第25章 他没有女朋友

49.他没有女朋友
  本来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突然成为革命同党，说的就是向枫和陈阳。自打加了微信，这俩好像突然打开了某种开关，成天在微信里当起了“网友”，聊得不亦乐乎，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你不是最讨厌花花公子吗？那厮明显一彻头彻尾的老花了，你居然搭理他？”李妍挠脑门。
  “嘿，这你就不懂了。既然加了微信，那就是躺在通讯录的人了。本小姐通讯录里会躺闲人吗？那一定是资源共享，共谋发展啊！他这家世背景不利用可浪费哦。”向枫这小算盘打的。
  “哈哈，你这庞大的向氏帝国缺不了我们每一个通讯录里的人给你添砖加瓦啊！”
  “去，你主要是添堵，其余没啥用！”
  “嘿，看我不收拾你。”
  ......
  “行了行了你俩，我头疼。”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向枫跑过来揽住我的肩：“清，我看陈阳朋友圈全是些帅哥啊，这些人可都不是简单的货。咱以后聚会可紧着点参加哈。你别老是单身，我都看不过去了！”
  “对对，把这碍眼的给早点送出去，我真是受够了来堵门的，还有那楼下唱歌的。”李妍这话倒是不假，一批又一批人前仆后继，都被我置若罔闻了。
  “陈阳那厮没女朋友吗？”说到这里我也很好奇了。
  “应该是没有，那朋友圈跟孔雀开屏似的。不过我看他和方正有穿正装的不少照片，这俩估摸着在外面弄啥事呢。”
  “嘿，你们说方正这人真够冷的啊，上次让加微信人愣是手机都没掏出来，敢情是看不上咱们啊！”
  “他有女朋友吗？”我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不知道啊，没听陈阳说起过。按理说他那条件，身边女孩应该不少。怎么的，你关心？”
  哇，这下不得了，连同老幺三个人都围过来了，一副八卦的星星眼。
  我对我自己的脱口而出感到无比困惑，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我关心他有没有女朋友干嘛？
  “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我赶紧摆摆手。
  “放心，我速速帮你核实，等着！”向枫这厮拿起电话就要开拔。我还没来得及制止她，这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陈阳，问你个事儿呗！你们老大有女朋友吗？”我的手舞足蹈已经晚了。
  “哈哈哈，我可不感兴趣啊，帮另一个姐们问的，什么？哪个姐们？”还差十厘米我就要抢到她的手机了，不料被李妍给活生生拖远了。
  “哈哈，你怎么知道是她？嘿，不对啊，你怎么这么笃定？啊？听你们老大说的？”
  挂掉电话，这家伙一脸懵。“清，方正没有女朋友，不过很奇怪哦，陈阳说他跟他提过你，说你会来主动联系和打听，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50.公交车
  大约是从我知道他在十班开始，每次从中间的楼梯间经过，我都惶惶不安。怕遇见他，怕看他的眼睛，怕他和我说话。这种莫名其妙的害怕和恐惧一直弄得我很惆怅，因为我根本找不到原因。和他同桌的三年似乎并不如此，虽然我也尽量避免和他交流，但那种相处是淡淡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是夏天的橘子汽水。而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上带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攻击性，让我不知所措。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想避开某些事，你就越要遭遇；越想避开某些人，你就越要遇见。这已经是本月遇见他的第7次了，是的，第7次，每次我都拿笔记本记着，符号是一个正方形。相遇的一般都很奇怪，有时是在老师办公室，有时是在课间操的列队，有时又是在上下楼梯间。他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双手插袋，不置一词，只是用他的眼睛牢牢锁定我。我尽量让这种接触的时间缩到最短，有时候只是一瞥发现他，我就快速溜走，不给他一点反应时间。
  高中的晚自习一般下得都比较晚，接近九点大家才慢慢向校外涌出。后门的公交车站九点一刻就挤满了学生，为了争夺第一批挤上公交车的位置，每晚这里都是“惨不忍睹”。刚才随着大批学生的人流走过来时，我就注意到了他，他似乎在我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徐徐跟着，眼神并没有和我有过多交集。站牌下，两三米开外的距离，他似乎若有似无地与我眼神有交集，我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终于，我等的42路公交车到了，我开始卯着劲准备往上挤。虽然衣服穿得多，但在被人群推搡的同时，我还是感觉到了来自手臂的疼痛。不要受伤才好，我心里念着。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股力量在推动我往上，我被迅速推进了车厢里，一下脱离了车下拥挤的人潮。怎么回事？来不及细想，我迅速站到了靠近后门的位置，双手抱着柱子不敢动弹。慢慢地，车厢被塞满，以老牛拉破车的节奏开始发车。
  每一次刹车身边人都在倾压和推搡，我渐渐有点窒息和眩晕的感觉。“为什么到了高中之后你就不理我了？”突然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怎么听起来像他的声音？扭头一看，果然近在咫尺。“上次我在楼梯间叫你名字，你也没有答应。”又是一个刹车，我猝不及防向他的方向倒过去，他提拉住我的书包把我稳定住了。
  再无逃避的可能，我必须正面他的问题。可我怎么开口？阐明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逃避？害怕？他信吗？
  我摇了摇头，差点甩掉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背后像有灼烧的火焰烫得我热气冲天，根本不敢再回头。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要成天畏畏缩缩，顾影自怜，请你勇敢一点。”
  车到站了，我被推着下了车。深秋的夜晚，风吹得我有点晃。我分不清他的话是冰冷的还是温暖的，那时的我被自卑和苦闷牢牢锁住，像个十足的可怜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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