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证据繁多

记录买家信息这事儿，其实都是李钰顺手为之的事情。

虽然说回春丹销量不小，每日有上百颗的销量，记录客人会很累，但李钰这段时间还是坚持了下来。

原因也简单的很。

那就是他卖的是成药，虽然说风险很低，但到底还是要防上一手。

赵有德的名字，他并无印象。

娄玉华也没想到李钰会记录是谁买了药，短暂愣神之后，开口道：“李钰，这赵有德确实是没有买药，因为此药是王济输给他的。”

一听这话，李钰第一反应却不是解释，而是满脸好奇的看着王济问道：“你还需要这东西？”

只是一句话，那王济的脸色就从疑惑变得涨红起来。

“李钰！”

见王济生气，李钰却笑了笑，回头看向娄玉华。

“娄大人，在下可以确定，王济也未曾从我店里买药。”

“若是大人不相信，现在就可派人去我店里查找名册。”

“我每日记录都会顶格排序，昨日卖出去的，即便是想要在中间加一个字都困难的很，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若是不放心，大人可将账册一并拿来对照。”

娄玉华见李钰说的自信，便看了一眼张子敬。

那捕头张子敬立马下令让手下前往仁和堂查找证据。

见状，李钰便接着提醒道：“大人，在下还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大人，在下制作这回春丹的时候，特意在盒子里放有说明书。”

“里面记录了服用之法，若是那赵有德购买的是真药，那就应该看得到上面的警告。”

“因此服用之时，这药物并不会一次用完，尚有剩余。”

“大人可问问媚春楼的人，现场可有剩下的丹药。”

听到这话，娄玉华顿时眉头一皱，眼神凌厉的看向赵三娘。

“老鸨！李钰说的可都是真的？现场可有剩余的丹药？”

赵三娘微微一愣，脸色也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好、好像是有的。”

“好像？”

娄玉华语气瞬间拔高，那赵三娘脸色也随之一变。

急忙点头肯定道：“有的！有的！就在春元的房间里！”

见娄玉华看向自己，那春元也是急忙说道：“在、在床榻上有剩余的半颗。”

得知最重要的物证差点就没了，娄玉华脸色有些难看，看向张子敬的时候，那张子敬也是心中发苦。

现场的时候可没人和自己说过这些，他还以为那丹药都吃完了！

“大人息怒，是属下失察，属下这就让人去找！”

娄玉华脸色冰冷道：“险些闯下大祸，此事先记下，待案情结束之后，自己去领二十杖！”

“遵命！”

李钰此刻也是心中有些惊讶。

这娄玉华看起来倒不像是平常人印象中的贪官污吏，还是有些手段的。

随着张子敬派人出去，一群人就这么在公堂上等候起来。

王济见状，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药不是他买的，是杜家搞来的，至于如何弄来的他却并不清楚。

现在谁都以为是他买的，若是查出来不是自己，那到时候自己应该如何解释？

王济怎么也没想到，李钰买个药居然如此谨慎！

时间煎熬而过。

当张子敬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身后手下还带着三个托盘。

其中一个里面放着服用过后的半个丹药，盒子蜡封都在。

至于另外两个，则是李钰店里的账册和名册。

将其交给师爷查看，那师爷在看到李钰的账册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娄玉华有些疑惑，开口问道：“怎么？有问题？”

师爷摇了摇头，随后深深看了一眼李钰，便开始查看账册。

很快，那师爷就将账册和名册对照完毕，起身朝着娄玉华行了一礼道：“大人，账册和名册对得上，这几日确实是没有卖给王济和赵有德回春丹。”

听到这话，娄玉华眉头一皱。

原本以为是一桩简单至极的毒杀案，现在反倒是被李钰给整麻烦了。

娄玉华扭头看向王济，问道：“王济，你那丹药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

见王济吞吞吐吐，李钰接过话头说道：“娄大人，这事儿还不明白吗？”

“王济遮掩这回春丹的来历，那必然是有猫腻在其中，他若是真的没问题，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解释一番。”

“现在看来，这回春丹有问题，和王济脱不开干系。”

王济闻言，顿时有些慌乱起来，指着李钰呵斥道：“一派胡言！谁知道你那账册和名册有没有作假？”

李钰微微一笑。

“我作假？那丹药若真的是你买的，应该有发票才对。”

“发票？那是什么东西？”

这一次询问的不是王济，而是娄玉华。

李钰见状，解释道：“回禀大人，这发票其实就是在下制作的一种回执，凡是买药之人，都有一张发票。”

“此物作用很多，首要便是确定这客人买的是从在下店里买到的真货，若是有问题，在下全额赔付。”

“其次就是此物上面记录了时间和银两，方便在下统计商税。”

大晋税法比较单一，尤其是商税，更是简单粗暴。

这发票就是李钰多了一层保障，防止中间出现差错，被人在这上面阴一把自己。

反倒是娄玉华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今天审问李钰，非但案子没什么进展，反倒是从李钰这里套出来一些其他的信息。

不光光是自己没见过的，更让自己没想过的是，这李钰似乎听起来是个遵守律法，安分守己之人。

第一印象固然重要，娄玉华过去也听说过李钰的离谱事迹。

如今听完李钰这一番解释，他突然有些开始怀疑自己先前听到的有关李钰的事情了。

扭头看向王济，娄玉华沉声问道：“王济，李钰所说的发票你可有？”

王济咬了咬牙，挣扎了许久后，最终摇了摇头。

“没有。”

听闻此言，娄玉华的眉头没有舒展开来，而是蹙眉盯着那丹药喃喃道：“这东西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大人可否让在下看看？”

见李钰这么要求，娄玉华不由得一愣。

正常来说，自己刚刚那句话一说出口，李钰就应该顺势否定这药是自己的，好把自己摘出来。

他倒好，还和自己要上丹药，自己查证真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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