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衙门对峙

李钰很确定，自己的回春丹绝对不是毒药。

虽然说为了防止单一药材被破解，李钰在里面添加了一些东西，但全都是无毒的玩意儿。

哪怕是那些东西加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毒性。

当听到对方是吃了回春丹死的时候，李钰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人陷害了。

其实想想也正常。

自从回春丹开售以来，他这店铺每日最少也有七八百两的进项。

有人眼红那是肯定的。

但直接毒死人这种操作，还是超出了李钰的预料。

那衙役见李钰发呆的样子，也并不觉得意外。

有些时候摊上事儿了，谁都是这样子。

一路无话。

直到将李钰带到衙门内，那衙役才进堂内通报。

片刻后，李钰便听到堂内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传嫌犯李钰上堂！”

听到这话，李钰这才迈步走进公堂。

这一进来，李钰便看到堂内站着一位熟人，王济！

眼睛微微一眯，李钰心中便提起几分警惕。

至于另外跪着的两人，则是两名女子，看模样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另外一位则是楚楚可怜的小娘子。

只是两人穿着打扮艳丽的很。

虽然不认识，但看得出来，应该是春楼的人。

就在李钰观察的时候，那公堂上突然响起‘啪’的一声！

瞬间将李钰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胆狂徒！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循声看去，李钰这才注意到，公堂之上坐着一位中年官员，身形不算高大，颌下还有一撮山羊胡，看模样倒是有几分精明。

记忆涌现，李钰这才知道，对方正是清河县的父母官，娄玉华，娄知县。

回过神来，李钰这才朝着娄玉华行了一礼。

“草民李钰，拜见娄大人！”

见李钰只是躬身行礼，那娄玉华眉头一皱，刚打算张口呵斥，公堂上的王济便抢先一步呵斥了一声。

“放肆！公堂之上，你一介草民，怎么站着行礼？”

娄玉华眉头一蹙，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忍了下来。

面对逼问，李钰却是不慌不忙。

“王公子或许有些健忘，我可也是读书人。”

此话一出，王济便是一声嗤笑。

“你？读书人？你可有功名在身？”

李钰摇了摇头。

“没有。”

王济见状，脸上笑容更甚。

“既然没有，那你就是白丁，就没有资格在公堂之上站着！”

李钰闻言却是不慌不忙。

“王公子，说话有些时候可是要负责的，我大晋哪条律法明文规定，身具功名，才能在公堂上不跪的？”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王济，就连那娄知县都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就看向自己的师爷。

县太爷可以不用精通大晋律法，但师爷一定得精通。

见师爷摇了摇头，娄玉华不由得眉头一挑，再看向李钰的时候，多了几分诧异和好奇。

“我大晋律法确实是没有规定。”

听到这话，李钰便拱了拱手，接着道：“所以，公堂之上，身具功名之人不跪，只是我大晋皇帝陛下尊重读书人，才立下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虽然我没有功名，但也是正儿八经在山南书院祭祀过先贤圣人的读书人。”

“你我同为读书人，我若是跪下，你又凭什么站着？”

“难不成你我读的书不一样？拜的圣人不一样？”

王济此刻被李钰说的一句话也接不上，只能死死盯着李钰。

而娄玉华则是眼神微亮。

他知道李钰这是诡辩，目的只是不想跪而已，因此将这不跪从科举功名，扩展到了所有读书人身上。

王济如果今天咬死了让李钰跪，那就是得罪了所有读书人。

虽然说读书人没有功名什么也不是，但到底士人文坛还是这些人做基础。

若是传扬开来，王济的名声怕是也就臭了。

见王济不说话，娄玉华还以为李钰会就此打住，谁知道那李钰似乎是怼上瘾了。

抬手一指跪在地上的老鸨赵三娘，以及妓女春元。

目光逼视王济，开口问道：“今日公堂之上，下三滥的人跪在那里，王兄却要我也跪下，你是在说，我等读书人，只要没有功名，就和这下三滥的腌臜人一个样？”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赵三娘以及春元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张了张嘴却又不敢驳斥。

毕竟这地方是公堂，不是她们媚春楼。

“你！你狡辩！”

“你就说是不是这想法吧！”

被逼问的王济此刻无话可说，脸色更是被气的通红无比。

娄玉华眼见自己案子还没有开审，就看了一场戏，瞅着情况有些失控，便适时开口打断。

“好了，李钰！不要得理不饶人！”

“既然你说的有理，本官就许你不跪。”

李钰听到这话，立马就收了话头，朝着娄玉华拱手道：“多谢大人。”

那丝滑流畅的转场，直接将王济气得不轻。

狠狠一甩袖袍，冷哼一声扭头不再说话。

见状，娄玉华这才看着李钰切入正题。

“李钰，你可知道本官为什么找你过来？”

“知道，听说是媚春楼死了一位嫖客。”

李钰这直白的描述，直接让王济原地破防。

因为赵有德和他一同去的媚春楼，如果说赵有德是嫖客的话，那他王济是什么？

娄玉华也没想到李钰说话是这个样子，轻咳几声掩饰了尴尬。

“不错，确实是死了一个人，此人名为赵有德，乃是去年科举的进士。”

“媚春楼的春元姑娘说，那恩客赵有德行事之前服用了一枚丹药，名叫回春丹。”

“不知道你对此事如何说？”

李钰神色淡然的看着娄玉华，斩钉截铁道：“回禀大人，嫖客赵有德之死同在下并无关系。”

“一介妓女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李钰上升到人身攻击，那原本还有些害怕的春元姑娘顿时有些生气起来。

“李公子是说妾身说谎？”

“没有。”

李钰回答的太过干脆，以至于春元姑娘都愣了一下。

旋即俏脸寒霜。

“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钰看了一眼春元姑娘，淡淡道：“我说嫖客赵有德之死同我没有关系，是因为我有证据，因为我并没有卖给过赵有德回春丹。”

“至于你所说嫖客赵有德行事之前服用了回春丹，不过是你一家之言，并无罪证。”

“你说有就有，让我凭什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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