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卓尔遇见不凡

卓尔的目光被校场上仅剩的两个人所吸引，其他人都已经被他们杀死，他们已经杀红了眼，但打斗的动作已露疲态，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上的刀口在不断增多，血液浸湿他们黑色的衣裳，除了刀剑相撞的声音卓尔只能听见他们挨刀时的闷哼。

        “住手！”卓尔一声大喝，场中的两个人纷纷停了下来，朝这位白衣女子看去，她眼神里的所蕴含的感情，让身受重伤的他们浑身一震，很久没有接触到那样温和的眼神了，已经辨不出质地。麻木，只有麻木！

        “继续！”北辰陌不悦的皱眉，朝他们喊道。校场上的厮杀声再次响起，更加激烈。

        “你——”，卓尔咬牙，急切地说道。“怎样你才肯让他们住手！”

        “回答我所有的问题！”北辰陌看着校场，回头望向卓尔。

        “好。”卓尔没有一丝顾虑，满口答应。

        “刚才是怎样找到生门的？”北辰陌说出自己今天最大的疑惑。

        “经过的人越多灰尘最少。”卓尔言简意赅。

        “新主登基，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丞相把持朝政，该如何？”北辰陌再问。

        “攘外必先安内。”卓尔答。

        “如何安内？”

        “分权。”

        “如何分？”

        “控制他的党羽。”

        眼见其中一人提刀，就快要刺入另一个人的腹部。生死命悬一线之际。北辰陌终于缓缓开口，“住手！”

        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卓尔发动腕间金蚕丝钉在石壁上，飞身下了校场，衣袂翩飞，惊艳了一世目光。素手轻抬，收回穹顶上的金蚕丝，卓尔微笑着朝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伸出手，“你好，我叫卓尔。”

        黑衣人迟疑的抬头凝视着向自己伸手的素衣女子，他的眼神让卓尔想起第一次在凤栖轩见到桃花的情景，也是那样子。卓尔明媚的笑着，耸耸肩执着的伸着手，解释道，“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心，代表我将同你承载一切。跟我走吧！你将失去这里的一切，同时也将得到一切。”

        在卓尔期待的目光下，黑衣人摘掉面巾，露出他的脸。他的脸色因为长期未见阳光的原因，显得异常苍白。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脸上却早已没了孩子气，他朝卓尔深深一拜，郑重的将手递向卓尔温暖的掌心。

        北辰陌看着卓尔的此番举动，早已面露不悦，飞身而下，奔雷紧跟其后，也飞身下了校场。就在少年伸出的手快要碰到卓尔掌心的一霎，北辰陌一个旋身，将卓尔拉回身边，顺势打掉了少年的手。

        “朕的卓妃岂是你等可以碰的！”北辰陌冷着脸色充分表达他的不满。

        卓尔莞尔轻笑，也不反驳，而是离开北辰陌身边，蹲下身来查看少年的伤口，撕开少年的衣袖，为他包扎身上的伤口，北辰陌揉揉眉心，对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没了办法，示意奔雷上前。

        奔雷领命，走到卓尔身边，抱拳道，“卓妃娘娘，我来为他包扎吧！”

        卓尔点头，起身。看着奔雷熟练地为少年包扎伤口，而少年脸色紧张的看着北辰陌，似乎很害怕他。卓尔上前一步挡住他看北辰陌的视线，语气轻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没有名字。只有成为真正的死士，他们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否则他们就什么也不是。”北辰陌看着欲言又止的少年，眼神轻蔑。

        卓尔回头瞪了北辰陌一眼，示意他闭嘴。走到他身前，轻声说道，“北辰陌，他还是个孩子，你不要这么刻薄好不好！”

        回身嫣然一笑，对少年说，“那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少年的脸色微红，虽未经情事，但也懂得卓尔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看到卓尔朝他走近，脸更红了。

        “我说过叫卓尔，卓尔不凡的卓尔，那你以后就叫不凡好了。怎么样？”卓尔点着下巴，想了老半天，就想到这个，眨巴着眼睛凑近少年，“可以吗？不凡。”看到少年脸红到脖子根，卓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调戏小正太的嫌疑，只好作罢。

        等把他们的伤口抱扎好，一切收拾妥帖，出了甬道，已经接近中午了。北辰陌一路黑着脸，卓尔也难得的安静，低头只顾着往前走。不凡和另一个死士像隐形人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刚出了皇陵，卓尔就发现在皇陵外守候的，比来时多出了几个太监。他们一见北辰陌出来，迅速围上前，“参见皇上。”

        北辰陌脸色更加不悦，“皇后又出什么事了？”

        太监抬头偷觑皇帝的脸色，眼尖瞄着他身后的卓尔，细声答道，“回皇上，瑾贵人今早去明月阁拜见卓妃娘娘，结果明月阁殿门紧闭，说是贵妃娘娘有旨，不让任何人探望，瑾贵人觉得内有蹊跷，派人硬闯，结果……奴才不敢说。”

        “哼，不敢说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不敢说啊！”卓尔没好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北辰陌，你的瑾贵人竟然敢闯我的明月阁，看来是好日子过得腻味了，想换换口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胆！你……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讳。噗——”跪在地上的太监不识好歹的竟敢指责卓尔，被一直隐在暗处的不凡一个石子过去，打掉了他的一颗门牙，刚好落在卓尔脚边。

        “皇上还没发话呢！哪轮的上你指责本宫。”卓尔得意的看着满嘴鲜血的太监，惋惜的说道，“这么嚣张啊！看来是跟着皇后太久了，不知道这天究竟是谁做主了。”

        “想救桃花的话，就快点回宫！别怪我没提醒你。”北辰陌眉头一皱，一把拉起卓尔的手，大步流星的朝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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