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理智与情感6

德拉科性转，all向。

        她走入自由的初原，在将死之时。

        一阵嗡嗡声在礼堂里弥漫，仿佛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德拉科忽的站起，手中的餐刀划过柔嫩的肌肤留下一道血痕。她的嘴徒劳地张开，混沌的头脑里只充斥着一个念头：这是场阴谋。

        “德拉科，大家都看着呢。”布雷斯的嗓音轻柔，手掌却微微用力强硬地按着女孩坐下，不慌不忙地处理她的伤口，对周围沸腾的喧闹充耳不闻。

        德拉科条件反射地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对方紧紧按在桌面上，尖利的指甲划过渗血的伤口处，刺得她一激灵。“乖一点，很快就好。”男孩温柔地安抚道，微垂的眼帘使人辨认不出他的情绪，自然也令人错过了他眼里充斥的压抑与忍耐。

        好想尝尝她鲜血的滋味，他无意识地磨磨下牙槽，似乎一股铁锈的血腥味已在唇齿间蔓延开。

        女孩些许茫然地环顾四周，无力地发现人们的神情掺杂着震惊与不甘，像奄奄一息时发现猎物的动物般盯着哈利，急切地与周围人交头接耳。

        人们总是如此，骨髓里装盛着奴性与自负，无法对强者发出挑战，转而向实力相近者抱有最大的恶意。这是现状，也是历史。

        哈利缓缓起身，沿着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间的过道面容平静地向前走去。德拉科眼睁睁地望着他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心收缩成皱巴巴的一团，不安与担忧排天倒海向她涌来。

        在经过的一瞬间，她感觉男孩的手指轻轻挠了挠她摊开的手心，冰凉的触觉如同蛇爬行后的痕迹，通过神经传递至大脑，麻酥酥的。

        两人的目光短暂地在空中交汇，火星般噼里啪啦地被点燃。哈利翡翠色的眼睛里盛着放松与安慰，近乎耳语的一句话消散在空气里，“不会有事的。”

        德拉科呆呆地注视着他走入小门，巫师袍翻卷着消失在视野里。

        “德拉科，你现在的举动很失礼。”布雷斯用沙哑的嗓音低声提醒着她，放在身侧的左手在他人看不见的桌底慢慢地缩紧，指甲陷入皮肉的疼痛稍稍挽回他的理性，“斯莱特林的学生都看着你呢。”

        她如梦初醒地看看周围，潘西正一脸狐疑地盯着她似乎疑惑反应为什么那么剧烈。她急忙换上平日里的高傲姿态，方才的慌张全被掩藏在这副皮囊下。

        “他会处理好一切的。”阿不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手指把玩着女孩用绸丝带绑起的发丝，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脖颈上。

        看着他毫不在意的神情与笃定的话语，一个念头在德拉科头脑里成型。她靠过去趴在他的肩膀上，悄声问道，“哈……波特他预料到了这些事？”

        “我和哈利两年前便认识了，”男孩的神情似笑非笑，深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反应，“我曾有过一位朋友，但他后来背弃了理想成了俗人。”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她想不明白他话语后潜藏的逻辑，只好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阿不思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手指微微用力把女孩的头发向后扯去，迫使她在同一高度和他对视。两人的脸颊贴得极近，鼻尖触碰在一起，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的睫毛扑闪着，灰蓝色的瞳仁里清晰地映出他一个人的身影。

        “我消除了所有的记忆并把他送到了麻瓜的贫民窟。德拉科，我的朋友里没有弱者。”

        “格林德沃，请注意你的言行。”布雷斯皱着眉头将两人拉开，手臂搭在女孩的肩膀上让她无法动弹，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线，透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悦与烦躁。“她是我的未婚妻。”他用口型冲对方说到。

        “不行，我得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听了阿不思的话，德拉科越发按捺不住内心的急躁，弯着腰匆匆地离开了座位。

        看着女孩快速地向教职工桌走去，布雷斯收敛了全部的笑意，手指交叠地放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三下：“那条项链是你送的吗？”

        他今天一早便发觉了，德拉科时不时把新项链放在手心里摩挲，脸上洋溢着一扫愁云的羞涩。

        “想摘星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个人。”阿不思摇了摇杯中猩红色的酒液，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俊美的面庞却因为狂热而染上了野兽般的粗野，“你的胜算很小，而我同样如此。”他等待着对方的反应，脑中像走马灯似的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了与哈利通信时看似轻描淡写实质渴望占有的言语，想起了女孩骑着扫帚从天而降的片刻惊艳，还有她身上缠绕的黑魔法痕迹。

        他不明白什么是情感，但此刻的他想让女孩眼里只有他一人的身影。阿不思格林德沃从不会亏待自己，他想要的便千方百计也会弄到手。

        “我们聊聊。”

        “乐意至极。”

        德拉科对这边达成的协议毫不知情，急急地抓住斯内普的巫师长袍，甚至忘了平日里百般的避嫌，压低声音询问道：“教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哈利他不是未达到限制的年龄吗？”

        在听到女孩直呼教名的一瞬间，斯内普的瞳孔有微微收缩，但转眼间恢复了平静，温热的大掌抚上女孩毛绒绒的头顶，放缓声音安慰道：“我们正在调查此事，你先回座位吧。”

        “斯内普，麻烦你走快一点，不要站在这里挡住我们解决事情。”卡卡洛夫阴沉着脸嚷道，小胡子因为气愤而上下抖动。目及到女孩的刹那间，他眼里闪过惊讶与算计，声音也变得圆滑甜腻起来：“这便是你的教女、马尔福家族的大小姐吧，长得可真标致。”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把她护在身后，礼貌性地点点头便牵着女孩的手走入了小房间内。

        四名选手正面面相觑地围绕在壁炉旁，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又漠然的氛围。“马克西姆夫人！”芙蓉甩了甩银白色的头发，快步朝她的校长走去：“他们说这个小男孩也要参加比赛！”

        德拉科觉得心里有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哈利可不是小男孩，他单独面对神秘人三次都死里逃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她皱着眉头听着他们激烈地争吵，试图从中发现出端倪。

        “你有没有把你的名字投入火焰杯中，哈利？”邓布利多平心静气地问道，隐藏在半月形镜片后的眼使人揣摩不出他的情绪。

        “没有。”哈利简短地回复道，没有为自己申辩。他分明是站在事情的漩涡里，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改变事情走向，却对周围密切的注意毫不在意，甚至有人发出挑衅的啧啧声时也只是礼貌的一笑。

        “你有没有请年纪大一点的同学帮你把名字投入火焰杯里？”斯内普语调平平地问道，例行公事般。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早早布局的网正在一点点缩拢。

        “没有，”哈利斩钉截铁地否定道，颇为无奈地耸耸肩膀，半张隐没于黑暗的脸颊显得古怪，“你们可以看看我近几日的记忆便知道我有没有在说谎了。”

        他的提议让全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谁也没有料到他的态度竟如此坚决。

        德拉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阿不思如同恶魔般的耳语又一次钻入她的脑中。哈利如此坦荡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说明他问心无愧，但也极有可能是事前做好了打算。前几日在走廊擦肩而过时，她清楚地听见两人正谈论大脑封闭术。会不会他已经预料到后续事件的发生提前修改了记忆呢？她用力地甩甩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至脑后。

        才不会呢，哈利可是正直善良的小狮子啊，怎么会做出如此斯莱特林的举动！

        她暗暗地安慰自己，竭力忽视掉违和感。或许是感知到她的挣扎，哈利朝这边望去，让德拉科苍白的脸颊一瞬间染上几丝红晕。

        真是可爱的反应，他的笑意不由加深，周身的气场也变得轻快起来。

        大家又剧烈地争吵起来，过了许久才在双方的退步下达成了一致。

        “第一个项目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胆量，将于11月24日当着其他同学和裁判员的面举行。”克劳奇扶着额头些许疲惫地宣布，站在壁炉光圈外的身影像一具骷髅。

        话音刚落，马克西姆夫人便用胳膊搂着芙蓉迅速地走出了房间，用法语飞快地交流着。卡卡洛夫对克鲁姆打了一个招呼，两人也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邓布利多教授和蔼地对哈利与塞德里克交代着什么，德拉科想了想也准备离去。

        “小龙。”斯内普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颊，他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手劲儿没有控制好，留下道显眼的红印。他弯腰贴着女孩的耳朵轻语道，“离德姆斯特朗学院的人远一点。”

        她郑重地点点头，冷静下来的头脑里也有了自己的盘算。她垫脚抱了抱教父，在对方的肩膀上蹭蹭，转身离开了大厅。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离去了大半，就连布雷斯也不见了踪影。她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晃悠悠地走在过道上。

        “德拉科。”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得一激灵想往后退步，却被紧紧握住了胳膊。

        “是我，塞德里克。”一张温润英俊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让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有点埋怨地说到：“迪戈里先生，你怎么不出声呢？”

        “我成为三强争霸赛的选手了，”塞德里克笑得眉眼弯弯但笑意不达眼底，巨大身影投下的阴影把女孩笼罩在其中，“你还没有恭喜我呢。”他的口气里含着淡淡的委屈。

        “对不起，我刚刚在想其他事情……迪戈里先生，你一定能取得好成绩的。”德拉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望着对方瞬间开心起来的神情心里的愧疚感更深，连忙补充到，“以后的比赛我都会坐在下面为你加油的。”

        她平日里总表现出高傲的神情，但自小缺少朋友的她一直把他人对自己的善意记在心里，然后在日后默默补偿。

        “叫我的名字吧，德拉科。”青年温暖的笑容蔓延到眉梢，耳垂处有些泛红，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叫我塞德里克。”他又强调了一遍，握着女孩的手慢慢收紧，仿佛在极力忍耐着。

        女孩有些惊讶，但一想到对方曾多次帮助自己，又轻轻地开口应到，“好的，塞德。”

        德拉科一回到寝室便避开同龄女孩子嗡嗡的议论进入了浴室，拿出双面镜呼唤到，“小天狼星你在吗？”男人略带疲倦的脸颊出现在镜中，英俊的容颜多了几分沉稳。他似乎刚刚洗完澡，衣领垮垮地敞开，露出精瘦的胸膛。

        “怎么了德拉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西里斯扯过一张半干的毛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深邃的眼中藏着笑意。

        “你还好吗，怎么这么疲倦？”她有些担忧地问道，想起近几日预言家报上刊登的新闻又询问道，“是家族事物太多了吗，你不是不喜欢这种事情吗？”

        “因为权利可以带给我想要的东西。”西里斯平静地回答，周身的气势让她感到陌生，“你呢，找我是因为哈利出什么事了吗？”他话题一转，在说到男孩名字时眼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哈利当选三强争霸赛第四名选手了。”德拉科有些焦急地说着，也不在意自己直接叫了男孩的教名。男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手下的动作没有停顿，慢条斯理地交代道，“我知道了，我会在第一个项目时来霍格沃茨。之前的事就拜托你每天告诉我了。”

        女孩一口应下，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不去找哈利偏偏让她传话。她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又迷迷糊糊间陷入了睡眠。

        夜已深，但有人无法入眠。


　　(https://www.biqiugexx.cc/book_59219539/1514630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iugexx.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ugex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