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沉默的生命女神

今天傍晚班郎回来较早，他的心情不错，买了一条新鲜的鱼煮一锅汤。

        薇拉给蓝妮尔喂好营养液后，薇拉又做了12瓶安神汤剂，其中2瓶用来稳定母亲的病情。

        喂完安神汤剂，到了父女俩吃饭的时间。家里伙食渐渐好起来，现在班郎工作主要目的是还完外债。不需要过多久，家里就能回到原来不愁吃喝的日子。

        至少要在薇拉离开之前，让母亲醒过来，给家里多留点资产。

        她不是原主，也不知道为什么降临在死去的薇拉身上。最起码，要让原主的家庭情况好起来，这算是自己给予的一点点补偿。

        只要到明天，蓝妮尔就能喝到三顿的药量，马上就能拥有短暂清醒的时间。

        晚饭后，薇拉回想起《艾朱女巫的一生》中，那个巫师施展的咒术。

        巫师强大的力量，让普通人毫无反抗能力，这也是艾朱决定走上这条路的原因吧！

        巫师站在贵族的那一方，她就站在民众的一方，用民间的武装势力，来对抗贵族的权力。

        可是，那巫师施展的，怎么那么像咒术三式呢？

        那人还是大范围施展了眩晕和麻痹，而目前薇拉只尝试过单人，那个人还是自己。

        如果尝试大范围施展，那要拿谁来做试验？

        她再次打开《艾朱女巫的一生》，晚饭前看到艾朱失踪的内容，而后面的故事则是艾朱失踪的那10年间，先后由其他人带领的平民抗议活动，都被依附贵族的战士和巫师解决。

        巫师解决的方式更残忍，他们甚至活活烧死难民，在他们身上做毒咒实验，让他们五感失灵，把他们变成牲口……

        一些死去的可怜人，被巫师囚禁了灵魂，做成傀儡，给贵族无偿干活。

        这些描写得不多，不过一两章的内容，薇拉却仿佛看到了触目惊心的画面。

        难怪民间的本源异士要聚集起来，互相依存。也是因为民间势力还有足够威胁，王室贵族才会忌惮之后会出现新的艾朱。

        所以，在现在的安穹纪元，多数国家的平民，即便是薪资最低的家庭，家里情况在没有突发事件的前提下，也不至于过得穷困潦倒。

        平民战士和平民巫师，除非受财富诱惑成为属于贵族的本源异士。而坚持留存于民间的旅人，都是受艾朱革命的影响。

        但这类巫师和战士，也不都是会互帮互助的。

        拉姆镇是很平静的小镇，可在其他地方，本源异士之间的竞争也相当激烈，像菲雅、路维德和凯奇这样的也不是多数。

        薇拉把看到的书页折了边角，合上了这本《艾朱女巫的一生》。

        她关上床边的窗户时，从缝隙中看到星空挂着的一轮凸月。

        前几天才是满月猎月，根据薇拉对狼人粗浅的印象，他们就算失控发狂也该在猎月那一日。凯奇选择在白天清剿失控的狼人，说明失控的狼人不只是在夜晚出来觅食。

        狼人在没有满月的影响下继续发狂，已经非常异常了。如今，世代夜行的种群，竟没有利用自己夜间的优势，出现在会削弱自己的阳光下。

        他们的理智已经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吞没，成为一只孤狼，说明违反了狼人一族的秩序，不再被族群庇佑。

        所以，凯奇才敢截杀他们。

        毕竟，孤狼是不受族人保护的。

        第二日清晨，班郎早早出去做工了。薇拉吃了点食物，给蓝妮尔喂了营养液，随后动身去镇子里。

        拉姆小镇里，薇拉只在祈巫小巷和集市兜过圈。走出集市，进入一条较为宽阔的街道，就有通往教堂的迎春路路标。这个时间点，薇拉刚好听到教堂敲钟的声音。

        她闻声而去，一路上看到与她年龄相仿的孩子小跑着前往教堂。到教堂门口，薇拉看到那些孩子排着队，接受神父挥洒圣水。

        拉姆镇只有代表生命女神的教堂，生命女神受众广泛，集中在平民信仰，掌管着生机、自然、丰收和病愈。

        圣水中插着象征生命的迎春草，孩子们排队接受洗礼，随后进入教堂礼拜。

        薇拉站在教堂门口，看着孩子们礼拜过后，进入了教堂的侧门。

        一位神父看薇拉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便走上前来询问：“孩子，可以为你洗礼吗？”

        薇拉看着玻璃瓶内的迎春草，点了点头。

        清凉的净水洒在她额间，薇拉眨了眨眼，睫毛上沾了几颗水珠。

        “孩子，你可以尝试向生命女神祷告，我告诉你祂的祷告前缀。”神父闭上眼，用手心遮住眼睛，却没有贴合皮肤，他说道，“看着我，学我的姿势，我要开始向女神祷告。我先说前缀，停顿的地方，就是前缀的结束。过后的祷告语可以是你对女神的赞美，也可以是你的心愿、祈求，甚至能向女神倾诉。”

        神父保持这个姿势低下头，对着教堂的枝叶图案祷告：“伟大而仁慈的女神，您是滋养万物的母亲，您是疗愈生机的圣主。”

        他短暂停顿了一会儿，暗示薇拉这是三段的前缀，随继续补上后面的话语：“愿怜悯衣食，免受疾病摧残，延续生命的希望，远离灾祸。”

        薇拉对这里的神灵很陌生，不由得问了神父：“女神会听到我们的祈愿吗？她……祂会回应我们吗？”

        “女神会听到祈愿的，孩子。”神父虔诚地笑着，可他跳过了第二个问题，看向教堂侧门说道，“你不去里面听课吗？每个周一，生命女神教堂每周一会免费给孩子上课，但也只上神学课。如果还有其他知识要求，需要每节课2铜币的价值。”

        薇拉这几天上午没什么事，最近也不缺钱，突然觉得一节课2铜币勉强能接受。

        打听清楚后，薇拉先去上了免费的神学课。

        神学课的课本不需要额外出钱，而讲课的修女不论说到哪里，都会简略提及前几节课的大致内容。

        生命女神的信徒编辑《生命教义》，与平民观念相符。开头记载着潭雨纪元末，乌云刚被拨开，透出一定微弱的阳光。生命女神作为新神降临，将被雨水腐蚀的植被、庄稼，在祂滋养下复苏。

        女神掌管着生命、病愈、自然与丰收，在潭雨纪元末诞生，伴随和平女神一同在欧利大陆两岸扎根。

        从《生命教义》中，薇拉还看到了其他神祇的影子，除了生命女神，提到最多的是和平女神。其中最古老的是海神，虽源于大海，曾经却是从更遥远的时代而来。

        神学课主要讲述信仰，以及信徒约束所为，30分钟的一节课过去，到了休息时间，薇拉便向神父打听其他方面的课程。

        “目前有历史和语言课，明后两天是语言课，但最近不教隆萨文，而是教钠启文。”神父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只是，第一次学习语言课的时候，需要买一本钠启文的语法词典，在教堂售卖的书籍会比市场价低不少，只是其他的书本，教堂售类有限。”

        根据神父的指引，薇拉先去教堂边上合作的书店，花费5个银币买了一本钠启文的语法词典……这个世界的书真贵，连词典都要5个银币。

        随后，她瞄到了语言专柜那一栏，其中隆萨文只需要2个银币，而博恩文要20个银币。

        20银币……这还是教堂折扣价，要是在其他书店买，薇拉都怀疑能开出金币的价格。

        买了词典送笔和书写本，这是教堂名下书店的日常。薇拉欣然接受，她不用额外买课堂工具了。

        薇拉对神学课不怎么感兴趣，但隆萨文她已经学得差不多，倒是可以准备钠启文的知识了。

        从教堂出来，走过街道进入集市，薇拉买了半磅羊肉、洋葱和甜菜根。

        到中午，薇拉在祈巫小巷口等到路维德，拿到了给蓝妮尔治病的3瓶唤醒药剂后，便回家给蓝妮尔喂营养液，并在半小时后喂予她唤醒药剂。

        等到班郎到家做菜，用薇拉买的食材，给羊肉涂上黄油，两面煎熟，后洒上洋葱微微加热。

        “我发觉家里食物有点向中产靠拢了。”班郎开玩笑地说道。

        “那还早着，我们可买不起白面包。”

        这个玩笑过于夸张了，艾朱革命后，最受益的就是中产了。以前白面包是贵族专属，革命后所有主食公开种植，贵族不得随意占领粮食土地，白面包才进入了中产阶级的餐桌上。

        再加上物价被严格控制，中产可以买得起红酒，实现了肉类自由，还有余钱请一两个女佣。

        现在白面包售价20铜币/磅，也不是说买不起。偶尔买点可以，只是目前不能作为日常主食。

        等到蓝妮尔病好了，薇拉再多买点药剂，生活水平向中产偏一些，也不是不行。

        薇拉现在的生活规律起来，下午又做了20瓶药剂，目前总共有40瓶了。但薇拉也不急着做完，她翻来了新买的钠启文词典，浏览了一些基础用语，准备明日上课需要学的内容。

        第二天，薇拉上午上课，下午制药做满了50瓶安神汤剂，余下的时间练习移动控制和咒术三式。到了晚上，她将已经学完的隆萨文巩固一遍，又开始复习钠启文。

        到了与银发礼帽男交易的那天，薇拉借了一辆小推车，从村庄推到集市，在祈巫小巷等了一个多小时，那个男人还没有出现。

        定金都付了，没必要爽约反悔吧？

        薇拉从早上等到中午，路维德都来了，那个男人却还是没有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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