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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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面带怀念之色:“我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牵着我的。”
蓝曦臣侧过头,严肃地纠正:“阿瑶,我不是你母亲。”
“我知道啊。”
蓝曦臣颔首,凌厉的眉眼在昏暗灯火下柔和了不少。
岁月在蓝曦臣身上留下不少成熟的痕迹和魅力,站在闹市之中的他犹如皎皎明月、又似磐坚玉竹,轻易便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
此时,这位天上皎月正牵着他的手问:“阿瑶,喜欢那个花灯吗?我买给你好吗?”
金光瑶顺着蓝曦臣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挂满花灯的摊贩。
灯火璀璨,微弱却不灭。
“好啊,我们买一对吧,二哥一个我一个。”
蓝曦臣牵着金光瑶,护着他穿过拥挤人海走前去。
纵然他们谁都知道,人海能轻易地从金光瑶身上穿过去。
花灯摊贩前,俊美男子身穿蓝衣,只身孤影地挑选着花灯。
男子偶尔停下,侧头似乎在聆听谁说些什么。
最后,蓝曦臣挑了两朵牡丹花灯。
金光瑶失笑:“二哥,你喜欢牡丹?”
在他记忆力,蓝曦臣似乎不怎么青睐这种艳俗的花朵。
牡丹花灯做工粗糙,蓝曦臣却透过虚假的牡丹花灯,看到了从前摇曳生姿的牡丹。
蓝曦臣点头:“嗯。”
记忆深处,每次兰陵金氏开清谈会,阿瑶就邀请他到庭院里散步聊天。
每逢春季,庭院的灌木丛就会有丛丛牡丹花盛放相伴。
金光瑶将蓝曦臣从回忆中拉出:“二哥,我们把它放了吧。”
“好。”
城镇的溪流不宽,两盏花灯在水上孤零零地漂泊,不知未来将何去何从。
金光瑶凝视着渐漂渐远的花灯:“二哥不许愿吗?”
蓝曦臣摇摇头:“我没有愿望了。”
以前,他有很多的愿望。
小时候,想要弟弟开心起来、再大一点之后,希望能够振兴宗门、再成熟一点之后,希望阿瑶能回来……
林林总总。
可是现在,他什么愿望都没有了。
他的愿望已经站在他的身边。
做人不该贪心。
他蓝曦臣有一个阿瑶,此生足矣。
蓝曦臣凝视着金光瑶,眼中盛满闪亮的光芒,而金光瑶是所有光辉中最耀眼的星辰。
固然万人不耻、纵使万人唾弃,那也是他心中的星星啊。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金光瑶和蓝曦臣随声望去,看到了一群穿着云梦江氏服饰的弟子正欢快地在闹市中奔跑玩闹。
蓝曦臣眼中染上怅然,在这时,金光瑶突然将蓝曦臣拉入黑暗的角落当中。
“阿瑶……”
金光瑶捂住蓝曦臣的嘴,朝他摇头,不然蓝曦臣发出声音。
喧哗声逐渐靠近,金光瑶眨眨眼睛,狡猾地说:“二哥,你孤身在外,总不希望别人发现你吧?”
蓝曦臣恍若不闻,眉眼愉悦地弯了起来。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金光瑶清晰地看到了蓝曦臣眼角的细纹。
以前没有的。
金光瑶这才意识到,对蓝曦臣而言,已经十五年过去了。
蓝曦臣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年轻了。
金光瑶没忍住自己的手,轻轻摸向那些细纹,犹如惋惜般道:“二哥,你老了啊。”
金光瑶的手带着丝丝凉意,绵软的触感时有时无。
蓝曦臣惊得倒退半步。
在这十五年来,蓝曦臣从未被人这般触碰接近过。
可对象是金光瑶。
蓝曦臣忍住自己的不适应,手足无措地看着金光瑶,眼中带着几分茫然。
蓝曦臣叹道:“阿瑶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
“嗯。”
“阿瑶,你会嫌弃我吗?我也会老啊。”
金光瑶摇头:“没有,还是很好看。”
金光瑶歪了歪脑袋,模样鲜活:“就是不知道,当你走到蓝老先生那个年纪,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蓝曦臣吐出一句比挽留更不能让人拒绝的话:“那阿瑶愿意留下来看着我吗?看着我变老吗?哪怕……我不好看了。”
金光瑶莞尔:“好啊。”
“二哥,闭眼。”
蓝曦臣听话地阖起眼眸,冰凉柔软的触感落到眼角,转瞬即逝。
蓝曦臣眼睫微颤,他想要睁开眼,却被金光瑶勒令:“不准睁眼,不然我就走了。”
委屈爬上蓝曦臣心头,可他还是乖顺了下来,不再挣扎。
弟子的喧哗声更近了,嘻嘻哈哈的打闹传入耳中。
蓝曦臣的耳根莫名地红了起来,在朦胧的夜色下散发着热气。
一串笑声于耳畔旁蔓延,从耳爬入心中,酥麻难耐。
“二哥,你好可爱呀。”
“二哥,抹额给我好不好?”
蓝曦臣脑子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楚金光瑶在说些什么,就稀里糊涂地点头应下了:“好。”
又是一串笑声将蓝曦臣迷得七荤八素,就连额间常年伴随束缚被解开都浑然不知。
金光瑶没有得寸进尺,拿了抹额就退开:“好了,二哥,可以睁眼了。”
蓝曦臣的眼睛黑白分明,一向清明的黑瞳蒙上了一层雾气。
没了抹额的蓝曦臣和平日没什么差别,只是少了几分被雅正束缚的死板。
看着蓝曦臣懵懂的模样,金光瑶心中有点小开心,牵着不知今夕何夕的蓝曦臣,走小道绕过了那群江氏弟子。
客栈外红笼摇曳,点亮了夜晚。
迷糊的蓝曦臣被金光瑶塞入被窝中还浑然不知,无措地看着金光瑶。
金光瑶坐在床边打趣:“二哥,都过亥时了,还不睡吗?家规不管了吗?”
蓝曦臣闷闷的声音传来:“家规可管不到我头上,我是宗主,我可以制定家规。”
潜意之下,哪个家规敢碍他的要事,蓝曦臣就改了他。
金光瑶歪了歪头,实在没想到蓝家宗主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二哥,还好今天你这话没给蓝老先生听到。”
不然,还不得把老先生给气个半死?
蓝曦臣乖乖点头。
金光瑶看着看着又笑了,心中很开心,单纯因为和蓝曦臣在一起。
好像之前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发生的一起都可以轻易被放下了。
蓝曦臣低声狡辩:“事有轻重缓急之分,陪阿瑶乃是重中之重。”
金光瑶有些发愣,他从未听过蓝曦臣说过这话,不禁感慨道:“原来,我在二哥心中这么重要的吗?”
“嗯,很重要。”
金光瑶问:“有多重要?”
“在我心中,阿瑶你最重要了,比什么都重要。”
或许夜晚本身就容易让人心软,更何况金光瑶出现在了蓝曦臣的面前。
有些醉话未必等到酒后才能吐出,只需要在那一瞬间的恍惚。
自从金光瑶走了之后,很多话就在蓝曦臣心里埋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时至今日,蓝曦臣不想再藏下去了。
他怕就那一瞬的犹豫,阿瑶就会消失。
就算到时候,他的话再说上千百万遍,那个他想说给他听的那个人,都不会再听到了。
蓝曦臣虔诚地握着金光瑶的手说:“阿瑶,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阿瑶,当时没能和你站在一起。”
“阿瑶,你说的对,是我太天真。可是阿瑶,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对劲,但我真的不知道,你瞒着我做的那些事……会是那样的事。”
陈年的懊恼与悔恨浮上心头,顷刻间便淹没了蓝曦臣:“阿瑶,如果我早点知道,我一定会拉住你的。”
蓝曦臣知道,阿瑶或许常在心中诟病他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
但是,因为那个人是阿瑶,所以他才恍惚、才会犹豫。
才会错失了阿瑶。
蓝曦臣说:“阿瑶,你说我天真,那只是对你一个人而言。因为我被你保护得太好了……我以为,你也和我一样。”
“你知道吗,阿瑶,在你走了之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纠结,我到底懂不懂你这个问题。”
“可惜,我在过了很久之后才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我是否了解你,我只要知道,你是阿瑶,就足够了。”
“我蓝曦臣只要知道,你是我必须与之站在一起的人,就可以了。但我没有做到。阿瑶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金光瑶眼中带着蓝曦臣看不懂的情绪,时至今日,蓝曦臣已经没有想要去读懂它的意思了。
蓝曦臣笑了:“阿瑶,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是阿瑶,不要离开我好吗?怎么样也无所谓,只要不离开……”
金光瑶手心的触感时有时无,可蓝曦臣却紧握不放,明明有时候,什么也没有碰到,但他还在坚持。
“抱歉,阿瑶。”
蓝曦臣再一次重复。
“你或许负了很多人,但你从未负我,我不该和你对立。”
“阿瑶,留下来吧。”
“留下来,好不好?就算二哥求你了。二哥这一辈子都没有求过别人什么,也没有欠过别人什么,唯独你。”
金光瑶突然发问:“二哥,我是你赎罪的浮木吗?”
蓝曦臣轻轻摇头:“不尽是。我只是想趁你还在,把一些话说给你听。”
哪怕你是假的。
“你不需要回应我,阿瑶,你只要听着就好。”
“阿瑶,我一直都没和你说过,我其实真的想做你一辈子的二哥,一辈子保护你的。”
“可我没做到。”
不管是对蓝曦臣还得金光瑶来说,这句话说的太晚、来得太迟,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好在,终究是说了出来,被那个对的人听到。
不管经过多少年的辗转。
蓝曦臣把目光投向金光瑶,眼中映出金光瑶模糊的影子,好似随时要消失在眼前。
蓝曦臣恳求:“阿瑶,不要嫌弃二哥,二哥只是生病了。”
“不过,二哥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我觉得很好、很好。”
“因为我能再次见到你,阿瑶。”
“阿瑶,和我说说话吧,说些什么都好。”
“阿瑶,不要走。”
“阿瑶……”
“对不起。”
想回到过去,终究只是的妄想。
有些事一旦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有些人一旦离开,就不会再回头了。
蓝曦臣既明白也清楚。
只是,他灰暗的眼神中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期待,漂浮无定,看得金光瑶心头发酸。
何曾几时,温文儒雅的君子蓝曦臣这么卑微过?
金光瑶别过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很小很轻,却让蓝曦臣捕捉到:“……嗯。”
蓝曦臣笑了,眼中带着满满的释然和开怀。
蓝曦臣一直都很好看。
和他弟弟蓝湛的英俊不一样,蓝曦臣并不冰冷,相反,他是温暖的,就好像水一样,温柔泌人。
也是金光瑶所喜欢的。
“阿瑶,再叫我一声‘二哥’吧。”
“二哥。”
蓝曦臣眨了眨眼,缓缓阖上眼眸:“其实,梦也好的……”
尾音断绝,薛洋凭空出现在床栏旁,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
金光瑶心头的酸涩在看到薛洋的瞬间消失殆尽:“薛、成、美!”
薛洋混不在意地耸肩:“我在呢,仙督火气何必这么大?”
金光瑶七窍生烟:“你来也不会挑时间吗?”
薛洋掏了掏被震麻的耳朵,大喊冤枉:“喂,仙督大人,我可是挑了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头现在严打偷渡下凡,我好不容易等到子夜,趁防守薄弱溜下来!换其他时间都不行!”
金光瑶怒瞪薛洋:“你来就来了,找我做什么?”
薛洋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仙督别生气,我说完就走,很快的,不会打扰你和小郎君亲热。”
金光瑶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薛洋指着蓝曦臣说:“我猜,你会留在凡世陪蓝宗主直到他仙去对吧?”
“关你什么事?”
薛洋洋洋得意:“仙督,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没有肉身,蓝曦臣根本就无法长时间触碰你。”
“仙督若打算这辈子都打算搞精神恋爱,就当我没来过。”
金光瑶颔首:“继续。”
薛洋说:“我呢,从道长那里偷来一对蛊,可助仙督在凡世化出肉身。”
“不过,我偷的是幼蛊,需要仙督找齐七味药来培育幼蛊,这蛊方能使用。”
金光瑶皱起眉头:“这么麻烦?”
薛洋打了个哈欠:“没办法,成熟的蛊消失的话道长会发现。
金光瑶思考片刻,脸上挂起虚伪的笑意:“你要我帮你什么?”
薛洋开心地咧起嘴,露出调皮小虎牙:“如果、我是说如果,哪日道长找你问起我的事,不准实话实说!更不准说坏话,只能说好话!”
“问你哪件事啊?”
“所有、全部。”
金光瑶伸出手:“你先把需要的药说给我听。”
薛洋打了个响指,从兜里摸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宣纸。
金光瑶拧着眉头看了一遍:“成美,你没抄错吧?”
薛洋指天划地保证:“绝对没有!”
金光瑶按了按额角,脑袋隐隐作痛。
药并不算罕见,问题出在年份上。
七味药里有六味是百年的灵草,剩下的一味是千年雪山灵芝。
千年的药材上哪去找?
且不提世上到底有没有保存上千年的灵芝,就算有,他能把它弄到手吗?
纵然是当年的仙督金光瑶,要集齐这七味药也是谈何容易?
薛洋还在极力推销:“虽然药材难找,但你若是有了蛊,就可以一辈子高枕无忧,和你的小郎君亲热!”
“蛊化出的肉身,绝不是你现在这种半灵识体模样可以比拟的!是那种有温度、有热度的!”
金光瑶把药方叠好:“不太管用。成美,这蛊是有针对性,就算用了,也只有蓝曦臣一人能看见我。”
薛洋瞪大眼睛:“哎哟喂我的大爷,你当凡尘是你家啊?”
“上面已经看在你的身份给你开后门了,不然你当姓蓝的这么容易就能看见你?”
“你还想怎样?难不成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金光瑶复活了吗?不可能,那凡世命数岂不全乱套了?反正司命是不会允许的!”
金光瑶面色阴沉下来,冷声呵斥:“薛成美,你怎么称呼二哥的?”
“……蓝曦臣。”
金光瑶沉思片刻:“这笔交易可以做,但你得帮我去打听这七味药的下落。”
薛洋皱起眉头抗议:“喂!”
“找不找?”
薛洋咬咬牙:“找!但你必须保证,一句我的坏话也不能和道长说!”
“好。”
薛洋眼前一亮:“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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