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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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不能让家人陷入危险之中,即使院内众多暗卫,她也不能拿家人的命去赌方泽会手下留情。
快步走到方语的房间,“咚咚咚”“姐姐,是我。”
方语推开门,见妹妹焦急的模样,侧身示意方稚进入:“怎么了?”
“姐姐我,我昨日又做梦了,梦见有人想要劫持我们。”方稚的演技说来就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掉。
方语见状,紧忙严肃起来,安慰方稚:“别怕,慢慢说,具体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梦见一伙人,手持明晃晃大刀,直奔咱们的院子,他们听说,我们上山时一箱一箱的物品,就想打劫我们……”
方语听见方稚的描述,也觉得有些心惊,思来想去,那些人应该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如今院子里除了她们母女三人,还有几个丫鬟嬷嬷,若是打起来,难免会有人受伤。
方稚见方语神色转变,便知道姐姐算是信了她的话,紧忙道:“姐姐,我们不如先偷偷搬出去,派人暗中监视,若是真的来了贼人,我们再想法子抓住他们,这也算功德一件。”
方语点点头:“也好,就跟娘如实说吧。”
当晚,趁着夜色,何月如一行人偷偷搬到方稚隔壁的院子内。
君宇言给方语的暗卫之首名为青璃,是一位身手高强的女暗卫,她带着手下和墨紫等人深刻探讨一番,决定静观其变。
他们不同于何月如,暗卫们知道方泽的事,也明白今日突然撤离院子就是为了躲避方泽,可总躲避终究不是个办法,还是要将人抓获,才能心安。
自那日起,母女三人白日里去大殿上香、诵经,又或是跟众香客一同抄写经文,直到傍晚才回到院子。
没人知道院内众人,每日都会被白蓝等人用轻功转移到隔壁院子。
此次上香,母女三人带的都是心腹,下人们即使不太理解为什么日日都要折腾,但也明白必然要出大事,所以整个院子的人都有些紧张兮兮。
如此,平静的日子过了五天,就连方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或许方泽忙着逃避追捕,并不会对她出手。
夜幕黑的吓人,平日里安神静气的檀香,却使得方稚更添烦躁,心中隐隐有不舒服的情绪蔓延,她望着手中的书发呆,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
白蓝的声音极低,方稚闻声迅速撂下书,疾步上前推开门。
“小姐请跟我来。”白蓝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方稚并未迟疑,跟着白蓝来到何月如所在的正房,一进屋,发现府内所有人都在。何月如左右踱步、一脸担忧,方语也是眉头紧锁。
白蓝在方稚耳边低语:“小姐请在这稍等片刻,屋外有暗卫守护,您不必担心,刚刚有一队人秘密上山,好像真的冲小姐来了,青璃和我哥带着人守在那边,只要有人进入,保准他有来无回。”
方稚点点头,朝何月如走去。
“母亲别担心,有墨紫他们在呢,定会无事的。”
“如何能不担心,幸亏宥安和辰王留下这些护卫,能够保护你们俩,不然就算躲到这院子里,又有什么用呢?”何月如心中无比庆幸,单凭未来夫婿的关爱程度就能看出来,她这两个女儿都是有后福之人。
之前跟何月如说梦见劫匪时,方稚和方语就把暗卫的事跟何月如坦白了,当时何月如还夸赞辰王和秦宥安细心。
一屋子的人,有的害怕,有的慌张,方稚外表不显,内心可是情绪翻涌,方泽终于来了吗,想杀了她为家人报仇吗?
突然,院外传来了一阵叫喊,声音极大,还有女性的嘶吼,像是故意将众香客都叫醒似的。
可是这声音也不是青璃的动静,如今隔壁院子并没有女子了呀。
方稚不解,要杀她的话不应该闹出动静啊,直接进院捅刀多省事。除非,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她性命,而是要玷污将军府女眷的清白,方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方语好像也想到这里,看了方稚一眼,姐妹二人对视。
“白蓝你随我出去看看。”方稚抬脚往外走,方语也要跟上,姐妹俩一同出了房门。
顺着大门门缝,可以看见一群人将墨紫等人团团围住,而墨紫、青璃这些暗卫,手里又抓着一伙黑衣贼人。
如今外面正是两相僵持状态。有些香客不让墨紫将贼人带走。
“那个不是方将军府女眷的院子嘛,怎么会从中抓到如此多的贼人。”一个白色衣裙的少女说道。她的话瞬间引起人群的议论。
女子背对着方稚,看不清面容,不过方稚对这个声音有点印象,应该是户部侍郎之女周婷婷,前世周婷婷是端王府的侧妃,也是得君修远宠爱最多的姬妾。
这深更半夜的,穿戴整齐,装扮完全,从耳坠到步摇,一个都不落,又能在声音响起之时,尽快来到外面截人,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墨紫碍于拦路人多,许多人都是带着护卫出来的,又不能强行将贼人带走,所以只能将匪徒的嘴给堵住。
倒是青璃听出了周婷婷的言外之意,这个女人是想污蔑她家王妃:“你这女人少胡说,这院子里住的才不是什么将军府,明明是我跟兄弟住在这里。”
周婷婷扭着胯,走上前:“我胡说?你一个女子怎么会跟男人住在一起,难不成将军府的规矩就是如此嘛?”
“你少在这放屁!老娘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含血喷人,那你们为何捂住那匪徒的嘴,不如听他说说,刚刚在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为何大家会听见尖叫呢?”周婷婷笑道,眼睛看向青璃的目光带有挑衅,像是并不惧怕那些青璃和匪徒。
门里的方稚和方语,简直要为周婷婷这四两拨千斤的本事鼓掌了,几句话就想给将军府头上扣帽子,这个周婷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墨紫可不管这周婷婷说什么,一手抓着匪徒,一手迅速将剑刺出,直指周婷婷面门,剑气将周婷婷额前的碎发拂起,墨紫的眸里含冰,冷声道:“闭嘴!”
墨紫的浑身的杀意已经令不少人隐隐向后退,看热闹的人也不想得罪这个冰块脸。
不过倒是有人不怕死的往前凑。
“哈哈哈哈!”又有一女子在旁附和:“婷姐姐不过说了几句实话,怎么,你就恼羞成怒了,难不成是婷姐姐说对了,院内的人真的遭到了什么?”
说话的人方稚并不熟悉,但也猜得到她是周婷婷的追随者,墨紫的脾气她了解,要是真的把他惹怒,他可不会管这里是不是寺庙,都照砍不误。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暂住普觉寺的大户人家不少,可是具体将军府女眷是否真的宿在这院子也是未知之数。
普觉寺在安排厢房的时候,会考虑到贵人不愿意被人打扰的情况,所以普觉寺香客住的院子并不紧凑。
众人没有像周婷婷那么肯定的,但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人。
墨紫不欲和这些人纠缠,冷冷的瞪了一眼周婷婷,收回剑就要往院内走。
“哎,别走啊,这么多匪徒,你是要带到哪里去,万一这些人半夜跑了,过来伤害我们,那可怎么算呢?”人群中一个男子说道。
他说完,也有不少人附和。周婷婷和她的小跟班郑娟,满脸都是得意的笑。
墨紫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和人交流,又碍于此处是寺院所以不便杀生,他算了算在场的众人,若是全部敲晕……
青璃清楚院内没人的,也大概猜到这个白衣女子到底想干什么,看着之前发言的那位男子:“你说的对,来人!去将主持请过来,就说我们抓到了盗贼,不知如何处置,请他过来主持公道。”
一个暗卫快速闪身而去。
周婷婷闻言反倒更加兴奋,越多人见到方稚出丑的样子,她就越开心,到时候无论刚刚院内是否发生什么,世人根本不会在意,寺院苟且,可真是个好名头,无论如何她都会让方稚身败名裂。
不多时,圆觉,圆悟两位大师带领一众弟子过来,弟子们都手持长棍,看起来十分英武。
“阿弥托佛,多谢施主为院内清扫贼人。”圆觉对墨紫说道。
墨紫不太自在,微微躬身。
周婷婷见人多了起来,紧忙跳出来:“圆觉大师,刚刚将军府女眷的院子遭贼了,这几个护卫胆大包天不让我们进,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人受伤,也能第一时间治疗啊。”
圆觉慈祥的脸上在看见周婷婷的一瞬间,有些凝滞。
“施主是如何知晓院内是哪府女眷呢?”听了半天的圆悟问道。
周婷婷微微一笑,朝圆悟施礼:“自然是我亲眼所见,院内就是方稚……还有方语,反正就是将军府的人,别磨蹭了快进去看看吧。”
周婷婷有些心急,她怕再等一会,几个人都跑了,又或者已经将现场清理干净,若是到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可就丢人丢大了。她有些讨好的看着圆觉大师,却见圆觉大师并不看她,而是看向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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