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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臣


“任何奖励都行,这可是专门给官臣子弟置办的?”廖子泠问道

        “并不是,咱们现在的陛下本人也很喜欢去看子民们争夺这个比赛的胜者,所以从坤兑年这个猎练就不只是皇亲贵族可以参加,甚至贫民百姓也可以,从开始举办的那年的三月份开始,每个城县地区就会开始小规模的比赛出胜者,逐步的参加最后与一些从皇室官臣家比赛脱颖而出的人一起比赛。”

        “那就给了大宋子民很多机会啊,陛下很圣明啊”廖子泠说着甚至有点小骄傲,不愧是他尊敬的人,李继这些年治理国家越来越有自己的办法,先皇打下大宋的江山,却远远没有现在的李继会管理江山。

        “这比赛一旦开始,皇帝就会派人去坚守比赛秩序,避免一切作弊,所以最后的决赛往往十分精彩,毕竟有很多例从平民百姓直接一跃成为官宦成为富商的,从先皇到现在已有近六十年的历史,三年为一届,这种翻身成功的案例还是很多的。”

        给平民百姓的有多少机会就业代表着给他们官臣子弟有多少机会,所以沈辰衡很向往这个比赛,他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得到更好的机会,他不想一直坐在课堂中学习这些历史,他想可以成为廖老将军那样的人,所以沈辰衡听说廖子泠是从疆北回来的所以对廖子泠格外的感兴趣。

        廖子泠刚欲说话便听到一个略微僵硬的声音

        “你们两个讲话讲的看起来很兴奋啊”

        两人立马抬头,便看见先生正站在两人身前,教这门的李先生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先生,好像刚来移知院没多久,但这李先生是知道这两人的,所以一开始也没敢去管,好在两人讲话声音实在太小,以他讲课的声音完全盖得住,只是碍不过这两人探头探脑实在太多次,李先生想当做没看见都不行,最后只能僵着身体走到两人面前。

        两人在刚才简单的交谈中甚至能感觉到到那种一拍即合的感觉,导致刚才看那谜题的时候廖子泠都忍不住想给沈辰衡使坏,所以就聊得有点太投入让两人都忘记了这还是在上课了。

        廖子泠知道自己本不该这么不尊敬先生,自己有错在先,便也不敢反驳,沈辰衡同样如此。

        李先生见两人都没有说话便也没想着难为他两人便说道“念你两人是初犯,便把今日讲的内容抄二十遍,明日上课时给我检查罢”

        这片的声音自然是引着全班的学生看向这里,连朝初终于有合理的理由随着大家一起转头看向自己斜后方的廖子泠,同样还有一脸不甘心的李笙,刚才一直在打盹的李笙早就被这的声音吵醒了。

        “先生,我刚才也睡觉了,我能不能跟他俩一样被罚抄书啊”李笙举手让先生看到自己这边。

        李先生教学时间本来就不长,他一生报复就是成为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他努力考一个官名就是希望可以面对孩子们求知的眼神,谁知道古先生直接把他分配到这种中班来教历史,今天还遇到这三个人。

        “先生,您罚我吧”李笙不肯放弃的继续道。

        “随你吧”李先生摆摆手放弃挣扎,他为什么会同意来这个班教这门课啊。

        三人在被罚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在听课了,虽然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下课后沈辰衡直接问了廖子泠那个谜题的答案。

        “是笔”廖子泠边答边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纵使脑中想了许多整他的想法。

        得知是笔沈辰衡可没有想去邀功获奖的想法了,便把那纸条随便揉起来仍在了废纸篓里。

        “子泠哥哥,今天十四带了正好我们两人的吃食不会浪费”李笙看见廖子泠起身准备离开急忙叫住廖子泠,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骄傲。

        廖子泠刚想说什么,便看见斜前方那小孩摸了摸口袋准备起身离开“正好我今日也带了正好够昭初一人的吃食”廖子泠轻笑道,声音如沐春风般轻飘飘的落在连朝初耳边,连朝初抬头用他看起来水灵的眼睛看着廖子泠。

        廖子泠倒是第一次看见连朝初这样的眼神,愣了一下便笑着冲连朝初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沈辰衡也厚着脸皮跟着三人来到昨日吃午饭的那颗树下,沈辰衡确实是能说,一中午嘴都没有停过。

        他对今年的猎练兴趣勃勃一直叫着廖子泠跟他一起参加,廖子泠对这个猎练兴趣倒是也很大,这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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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也是想这次猎练是你入宫做官的好机会,到时我会将甘州划分给你,你日后便是甘州的侯爷”李继品了一口茶,这茶是新进贡的一批茶叶,倒是让李继好像回忆起来一位故人。

        这猎练就是一个很好的初始点,汴京人人都知道廖子泠从疆北回来,习得一身武艺本领在正常不过,若是从这猎练中拿到好成绩,跟皇帝要个较高的职位,本就与皇子同位的廖子泠更是能在这汴京呼风唤雨。

        “是,我会尽一些能力拿到第一”廖子泠应声道。

        课后廖子泠没有回府,随着小太监去了御书房,李继早早就在那里等着廖子泠了。

        在他回汴京之前廖老将军留给了他一封信,他廖家祖先代代守护着国土江山,只要为了百姓的平安稳定,他们协助着历代的皇帝,选择最合适的那个人,所以总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

        安稳只是一时,平静的表面其实波涛汹涌,廖家这一代或许只能指望上廖子泠一人了,廖老将军年岁以高,一心为这江山社稷,却越来越有心无力,廖子泠在疆北的第二年,李继去阅兵时也与廖老将军彻夜深谈了先皇时期在汴京以至整个大宋所布满的那些人的踪迹。

        先皇治国不佳,这也给了本不是太子的李继机会,李继满腔抱负,廖和玉信守廖家的宗旨,选择最合适的人做皇帝,所以并没有阻止李继当时的举动,李继身边几乎没有一个能让他真正信任的人,这些年几乎都是李继亲自着手去一步一步的查找着这些人的真面目,李继纵使十分不想,但他能相信的却只有廖家,但不幸的是廖明琴却没有一点成为一个将军或者谋士的天赋,他一心放在了生意上面,他的大儿子则继承了他。

        也是在一个偶然,廖子泠主动愿意跟着廖和玉去疆北,在疆北短短一年时间,廖和玉就在廖子泠身上发现了属于他们廖家的人该有的特质,廖子泠在疆北的这十三年,廖和玉亲自教他他毕生的兵法学识,廖子泠的老师悉心教导着廖子泠的见识以及学富。

        李继与廖和玉彻夜长谈后,选择了最佳的办法,给廖子泠足够的成长空间回去协助李继,治国不在一时,要深计远虑,廖和玉也知道李继的疑心过于重,凡是要都思考处理好,刚回汴京也不要表现的过于成熟,不能给那些人去怀疑的机会,廖子泠本就在疆北时间过长,突然回来很容易让那些人注意到,所以何不去表现的散漫纨绔一些。

        所以廖子泠并不介意在那些官臣子弟面前表现的形象是坏的不着调的。

        借助此次猎练的机会,让廖子泠这个纨绔子弟占上一职,也不会让人猜忌他这个不入流的小侯爷,甘州此地离汴京隔了两个城,地段算的上中上等,经济发展的不比最靠近汴京的两个城市差,土地还要比其他两个城市更大一些,只是距离京城稍远所以也不是个特别重要但也没法忽视的城市,这地方李继一直都没有赏出去,一直都是靠甘州当地的知府去管理。

        廖子泠当上甘州的侯爷既不会被那些人立马发现也方便廖子泠去帮李继查那些人的存在,甘州的知府曾是廖老爷子的副手,七年前被派来管理甘州,当初这知府还生了很长时间的气,廖子泠还记得那时贺知府气冲冲的求见廖和玉的场面。

        这些年贺知府应该也在甘州在李继知道的情况下暗地里培养了不少的人,足够廖子泠去差遣。

        “子泠,是朕亏欠你”李继叹了口气“你本不该满是城府的活着,只是朕真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这大宋的江山握在朕的手里,一天不除掉这些恶瘤,朕就一日无法安心入眠,子泠你可懂朕”

        “臣身为陛下的臣子大宋的子民,能为陛下分忧本就是臣的福分也是应尽的责任”廖子泠不亢道,他见过战场的残酷也见过百姓为了活下去所做的一切,他不想再看见那些可怕的事情,曾经血淋淋出现在他面前的场景。

        李继点点头,他很满意廖子泠的回答,假以时日,大势已成之时他会赐给廖子泠想要的,他相信这个孩子,将自己的信任交给了他,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他的信任李继心里一沉,面色却没有露出一丝不对。

        他笑了笑拍了拍面色沉重的廖子泠“现在不必如此凝重,朕相信子泠不会让朕失望的”

        廖子泠知道他们一旦有了君臣的关系,他便不能像之前那边对待李继,君臣有别这句话是廖老将军一直讲给他的,廖和玉告诉廖子泠,一旦皇帝跟他开始提及政事,那皇帝就开始已经把他当做一个臣子来看了,他便不能做那个只想要宠爱的孩子了,廖子泠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廖子泠向李继告退就离开了御书房,这次廖子泠也没让随行的小太监跟着,这皇宫的路廖子泠本来就没忘记多少,这几日频繁进宫早就摸得轻车熟路,路过的石路廖子泠想起自己四岁时候和东宫在这宫内追逐打闹,自己回来也有好几日了,到现在也还没见东宫一眼,看来皇后娘娘看的确实严厉。

        这一路自己走下去,倒是给廖子泠回忆起来五岁之前的很多记忆,廖府,疆北大营,这皇宫就像是廖子泠第三个家一般,有疼爱他的李继,如手足般的东宫,但廖子泠知道从今天之后,他们之前纯粹的关系怕是会慢慢磨灭,就像先皇和廖和玉,李继和廖明琴一样,自己和李申。

        他们廖家,自始至终都是皇帝所信任但也是那个受防备的,廖老将军与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这句。

        “我呸,真是晦气,居然敢在宫里烧纸”那侍卫一脚就将跪在地上的孩子踹倒在地,一言不发的受着那侍卫的拳打脚踢,只是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侍卫的眼睛。

        那侍卫被这孩子看的发毛,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一个孩子吓到,有些恼羞成怒,一脚踹在了那孩子的肚子上“看我不上报到皇上那去,胆子这么大敢在宫里做这种事情”

        那孩子被踹了这一脚实在痛的不行咳了两声出来,便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能招引人过来,不能给照喜嬷嬷添乱,连朝初想,这人发泄完就会走吧。

        廖子泠的思绪被树丛后的声音拉了回来,耳尖的听到了那咳嗽声音听起来很稚嫩,他本不想管这些事,宫内本来就很乱,这种事情更是多的数不过来,只是被打的是个孩子,总能让廖子泠想到连朝初,被打也一声不吭,身上总有各种新旧交杂在一起的伤。

        “喂”

        廖子泠将手里的折扇扒开那片阻挡视线的杂乱交织的柳枝,这扇子是刚才从李继那拿来的,上面写着一个泠字末端印着一个李继的私印。

        本是李继当年去疆北之前给廖子泠定做的一个黑纹镶金的扇子,只是李继当时忘了带去,便收了起来,昨日看到想起来今日便正好送给了廖子泠,廖子泠倒是用着趁手,哪个纨绔子弟不配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扇子字,何况还是皇帝赏的。

        “什么人”那侍卫警惕的转头,居然还有管这种闲事的人。

        “是你爷爷”那侍卫一转头廖子泠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孩子是谁,便直接上去一脚将那侍卫提远,赶忙将连朝初扶起来。

        连朝初没想到能在这遇到廖子泠,他头一次觉得很羞愧,为什么自己这么弱小,总是被廖子泠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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