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险恶的成年人

斑和柱间，就算想法并非完全一致，也是可以托付理想的挚友。

        没有交换姓氏的他们没有顾虑，他们心怀理想，他们不断找寻真正的自我，就自由生长。

        在岩壁的高处他们看过许多次日落，相互切磋忍者的技艺，诉说着彼此想要守护的人，对未来畅所欲言，少年的快乐，就连穿行在大雨中泥泞的小路上，都自以为是一场伟大的冒险。

        忘不了寂静弥漫扩散的晨间，忘不了风停树静，整个世界松弛下来安睡的晚夜，忘不了短促又热烈的黄昏，大片金色的天空中，那丝丝缕缕燃烧的天边云是隆重的落幕，一切就好似诉说着在这里的少年与梦想永不老去。

        凡是使人幸福的，终究又会变成他不幸的源泉？

        “柱间，我们所说的那些傻傻的美好未来，终究是……无法实现了。”

        /

        斑知道自己和外族的忍者来往迟早会被发现，唯一的知情者瞬甚至警告过他，“宇智波田岛不会限制你和谁交朋友，但是绝不会允许你和柱间哥成为朋友，这份感情对宇智波田岛来说只会有利用价值，那时候他一定会采取行动，我会时刻注意的，你小心点别被泉奈发现了。”

        道理都懂，可斑还是会去找柱间，越是了解，见面反而变得频繁，关系也越发亲密，这是与亲兄弟不同的感情，尽管时间短暂，他因为这种羁绊变得开心，是软肋，也是风险。

        这些也许不起眼的短暂的日子里，我见到过斑尽情大笑，自由自在的样子，所以我也下定了决心，就算知道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斑要承担接受痛苦的风险，我也要尽可能帮他维持现状，让那一天来得晚一点，更晚一点。

        命运让志同道合的少年相遇，可又非得是宇智波和千手，两个一直敌对的家族，不知道相互杀死了多少人，这仿佛是纯粹的恶意一般，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果不是巧合，人为？还是这个世界也有天道轮回？

        我歪了歪头，直视太阳，头上的太阳炙热而耀眼，在强烈的光线下，有人会变成疯狂的拥护者，单向的奉献者，或是黑暗的沉沦者，谁也说不准，因为人心是最难预测的。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想想就知道不太好，不过我喜欢生命的热忱，喜欢快乐幸福的结局，这位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始作俑者，有没有发现棋盘上少了一颗棋子呢。

        突然手上某个地方开始发热，思路被打断，我干脆闭上眼，单手结印，注意力集中到那片放在宇智波田岛房间里的龙鳞，突然有清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随手接住一片花瓣，认真听着耳边的对话，我握了握拳，低声自语着：“真是有责任感啊族长。”

        吃饭的时候，斑在碗的底部摸到了一张小小的纸条，右手抽走纸条，他自然的换左手拿碗。

        非契约者的原因，我不能和斑单独脑内小剧场，所以我采取了一种朴素的办法，使用专用道具【小纸条x1】，虽然我很少吃饭，但是我能分辨哪个碗属于斑。

        今天正好轮到斑洗碗，只有他一个人后，谨慎把纸条贴在手心，看完后他心情沉了下来，随后把纸条撕成小块，水滴逐渐晕开了纸条上破碎的字。

        ''今天，行动了，他亲自去。''

        洗好碗，斑出门了。

        听到动静，穿戴整齐的宇智波田岛和泉奈小心地跟着斑，我跟在最后面，为了控制距离并且能看到发生的一切，我维持着缩小过的原型远远飞在高空，引着隐隐雷鸣，遮盖云间穿行的噪声。

        正是高空优势，随着斑和柱间两人靠的越来越近，我发现了跟在柱间后面的人，原来对面的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

        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为一族之长，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是同一类人，为了取得胜利能冷静彻底的利用各种方法，包括从客观角度看待并利用自己的孩子。

        为人父母，他们真心实意的照顾孩子们，爱着他们，为他们的优秀感到骄傲，但是，为了大局又确实不在意孩子们自己拥有的个人想法与情绪。

        面对敌人，即使是小孩，两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他。

        他们直接跟在儿子身后展开埋伏，想将儿子的好友处理掉，让人觉得毫不意外，这要是搁在以前的世界里，被发现的话可以直接上热搜第一，哦不，新闻头条。

        大家都在搜：惊，我和父母的关系曝光！

        【请依法带娃】陪伴是最好的爱据报道：此前，东京新宿区12岁男孩某宇智波因交友外出遭父亲跟踪，这位父亲随身带着一个麻袋，一把刀，岂料对方家长也在跟踪，南贺川河边，双方家长见面便开始打架，竟还想对双方无辜的小儿子动手……

        这种缺乏母亲的畸形的家庭教育，显然无法正确调整父子之间的关系。

        而在忍者的世界没有母亲，甚至没有双亲的人处处可见，受命于贵族，受命于族长，或是浪忍，大都思想封闭，麻木不仁。

        以自己的言语饲养思想，只有自己本身生长出来的思想才有生命力，思想自由对人而言是促进人格完整的必经之路，不然再强大，也不过是别人趁手的工具，斗争的牺牲品。

        宇智波田岛他们不过是一种遗民，永远固执而沉默地慢慢地走，他们能从历史中学到的，便是从未学到过什么，历史虽然一再重演，但是人类无法回到过去，不是吗？

        我只知道，有些东西终会被时间的尘埃遮盖。

        说柱间哥的那个梦想是自命不凡的幻想？哈，虚伪，不就是口中说着大义，一切都是为了族人，那种对生命的漠视和一身的疲惫是藏不住的。

        敌人也是杀不完的。

        所以我才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我早就明白，说服他们认同斑和柱间哥的观点本来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在我看来，只要新一代的力量足以改革，直接削薄固执的主战派，取代那些腐朽的老一派重，夺得话语权，一切就变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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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与柱间诀别后，他的写轮眼就开眼了，他舍弃了重要的感情，亲手斩断羁绊，过去的那种感情是无法否认的。

        宇智波田岛很高兴，没能得到千手一族的情报，但相反的是斑得到一件好东西，想到斑刚刚开眼，他克制地夸了斑几句，表示为了庆祝明天伙食会不错，就去房间处理公事了。

        “哥哥，你的眼睛！”

        显然开心的不止宇智波田岛，还有一旁跟去南贺川的泉奈，严肃的父亲走后，泉奈整个人就活跃起来了。他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只是看一眼，我就从他眼神里读出了，“哥哥开眼了”，“不愧是哥哥”，“我也要更加努力”之类的话。

        真是看不懂气氛啊，泉奈。

        我冲刚回来的空挥了挥手说道：“把这家伙带走吧，好烦人。还有还有，任务辛苦了，快去洗澡休息吧，空。”

        路过时，我拍了拍空的手臂，家族中没有根基的空，偏偏选择走一条比那些基础深厚的人来得更辛苦的路，这其中除了陪伴和鼓励，我也做不了什么，这是空的道路。

        “嗯，你也早点休息。”空看着沉默的斑，面不改色的说，“斑哥也早点休息吧，我们先走了。”然后拽着不情愿的泉奈离开了。

        “等等啊，我还有话对哥哥说。”

        斑没回应，直至我们回到房间，我关上门，他双手用力捂着眼睛，有些痛苦地说：“就算拥有这双写轮眼，也什么都看不见啊。”

        这个空荡的房间，外面雷声阵阵，风卷走枝叶打在窗上，门窗内外仿佛两个世界，我静静地听着，站在斑的身侧，现在需要让斑暂时放任自己的迷茫，哪怕只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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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我终于找到正规理由出门了。

        在千手一族的领地里，装成小蛇靠着身体本能反应行动，我安全的溜了一圈，顺着上次印在柱间手腕上的临时图腾，找到了柱间，有些事我必须问清楚。

        “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我单刀直入的说。

        “瞬？”发现我后，柱间紧张地带着我跑到一处角落。

        ……

        “我会为了亲眼见证未来而忍耐。”柱间看着某个方向，眼神坚定的说。

        “那你现在对宇智波斑怎么想的？”我问。

        “斑……是上天给我的启示，是我的朋友。”柱间有些失落，“但是开眼后的斑好像把我这个朋友从心底抹去了。”

        我用爪子指向柱间手腕处若隐若现的图案，“按住这个图腾就可以传达你的意志。”

        “千手柱间，请尽快给我你的答案吧。”

        “……”

        柱间身体顿了顿，低头看向手腕处好像消失的图案，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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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以前斑和柱间最喜欢待着的地方，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森林。

        希望最终，他们依然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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