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不让你如意你便不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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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翼马越跑越快,竟远远朝着墨连画所在的栏杆冲撞而去。
灵珑大惊失色,才要弃了初雪飞身而起,却见一袭墨蓝色的身影乍然落下,扯着墨连画翩然后退,下一瞬,那栏杆便被赤翼撞碎开来,发出好大一声碰撞。
灵珑暗呼好险,抬眸看着马背上随风起伏的橘黄色身影,悄悄地眯了眼睛。
那赤翼马虽冲撞了护栏,却依然难以停止,竟朝着不远处的树林继续奔跑。
灵珑垂眸看了眼手心里的红布条,将小指放在唇边低低的吹奏着,声音婉转低沉,似虫鸣似水流,却色色吹散在风里,似有若无而去。
赤翼马本已癫狂,方如烟准备飞身跳马之际,它却缓缓地摇着尾巴平静下来。
方如烟大喜,轻扯缰绳调转方向,朝着灵珑飞驰而来。
灵珑轻轻拍打着初雪的头颅,一人一骑竟似闲庭漫步般悠然地靠近栏杆。
方如烟来到近前,轻扬眉梢,难掩得意地看着灵珑笑道,“灵珑妹妹,承让了。”
“哦,是吗?”灵珑轻轻淡淡地将右手举起,挑眉问道,“那么,方小姐的布条呢?”
方如烟立时凝眉,却见灵珑的腕上、手间竟各有一个红色的布条,随着寒风剧烈地摇摆着,像是胜利的旗帜在招展。她霎时沉了脸色,方才急着控制寒铁,却不知那布条早已脱了手。
灵珑懒怠理会方如烟,滑下马背朝着墨连画奔去,凝眉问询道,“连画,可有妨碍?”
墨连画握紧灵珑的双手摇头道,“无碍,有九哥在呢。”
灵珑感觉墨连画止不住颤抖,抬眼看着墨连玦颀长英挺的身影,不由带着几许庆幸和委屈。
墨连玦皱眉颔首,分明是那般冷然,冰眸里却难掩温柔。
方如烟双手交叠款款而来,朝着墨连画屈膝行礼道,“十公主,是如烟鲁莽了。幸好公主无碍,否则,如烟怕要寝食难安了。”
墨连画漠然点头,方如烟却满脸担忧地候在一旁,摆足了温婉贤淑的样子。
灵珑冷冷地看着方如烟,鲁莽?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将方才的所作所为全部抹杀了吗?若墨连玦晚来一步……
灵珑咬了咬唇瓣,难以想象那般的画面,却暗暗将墨连画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些。
姐妹二人眼波流转间,一个担忧,一个温柔,却皆是脉脉的温情。
墨世钧和墨连漓乘着骏马姗姗来迟。
墨世钧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墨连画,墨连漓却将右手递至方如烟身前,缓缓展开道,“方小姐,你的簪花掉了。”
众人垂眸看去,但见一枚翠绿色的琉璃簪花躺在墨连漓的手掌间,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只较细的一端上却沾染着些许暗红色的血迹。
灵珑挑眉,立时明了,扎刺赤翼之物,恐怕就是眼前这枚簪花无异了。
方如烟微楞片刻,掩着帕子屈膝行礼道,“有劳褚王爷”,说罢竟将那簪花接过,大大方方地插在了发髻上。
墨连漓眸色清冷道,“校场本是跑马骑射之地,尖利之物还是莫要随意丢弃的好。”
方如烟恭敬地垂眸道,“是,如烟谨记褚王爷教诲”。
墨连画淡然道,“既然方小姐没有取回布条,今日这场比试,便是灵珑获胜了。”
方如烟勾唇浅笑道,“自然。灵珑妹妹骑术精湛,如烟自愧不如,十万两银票一定如数奉上。”
灵珑将那红布条一道一道地缠在腕上,眨巴着眼睛笑道,“多谢方小姐。只灵珑最近无所事事,惯爱数着银子入眠。银票倒罢了,懒得淘换,请方小姐直接将银锭子送到丞相府即可。这般多的银子,灵珑该会数上好些时日,定能夜夜安枕的。”
方如烟笑容冷凝,却立即恢复温婉道,“妹妹这般喜好倒甚是独特,姐姐一定如你所愿,这便回府准备去了”,说罢,敛眉向墨连漓等人纷纷行礼,牵着赤翼便准备离去。
“寒铁,走了!”
赤翼马正追着初雪玩闹,无论方如烟如何呼唤,愣是不肯踏出一蹄一步。
方如烟暗沉了脸色,瞬间冷笑,索性弃了赤翼,独自朝着永安侯府的马车款步行去。
灵珑盯着方如烟微僵的背脊,暗暗摇头。她只当方如烟世故圆滑,却不知她竟如此下得了狠手。方才那般境况,莫说墨连画危险,连她自个儿也险些被赤翼摔下马背。这般执拗的性子,到底有几分骇人。
出了这档子事情,众人皆失了兴致。
墨连画见灵珑面儿上蔫蔫的,不由撞了撞她的胳膊,眨眼轻笑道,“灵珑,本公主夜间总是梦魇,不若分些银两与本公主,本公主也好试试那数着银钱入眠的法子,到底是不是诓骗人的。”
墨世钧轻笑道,“连画说的是。今日本世子也受了些惊吓,不若每人分上一万两,若管用,日后本世子便枕在银钱上睡觉,倒也爽利。”
灵珑眨眨眼,眼前浮现墨世钧与银钱同床共枕的场景,顿时嗤笑出声,连带着墨连玦和墨连漓也忍不住开怀而笑。
灵珑笑闹够了,不由歪着脑袋建议道,“既受了惊吓,不若去醉香楼饱餐一顿,今日本小姐做东,权当给诸位压惊了。”
众人皆无异议,恰好墨连璎和闵佳乐骑着那枣红色的小母马返了回来,索性热热闹闹地朝着醉香楼而去。
夜间,灵珑歪在榻上翻看书卷,昏昏欲睡之际,冰儿却掀了帘子进来,低声回禀道,“小姐,永安侯府送了银子过来,说是如烟小姐送给小姐的。福伯让奴婢请小姐的示下。”
灵珑下意识瞄了眼桌子上的沙漏,马上便要二更天了。她勾唇笑笑,将书卷扔在榻上吩咐道,“冰儿姐姐,让福伯细细点看,永安侯府的人既然这早晚才来,想必也没打算早早回去,索性当面儿点验清楚了才好。”
“是”,冰儿微笑应承,不慌不忙地退了出去。
十万两银子虽不算太多,可换成银两却仍旧占用了五辆马车。
方如烟甚是谨慎,吩咐下人用黑色毡布遮盖了马车上永安侯府的标记不说,还特特赶在行人稀少的时候将银子送过来。她自认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地将银钱交接清楚倒也罢了。这般丢脸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奈何灵珑不按常理出牌,这般多的银钱竟也耐烦点验。福伯又是个精明沉稳的主儿,他一听冰儿传达的消息,便知晓了灵珑的用意。不但扬声吩咐家丁点亮火把,还不假他人之手,拖着略微肥壮的身子亲自点验。
永安侯府的管家有些傻眼,本就是赌资,何须如此计较。何况小姐吩咐了要悄无声息,若丞相府动静太过,他再想悄无声息却是不能够的。他在车前踱了几步,掏出怀里的银票递给福伯道,“福管家,这银钱老弟仔细查验过了,绝对分毫不差。您看,天色这般完了,不若拿着银票与兄弟们喝些酒水,暖和暖和身子可好?”
福伯皱眉将银票抓进手里,打开一看,竟是五百两,他微微疑惑,将银票塞进怀里,继续躬身点着银两,嘴里却不停地嘟囔着,“五百两,五百两,怎么是五百两呢……”
永安侯府的管家咬咬牙,从怀里复又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福伯道,“福管家,老弟出来匆忙,便只有这些了,您给通融通融吧?”
福伯深深皱眉,朝着门口高声吩咐道,“东升,去璃园问问小姐,永安侯府送来的赌资可有银票不曾?”
东升响亮应道,前脚才刚跨出,永安侯府的管家却连忙抬手阻止道,“慢,且慢,这位兄弟且等等。”
他将福伯拉至一旁,从衣袖里再次掏出一张银票,可怜兮兮地撇嘴道,“福管家,老弟姓黄,本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穷苦出身,好容易趁着年下没了这点儿银子,原打量为老二娶房媳妇,您高抬贵手,莫要尽数敛了去才好啊。”
福管家暗暗发笑,却将怀里的银票统统塞给了黄管家,横眉怒目道,“黄老弟,你打量老哥哥是什么人。莫说你这千儿八百的,就是万儿八千的银两兄弟也不放在心上。奈何老哥哥是管家,这银子少不得要点验清楚才能入库的。这样吧,黄老弟若急着回去,老哥哥怕要请家丁们一起帮忙,你看这?”
黄管家一听不要银子,忙将银票塞进了怀里,随意挥手道,“是,但听老哥哥安排。只尽量快些便是了。”
福管家微笑颔首,回身朝着东升吩咐道,“东升,带着兄弟们来点验银子吧。记住,火把照亮一些,银子要点清楚。这是咱们小姐与永安侯小姐赛马赢来的,莫要枉费了小姐一番气力才是。”
家丁们齐齐应声,声音之响亮,震得整条街道都听得到声响。
东升本就魁梧,但见福管家朝他点头,倒也无需指点,直接踩着矮凳上了马车,一把便将毡布掀了下来,急吼吼地招呼道,“兄弟们,点银子了。”
其他家丁有样学样,将其他马车的毡布也一一扯了下来,火光透亮间,永安侯府的标记清晰显现。
黄管家傻眼地站在原地,完了完了完了,小姐明日怕要杀了他。方如此想着,便见原本安静的街道上渐渐有人围拢过来。
东升见东海失手将银子掉在地上,颇为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骂道,“混账,小姐好容易赢了永安候小姐这般多银两,若失手掉了,小姐虽不会罚你,哥哥却不会轻饶了你,且仔细些。”
东海讷讷称是,果然变得轻手轻脚起来。
东升暗暗点头,不由朝着家丁们喊话道,“兄弟们,仔细些,小姐准备了宴席犒劳咱们,忙活完了便回后院乐呵乐呵。”
福管家失笑,这话必是喊给他的,唔,今日这事儿做得不错,喝喝小酒倒也并无妨碍,索性吩咐东江去灶上安排。
街上的人听得差不多,难免议论起来。有说永安候小姐败家的,有说永安候夫人管家不严的,当然,更多的还是夸赞丞相家小姐有本事有德行的,家丁们做活计竟还有宴席吃,言语间皆是艳羡。
自然也有人提出疑问,可那装银两的马车分别便是永安侯府的,若不是赌输了,何故半夜三更押送银两,定然是觉得输钱丢脸才不得已而为之。
世人皆有自个儿一套说辞,说服自个儿也说服旁人,一会子的功夫,街坊邻居们便达成了共识,只待明日一早便将这消息说道与别人。
黄管家悄悄远离了人群,但见头辆马车已清点完毕,家丁们也将银两卸了下去,忙翻身上马,遁逃而去。还好他没有签卖身契,还好他才没下了五千两银子,唔,还是赶紧带着妻儿逃离此处吧。
福管家见黄管家跑了,找了个赶车的小厮问询道,“小哥,我且问你,这银两可是你们管家亲自点验的?可点验清楚了?”
那小厮下意识地点头道,“是,全是黄管家点的,本来是十万两,可是来时的路上,黄管家去了趟汇仁通,兑了五千两银票揣在了自个儿身上了。”
福管家暗暗咋舌,倒也懒怠争辩,直接将小厮们汇聚到一起,高声吩咐道,“永安侯府的人听着,十万两银子少了五千两,本管家便也不查了。我们小姐向来大度,倒也不在乎这五千两。小兄弟们这么晚过来,小姐甚是感动,每人赏一百两权当是辛苦费,劳烦诸位将银子卸下,这便回去吧。”
小厮们找不到黄管家本有些傻了,这会子一听还有银子,急忙配合东升他们将银箱卸下来,拿了赏银驱车离去。
福管家接着便朝街坊们拱手道,“搅扰诸位安枕,甚是难安。本管家代表小姐每人发上十两银子,权当给各位赔不是了。”
“真的?连我们也有钱拿?骗人的吧?”
街坊们议论纷纷,福管家未曾多言,只轻轻挥手,东升便将银锭子发放到各人手中,转身便带着家丁们返回了相府内。
众人手里捏着银锭子倒跟做梦似的,没成想看个热闹竟还有银两领用,倒能抵用三个月的花销了。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布衣男子唯恐不真实,竟将银锭子放进嘴里咬食,差点崩掉了大龅牙,这才捂着嘴巴,傻乎乎地捧着银子离开。
人群渐渐散去,丞相府门前便安静下来。
兰儿蹦蹦跳跳地回了璃园,带来了丞相府门前的各种动静,手里还端着一碟子松软弹滑的猪蹄。
灵珑摇头失笑,暗道福管家好手段,眼见兰儿抓着猪蹄啃食,不由傻眼道,“兰儿,晚膳可是没吃好?”
冰儿将灵珑丢下的书卷收拾起来,点了点兰儿的小脸道,“小姐,您没在府里用膳,自然不知晓。这丫头吃了三碗粳米饭,还将黄焖鳝鱼和酥炸油鸡吃得一干二净。美其名曰不能糟践粮食,可奴婢看着,竟是比她哥哥福满还要能吃。”
灵珑惊诧抬眼,眼见兰儿鼓胀着嘴巴津津有味地吃着,不由咽了咽口水制止道,“兰儿,小姐不是怕你吃,可眼看着要睡下了,吃多了油腻之物,恐会伤了脾胃。乖,听小姐的,今儿的猪蹄咱们不吃了。”
兰儿吮了吮手指,眨巴着眼睛道,“可是小姐,这是福伯特意给兰儿的,兰儿若不吃,这猪蹄怎么办?”
灵珑见兰儿眼巴巴地看着她,连忙摆手,她吃了整碟子鱼嘴巴,再再是不能吃了。
她凝眉沉吟,随即灵机一动,朝着兰儿诱哄道,“兰儿,红豆可喜欢吃猪蹄了。不若,你拿去给红豆吃吧?”
兰儿不迭点头,哧溜哧溜地下了方凳,端着盘子便出门去了,远远还能听见她娇憨地唤着红豆的声音。
灵珑暗暗发笑,红豆最不爱吃的便是猪蹄了,可怜见的,明日赏它一颗苹果顺顺肠胃好了。
冰儿打来热水,将布巾细细沾湿了,替灵珑擦拭着小手,犹豫片刻,还是皱眉问道,“小姐,福管家这般行事,岂不是要惹得永安候府对小姐不满吗?”
灵珑轻轻靠在冰儿身上,将校场赛马的情况细细说给她听。少时,便幽幽地叹息道,“冰儿姐姐,因着我与柳姐姐交好,方如烟便能如此狠辣。这般的人物,又岂是好相与的。交恶便交恶吧,省得客气来客气去,倒觉得腻烦不已。”
冰儿勾唇笑笑,轻轻拍打着灵珑的脊背,默默地点头。她家小姐自来不记仇,即便路嫣然那般暗算她,她也只当做小女儿家的玩闹,过了便过了。可方如烟差点伤了墨连画,竟还能那般无所谓地端着笑脸,小姐怕真是气恼狠了,这才不想由着方如烟的算计行事了。
灵珑在冰儿怀里靠了一会子,顿觉懒怠,她伸了伸懒腰,推了推冰儿的肩膀道,“时辰不早了,冰儿姐姐且睡去吧。”
冰儿挑眉,朝着灵珑眨眼道,“小姐,莫不是遣了冰儿睡下,又准备疯野去?”
灵珑顿时惊愕,指了指冰儿,又指了指窗外,随后颓然地躺在榻上呻吟道,“冰儿姐姐,你夜间竟不睡觉吗?”
冰儿笑笑,她哪里是不睡觉,不过是警醒惯了,灵珑一起身她便知晓了。
冰儿不预解释,细细为灵珑盖好被子,吹熄烛火,悄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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