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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处理


“那?”

        “别担心,对方已经走了。”

        格雷疑惑抬头,望了望周围被愁苦笼罩的人们。

        “对方只是来看了眼,那种阶层的存在,如果不刻意压制自己的气息,到哪都是移动天灾。”

        “就看了眼?石板?”

        “对,古堡里面应该有与之联系的物品,大概率在探索时,不小心触及到了。”

        花女士的话,就差点明这场灾难与格雷等人有关了。

        格雷吸了吸气,回想之前探索的经历,很快,5层那面黑墙的画像闪入脑中。

        “第5层的墙上有幅画,但我们没敢细看。”

        “嗯。”花女士点点头,“我也不敢细看,自从天上代表‘祂’的那颗星星熄灭后,我就再也没敢提及‘祂’的尊名。”

        格雷不明所言,但他很聪明地没有再问,花女士口中的一些东西明显超出了格雷当下的承受力。

        “哈哈,不想再问问吗?不问也没事,依你和‘那位’的关系,迟早会知道这些。哎,小家伙,珍惜你自己的‘时光’吧。”

        云里雾里,格雷没停下脚步,径直往保镖所走去。

        接着花女士的下一句话另格雷慌了神——

        “说起来,我与来看石板的那位,之前可是好友呢。”

        “就这样告诉我好吗?”

        “如果是你的话,那没事。”

        格雷叹了口气,目前寥寥无几的信息量不足以推测花女士的用意。

        保镖所内,除了几名镇守在这防止意外的非凡者,其余人都出去执行炎律者下达的任务。

        格雷有点懵逼,发号司令的统帅都昏迷过去了,下面的人怎么办?

        “缺少源头,瘟疫很快就会被压制下去,不过城里没有足够的医疗组织,伤亡肯定是免不了的。”花女士进入内屋,语气平淡。

        “那我们现在该干嘛?”

        “等。”

        “就干等?”

        “不然?我可没有医治病人的能力,再说,你也没有,出去能做的也只是维持维持秩序而已。”

        “可是?”格雷皱眉,想了想还是往外面走去。

        有一件事格雷突然意识到了,花女士作为一名高阶层的非凡者,可能根本不在乎这些普通人的死活,也许是本性如此,或是——高阶层下“人”这个身份的脱离,不,源于非凡生物的人性淡薄。

        看着街上来往的人们,格雷想到,可能有一天,当他处于高阶层时,会不会对脚下的凡人也是同种漠视的态度?

        但此刻,源于心中的愧疚感,格雷不得不做些事,哪怕只是维持一下秩序。

        “阿莱,这里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阿莱被编入医疗小队,此时穿着黑色制服的他正在安抚一些病人的情绪。

        “格雷哥,你那里完事了?”

        阿莱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有些低沉。

        “嗯,算完事了。我到这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源头是啥?”

        “暂时还不清楚。”

        阿莱顿了顿,没再问下去,“我这还好,不过你们保镖所的愈小姐可要累够呛。”

        格雷点点头,往里面的屋里走去。

        一座两层建筑,一部分医疗小组人员正驻扎在这,一楼多是听闻这里有医生前来排队的平民,一些非凡者在这安抚病人的情绪,愈等人正在二楼用能力医治病人。

        “咳咳。”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不断响起,夹着哭声和几处哀嚎。

        格雷停步,举目四望,病人比他想象的还多,而且患病的多是老人和小孩,看着对方咳得红涨的脸,格雷叹了口气。

        楼梯口处,悲哭声传来。

        格雷看着一位身形瘦弱的妇人抱着已失去声息的小婴——

        半晌无言,绕行,上楼

        楼上,一个个排队的人正站在愈的面前,接连地领取到一杯墨绿的水。

        水是正常的水,加了些“苦若果”,导致它变了色,并且味道苦涩。真正起作用的,其实是愈等人身上不断传出的波动。

        “你怎么样?”看着坐在柜台前愈苍白的小脸,格雷突地一阵心疼。

        “没事。”愈摇摇头,同时示意后面的人上前。

        格雷不再说话,待上一会儿后,转身下楼。

        行至楼梯中段,下面一个男人喊开了:“楼上那么一大桶药水,不能快点分发了吗!”

        “是啊!后面又有两个孩子死了,不能快点分发吗!”

        “求你们了!我妈要撑不住了!”

        尽管言词激烈,但碍于旁边站着的几名治安小组人员,没人敢做出过激的行动。

        “你也是他们一伙的吧,能不能跟上面的医生说,我们这里有个老人,优先给我们发一份,我可以给你几枚银币作为酬劳。”到门口时,一个妇人拉住格雷的手臂。

        格雷回头,看了看队伍的人员分布。

        前段也有不少老人和孩子,并且格雷还发现不少年轻者主动站到了队尾,照这个趋势,很快就会出现老人孩子站队前的现象。

        摇头。

        看了看不少闻言望向这边的旁人,妇人明显感觉这样不妥,也便放开了手。

        那名抱着婴儿啼哭的妇女不见了,看着街上走动的一些治安人员,格雷马上明白了。

        死亡者会集中焚烧处理。

        在不确定是否会传染的情况下,这种做法实属无奈之举。

        甚至格雷还看到一名保镖所的熟人,被一位男人拉住想要拿回他小女儿的尸体,那位熟人脸上的纠结与浓重的惭愧另不远处的格雷呼吸一窒。

        回头看了看二层小楼,格雷再次叹气。

        非凡者本来就少,其中获得医疗能力的更少,更别提拥有大规模高效的治疗能力,此时的非凡者,也只是能救一个算一个罢了。

        另一个医疗小队在北面,那里聚集了贵族们的家眷。

        格雷远远地望了一眼,转身离开。

        某种意义上讲,这里其实不需要额外的医疗组织,城里的医馆在瘟疫扩散之初便被贵族们包圆了。

        路上,询问遇上的熊,得到同意后,格雷加入治安小队。

        一直到黄昏,格雷终是停歇。

        这个世界很纷扰,尽管病魔当前,仍有趁机抢劫,盗窃之人,犯罪事件比平时足足多了十几倍。

        不完善的社会结构,发生这种现象几乎是必然的。

        想到这点,格雷不免回忆起上辈子东方一个伟大的国家。

        很可笑的是,这些罪犯,不少还患着病,这搞得治安小组都有些懵,若是将他们关押,导致他们因病死亡的话,那岂不是给对方间接判了死刑?

        到时候罪名怎么写?偷了一个会歪头唱歌的机械猫?或是抢了人家手里精美的一把拐杖?

        显然,那些聪明的罪犯也想到了这点,这就使得其气焰更加猖狂。

        稍微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出现作死的野生非凡者。

        此间的城里的非凡组织就是个炸药桶,要是哪位不安分的野生非凡者点了火,恐怕烧及的不足零星半点,许不定扣下散播瘟疫的大帽,给扔去了混乱城。

        忙忙碌碌,格雷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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