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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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鹤田葵照旧和迹部景吾一同回家。
迹部随口问起中午的事情,鹤田葵直笑,连连说抱歉。他本身也不怎么在意被放鸽子的事情,只微微挑眉。
鹤田葵问起网球社,诸如有没有感兴趣的社员,打算参加什么比赛。
迹部并不打算参加今年的网球赛,他没兴趣带着一支破败的队伍像马戏团一样表演杂耍。
至于感兴趣的社员,网球社里除了忍足还有两三个毛躁不服输的家伙,鹤田葵又与忍足见过,于是迹部说起了开学那天自己和忍足的比赛。没细说,只讲了个大概。最后夸了对方两句,又说比不过自己。
鹤田葵算听明白了,迹部在这等她呢。她逗他说:“所以呢?”
迹部:“啊嗯?”
“你赢了,所以呢?”鹤田葵很有耐心地重复。她一清二楚迹部想要被夸奖,说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希望得到异性的仰慕也好,说孩子气也罢,反正她一点儿也不想迹部得逞。
每当迹部遇到意料之外又无可奈何的事情,总会露出一种很有趣的神情,这在迹部的眼中大概是失态的表现,所以常常很快调整好。鹤田葵认为,这样的迹部相当可爱。
迹部果然撇了撇嘴,略带不悦道:“所以本大爷是冰帝最强的。”
“迹部原来会将手下败将放在眼里嘛,这样啊这样啊”,鹤田葵扶着额头,似乎真的在疑惑。
迹部被她气笑了,“鹤田,你玩够了吗?”
鹤田葵:“哪有哪有,我是真的认为迹部你超棒!”
迹部景吾:“这是事实。”
“稍等”,鹤田葵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蹲到地上从书包里掏出一只红色的水笔,在手心画了一个小红点。将书包塞到迹部手里,鹤田葵跳到他面前。
腰身弯曲,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放在身前。五指握拢,并不紧实,只是指尖碰到了一起,手心和手指间仍有很大的镂空。
她数数:“3、2、1。”
随着声音落下,五指张开,她说:“迹部,给你一朵花。”
迹部一时没有动作,鹤田葵问,“不要吗?”
哪能不要?
迹部搭上自己的手,握住,翻转,不忘毒舌道:“鹤田葵,你也不嫌寒酸。”
鹤田葵回他:“你不还是要了。”
“那是怕你干巴巴举着手可怜。”
路口时鹤田葵再次让迹部稍等,自己则跑进了花店。
一辆摩托在面前驶过,青年载着姑娘,后座的人儿手里抱着捧艳丽的花。摩托尾气激得他不自觉皱眉,看着鹤田葵的背影,迹部抬腿跟了上去。
鹤田葵挑了一束长春花,白色的,和昨日在家里看到的那束差不多。决定用透明塑料纸包装,丝带的话,她偏好紫色,可是黄色似乎更好看一些。
鹤田葵举着一把丝带犹豫不决,没注意到身后的男生。
花店的门面玻璃映着一男一女的身影,男生站在女生身后,高出女生半头。男生小幅度低头,下巴几乎搭在女生肩膀上。
似乎有些不耐烦,眼神恹恹的,又带着纵容。
男生伸出手,女生似乎吓了一跳,回头时脸颊蹭过柔软的唇。
路过花店看到这样一幕,女孩子挑挑眉,拉低帽檐,恋爱的酸臭味。
这一幕似曾相识,又有些不一样。
迹部举起抽出的黑色丝带,“这条勉强不错。”
盯着他的脸好一会,鹤田葵说:“你是故意的吧。”
“不要总说一些无用的话,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实?”迹部直起身子,将丝带拿到收银台,“麻烦了。”
店员接过,很快包装完成,一时不知该将花递给谁。
迹部景吾结账后指指鹤田葵,解决了她的疑惑:“花给她。”
转身离开,店门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鹤田葵看看手里的捧花,追了上去。
她拽住迹部的袖子,“你干什么啊,花是给你的。”
“能被本大爷送花不是你的荣幸?”迹部景吾反问,满眼的张扬。
花这东西,向来是男性送给女性表爱慕的礼物,作为他迹部景吾的女朋友哪来的道理反过来给男朋友送花。
“迹部景吾”,鹤田葵喊他的名字,
“好好抱着。”
之后任凭鹤田葵怎么叫他,迹部都不再吱声。
鹤田葵牵着他的袖子,时不时悄悄看他。
平时的迹部肯定要说,“要看就光明正大看,偷偷摸摸的心虚什么?”或者“勉强给你一个机会欣赏本大爷的华丽”。
但是今天的迹部什么也没说。
实际是在懊恼,懊恼送花这种事情都要鹤田葵先提起。
别人有的,他的女朋友也得有,花朵也好陪伴也罢,总之,都要有。
天并没完全黑下来,明明傍晚,却给人朝阳的感觉,天边雾蒙蒙的,天空中依稀有两个星点。
鹤田葵仰头看天,突然道:“迹部,我好想要星星。”
“好”,迹部笑了,“本大爷给你摘。”
迹部景吾从不会在小小的挫折面前徘徊。就像国小时被国际象棋老师大杀惨败,之后迹部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在围棋上,半月后,彻底反败为胜,将老师“破灭”。这一次他也要,将天地间的距离“破灭”,摘下星星。
“恋爱脑”,迹部笑着吐槽自己。
鹤田葵:“你说什么?”
迹部景吾:“没有,你听错了。”
鹤田葵:“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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