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徐楠接到电话说是面试成功了，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甚至有点怀疑那个公司到底是不是正规，那天生着病心情也不好，就没想过会成功，她都忘了这件事了，思来想去只能用运气来解释。

        徐楠才搬到这里半月不到，没什么钱，住的偏僻，就一间屋子，就看中了房租便宜，索性她也不喜欢做饭，东西也不多，一间屋子也够了，拥挤倒也温馨。这段时间徐楠没事就窝在房里，整日昏昏沉沉的，荒废光阴难得的自在，现在被录取，过几天就要去报道，徐楠没什么事，就到鼓起自己的衣服，第一次上班总不能像平日里牛仔裤短袖，帆布鞋那般随意，找来找去，发现自己也没什么看的过去的衣服，就那件白色长裙还勉强说的过去。

        这么折腾下来，几个小时就过去了，感觉还挺充实，徐楠惬意的撑个拦腰，看着外边的灰蒙蒙的天，想来又要下雨了，南方就事这样，总是怀揣着柔情，像个温柔而又满具风情的女子，眼眶含泪，楚楚可怜的诉说自己爱而不得的感情。徐楠看着，刚明亮的心情又暗了下去，像这个天气一样。

        正困在忧郁的情绪里走不出来，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周欣容，徐楠：“喂？”

        那边传来周欣容虚弱的声音，“楠楠。”

        徐楠瞬间皱起眉，“你怎么了？”

        “我在医院，阑尾炎，医生说需要手术，你可以过来吗？”

        “好好好，你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就去。”

        徐楠说着就动身，拿起包和钥匙就出了门。着急忙慌的赶到医院时已经下午四点了，她刚到周欣容就进了手术室，徐楠靠在墙上喘着气，看着外面的天更是暗沉。

        毕业后大家就都离开了，去哪大的都有，只有周欣容被事情耽搁了，这才没离开，即使这样徐楠也没和她见过，你看，在一个城市尚且这样更何况是天南海北呢？有些人分开了就是一辈子。

        徐楠看着‘手术室’三个字亮着光显得猩红，心里一阵难受，想来周欣容是不想远在家乡的父母担心不得已才找了她吧，长大，真的是一个很悲伤的词语，孤孤单单，形单影只，在这世间游走找不到一个归宿。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医生说她情况比较严重，腹腔中很多脓，一大段肠子都黑了。后来周欣容清醒后徐楠问她才知道，原来她一早就感到不舒服了，并没有在意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只是越来越严重，开始高烧不断，来到医院才知道是阑尾炎，她笑着对徐楠说，当时听到需要手术的时候怕的要命。徐楠也笑了，只是看着她的笑总觉的带着苦涩和伤感，能不伤感吗，自己手术还得自己签字，一个人跑上跑下的做各种检查，不禁害怕难受肯定还委屈。

        徐楠在病房里憋得难受，就出去走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一点也没打破夜的安静。

        夜里十点半，这已经不知道是周欣容第几次劝徐楠回去了，普通病房，每张床上都有人，别说躺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周欣容再三保证有事一定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徐楠能看出来她的愧疚，平日里别看周欣容大大咧咧，但是属她最怕麻烦别人，徐楠去护士那留了电话，就准备离开了。

        只是来的急忘了带伞，这走到地铁站也得淋成落汤□□，她的病才刚好不久可不想在生病了，难受是小，关键是花钱啊，还是等雨小点再出去。

        徐楠转悠着，不知道转到了哪，这个走廊上很安静，没看到人影，孤寂的让人生怯，一点不像周欣容待的那层，人满为患，走着走着，在走廊尽头看到一个老太太，背影很落寞，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夜色，徐楠最看不得老人这样，想着没事就过去和她说会儿话。

        “奶奶，你一个人吗？”可能是走廊太过空旷安静，徐楠不自觉就将声音压到最低，这样听着似乎还带着谨慎。

        老太太回头，看着徐楠定了下随后笑了，脸上的皱纹都彰显着和蔼，“怎么了小姑娘？”徐楠被人叫小姑娘一整羞涩，虽然对方是长辈自己也才二十出头，但是心智早已荒芜，哪里还是小姑娘，但对上这么可亲的眼神，徐楠心都像是有热流淌过。

        可能是受到感染，徐楠也笑的很开，“我没事走走，见您一个人就过来坐会儿，有打扰到您吗？”

        徐楠长的小巧，这么一笑更是找人喜欢，老太太激动的说：“不打扰不打扰，我外孙忙，很少能来看我，你能来，我高兴着呢。”

        能看出来老太太是真的高兴，拉着徐楠左一句西一句，什么都说，想必是很久没人和她说话了，大多时候徐楠都是倾听者，一点也没不耐烦，老太太看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秦征来的时候见到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走廊狭长，尽头坐着一老一小，画面格外和谐，他一时也没上前，就远距离的看着。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拉着你说了这么多都忘记问名字了。”

        徐楠笑着道：“我叫徐楠婆婆。”

        秦征一愣，看着女孩儿的眼神都变成了探究，那不就江野藏了那么多年的宝贝疙瘩嘛，秦征一时兴起，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发给江野。

        老太太呢喃了一下她的名字，随后笑着道：“南方有木，故字从南。好名字。”

        徐楠浅笑了下，她的名字可不是这个寓意，不过这个解释她很喜欢，看的出来老太太家中非富即贵，气质独有，谈吐不凡。

        徐楠看了下时间，十一点了，雨还在下，似薄雾如轻纱，好像在向世人宣告它的长情。徐楠缓慢起身，随意她的动作，老太太明显精神淡了去，眼神带着急切的挽留。

        “我得走了婆婆。”

        老太太是个极有教养的，但还是出言不舍的挽留，“不再坐会儿了吗？”

        徐楠看着老人的眼睛就难过，微低下头，笑着道：“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

        秦征可不能让着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上前开口，“这位小姐麻烦过来下。”

        秦征偷偷对老太太使了个眼神，老太太嘴角勾了下。徐楠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茫然，他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和煦的笑，眼神深邃，眉骨高挺，身上柔和平静的气质更是让人移不开眼，他和江野就是两个极端，一白一黑，徐楠摇摇头，淡笑了下就和秦征过去了。

        徐楠：“您是？”

        秦征笑着，说话谦逊，“我是这位老太太的主治医师，姓秦单名一个征。”

        徐楠点头，“秦医生找我是要说什么事？”

        秦征心里憋着坏，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老太太也是可怜，就剩一个外孙还不来看他，这不今天又难过呢，坐在那里被你碰见，看的出来她很喜欢你，是这样，你能不能等她睡着再走，年纪大了，看不得年轻人背影，算是帮忙可以吗？”

        徐楠听着心里也是触动，现在太多人忙于工作疏忽家人了。

        秦征见徐楠不说话，以为她在犹豫，继续添柴，“这样，以后你来医院报我的名字，会方便很多，算是还了今天的人情。”

        徐楠嘴角淡笑，“不用了，我也不常来医院，我也没什么事，只要不打扰婆婆休息就好。”

        秦征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总带着着清冷，不太与人接近，刚才和老太太聊挺好，眼下但是和他分的清，不是个趋利附势的，人是挺好，模样也干净秀气，但是和那些谈好江野舞弄风姿的女子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看来江野这回想走出来就难了。

        “秦医生？”

        秦征察觉失态，淡笑一下，风度不减，“抱歉，没想到你会这么轻易答应。”

        徐楠表情无事。

        老太太见徐楠进来，高兴的又拉着徐楠唠了会儿家常，毕竟上了年纪，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徐楠轻轻的将门带上，转身被身后的人吓的退到了墙上。

        磕巴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江野没回，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徐楠眼珠动了下，看向病房，出声：“你不会就是里面婆婆的不孝外孙吧。”

        江野闻言脸一黑，八成就是秦征给她说了什么。林赦在拐角处看看秦征又看向两人，他说呢，他家江总接了秦征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往这赶，车子飙的他都发软，他还以为老太太出事了，原来是徐小姐在这。秦征一脸得意，像干了天大的好事一样。

        徐楠看着江野，他头发有些凌乱，碎长发都掉在眼前了，这模样还真有点像以前，如果不是眼光过于冰冷，西装革履，她肯定会压不住心底的躁动。只是他像很疲惫似的，眼底一片青黑，身上的烟味也很浓。

        就现在两人的关系，徐楠觉得她连问候的话都没资格说，只能道：“没事多陪陪阿婆吧，我先走了。”

        江野拉着她的胳膊，徐楠停下侧头看他，江野：“这么晚，你怎么走，外面还在下雨。”有点咬牙切齿，难不成想把自己病死。

        徐楠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弄的也很烦躁，这人是和她有仇吗，动不动就冲她发脾气，但还是礼貌又疏远道：“会有办法的。”

        徐楠抽了两下手臂，被人死死抓着，只有一动就很痛，徐楠的好脾气也被磨光了，怒声道：“江野！”

        江野却突然笑了，逼近她，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这才是你，装什么好脾气。”

        徐楠现在就想走，还想哭，眼眶都红了，每次对上江野就没不想哭的，像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再委屈也不掉一滴眼泪，江野看着她拼命的想挣脱他的桎梏就要发疯，强拉着她往外走。

        “江野，你干什么？”说实话，徐楠慌了，现在的江野她很陌生，像一头随时都会醒来的狮子，然后暴力血腥。

        林赦见状就要过去，被秦征一把拦下，“你去干嘛，送死。”

        林赦老实巴交：“我是特助。”

        秦征：“……你家江总没空管你这个特助，忙着呢。”白了他一眼离开了，只剩林赦一人在原地茫然，不知道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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