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徐楠今天过来一家教育机构面试，只有身临其境亲眼见到才知道竞争力有多大，徐楠已经排队拍好几个小时了，还没看见面试室在哪，放眼望去全是人，把走廊堵的水泄不通。她前面已经面试了好几家公司了，都没面试上，其实也对，本科毕业，理科性学校的文科专业，能一下面试成功才是有鬼。徐楠对这次面试也没抱太大希望，就当一次历练，索性直接拿手机和周辛辰和顾佳聊天。

        周辛辰：楠楠毕业了什么感觉？

        徐楠盯着屏幕想了想才回：想挣很多钱。

        顾佳：我支持你，还是搞钱最快乐，男人哪有钱香。

        顾佳才分手没多久，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的第几任了，能想象她说这话时是怎样的愤世嫉俗。徐楠和周辛辰发了个笑哭的表情包。

        周辛辰：佳佳，你好像那海后。【笑哭】

        顾佳：你懂什么，你就是羡慕，当尼姑这么多年不腻吗？我看许清寒挺好的，多痴情啊，都追到一个城市去了，你要不发慈悲收了他吧。

        这事儿徐楠也知道，具体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许清寒为了追周辛辰去了同一所城市的不同学校，确实还挺意外的，从他俩的话里感觉许清寒确实变了好多，只是没见过。

        周辛辰说不过顾佳，便找徐楠帮忙：楠楠快管管她。

        徐楠笑着发了个脱手的表情，爱莫能助。

        顾佳：你找楠楠，她自己也还没还俗呢，还能救你？

        屏幕安静了一会儿，周辛辰发来一条信息：楠楠别等了。

        只是一句大家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徐楠从未与她们摊明讲这件事，她俩看在眼里心照不宣的也不问，这是第一次提及。

        徐楠心里有那么一瞬酸涩难忍，想起前几天他见她的表情还有刻薄无情的话，突然就好像知道这么多年自己究竟在等什么，好久徐楠回：我见到他了。

        又是一阵安静，随后顾佳：江野？

        徐楠：嗯。

        周辛辰试探的问：那你们？

        徐楠放在屏幕上的指尖颤动一下：我们不会有可能的。

        那边两人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时都没信息传来，徐楠不想这么僵着，结束话题道：该我面试了。

        徐楠靠着墙头都是痛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那天淋了雨，回去一觉醒来就感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差的厉害，就连普通感冒就像得了绝症一样，浑身无力，眼睛酸的总想流泪，吃药也不见好，干脆就不吃了，徐楠心里压的喘不过气，想要离开，结果还真到她了，怎么也排了好久，不去也挺亏的。

        徐楠回家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好像更严重了，走路都是飘的，在周辛辰和顾佳的罗里吧嗦下去了医院，就拿了点就花了好多钞票，结账的时候可把徐楠心疼坏了，她发誓以后只要不是晕厥被人强制送进医院她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

        徐楠看着大厅里的一男一女，女孩儿长得乖巧可爱，浑身上下尽是名牌，与生俱来的气质更是透露着出身不凡，他们站在一起才是登对的吧。徐楠见撒娇似的晃着他的手臂，他虽还是面无表情，只是也没推开任由女人闹着，这已经算是特别的存在了，徐楠自嘲的一笑，她知道，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身边从不会缺少莺莺燕燕，不管再怎么冷漠无情，还是会有数不清的人享尽脑汁讨好，自己不也等了他好多年吗？只是亲眼见到就心会抽痛。

        徐楠想的出神，反应过来时江野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皱着眉探视着她，“你怎么了？”

        徐楠先是一愣，随后又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他只是随口一问，徐楠扯了下干裂的嘴唇，将药放在面前：“感冒。”

        江野没出声，徐楠又客气的问了句，“你呢？”问完就后悔了，答案刚才自己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江野神色松动，带着些玩味，“怎么，感兴趣？又想做我的贴身秘书了？”

        徐楠脸色暗下去，对上他的眼睛，“她也是？江总的贴身秘书挺多的吧，应该不差我这一个。”

        “你怎么就知道不差你？”

        徐楠寒光骤现，只是一张病态脸没有丝毫杀伤力，她不知道江野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想和他待下去，“先走了。”

        江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触及骨肉的瞬间江野身体一僵，胳膊他一只手就能松松散散的握住，她是没吃过饭吗瘦成这个鬼样子，徐楠皱眉看着那只筋骨分明的手，“江总是准备用强的？”

        江野靠近一步，面色紧绷，一字一句道：“如果是呢？”

        徐楠被他认真的模样吓住，他以前是混，现在是疯，徐楠瑟缩道：“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

        江野笑了，“犯法？”然后俯身贴着她耳朵，“那就一起下地狱。”

        徐楠浑身僵硬，熟悉的清香让她没出息的想掉眼泪，还用了好大力气才告诉自己，他不是以前的他了，徐楠对上他漆黑冷到极点的眸，感到陌生，究竟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江野看着她眼底的清澈，泛着银光，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然后压抑情绪的说道：“徐楠，从始至终你都没看的起我。”然后无力的垂下手，一身颓败，落寞。

        徐楠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一直羞辱她的不是他吗？徐楠恨自己听他叫她名字还是会心动，看他落寞还是会伤心。这是见面以来他第一叫她名字，她还记得曾经他说她名字很好听，她也是因为他才觉得自己得名字也不是很讨厌，只是现在什么都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站在树下对她笑的痞坏的少年了。

        徐楠只是看了他几眼，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江野看着她的背影，眼底一片阴影，刚才真的有种冲动，想不管不顾将她带走，哪怕她恨他也好，也总好过现在这样不咸不淡。

        “哥？”女孩儿开口叫他，江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对林赦说，“叫车送她回去。”

        “好。”

        “哥，你干嘛？你不送我回去吗？”

        江野不答，还是低头站在原地，女孩儿从没见过他这么颓丧无力的一面，拉着他的手臂，“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走。”

        女孩儿声音又软又甜，眼里还带着点点泪光，看着委屈又可怜，谁看了不得心软。

        江野将手臂抽走，一点不为所动，生硬的吐出两个字，“回去。”

        女孩儿对上他的眼睛，瞬间就不敢动了，江野的脾气她是了解的，只要他决定的事最烦谁忤逆，是个说一不二的脾性，她也只敢在他脾气还算好的时候闹闹性子，眼下一看就知道他脾气已经到了极点，只好乖乖听话。

        林赦送她上车，她坐在车里，眨着水灵的眼睛问：“林特助。刚才的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林赦恭敬道：“小姐，这是江总私事，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你也是知道他的。”

        女孩儿一脸的失落，“好吧，那你照顾好他。”言语尽是关心。

        林赦笑着道：“这是自然。”

        林赦回去时江野已经没了人影，打过去电话，“来顶楼秦征办公室。”说完就掐断了电话，林赦颠了两下手机才过去。

        “你怎么有空过来？”秦征在江野面前放了杯茶。

        秦征，这家医院的院长，今年也才二十八岁，虽然年轻但医术很高，早些年常给江野看病，两人关系也就熟络了。

        江野看着茶皱眉，“有咖啡吗？”接着：“江予手烫伤了，陪她过来。”

        秦征：“没有咖啡，你这胃还是不要喝咖啡了。”江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眉头紧皱，看着就有烦心事。

        秦征打趣道：“你来我这不会就是休息的吧？说吧，什么事？”

        江野眼皮微抬，露出幽暗的眸光，“查一个人的病历。”

        秦征面色为难道：“不是我不帮你，这属于病人隐私，我们不能透露。”

        江野坐直身体，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霎时眉头紧皱，还是更喜欢咖啡，不紧不慢道：“普通感冒。”

        秦征愣了下，笑道：“不是，你都知道是感冒了，有什么好查的。”对上江野的眼神，脸上的笑收起妥协道：“行，这就给你查，名字？”

        江野没说话，眼神晦暗的看着他，秦征无奈：“你总给我个信息吧，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

        江野低头沉默了两秒，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徐楠。”

        秦征听到过这个名字，那还是好久以前了，那时江野才去公司，下面的人不好管，看他就像看毛孩儿，不堪重用，那几年他没日没夜的工作，谈生意，有一次喝醉了酒胃出血，手术后又高烧不退，迷迷糊糊间秦征听见他在叫一个名字，就是徐楠，秦征当时好奇，追着他问，结果被他浑身四溢的戾气吓得这么多年也没再敢提及。这会儿听他亲口说，秦征先是一愣，也没问那么多，让下面的人去查了。

        江野这人他了解，脾气丑到没人敢靠近，这么多年身边就跟着林赦一个大男人，就没见过女人，唯一的异性还是江予，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爱黏着他，被凶哭过不少次，下次还敢找他，也是一对冤家。

        秦征犹豫着开口：“你见到她了？”

        江野没说话，从兜里摸出烟磕出一根丢在嘴里，金属打火机发出清脆一响，幽蓝的火焰冒出，透着鬼魅，江野一手护着将烟点燃猛吸一口，停了两秒又吐出，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神色。

        秦征还没叫他因为什么事这样子过，不免好奇，“到底什么女人能让你这样，喜欢直接追到手不就行了，你招招手，谁不网上贴。”

        江野冷笑一声，“人家未必看得起我，以前是臭名昭著的混混儿，现在是手段毒辣的商人，没什么两样。”

        秦征见他自嘲，刚想开口医生就来了。秦征示意江野随便问。

        江野：“说说她的情况。”

        来的时候已经说了，就是冲着徐楠来的，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恭敬地开口道：“她没什么大事，就是感冒。”

        江野扫了他一眼，医生打了个冷战，那眼神是真冷，让人望而生畏。

        “我说的是她身体情况。”

        医生微微俯首，“她身体素质很差，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单是感冒就能药石不医，现在还没有到特别严重的地步，但要这么一直拖下去，身体垮也是迟早的事，建议做个全面检查，多注意饮食，最重要的是保持身心愉悦。”

        江野现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车流不息的街道，人来人往，他与那窗外的世界隔着玻璃，看似身在其中，其实格格不入。江野许久没出声，医生心里打鼓，这也没说什么吧，不禁又把刚才的话想了一遍，确实是医生的专业术语，这才放下心。

        江野捏了下没心，似是疲惫道：“这些话你有和她说吗？”

        “说了。”

        “她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就到了声谢，笑笑走了。”

        江野还在不停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再吸下去秦征都怕警报器响了，摆手让医生先离开，上前道：“别抽了。”

        江野没理，秦征叹气，“你在纠结什么，喜欢就追，还是说，你在担心江海声干涉。”

        江野还是没理，秦征：……

        接着又拖腔带调道：“也是，他可是盼着你娶哪家大小姐呢，要是知道你这么上心一个女人，还不气死。”

        江野眼睛眯了下，透着危险，将烟掐断就离开。

        秦征：“哎，你外套。”

        秦征拿着衣服追出去，江野没停，秦征看着他肩宽腰细腿长的背影咂舌，也难怪那些女人挤破头往上贴。

        林赦伸手接过衣服：“给我吧秦医生。”

        秦征一脸坏笑的看着林赦道：“那女孩儿好看吗？”

        林赦先是一愣，继而笑而不语，秦征看他无趣，忍不住吐槽，“跟你家老板一个德行，怪不得会重用你。”摔门进了屋。

        林赦看着紧闭的门，笑了下，握着手中昂贵的衣服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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