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之神 八

　　“你这般会收拾打扮，主人看了一定会高兴。”
　　“清绝君，你是喜欢阴阳平衡之道呢，还是喜欢寻求刺激点的？”清绝见树妖一本正经地问他，他突然欲哭无泪，若是那老神仙想不开用强的，他到时候死也死不成……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离开钟山！他突然想起，肯定是那个西海的老神仙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不然他无缘无故失去前尘记忆不说，最开始的时候竟是然变成了女儿身？
　　想起那只鸟人同烛阴耳语时不怀好意的眼神，清绝发现自己这是被卖了？
　　“我——自然是都不喜欢，我喜欢可人些的，比如说——好吧，我现在一心求道啥也不喜欢，”就想保住晚节。
　　“只要你愿意——主人可以让你长生不死。”清绝闻此，拉了脸，他可是什么体质？怎么走哪都有人想要他的晚节？
　　“长生不死？然后呢？”清绝反问树妖，他不是那种贪图——好罢，其实他是。
　　他访道访了六十余载，才堪堪能驻颜，保住肉身不老，若是造作一些，他恐怕早就年老色衰，还会有那些母妖精追着喊着跟他双修？
　　清绝狠狠地唾了自己一口，想什么呢——而后他发现身上一净，烛阴这么快就回来了？
　　“将自己弄这么脏干甚？”
　　“你不觉得青绿青绿的很好看么？”
　　“不好看。”
　　“听你说，你一心求道无意姻缘？”清绝听见烛阴有些泛冷的声音，不敢抬头看他。
　　“你可知道，你曾拼尽所有，就为了在三生石上留下一段姻缘。”
　　“你可知——从此这四方上下古往今来再无她了？”烛阴看着姬清绝，眼中有了许些悲意。
　　“你曾经为了一只妖放弃正神之身，只为在三生石上求此世姻缘。”
　　“既然你想走，那我便放你走。”
　　“若是你再来我钟山之地，我说什么也不放你离开了。”烛阴手一挥，姬清绝瞬间退出钟山十里开外。
　　这么容易就打发走了？姬清绝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周围奇奇怪怪的人正以看异物的眼神看着他。
　　好罢，他可能真的不适合——其实烛阴如果强求他，他也就——咳咳，自己努力不香吗？走捷径的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钟山之地，烛阴阴沉沉地看着树妖。
　　“你为什么放他走，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把持不住……”看着烛阴逐渐沉下来的脸，树妖瑟瑟地抖了抖。
　　“我不放他走，他也会自己走，若他能应下，那些貌美的妖女早该让他……”烛阴顿住，树妖想是明白了，又问：“主人……”
　　“走罢，北山生灵还等着布雨。”烛阴说罢，化作绵延千里的长龙腾在北山境内上空。
　　却说清绝被烛阴挥退北山境内，来到无启之国时，他陡地想起自己前尘往事。
　　他乃清国君子之地人士，为天离帝外曾孙，只因一心求仙问道，没有继承帝位，后化名为伏破剑游走四方六十余载。
　　“我等你许久了。”身后传来一女子声音，姬清绝转身，竟是传他岐黄之术的那女子。
　　“我被钟山神赶了出来。”清绝说着，无奈地笑了。
　　“我替我族人感谢你，那日给你吞下的是我无启的国宝，黄玉，能让人有再生之能。”
　　“再生之能？”清绝不明白女子所说的话。
　　“便是只剩点残魂都能活过来。”
　　“这么厉害？”
　　“自然，不过可能需要等四百年。”
　　“那你为何给我？”
　　“我给你……烛阴他不会放过我腹中孩儿的，我时日无多，若是我有不测，还望你好好照顾我儿。”
　　“我……”他其实很想拒绝的，不过因着这女子有授业之恩，就算他没有收下黄玉，他也会稍微照顾一下的。
　　那女子要清绝随她去了一棵千年大树之下，只见那女子对着那树嚷嚷了几句，那树散出一道绿光时，女子手上就多了一枚手掌大小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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