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府医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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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林悠悠施针的进展,张夫人渐渐陷入了昏迷当中。
由于之前国公爷来的时候张夫人就已经昏迷了,而之后随着对胎儿的影响,张夫人必定难忍,若不先昏迷,而是再喊疼的话,恐怕事情会出现纰漏,所以林悠悠便先封了张夫人几个痛穴,并催她入眠。
“林老板,还要多久呀?”
两刻钟后,杏春眼看着张夫人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用帕子擦了一次又一次,脸色却越来越白,实在是耐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之前张夫人装晕的时候在脸上用了一些脂粉,所以看上去脸色也很苍白虚弱,但现在汗水不断出来,加上杏春为她擦拭,脸上早已经没了脂粉的痕迹,只留下更为憔悴的模样。
林悠悠也是满头的汗,她一边施针,一边探着张夫人的脉门,只怕自己出现半分差错,胎儿就真的保不住。
但她还不是那种会将慌乱外露的性子。
尤其是现在杏春还一副没有主心骨的样子,她便更不会允许自己露出任何紧张的情绪来,只怕她一乱,杏春更乱。
是以,听了杏春的话后,也不过是冷肃着小脸,轻声说:“催针不敢太快,再过一刻钟差不多了,到时候让人进来给夫人擦身换床单,我会给夫人配药,你亲自去济世堂抓。”
“好。”杏春下意识的信任着林悠悠,绝无二话。
一刻钟后,林悠悠果然将张夫人身上一部分银针取下,而后写好药方给杏春,杏春趁她写药方的时候就已经打开了门,唤婆子和丫鬟端水进来。
“抓完药,找府医拿药撵来,我要给夫人准备药丸,快去快回。”林悠悠声音沉缓,当着其他人的面吩咐杏春。
同时,也察觉了门外光影晃动,应该还有人在观望。
杏春不敢怠慢,接过药方赶紧就往外跑,跑出门时却忽然身形一顿,冲着右侧喊了一声:“伯爷。”
“夫人情况如何了?”东平伯张程问,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听上去应该也是个稳重的人。
杏春忍着心头的恼恨,低头照着林悠悠之前交代的回禀说:“血已经止住,但是胎儿能不能保住还要看情况,这几天林老板会留在夫人身边照料,奴婢需得赶快去抓药回来。”
“林老板?”
张程眉头一皱,“为何不用府医?”
“府医不太方便,夫人出事后就让奴婢赶紧去请林老板来,林老板也是精通医术之人。”杏春又道,可心中却是着急得不行。
好在张程虽然对林悠悠的医术存疑,但想着毕竟是张夫人安排的,便也就先让杏春去了,不过很快便进了门,打量着正在分拣药材的林悠悠。
林悠悠手中拿着的是之前去药铺抓的药,这些药可以先给张夫人服一副,而让杏春再去抓的药则另有用处。
“你说你会医术?”张程看了一会儿后问。
林悠悠早就察觉他进了门,只是其他仆从都忙着照顾张夫人,她手头也正好有事情要忙,他不开口,她便也没打算主动打招呼。
毕竟,林悠悠最恨的就是三心二意的男人。
只奈何这世道是如此,若真要用这个时代的眼光来衡量这位东平伯,恐怕旁人还要夸赞他一句,因为他竟然只在成亲多年后抬了一位小妾进门,若换做与他同样地位的其他人,府上已经不知有多少姬妾了……
此刻听到张程开口,林悠悠才抬头,不疾不徐的回答说:“是。”
张程眉头一挑。
这小姑娘瞧着也不过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竟然就会医术了?
可他和镇国公一样,都清楚张夫人不会轻易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交付给他人,所以,即便自己瞧不出来什么特别,也还是没将心头的质疑表现得太明显。
只是说:“你能来帮忙,我很是欣慰,只是如今夫人腹中怀着我的孩子,我此前并未了解过你,所以还是想让府中的两位府医一同会诊,若有什么纰漏,他们也可从旁协助你。”
这话已经给足了林悠悠面子,也给足了张夫人面子。
可见,除了对柳姨娘的偏爱之外,张程还是很考虑张夫人的意愿的,若不是柳姨娘妄图去动张夫人的孩子,张夫人也很有可能不会找她的麻烦。毕竟是世家大族,宠妾灭妻这种事情若真的出现,也实在丢人现眼,得不偿失,所以张夫人的地位并不会真正被柳姨娘所威胁。
对于张程的提议林悠悠自然没理由拒绝,不过好在她在施针之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其中一位府医还是张夫人的人,即便另一位府医有心做点什么手脚,有林悠悠和那名府医一起对付,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见林悠悠点了头,张程立刻便招呼府医进来,等两名府医都诊过脉后,张程便让林悠悠跟着两名府医一起去了外间。
镇国公老爷子还坐在外间主位上,手边摆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
“情况如何?”
见到府医和林悠悠一道出现,国公爷立刻开口,语气却沉稳得很,尤其是落在林悠悠身上的目光,明显带着些许锋芒。
方才答应让林悠悠来治,是因为杏春在,府医又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所以才死马当作活马医,之后东平伯带着另一名府医赶到,也是他出面拦着,以张夫人的意愿为主。
眼下终于能听听两名府医的看法,这林悠悠到底能不能治,立见分晓,国公爷自然来了些精神。
林悠悠察觉到国公爷的目光,不过,并没打算先开口,而是笑着看向身边的两名府医。
两名府医也是张府的老人了,面对不怒自威的国公爷虽然难免有几分惧意,但该怎么说话还是心中有数。
于是被张夫人买通的府医刘大夫便说:“感念天地,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孩子虽然还在危险当中,但血已经止住,想来等入了药就会好转很多。”
然而之前给张夫人开方子,被柳姨娘买通了的府医郑大夫却道:“夫人脉象尚且湍急,是危险之兆,恐怕撑不过今晚。”
“到底怎么回事?”国公爷不耐烦了。
这时候,林悠悠才操着手笼着袖袍,轻声细语的说:“国公爷,我怀疑张夫人是被他人所害。”
“什么?”
国公爷眉头顿时皱得更深,眸色锐利的扫向林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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