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踏青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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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舒哥侯府紧张忙碌的景象相比,慕容泽府上欢喜无限。
慕容雪遣人报了信,慕容泽高兴地遣人通知慕容垂,吩咐务必尽快赢取美人心。
慕容垂府中一片欢喜,高兴的跟过新年似的。家母亲自挑选明日踏青赏花的礼服,慕容垂照过铜镜,家母满意地点点头。
“小妹明日随你出门踏青,顺便为你把把关。”
小妹十二,生的跟天女似的,两只眼睛跟秋水浸过似的,水汪汪的,白雪肌肤吹弹可破,娇小玲珑的鼻,粉嫩红唇,正闹着明日一同踏青赏花去。
听见家母的话,小妹高兴地手舞足蹈,连连保证定要替哥哥把握好未来大嫂,定不要她逃了。
满屋登时欢喜声声。
舒哥府收到消息,老夫人命阖府上下不得打扰舒哥涛休息,“涛儿听到只言片语做出什么事来,阖府上下奴婢仆役都不要待在侯府听差了!”
“清儿当真要由着慕容雪悔婚?”
老夫人管内,舒哥瀚府刚迎回三子,西凉王府便传出明日郊外踏青的消息,定然是慕容雪为她的侄儿垂儿创造机会相亲。
“可恶的燕贺山,这要打我老脸!”书房内传来劈碎书案的砰然声和杯盏的爆裂声响。守卫书房的亲卫不为所动。
“来人,备车,老子要与老匹夫燕贺山大战三百回合!挑了他的鹿鸣山庄,叫他小瞧老子!”
日近正午,舒哥府老爷子乘马车气势汹汹地奔向北城门郊外的鹿鸣山庄,舒哥府亲卫骑乘全副武装乘骑战马紧随。
大地颤动,茶馆里茶客发觉不对劲,茶杯水震荡着水波,纷纷起身朝长街望去。
极速奔驰的马车呼啸而过,其后铠甲蹭亮的三百骑尉马踏而过。
烟尘过后,舒哥侯爷的马车队已消失在滚滚烟尘中。
“舒哥侯火急火燎地,是向西凉王燕贺山问罪去了?”
“看那架势,八成是。西凉王府明面上与慕容垂相亲,燕王爷至少有纵容之嫌。且燕大娘子与舒哥府三子两年不见,感情淡了那是肯定的。”
“那舒哥侯爷爱脸面,不得与燕贺山拼命?”
“两位最多打一场,陛下那儿可是严禁武将斗杀伤和气的。”
“那也要看谁。两位王爷侯爷威望重,打打架算是切磋,陛下也管得了?”
“呵呵!”
慕容泽看热闹不嫌事大,亲帅王府亲卫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为未来亲家撑腰。
陛下密切关注着三家,为燕清的婚事大伤脑筋。
西凉王府
舒哥瀚暴怒出府寻燕贺山的事传开,姨娘慕容雪不动声色地该饮茶饮茶,该选礼服选礼服,为燕清明日踏青做着准备。
晾了未婚妻两年未归的舒哥侯府三子,刚回来就要迎娶咱西凉王府嫡长女燕大娘子,美得他!姨娘不甩他!
燕清不好前去劝架,又不好意思坏了姨娘美意,留在王府试穿礼服,又往外望了望,不知该不该出趟门。
夜里月刚升起来,府里传来消息,燕王爷,舒哥侯爷,慕容泽老爷子身子骨仍英朗,三人打了场混战。原来慕容泽拉偏架,舒哥侯府恼怒,一挑二,你一拳我一脚的,舒哥侯爷招招玩阴招,大骂二打一不要脸。
燕贺山索性留慕容泽与舒哥侯爷打架,言明谁打胜,他就把乖女儿嫁谁家。
慕容泽哈哈大笑,就等燕贺山这句哩,撸起袖子扑向舒哥侯爷,舒哥侯爷原本不敌出全力的慕容泽老爷子,使了阴招,慕容泽老爷子没挡住,给压得死死的,就是打死也不服输,口里大骂舒哥侯不要脸使阴招。
三家老爷子哈哈大笑,最后把酒言欢。
三位老爷子戎马半生,相交甚厚,靠拼打下偌大家业。陛下猜忌多疑,武将间少有往来。如今燕贺山的嫡长女长袖善舞,陛下欢心,后宫妃嫔赞誉有加,赚下皇家商号和盛世钱庄,尽占最赚钱的生意,商铺遍天下,诸国遣使来朝,商榷互通贸易事宜。
“燕贺山,老子羡慕你呀。”慕容泽感慨道,慕容家族尽出武将,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大好江山。燕清素有英名,讲武堂少年成名,在朝堂定立国策中纵横捭阖,短短两年时间,在民间创立举世闻名的商业帝国。
燕贺山哈哈大笑,自家女儿的好由别家口中传出听来更悦耳动听些。
“慕容泽,你当真要与我家争清儿侄女?”舒哥侯爷愤怒地问,清儿自小由舒哥侯府养大,定的娃娃亲,白白便宜了慕容泽家忒不痛快。
“瀚兄,若非你那宝贝儿子负气出走,哪里有我慕容泽什么事?”慕容泽哈哈大笑,痛快非常。
舒哥瀚打架输了,可就是不甘心!
“哎,慕容泽,两家同时迎娶燕清侄女吧。你看怎样?”
“那不行。一女侍二夫?那可不行。”慕容泽习惯性地反对,细想了想,摇摇头。
“怎的?我舒哥侯府养大的,有打小定的娃娃亲,白让你慕容泽一半都不乐意?那好,明天我舒哥侯府就堵在慕容泽你府门前,叫你不好出门!”
“怎的?耍赖?”慕容泽拍桌喝道。
舒哥瀚暴怒站起,拍桌回敬。
燕贺山寻思一女侍二夫,摇摇头,心道:“阿晴知道的话,非得在梦里骂醒我的。”
“燕贺山!你评评理!是不是我打架赢的舒哥瀚!”慕容泽与舒哥瀚争论不过,寻燕贺山理论。
“燕老匹夫!你说,谁家拉扯清儿侄女大的。待她跟亲女儿似的,到头来一场空。你给评评理!”
燕贺山一个头两个大,不敢公然帮哪家。
“要不让清儿做主?”
慕容泽瞪舒哥瀚,舒哥瀚回瞪慕容泽,谁都不爱搭理谁,心里都巴望着燕清选自家儿郎,可都不敢赌燕清的心思。
舒哥涛晾了燕清两年,感情淡不淡真不好说。舒哥瀚不敢赌。悍儿军的军资粮草更需要燕清大力支持,特别是近战所用的火器,信号弹和精钢袖箭。舒哥瀚早已垂涎三尺,据说西凉六军儿郎都配备精良的全副武装。
从南洋运来的木料运进西凉三洲军营,便制作出性能精良的硬弓硬弩。
硬弩射程八百步远射穿铠甲。
一张硬弓硬箭携带火器射中六百步远,爆裂方圆三十步内无人生还。
慕容泽打的同样的主意,与牧王府平东军暗暗较劲,需要燕清的财力支持建立上万装备精良的敢死劲旅。明里答应事成之后与牧王府平分好处,可暗地里都打着独吞皇家商号的主意。
慕容泽哈哈大笑,“一半就一半,不许耍赖!”
舒哥瀚当即后悔,转念一想,总算迎娶燕清,可两家占一半,算怎么回事?
两年时间里,慕容雪没少张罗燕清的婚事,一则慕容腾府与舒哥侯府不对付,二则打着便宜谁家不如便宜自家的心思三天两头,有意无意地引自家儿郎与燕清创造偶遇机会。
慕容泽与慕容腾暗暗较劲,可碰上好事自然要凑一凑,万一成了呢?
慕容泽只要燕清过门带来的好处,为慕容家,垂儿就委屈一下。
三家把酒言欢直到深夜才散。
三家骑尉乘夜回京,将消息带回。
慕容垂盯着跪在地上的自家骑尉,不敢相信十拿九稳的婚事就让一半与舒哥侯府。他反对!
舒哥侯府老夫人生着闷气,自家养大的义女,怎么就出让一半与慕容泽老匹夫家?我反对!
西凉王府夫人目瞪口呆,两年辛苦撮合换来慕容泽轻描淡写的“让一半”?燕清最无语,一女侍二夫?我晕!我投一票反对票可不可以?
三家老爷子把酒言欢定的婚事,三家女眷和当事人都反对。
明日踏青做最后一搏!慕容府家母严令慕容垂必要争取燕清的芳心,否则家法处置!
老夫人严令舒哥涛务必向燕清负荆请罪,哄回燕清。
慕容雪最后一把撮合燕清和慕容垂,扶额按胸,觉得胸闷头晕,做姨娘的真是操碎了心!
三家都等着明日踏青征服燕清的“关键战役”,家族荣辱在此一搏!
今夜,三家老爷子睡的舒服,三家府上有人难眠。
“我招谁惹谁了?”燕清翻来覆去睡不着。
慕容垂望着天边,满心踌躇,“清儿妹,你等我救你!”
舒哥涛趁夜练剑,“我的清妹,谁也不让!”
…
天终于亮了。
燕清犯了相亲综和症,不要踏青,打死都不出门!姨娘好说歹说,遣人替燕清更衣。燕秋蝉燕鸿鸣起个大早,围着燕清大谈垂哥的好处,配合姨娘当真天衣无缝!
燕清求饶,答应出门踏青才免了耳畔聒噪的折磨。
舒哥涛纵马出城,直奔清凉亭。
家母吩咐婢女送参汤来,慕容垂喝过,又补个觉,等燕清出门的消息。
鸡鸣三声,折磨人的夜终于过去,可真正的争夺战才刚开始。
燕清早已打扮好,可姨娘盯着时辰,不到吉时绝不许燕清出门。
燕秋蝉燕鸿鸣高兴的在旁梳头发的梳头发,盯时辰的盯时辰。
“漏刻怎么还不到辰时?”燕鸿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瞧眼天色,急道:“娘,是不是漏刻坏了?”
姨娘瞧眼天色,唤来老奶妈,“看看日晷,时辰几时了?”
老奶妈回来禀告:“尚差一刻便是辰时。”
出门不差这一刻钟。
“不等了,出发!”
“哎,我早说该出门了吧。”燕鸿鸣高兴的跳起来,与燕秋蝉一道拥着长姐欢喜出门。
太阳照进西凉王府,燕鸿鸣觉得今天必是好日子,喜事必成,正打算一路在长姐耳中吹吹风,想着事成之后堂哥如何报答。
马车上,燕清抬手阻止燕鸿鸣的叽叽喳喳,道:“我事先声明,到了清凉亭,谁在长姐面前没大没小的,看长姐回来收拾他。”
燕鸿鸣忙答应,到时看堂兄的,他可不敢插手。燕秋蝉握紧长姐的手,依依不舍地靠在长姐的肩头,跟长姐今天嫁人就再也不回来似的。
府中亲卫护送,哒哒马蹄如雷。
消息传入慕容泽府,家母忙遣人唤慕容垂,府中亲卫护送着,吩咐慕容垂乘马车绕道与燕清创造偶遇机会。
通往城郊清凉亭的长街上,两辆华贵非常的马车渐渐靠近,最后很有默契地并驾齐驱。
燕鸿鸣撩开车帘,高兴地忘乎所以,大叫着让长姐看堂兄慕容垂。燕清无语,怎么出门都能碰上?
燕秋蝉向堂兄微笑致意,燕清朝慕容垂望眼,不忘微笑。
“三弟,还不放下车帘?”燕清轻声威胁道。
燕鸿鸣似没听见,一个劲的朝慕容垂招手。
燕清看眼燕秋蝉,燕秋蝉盈盈起身,攥紧三弟的耳朵,面对面地道:“长姐要清净,西凉王府家的气度!”
燕鸿鸣看眼长姐,呃了一声,乖乖放下车帘。
车帘内,燕清亲切无比地教训三弟,三弟很乖巧懂事地领受长姐的苦口婆心。
燕秋蝉劝了劝,才免了三弟的一顿耳提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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