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兔肉肉夹馍

最终，大婶和行游商人的讨论告一段落，从两人的表情上看，好像谁也没占到便宜。

        每一次换物，总会出现类似这样的争论，这一片地区在温暖的时节经常有行游商人路过，大家在换物的时候相对于其他地区也多了一些底气。

        排队的人一个个减少，等轮到秋晚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秋晚非常爽快的和行游商人交换了需要的东西，结束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搞得还准备发挥一下口才的商人楞了一下。

        秋晚之所以爽快是因为观察两个小时了，这个商人给的价格都还算公平，只是人们底气太足，总想着要多要一些东西才会磨了这么久。不过资源紧缺的年代，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回到小木屋时，天色已经渐渐暗去，炉子中的火已经熄灭，只有灰烬中还带着一点淡淡的余温。重新添上柴火，柴火上放一些艾绒，两块火石互相击打，打出来的火星将艾绒引燃。很快，新的火堆又重新燃了起来。

        秋晚的晚餐是一只兔子，那是在回来的路上发现的。经过长达半年的冬季，兔子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出洞寻找新鲜的食物。植物还没有生长茂盛，雪白的绒毛在这样的环境下尤为显眼。因此，这个时节也是捕猎的黄金时节。

        兔子的皮毛完整剥下，这样的皮毛在商人那里卖不上价钱，可以留下来做个围脖或者帽子，如果有足够的布料的话，也可以拼接成冬季御寒的外衣。所以，山里的山民们，身上穿的一般都是兔子的皮毛。

        清除内脏后，用一根削尖了的树枝插在兔子肉上，再用小刀划上一些口子，撒上盐和辣椒粉。架在炉子上慢慢翻转，不一会，兔子身上的油脂就慢慢渗出来滴落到火堆上。待到兔子烤的金黄时，用刀将表面上的肉削下来。表面的肉已经完全烤熟，内层的肉还带着一点红色，撒上调料接着烤，一顿下来，兔子还剩了半只。

        剩余的兔子肉用刀切下来，串在削好的签子上继续用火烤熟，熟了之后放在地窖里，明天早上稍微热一下夹在烙好的饼子里，简易版的肉夹馍就是早餐了。

        早上，秋晚找出之前给土豆和红薯育苗的竹节。往竹节里放一层土，然后加上一大半的水，这样的稀泥最适合水稻发芽了。

        昨天，秋晚在发现行游商人有稻谷的时候就难掩内心的激动。这一大片地区，人们都是依靠山林生活，缺乏种植的条件和经验。缺少主食的山民都是通过打猎来交换，从前也有人试着种过一些东西，但是在昼夜温差过大的地区，种子难以成活发芽，他们也并不懂得育苗的道理。

        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山林里的人获取猎物和行游商人交换主食，而种植区的人们通过行游商人交换猎物。

        昨天秋晚说要交换种子的时候，行游商人都觉得稀奇，不过秋晚不愿意说，商人也没有细问。

        小麦的种子同样在撒在竹节里，竹节里面装满土，撒完种子后又撒一层细土，再淋上一些水，室内的温度最适合育苗了。

        最重要的主食种下后，还有一些菜种也放在一起育苗。再过半个月左右，最适合植物生长的两个月就要来临，秋晚要趁着这个时间将自己需要的都种植出来。

        等待种子发芽的时候，种植的田地需要先整理出来。水稻种植的地方在房子的下游，那是一片平坦的坡地，这样的地最适合水稻储水和放水。

        秋晚先是大概丈量了一下地面的大小，然后用树枝在周围画上一个框架。接下来就是在框架中间掘土，需要向下挖二三十公分，这样的深度才能将水留存在田地里面。

        秋晚先是让牦牛将土犁一遍，已经被犁过一遍的土翻出变松，再用铲子将翻出来的土铲掉，这样开地比单纯用锄头要轻松得多。当然，牦牛耕地是很辛苦的，何况水田需要犁好几遍才能用来种植，秋晚给它奖励了好几把玉米麸和玉米粒，吃到了美味的牦牛开心得摇头晃脑的。

        秋晚有些心疼的拍拍它的头：“以后，我会让你天天吃上玉米的。”

        牦牛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尾巴也摇得额外欢快。

        在犁完第五遍地的时候，水田终于达到了秋晚的要求，用泥土堵上从小河里面流水进来的通道，接下来就可以将苗插进水田里面了。

        紧挨着水田，也有一块开垦出来的地，这一片地是秋晚用来种小麦的。小麦不像水稻，对水的要求没那么高，秋晚特意开垦在水田的下面，需要浇水的时候将把水堵住的泥土隔开，水田里面的水就会顺着坡道流进小麦田里。

        要是能养鸭子和鱼在水田里就好了，这样，肥料和肉蛋就都有了。

        芦苇荡里的鸭子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迁徙过来了，到时候想办法抓一些鸭子，养起来，冬天也能有新鲜的蛋吃。

        收集回来的蚕虫卵陆陆续续开始孵化，只比蚂蚁大一点点的黑色小虫子陆陆续续的从灰色的虫卵里面爬了出来。秋晚带着牦牛去山峰上采桑叶，因着路途较远，每次采回来都是满满两大筐。

        采回来的桑叶用刀切成细细的丝，现在的蚕宝宝还太小，需要更加精细的照顾。之前折回来的桑树枝成活了一部分，秋晚又折了一些树枝替换掉没有成活的，现在天气已经回暖，这些树枝的成活率会比之前要高一些。

        当初种下的玉米苗已经长到了一尺多高，秋晚的水稻和麦苗也可以种下地了。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秋晚将水稻苗从屋子里搬出来。一捆捆的从竹节里挪出来，装到一个簸箕里。到了水田边，再将一把一把的秧苗抛进水田，这样直接在田里种就可以了。裤腿卷到膝盖上方，衣袖也卷到手肘上，光着脚一步步的踩进灌满水的田里。

        弯着腰，将抛在水田里的苗分成一株一株的，然后插进泥里。一开始，由于不太熟练，秧苗得歪七扭八的，在不断的试验改进之后，被种下去的秧苗终于有模有样了。

        沿着水田的边缘，一排排的插过去，排列整齐的秧苗就像排列站岗的士兵，秋晚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种田的天赋在身上的。在将近中午的时候，这一片水田的秧苗终于全部种好了。走到水田隔壁的河滩边，就着河水将小腿和手上的泥巴洗净，提着用水冲干净的簸箕，趿拉着草鞋回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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