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双面师尊爱上我

苍苍却是一喜，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他知道，白麓在旁边保护他：[系统哥哥，你在哪里？]

        既然被喊醒了，小木偶大人勉强睁开了尊贵的眼睛，看向他周围的环境，在看到顾清羽身上的红色爱心才四颗星时，脸色一黑：[才四星半？我主人……唔我不是与你说了，讨好他么？]

        苍苍委屈：[老有人来欺负我们，人类的世界太不友好了……]

        栖息在他脑海中的小木偶动了动手指，翻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剧情，很快明白了现在进展到哪一段剧情。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玄玉脖子上那块玉佩，这是一个修仙小说，顾清尘是这个位面世界的命运之子，也就是这本书的男主，玄玉是这本书的女主，她脖子上的玉佩就是她的金手指。

        主人给这傻狗挑的身体，是男主后来心上的白月光，这本书里唯一有能力与女主一争高低的存在。可惜就是狗傻了点，又是个文盲，给他书也看不懂，反倒被位面法则同化，按部就班地跟着剧情的发展往下走了，还让顾清羽跟男女主对上，影响了剧情的走向，难怪顾清羽这条线走得这么慢。

        小木偶想帮他，也不能做的太明显，这个剧情走向，已经出现偏离了，他再出手干预，怕是位面法则就要察觉他的存在了。

        算了……

        小木偶只得再说的明白点儿：[你若还搞不清，只需记两人即可，把顾清羽当做你的主人去讨好，还有，顾清尘不是坏人，……你去告诉他，玄玉身上那块玉佩有古怪。]

        苍苍下意识抬头看向玄玉，果然见她脖子上挂着一块白色的玉佩，人正一脸苍白，手紧紧攥住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苍苍好奇地伸了伸脖子：[什么古怪？]

        小木偶早已缩回他脑海里，继续睡觉，他该提点的已经提了。这条跟人类格格不入的傻狗，他多看一眼，脑仁便多痛一分，难怪主人不肯亲自带他。

        苍苍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生气地咬了咬牙，这个不靠谱的坏系统，动不动就掉线，一点儿用都没有！

        再抬头看向众人时，不知他们方才商量了什么，掌门和顾清风带着顾清羽已经离开了院中，玄玉站在不远处迟迟不肯走，神色怪异盯着这边，脸上似是心虚，又似是着急，还带着几分不甘，十分纠结的模样。

        顾清尘淡淡地觑了一眼不远处的玄玉：“还不回去？”

        玄玉不甘地看了地上的苍苍一眼，低头应了声，终是转头离开，他知道，顾清尘不喜欢忤逆他话的人。

        院中只剩下顾清尘与苍苍二人，他转身看向蹲在地上的小少年，用剑挑开他被剑芒划开的衣袖，露出一截细长胳膊，胳膊上一个锦鲤状的粉色胎记。

        他看向苍苍，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这是你的胎记？”

        苍苍低头看了一眼露出的胳膊，是那个小鱼的图案，他原先以为是画上去的图，后面发现怎么也蹭不掉，就随它去了。

        他不知道顾清尘是好人还是坏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略后退了一点，避开他的剑。

        顾清尘却比以往多了几分耐心：“方才我还救了你和你的师父，你这是对待恩人该有的态度么？”

        苍苍这才想起来，师父跟着那几个坏人走了，脸上露出几分着急：“他们，抓走师父，去哪里？”

        顾清尘眼底划过笑意：“终于有反应了？”

        “不要伤害他，师父是好人。”苍苍懊恼地抓了抓袖子，方才就顾着跟坏蛋系统说话，没留意顾清羽那边的动静。

        顾清尘一把将人按住：“慌什么，你师父替十三治伤去了，不会有人伤害他。”

        苍苍这才松了口气，看向顾清尘的眼神里也少了几分戒备，他不是善恶不分的坏狗狗，刚才这个人救了他和师父，虽然是跟坏人一伙的，但应该算是坏人里不那么坏的存在。

        苍苍进屋，从桌上叼了一块平常爱吃的糕点出来，吐到他脚边：“给你，谢谢你，救我们。”

        “……”顾清尘打量着眼前这个行为怪异的少年，若非辟邪剑对他态度亲善温柔，他怕是也不信，眼前这个单纯懵懂的萧锦离，是前些天那个张扬跋扈，无脑愚蠢的人。

        他又看向他胳膊的胎记，掀了掀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胳膊上的胎记，从小便有么？”

        苍苍看了一眼胳膊：“什么是胎记？”

        顾清尘眉头微蹙，见他眼神干净澄澈，不似撒谎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若他没有装疯卖傻，又怎么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胎记？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蹲在地上的少年，眼神一凝，看到了他额角上还未痊愈的一道肉粉色的疤痕，隐在鬓角的碎发里，并不明显，疤痕已经很淡了，因着是新伤，还留着一点点痕迹。

        顾清尘指尖指了指他的额头：“脑袋，受过伤？”

        苍苍顺着他的动作，摸了摸额头，碰到那处伤疤，点了点头：“掉水里，石头磕到头了，流血，很痛的。”

        顾清尘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想必是玄玉口中那日，被打下寒潭，伤了头，怕是神志磕傻了，才引得众人猜疑。

        他眼底柔和了些，蹲下靠近苍苍，指了指他手腕上的那串银铃手链：“你的手链是谁给你的，记得么？”

        苍苍低头看向手腕处的铃铛，摇了摇头，他自然是不记得的，从在这个地方醒来，手上就有这个铃铛了，声音清脆好听，他很喜欢。

        顾清尘想将苍苍扶起来，却发现他站立不稳，慌张地拽着他的袖子，想趴回地上。

        苍苍突然被人拎起前爪，也是一慌，后腿站不稳，挣脱他的手，躬着身体跪回地面：“不站！”

        顾清尘一愣，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方才他也是如此行为怪异，即便是被撞坏了脑子，也不该如此才对。

        萧锦离身上这个胎记深入肤色里，他方才探查，绝不可能是什么笔墨绘制，也不可能是刺青或者药物导致的。

        这个萧锦离身上疑点重重，顾清尘微微抿唇，也不再勉强他站立，起身退开些，恢复到原本冷淡的模样：“我是顾清尘，日后有人再欺负你，上剑峰来寻我即可。”

        苍苍见他要走，突然想起方才坏人所说的话，连忙喊住他：“顾……顾清尘。”

        他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眼底溢出一抹好笑，他是说他叫顾清尘，可没允许他没大没小地直呼他名字，但对上那双湿漉漉又软乎乎的眼睛，纠正的话到嘴边转了弯：“何事？”

        苍苍便把坏蛋系统的话复述了一遍：“玄玉身上那块玉佩有古怪。”

        顾清尘眉目一怔：“玄玉？”

        苍苍以为他没听清，连忙纠正：“是玄玉的玉佩，不是玄玉。”

        顾清尘见他认真的模样，带着几分孩童的憨纯，唇角微勾：“好，我知道了。还有事么？”

        苍苍摇了摇头，低头的瞬间，又点了点头，叼着糕点跑到他脚边，放下糕点：“这个，谢谢你救了我和师父，你怎么不要？”

        顾清尘难得的露出怔然，那糕点被咬过的地方还沾着丝丝口水，他终究还是没能屈尊降贵收下这份“厚礼”，留下一句“我不需要”便御剑离开。

        苍苍挠了挠头，他不喜欢吃？下次换个礼物谢他好了。

        孤月峰只剩他一个人，暮色渐合，天空隐隐有星星闪烁，微风荡过花海，掀起一波一波的花浪，有些经不住撩拨的花瓣被风卷起，划过天际。

        苍苍蹲在院门口，盯着门口这一半的花海，一半的湖泊，等着顾清羽回来。

        以前主人出门，他也是这样，蹲在玄关处等主人回来，主人喜欢他这么做，喜欢他每次迎接他的时候，扑进他怀里，冲他摇尾巴，舔他的脸。

        坏蛋系统说，要他过任务的时候，把顾清羽当成主人来对待。

        这样任务就能过的快一点吗？可是他只有一个主人，把顾清羽当成主人的话，是对他自己主人的背叛，他不想这么做。

        做狗要有狗德，不能对自己的主人不忠诚。

        远处出现了熟悉的人影，苍苍眼睛一亮，伸长了脖子，眼睛亮晶晶的，比常人略大的黑色瞳仁底倒映着那人身影，那抹身影在花海中几个起越，朝他这边而来。

        做狗也不能太死板嘛，除了主人之外，还可以有很多好朋友的！

        苍苍眼看着顾清羽手里拎着两包巨大的肉，香味大老远的隔着花海钻入他鼻子里。

        他没忍住，四肢灵活并进，撒欢地跑了出去，一跃而起，扑到顾清羽身上挂住：“师父！”

        “嗯哼~我的宝贝今天这么开心？”顾清羽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单手托住他的屁股，由着他挂在自己身上，银灰色的眸子深邃有神，锁定他的脸蛋。

        苍苍愣了一下，对上他的眼神，忽然认出来，这是另一个顾清羽，是会宰人，会使坏的顾清羽。

        他连忙收回勾着他脖子的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师父……”

        顾清羽并不介意他的态度，反而好心情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入手一片滑腻，脸色越发愉悦：“不在房间待着，大晚上又跑出来，就这么喜欢师父？”

        苍苍见他身上气息平和，没有感觉到危险，也放松了些：“我，看门，等你回来。”

        顾清羽听罢，笑得开怀：“真乖。”

        苍苍见他笑了，更加放松了，俨然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亲昵地跟上他的步伐，看向他手里拎着的烧鸡：“师父，好吃的。”

        顾清羽看了一眼手里荷叶包着的东西，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捏了捏他的鼻子：“狗鼻子真灵。”

        苍苍憨憨地笑了笑，期待地盯着烧鸡，等待投喂。

        顾清羽走到院门口，停住脚步转身，并不进去。

        苍苍也跟着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他。

        顾清羽不知从哪掏出个哨子，对着湖面一吹，清脆的布谷鸟叫声从哨子里传出。

        不大一会，湖面翻涌起波浪，一只巨大的鹤从湖底飞出来，白色的翅膀煽动，卷起无数花瓣。

        鹤的双脚比苍苍高出两个身体还不止，停在湖面，爪子踩进湖泊中，肚子处的羽毛还比湖面高出一截。

        那鹤长得很是奇怪，头上还带着两只犄角，鸟嘴又尖又长，低下头冲两人长开嘴，苍苍才看清楚，它竟然一口獠牙，口中腥臭味浓烈得他差点儿当场昏过去。

        鹤的眼睛更像是蛇眸，猩红色，明明身姿该是飘逸如仙，雅致脱俗，却哪哪都透着诡异的妖异。

        哇哦~

        苍苍惊奇地看着大鸟，这鸟真酷！

        顾清羽解开那两包肉，扑鼻而来的香味夹杂着荷叶的香味，引得苍苍口水直流，他也顾不得询问这只大鸟是哪里来的，眼珠子差点儿粘到那两包快到他膝盖高的肉身上了。

        却不知道是什么肉，剁得这样大块，烤的焦香，外皮焦脆，内里流油。

        他自从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再也没有吃过肉了，今天那些坏人又来捣乱，他晚饭都没吃，好饿哦……

        顾清羽掏出常用的白玉竹竿，懒洋洋地插了块肉，扔进巨鹤的嘴里。

        苍苍眼巴巴地等了半天也不见顾清羽理他，只得壮着胆子扯了扯他的衣角：“师父……我……也想吃……”

        嘤……

        顾清羽斜觑了他一眼，刚要抬手拍开他的爪子，目光触及他白嫩紧致的皮肉，又舍不得下手，只收回目光，继续喂鹤：“这肉，小孩子可吃不得。”

        苍苍眼巴巴地看着大鸟一口一块，嚼得好不欢实，露出艳羡的目光：“可是我不是……小孩子。”

        顾清羽不去看他那小可怜虫的模样，只道：“师父不让你吃肉，忘记了么？”

        苍苍鼓了鼓嘴，有点委屈：“你说的是，你不吃肉，不是说我，不能吃。”

        顾清羽啧了声，银灰色的眸光流转，停留在他脸上：“教会你说话，便是用来顶嘴的？”

        苍苍委屈地抿了抿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只大鸟看着他的眼神，好不得意，嚼肉嚼得好大声。

        坏鸟！

        以前他乖的时候，主人都会额外给他些好吃的，他又想起坏人说，要拿顾清羽当主人……

        眼神看向越来越少的肉，苍苍忍不住掰爪子数道：“我今天学会了天，地，水，火四个字，还看门等师父回来，还答谢了救我们的人，给了他一块糕糕。”

        他这么乖，做了这么多事，是可以被奖励一大块肉的。

        “嗯哼~”顾清羽专心地喂鸟，没给他眼神。

        苍苍等了一会，连一个摸头都没有得到，委屈地把两个前爪一搭，趴着脑袋匍匐在他脚边，他再也不和晚上的顾清羽做朋友了。

        湿漉漉的眼睛里慢慢蓄起泪珠子，眼看着那两包肉越来越少。

        忽然，苍苍突然伸长脖子，他好像在那堆肉里，看到了一只被砍成两半的人类爪子，顾清羽投喂的动作太迅速，那半只手才露个头，就被叉住，扔进大鸟嘴里。

        他抹了一把泪珠子，模糊的视线重新变清晰，不确定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苍苍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顾清羽的衣角：“师父，这……是，什么肉？”

        顾清羽终于有了反应，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苍苍：“你看到了？”

        苍苍只觉后脊发凉，下意识摇了摇头：“刚刚那是什么……”

        月光下的顾清羽，肤色白得不像常人，一双银灰色的眸子深邃得好像要把人吸进去，只见他嘴角缓缓勾起，吐出两个字：“你猜。”

        苍苍后背的汗毛一瞬间全部竖起，顾清羽这个样子好渗人，眼神空洞，动作迟缓，勾起的微笑更像是没有灵魂的精致布偶娃娃，让他忍不住联想到以前陪主人看过的某些电视盒子里放的恐怖电影。

        苍苍吓得捂住眼睛，大叫一声转身逃窜进自己房间，跳上床，钻进被窝里。

        顾清羽恶劣地嗤笑一声，转回脑袋，继续投喂。

        大鸟咀嚼着嘴里的肉，肚子里发出苍老的声音，低缓而沙哑，仿佛老旧的织布机：“一把年纪了，吓唬个孩子，有意思么？”

        顾清羽笑的愉悦：“有意思啊。比喂你这只傻鸟有意思多了。”

        “……”傻鸟要不是要靠眼前这人投食来续命，早一嘴把他头给啄下来了。

        顾清羽将最后一块肉喂进他嘴里，面上慈眉善目，眼睛里带了几分感叹：“喂了你这么些年的童男童女，今日换了口味，你可喜欢？”

        大鸟直觉涌起一股不详的预兆：“换了什么口味？”

        慈眉善目的顾清羽：“昆仑掌门那老处男的肉，看你比往常多吃了些，我就放心了。”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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