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圣诞节礼物

进了房间，斯莱卡顺手把魔药放到了哈利的床头柜上。那瓶魔药目测是他最近熬制的魔力稳定剂，他不知道舒尔茨为什么要把这个塞给他，但是舒尔茨的预测能力总是很准的。

        这次应该也是演算到了些什么吧。

        哈利的脸红扑扑的，床上是被铺得乱七八糟的被单，显然他是刚从被子的束缚里挣脱出来。斯莱卡失笑，在两个人的合作下，被子最终还是被叠好了。

        哈利坐在床上，手指纠结地搅在一起，咬着下嘴唇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

        斯莱卡有些奇怪:“怎么了吗？哈利？”他眼神一冷，“达力又欺负你了？还是弗农？佩妮？！”

        “不，没有，”哈利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褪完的粉红色，“是我自己出了问题。”这是实话，这几天他第一回在德思礼家感到“被尊重”。

        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哈利视死如归的把最近发生的怪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说完还可怜巴巴的问“我是不是出问题了？那我以后还能成为巫师吗？”

        被提问的男巫师正盯着床头柜上的那个瓶子，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把那个瓶子那在手里，走向哈利：“喝下去。”他已经做好哈利拒绝之后劝说他喝下的措辞。

        出乎他意料的，哈利立刻接下魔药一饮而尽。

        “魔力暴动，这是小巫师们魔力觉醒的表现，”斯莱卡解释，“但是过强的魔力暴动会让小巫师变成一个哑炮，甚至是失去生命……”

        没给哈利开口问的机会，斯莱卡接上自己的话茬“哑炮就是那些在巫师界出生但是无法使用魔法的人，他可能是天生的，但魔力暴动也有几率能使一个小巫师成为一个哑炮。”他抬手轻抚哈利因为奇怪味道的魔药而皱起的眉心，“所以出生巫师家庭的小巫师都会服用魔力稳定剂，就是我给你喝的这个药剂。”

        喝完魔药之后，哈利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就像是泡在温水里面一样舒服，“谢谢你，斯莱。”他现在高兴极了。

        斯莱卡盯着魔药瓶，眼神空洞，不置可否。

        “哈利。”斯莱卡突然转头看向他，把正在观察斯莱卡的哈利吓了一跳，哈利连忙低下头道:“是，先生。”斯莱卡看着脸上又飞起红霞的哈利，觉得有点好笑，坏心眼地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我很吓人吗？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嗯？”

        “不，不是的，”斯莱卡跟哈利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了，哈利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斯莱卡好看的黑眸，“你很好看，又是我第一个朋友，所，所以……”哈利快速解释。

        “噢？是吗？”斯莱卡收敛起坏笑，“那么哈利，希望你能允许我在你房间留下标记，这样我的猫头鹰就可以给你送信以及魔药了。”

        跳跃的话题让哈利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呆呆的点点头，然后又收获了斯莱卡一个宠溺的摸摸。

        至于阿卡托是怎么知道哈利魔力暴动严重的？

        第一次见面时，弗农就说过哈利很会做“恶作剧”，出于好奇心阿卡托在聊天时稍微问了一句。弗农立刻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哈利的“罪行”，那些诡异的事在麻瓜眼里十分吓人，但在一个成年巫师来看，那是小巫师们经常出现的魔力暴动问题，但是哈利魔力暴动的频率实在是过于频繁了点，这让他不得不采取一点小措施。

        作为一个姨夫的合作伙伴，他没有立场去帮助哈利，但这不代表作为哈利好友的斯莱卡没有立场。

        告别了德思礼一家，斯莱卡投入了为期半年的英语课程。

        这半年斯莱卡一边学习英语口语，一边也没把魔药熬制落下。在保证每周三瓶高质量魔力稳定剂产出的情况下，还跟舒尔茨借了她在霍格沃兹期间的魔药课本开始自学。

        在舒尔茨的邀请下，格林格拉斯家的夫人以及小姐曾经到庄园小叙，那次交谈让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和斯莱卡成为了好友，斯莱卡很喜欢这个性格温和的小姑娘。

        阿芙勒加索庄园时不时有猫头鹰出入，有时除了魔药瓶之外，还会带回来哈利的信件，斯莱卡有时忙得脚不沾地回信晚了还回给哈利寄一点小礼物，通常是小精灵卡比制作的绿豆糕或者荷花酥。

        这种忙碌又平静的生活过得飞快，斯莱卡在阿卡托的要求下回了一趟德国，跟克鲁姆家的孩子见了一面。

        十二月中，又一年快要过完了。

        英国已经下了一个多月的雪了，寒冷的天气让这个娇气的男孩子拒绝任何需要出门的日程安排，在英国已经居住了两年，口味上已经适应了英国，但这不代表着他能适应英国的气候。

        庄园内在小精灵的魔法下变得十分温暖，他们甚至不用裹着厚厚的袍子就可以在除了贮存室的任何地方待着。

        擦了擦额头的汗，斯莱卡把冷却好的药剂装进玻璃瓶里，他最近在熬制补血剂，一种非常有用的医疗药剂。

        “卡比。”斯莱卡一进到起居室就瘫在沙发上。

        黄色瞳孔的小精灵应声出现，矮小的小精灵戴着印有阿芙勒加索家徽的枕头套制成的简陋衣服。

        “有什么是卡比能帮到斯莱卡少爷的？”卡比站在沙发边上，不停地摩挲着他那双粗糙的手，“能为斯莱卡少爷服务是卡比的荣幸！”

        “奶茶和绿豆糕，谢谢。”

        “哦不，斯莱卡少爷不需要对卡比道谢！”卡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尖锐的声音简直要刺破别人的耳膜！他用端着的餐盘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看着卡比泪汪汪的眼睛，斯莱卡有点尴尬。

        他只好端起一副高傲的样子严厉地呵斥道：“噢，卡比，别砸了，你想饿死我吗？！现在赶紧去给我准备食物！立刻！”

        卡比这才如蒙大赦地消失在原地，下一秒桌上就出现了用精致的茶壶装着的奶茶和绿豆糕。

        “斯莱，”穿着巫师袍的舒尔茨款款走来，顺手在碟子里拿了一块绿豆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下午陪我去博金博克店寄售一下魔药，顺便我们可以去对角巷买点礼物什么的。”

        “礼物？什么礼物？”斯莱卡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圣诞节快到了亲爱的。”

        博金博克店坐落于对角巷附近的翻倒巷，那是一个肮脏黑暗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有能力和金加隆就可以驱使街上的流浪巫师为你做事。

        但请记住，翻倒巷的巫师绝不可能完全忠诚于你，他们只忠于金加隆。

        斯莱卡并不觉得这个地方恐怖，在曾是德姆斯特朗首席的父亲的影响下，他对黑魔法非常有兴趣。黑发的男孩捕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与他擦肩而过的每一个巫师，他们都怪极了，男孩甚至看到一个女巫鼻梁上长着一个绿色的瘤子！

        “噢，阿芙勒加索夫人，”博金博克搓着手从幽深的店里走出来，站在收银台的里侧，他偷偷看了舒尔茨身后裹着黑袍的高挑男孩，“您，又来寄售魔药了？噢之前您一直用猫头鹰寄过来的，我以为这次也是，没想到您会亲自来。”他讨好地笑笑，露出一口黄得发棕的牙。

        商人最重要的就是眼力见儿，何况眼前两个人的关系一目了然，他自然不会主动去问起。

        舒尔茨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布袋抛给博金博克，博金博克往前一扑，稳稳接住了那个黑色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四瓶福灵剂，三瓶吐真剂和两瓶迷情剂。

        “这次不寄售，博金博克先生，按照老规矩。”舒尔茨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缥缈，她高傲的抬起下巴，言语中满是疏离。

        “噢好的，夫人。”博金博克贪婪的摩挲着福灵剂的瓶子。

        “福吉在魔法部还是一副鹌鹑作风。霍格沃兹有邓布利多在，现在应该算是英国最安全的地方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霍格沃兹任魔药课的教授，他是斯莱特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院长。”

        “马尔福家的那位几年前花了点金加隆，用夺魂咒做幌子躲过了魔法部的追究。”舒尔茨皱了皱眉，示意博金博克继续说。“小天狼星布莱克进了阿兹卡班，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应该也死了，在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下韦斯莱家了，他们养了一只极其长寿且通人性的老鼠。”

        说完，博金博克把魔药收到店内，店面的采光差极了，收银台的内侧只能看到一点点，再往内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木质坠子的项链走出来。

        “很抱歉夫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把项链放在台上推到舒尔茨面前：“这个是一位华夏巫师留下的，我想它在你手里更有价值。如果您想知道它的故事，您可以随时找我了解。”说完他就回到店里，不再出现了。

        碍于斯莱卡在场，关于黑魔王和食死徒最近活动的消息博金博克都没有明着说，而是暗示舒尔茨可以私下找他了解。

        舒尔茨从善如流地收下了项链，抬高声音：“我想我的儿子以后可以在你这儿寄售或者换取药材，按照老规矩，你二我八，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

        斯莱卡一言不发的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项链，跟在母亲后面出了翻倒巷。

        一个木坠子和一堆不算机密的信息？就这？换了那么多魔药？斯莱卡默默在心里给博金博克店贴上一个黑店的标签。

        对角巷跟翻倒巷真的是天差地别。

        古灵阁的妖精在查看过钥匙就把他们带到了阿芙勒加索家的金库，往兜里装了四五把金币之后，母子俩就分开各自逛各自的了。舒尔茨给斯莱卡施加了好几个保护咒以及追踪咒，确保出事时她可以立刻赶到现场，然后就去脱凡成衣店看新一季礼服了。

        比起脱凡成衣店，摩金夫人长袍店更适合生长期的小巫师，因为那里的价格相比之下更低，而且可以定制，不管高矮胖瘦，都可以在这里买到合适的长袍，斯莱卡定了几件素色长袍就离开了。离开时脸上还带着点粉红，那个魔法尺子居然挠他的痒痒肉！

        真是，恶劣的，魔法尺子！

        之后他又去丽痕书店购买了一本《简单魔咒大全》和一本《常用咒语大全》，上一次他就想买了，可惜上次他的钱包已经被药房、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店以及弗洛林冷饮店掏空了，阿卡托又因为他一次性吃了三大盒冰淇淋生着气，最后他只能把书放回书架上了。

        随后他又去了神奇动物园挑选了一只白色的长毛猫，留下格林格拉斯庄园的地址之后，他又顺便把养猫需要用的东西顺便一起买好寄给达芙妮。考虑到纳威总是孤零零的，斯莱卡又返回店内挑选了一只蟾蜍，填下了隆巴顿家的地址，因为蟾蜍比起其他的神奇动物而言好养很多，甚至不怎么需要打理。

        变换墨汁文具店里摆着各式的羽毛笔，斯莱卡挑选了几支简约的羽毛笔送给阿卡托。变换墨汁文具店的隔壁是魁地奇精品店，斯莱卡对魁地奇的兴致不高但是舒尔茨是魁地奇的狂热爱好者，斯莱卡给她准备的是火□□的保养剂。

        斯拉格和吉格斯的药房内气味虽然不堪一闻，药材却十分齐全。

        终点站是弗洛林冷饮店，斯莱卡把兜里的最后几个金加隆都砸在了这家店，一次性炫了三盒冰淇淋和两大杯冰饮。

        跟提着礼品袋的舒尔茨汇合之后，他们就幻影移形回了阿芙勒加索庄园。

        回到庄园后斯莱卡立刻钻进了药剂室，给自己熬了胃药。

        傍晚时，增龄剂的效果终于过去了，变回小孩的斯莱卡伸了个懒腰，心里佩服着这瓶增龄剂的熬制者——需要有多么高超的技艺才能把药材的效果发挥得这么淋漓尽致。

        当天晚上，他的胃果然开始疼了起来，他慢悠悠拿出胃药一饮而尽，用华夏的话来说，这叫“防患于未然”。

        圣诞节前几天，包装好礼物斯莱卡就把它们全寄出了。

        平安夜他兴奋得几乎睡不着，第二天早上也完全爬不起来。

        西欧把属于斯莱卡的礼物都搬到了他房间里，堆在他的床脚。

        直到上午十点，斯莱卡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洗漱。洗漱完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他用儿童魔杖挥了一下打开门，卡比就端着早餐进来了，放下早餐卡比就打了个响指消失了。

        吃完早餐斯莱卡就开始拆礼物，哈利的礼物跟德思礼家的礼物装在，是一本麻瓜诗集，达芙妮送了一瓶香水，纳威送的是和奶奶一起做的奶糖，舒尔茨送了一瓶福灵剂，阿卡托送了他一个古灵阁的钥匙－－他非常大方的给斯莱卡开了一个金库，德国那边的祖父母也寄来了礼物，远在华夏的外祖父寄来了一个线缝的本子，斯莱卡拆开包装之后立刻把它藏了起来。

        最后……谁能告诉他他什么时候跟马尔福家有交情了？

        在带着繁重的装饰的礼物盒里面躺着一瓶粉红色的香水。那是纳西莎马尔福送给他的，里面的纸条上写着“送给我可爱的教子”。

        看来他需要跟妈妈好好聊一聊了。

        “西欧！”

        家养小精灵出现在斯莱卡的房间里，他拘谨地站在地板上，似乎很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弄脏了地毯。

        “请让我妈妈现在来找我，来我的房间。”

        “小精灵很高兴为斯莱卡少爷服务。”

        过了一会儿，斯莱卡的房门就又被敲响了。

        舒尔茨得到许可之后推开了他的房门。

        斯莱卡皮笑肉不笑地问：“噢，妈妈，我想你会很乐意跟我解释我为什么突然多了一个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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