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妈妈

进到书房，把门反锁好，斯莱卡用阿卡托利迪的魔杖施了一个隔音咒。

        阿卡托利迪不怀好意地问：“现在记得关门了？”

        “爸爸～”斯莱卡掐着嗓子甜腻腻地喊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俨然是一副试图蒙混过关的样子。

        阿卡托利迪咳了一下，不置可否地打量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我的魔杖用着很顺手嘛？”

        “我这不是还没有魔杖嘛～亲爱的爸爸～”

        “行了行了，再有下次我可就收回你对我魔杖的使用权了。”

        斯莱卡胡乱点点头，反正这话他一个月能听到好几次，况且他还可以用他妈妈的魔杖。

        “跟格朗宁公司的合作会开展。”阿卡托利迪坐到沙发上，“你让他靠在你身上睡了一觉？小哈利脸上的印子跟用火漆印印上去似的，哦亲爱的你要知道你才八岁，这个年纪恋爱还是太早了，至少要等到你十一岁。”揶揄的语气讨打极了。

        “？阿卡托假设你刚刚说的这些话被妈妈听到的话你就完了！”

        “噢，亲爱的，舒尔还在中国呢。”阿卡托利迪耸耸肩。

        “？我要告诉我妈妈！”

        窗外又下起了绵绵细雨，拜英国的气候所赐，庄园后的山坡上总是长满了绿色植物，园内的草药长势喜人。

        阿卡托看着窗外的山景，敛起脸上揶揄的神色，继而浮现的是德国人刻在骨子里的严肃：“我想你应该很乐意跟我分享一下你的看法对吗？”

        “哈利是个可怜的孩子，父亲。”斯莱卡顿了顿，“他的父母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遗产吗？”他有些不解。

        “德思礼们不会接受金加隆的，”阿卡托摇摇头，魔杖轻轻一挥，一份羊皮纸就从书架上飞到了他手里，这是舒尔茨在华夏寄过来的手札，“而且，假设他的父母给他留下一笔不菲的英镑遗产，那也会被德思礼们私吞了。”他翻开资料，把资料上面的内容递到斯莱卡眼前，“事实上波特家在英国还有一个生产洗发露的公司，相信我，小哈利入学之后一定会是个小富翁。”

        这是个好消息，斯莱卡感觉压在心上的巨石被什么东西托了起来，让他得到喘息的机会。

        他一口气还没完全呼出去，神经将要松弛下来，就被阿卡托利迪一句“但是”骇得又绷紧了。“你妈妈有意让你入学霍格沃兹，”斯莱卡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等到你们都入学之后……我不希望你过早站队？”

        “我会保持中立，至少目前而言我们家并没有在英国巫师界站稳，更别说去站队了。”沉默半晌，斯莱卡才拖着长音说出了他最后的决定。

        阿芙勒加索庄园的草药储备量很大，从五岁开始，斯莱卡就开始接触魔药制作，现在他已经能够自主熬制度一些魔药了。半年前舒尔茨已经把缓和剂的熬制方法教给了他，并在这次华夏之旅结束之后检查他的学习成果。

        缓和剂的熬制对斯莱卡而言并不困难，出于对魔药的热爱，他总是对自己熬制出来的魔药感到不满意。

        这让他不得不把大部分时间投入到魔药熬制之中。

        自从上次阿芙勒加索们的到访之后，德思礼一家对哈利的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特别是在哈利从他枕头底下掏出了写着阿芙勒加索别墅地址的纸条之后，弗农甚至去警告了达力。

        阿卡托利迪阿芙勒加索回去之后突然又给格朗宁公司下了一笔大单子。虽然搞不懂这个来自德国的富豪为什么要一次性买那么多钻机，但不论如何阿芙勒加索现在绝对是德思礼一家的贵客，弗农德思礼做梦都想要把这个甲方哄好。

        跟哈利要地址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即便如此德思礼还是强横的抢走了纸条，不过是一周时间，他就按着斯莱卡留下的地址给阿芙勒加索寄去了好几封信。

        别墅那边收到的信件通常会在收到的二十四小时内被驻留在那边的另一位管家送到庄园内。

        英国湿润的气候让庄园的地窖总是阴凉的，这十分适合于魔药的贮存，地窖的入口左边的房间就是熬制魔药的地方，再靠左就是药材库。熬制魔药的那个房间门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打开过了，阿卡托把初级的魔力稳定剂的熬制方法教给了斯莱卡，这几天他都埋头于缓和剂的复习和魔力稳定剂的钻研。

        信件被送过来的那天天气难得的放了晴，斯莱卡还特意从一堆难缠的草药里面抽出空闲去看哈利的来信，那堆写着德思礼署名的信件让他感到十分失望，还有委屈。

        斯莱卡的朋友很少，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何况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交友，这简直太无理了！

        委屈的小斯莱卡决定暂时不理这个无理的朋友。最后还是在阿卡托的开导下，主动写了信去问候这个住在楼梯下的朋友。“你这几天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阿卡托如此调侃道。

        “亲爱的小哈利，

        见字如晤。

        对于你在本周没有主动给我写信这件事我感到有些许生气，整整一周！我无比期待着你的来信，因为你的答应过会给我写信不是吗？但是我想你应该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吧。

        我的妈妈将于本周四来到英国，她对我在英国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无比好奇，所以我爸爸决定下周的周末，带我去找你玩，希望那时你能有空闲时间陪一陪你孤零零的好友。

        拜帖将由我爸爸寄给德思礼先生。

        还有很多东西想告诉你，但我爸爸催我催得实在太急了，因为他想确保你们能在本周末之前收到信件，那么其他的就等见面之后再面谈吧，在你的房间里－－希望那时我们能面对面着交谈，楼梯下的空间实在是太窘迫了！

        你的，斯莱”

        冷静下来之后斯莱卡终于认清了德思礼的自私，他原以为他们至少还能让哈利给他写信呢！

        斯莱卡的信件和阿卡托的拜帖将由猫头鹰带到麻瓜别墅那边，再由驻留在那边的管家内欧迪寄出。

        两天之后几经波折的信件到了弗农手里，弗农并没有把信件交给哈利，而是把哈利锁进“房间”，自己拿着信封撕开上面的火漆印。

        与其说这封信是给哈利看的，不如说是特意写给弗农看的，所以在信中他没有提及任何跟魔法相关的东西。

        写完那封信之后斯莱卡就再一次埋进药剂室内，离舒尔茨到英国的日子越离越近，他必须熬制出一份他认为是完美的缓和剂交给舒尔茨。这并不是因为舒尔茨对他的要求极高，相反的，舒尔茨对他的要求仅仅是熬制出来就行了。

        星期三的下午阿卡托就收到了舒尔茨上飞机的消息，当晚一点左右，斯莱卡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药剂室爬出来。

        第二天早上，阿卡托没有叫醒斯莱卡，甚至带走了他床边桌上的闹钟。等到斯莱卡迷迷糊糊的自然醒，舒尔茨和阿卡托已经到家了。

        “噢，亲爱的，你的行李箱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啊？它们简直有四个你那么重！”阿卡托揽着舒尔茨，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的步子。

        陪着舒尔茨去取托运行李时阿卡托直接就僵在那儿了，两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和一个随机箱，他简直不敢相信舒尔茨是怎么把他们带到托运行李的地方。

        当然一进到庄园所有行李就被家养小精灵们接过去了。

        “事实上有一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华夏的特产食品。”舒尔茨亲亲阿卡托的脸颊，“我带了火锅底料。”

        刚洗漱完下楼吃早餐的斯莱卡在看见舒尔茨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他兴冲冲地跑到半年不见的母亲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腰：“妈妈！欢迎来到英国！”

        舒尔茨温柔地拍拍斯莱卡的脑袋：“去吃早餐吧，吃完我们应该看看你的学习成果了。”黑发男孩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我想你现在应该先去休息，妈妈。”“我在飞机上睡了整整十个小时，现在我精神极了！”舒尔茨推开阿卡托拉着斯莱卡就往厨房走去。

        斯莱卡抬头打量着母亲，见她脸上没有什么疲惫的神色，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吃完早餐，斯莱卡和舒尔茨进了药剂室。药剂室里面的桌上除了一瓶缓和剂之外还摆着一些处理好的药材，舒尔茨走近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是准备熬制魔力稳定剂了。

        斯莱卡把缓和剂递给舒尔茨，舒尔茨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满意地放下了。

        “你最近在熬制魔力稳定剂？”

        “是的，妈妈。”斯莱卡点点头，“爸爸前段时间突然教我的，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想多学一种魔药的熬制方式对我来说也没有坏处。”他语速很快，眼睛里满是对魔药的向往，脸蛋也因为兴奋染上浅浅的粉红色。

        舒尔茨点点头，把自己落下的发丝拢到耳后拢到耳后，露出姣好柔和的东方面孔。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裤子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木质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玉扳指放到斯莱卡手里。

        “妈？”斯莱卡不解。

        “你爷爷让我交给你的，就是现在还太大了你戴不上。”舒尔茨接着从木盒里取出一根皮质的绳子，绑到扳指上给斯莱卡戴上，“你爷爷奶奶这半年成天跟我抱怨为什么没有把你带回去。”她说着说着心里突然有些吃醋，坏心眼地挠起斯莱卡的痒痒肉。

        斯莱卡怕极了被挠痒痒肉，上蹿下跳地开始躲避我舒尔茨的进攻。一大一小从药剂室闹到了会客厅，阿卡托靠在沙发上，魔杖轻轻一挥桌上就出现了水果、甜点和茶。

        “斯莱的礼仪课明年再继续吧，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让他把英语学好。”舒尔茨托着腮，把玩着自己儿子的黑色发丝。

        斯莱卡的发色和瞳色都随了妈妈，除了那张带着浓浓的“外国味儿”的脸之外，三岁到六岁他们一家都在华夏定居，这甚至让年幼的斯莱卡养成了一个华夏胃。

        在这之前斯莱卡已经接受了三年的礼仪课程了，这三年的课程把他培养成了一个相对合格的小绅士，这对现在的他已经够了，阿卡托和舒尔茨都没有让他接触太多商业社交的想法。

        阿卡托表示十分赞同她的想法：“斯莱的英语词汇量日常沟通是没问题的，但是他在发音上总是带着德国味儿。”反正就是能凑合但认真的不行。

        舒尔茨抬手捏住斯莱卡气鼓鼓的小脸，从果盘里挑了一颗草莓塞进他嘴里：“嘴要撅到天上去了亲爱的。”她揉了揉斯莱卡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把它揉得像鸡窝一样“那么接下来会由我教授你的英语，儿子，正好我最近没有什么工作。”

        她的魔药库存能够满足起博金博克店半年的需求量，正好趁着这半年把斯莱卡的英语教学解决了顺便把预测到的东西都记下来－－即使现在那些预测内容里还有许多疑点是她不能解决的。

        英语教学课程并没有马上开始，接下来一周舒尔茨把心思都放在指点斯莱卡熬制魔力稳定剂的手法上。这个原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在魔药课上展现出来的天赋以及兴趣很好的延续到了她的后代身上。

        这一周，阿芙勒加索庄园的魔药库又添了几瓶魔力稳定剂。斯莱卡在两次因为手法失误把魔药熬成一锅类似于泥浆的物质之后，成功熬制出了第一瓶魔力稳定剂，在舒尔茨的指点下改进了熬制手法，之后熬制的几瓶魔力稳定剂的质量一瓶比一瓶好。

        舒尔茨在他熬制的五瓶药水里面挑了挑，选了一瓶寄到了蜘蛛尾巷，一瓶揣进了兜里。

        “斯莱，走吧，去麻瓜别墅那边。”阿卡托今天穿的是一套墨绿色的西服，搭配着银色的袖扣和白色的衬衣。

        “噢亲爱的，你的西服跟你眼睛的颜色搭极了。”舒尔茨今天穿的是一套非常简单的黑色小西装，内搭黑衬衫和银纹绿底的领带，袖扣跟阿卡托的款式一样，上面镶嵌着祖母绿宝石，“斯莱，快点，是时候去给哈利撑撑腰了！”一边说，她一边把自己的包包挂到阿卡托身上。

        “好的，来了！”斯莱卡利索地穿上鞋，他拒绝了妈妈往他身上套礼服的要求，给自己换上了第一次去德思礼家穿的西装。

        熟悉的东西会让人想起关于它的故事，这套小西装一定可以让弗农回忆起他们“美好的初遇”。

        佩妮用纸擦了擦手，密切地关注着门铃的动静。弗农正在把哈利的东西搬到二楼新空出来的房间里，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达力把杂物间空出来给哈利当卧室。

        “哈利，把你的床铺好！”如果不是为了讨好阿芙勒加索家的小少爷，他会很乐意让哈利在楼梯下住一辈子的。

        楼下，门铃响了，达力穿着一身棕色的小礼服打开了门。

        进门依旧是虚伪的问候套路。

        “哈利在二楼楼梯左边第二间房间等您，小阿芙勒加索先生。”弗农先声夺人。

        “噢是吗？”斯莱卡接过佩妮递过来的红茶，茗了一口，“那么，我想我可以上去找哈利聊天？虽然我很期待在他原来的小隔间里聊天，但仔细想想，那儿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很高兴您能重视我的朋友。”他笑眯眯地盯着弗农，眼里似乎盛满对弗农的赞赏。

        阴阳怪气的感觉让舒尔茨恍惚间看见了某个黑色蝙蝠，她并不打算制止斯莱卡这种无理的行为，对于一个跟波特们关系还不错的女巫，在听到德思礼一家的“罪行”之后还能按耐住违反《麻瓜保护法》的心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那么，失陪了先生，夫人……以及达力‘少爷’，我想我不应该让我的朋友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楼上等我太久。”斯莱卡咬着重音说完，起身准备上楼。

        “稍等亲爱的。”舒尔茨放下甜点，拦住了他，“你的药。”她从包里拿出一瓶缓和剂，顶迎着斯莱卡不解的眼神把瓶子塞进了他手里。

        “斯莱卡最近有点消化不良。”阿卡托解释道，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纵容，“他非常喜欢吃甜食。舒尔在华夏跟那边学的药剂，能缓解他的不适。”

        佩妮干巴巴的说:“噢，神奇的东方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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