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睡醒后，五条悟就一刻不停地问。

        “我有什么事情要瞒着你？”真理语调毫无波动，“跟野男人打电话，还是偷吃了你的奶油蛋糕？”

        “你居然学会了讽刺人，快教我，我也想学会。”

        五条悟快步跟在她身边，很俏皮地说，“走得慢一点，真理。”

        任务很快就结束了。五条悟积极得让人以为他想要抢功劳，帐消失的那刻，就火速拉着真理去他喜欢的餐厅吃饭。

        “好吃吗？”

        “我没有味蕾，而且你早已知道。我知道你在算计我。”

        五条悟畅快地大笑：“算计？我只是在看你，也叫算计吗？我是那么有心计的人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天赋很多余。”

        真理盯着叉起的一块蛋糕。

        “天赋之人不能受限于天赋。人的□□是很强大的，但更强大的是撑起□□的骨架。死去后，剩下的是骨灰。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只有骨殖留在人间。瓜分一头牛，普罗米修斯把好肉和内脏分给人类，骨头却烧给神——你知道，好东西是不给人留的。”

        “这才是稀罕之物，天赋跟皮囊都是多余的东西。”

        五条悟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但他已经拧起眉头，准备发表他的高见。

        “你指的是灵魂这一类的特质吧？”

        “不是，”真理站起来，手指贴在了五条悟的眼眶。“是这里。”

        她的动作速度不至于无法防备，甚至非常慢。

        “如果要取一样你身上最价值的东西，就在这里。通过它，可以栽培出更多的六眼。他们比你更强大，更有天赋。咒术界那么缺人，那就制造出更多的人才，而实现这一步，只要从五条同学的眼睛下抽出一根骨头就可以了——就像种一株豌豆，只需要一抔土。充足的时间和养分后，他就会长出更多的豌豆。”

        五条悟感到真理冰凉的指腹划过他的眼眶，他眨了眨眼。睫毛划过了对方的指尖和指甲盖。

        “这是谁的能力？”五条悟非常敏锐地反问，“你的？”

        真理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不告诉你。”

        刚好服务生小姐呈上最后一道甜点，两个人在暧昧的眼光中分开了。结账之后，两人离开，服务生小姐跟前台的收银员八卦：

        “那两个人是高中生吗？真可爱。”

        “我倒是经常见到那个男生来吃点心，”收银员吐了吐舌，“他的口味甜到令人发指。”

        “年轻就该是这样甜掉牙的恋爱！”

        “你才几岁……”

        辅助监督被安排到了别的任务地点，真理就和五条悟打算坐电车回家。一路上，身侧的白发男就用古怪的眼神凝视着她，好像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没擦掉。

        “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我的天赋刚刚告诉我，你今天一天都很开心。”

        “因为五条同学今天没有偷懒。”

        白发男哼哼道：“我平时也没有偷懒！”他转头抱怨道，“你不觉得无聊的活太多了吗？不就是几个一级和特级，你一个人也能解决。”

        “因为我比较弱小。”

        “弱小？”五条悟鄙夷地看她，“这可是我最讨厌的形容词榜首。真理，你跟弱小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还有，”他突然较真地靠近真理，“为什么不叫我悟了？这样不是更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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