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孙儿想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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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十五岁那年,大凛与夷国交战,大凛战败,之后经过文武百官商议,决定以和亲解决。
江初妍是大凛皇室唯一的公主,大公主和二公主早夭,和亲之事,自然落在她头上。
那时候帝王也没办法,朝中武将凋零,都是些年迈提不动刀的,无人敢应战。
江初妍虽然不愿,可她是公主,既然享受了公主的尊荣,要她承担一些事情的时候,当然不能推却。
可在她做好准备和亲时,司君墨却主动请缨,出战夷国。
他披上战袍,最后用了足足一年的厮杀,踏平了夷国。
她只见识过他穿着朝服的模样,不曾目睹他在战场厮杀的场景。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个不染凡尘的男子,儒雅矜贵,永远是一副温润文弱的模样。
司君墨走到皇城的御花园,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
那日他恰巧进过御花园,小公主粉妆玉琢,眼睛蒙着一条细长绸带,唇角是扬着的,双手小心试探,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朝周围试探,宫裙流苏一晃一晃的……然后,鞋尖碰到他的,脚步停下。
她试探着,伸出一双雪白细嫩的手,那手腕极细。碰触到他的指尖,轻轻握住。
嘴角翘得更高,笑容清脆:“皇兄,是你吗?”
卸下公主的端庄仪态,她的语气得意又可爱。
年轻俊美的北靖王,就这么静静站在她的面前,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然后是身边的太子尴尬的将她拉走:“是我。”
温暖的小手自他掌心抽离,司君墨俊脸淡漠,绯色官服的宽袖之下,手指慢慢收拢。
有些东西,是他抓不到的。
人大多会被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吸引,他年轻,却心思沉稳,藏着太多诡谲阴沉。
不因喜好做决断,事事喜欢分析透彻,权衡利弊。
他看得太透,活得太冷静。
而这位身处权势中心的皇家公主,单纯,善良。
当时还是江初妍深闺密友的陈晚离,经常进宫陪伴小公主,偶然间,她曾从萧皇后口中得知,小公主委婉拒绝了司君墨为婿的安排。
当时她还大吃一惊,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接触。
甚至和小公主相处的过程中,也从未听她提起过心悦谁家公子。
怎么就出现拒婚了?
而且北靖王那样俊美的男子,小公主居然还拒绝了?
阿离不能理解江初妍心里的苦,她是很喜欢司君墨,也愿意嫁给他做王妃,可是大凛宗法规定,娶了公主,就要放弃朝堂的一切。
他那样一个天之骄子,她不能拿他的前途开玩笑,没人知道她一个人在宫殿里,默默流了多少泪。
她想起八岁那年见到司君墨的场景——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双手捧着个与她脸一般大的蜜桃,是边界小国进贡的,特别甜。
她安静的坐在父皇龙椅后的屏风下,而殿内正值科举殿选。
由帝王亲自拟题,主要是考时事政治或经义史事,贡士们答完题后,由主考官朗读,最后帝王裁定,选出第一甲状元、榜眼、探花。
读书之人大多迂腐木讷,虽满腹经纶,在小公主看来,个个看上去呆呆木木,像那池面嘎嘎乱叫的呆头鹅,聒噪又无趣。
唯有那个少年郎,面如白玉,身姿笔挺。
像杆翠竹似的,遗世而独立。
面对威严帝王时从容不迫,对答如流,字字珠玑。
年仅八岁的小公主哪里听得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及时事见解,只觉得那神仙般的少年郎声音悦耳。
音色入耳时如冰雪乍破,春光湛暖,这般赏心悦目,竟连手中捧着的甘美蜜桃都忘了食,恨不得将这圆溜溜的大眼瞪得更大。
后来江初妍才知道,这位俊美的少年,就是三朝元老司鹤年的嫡孙,名司君墨,年十五。
据说这嫡孙五岁能文,博涉经史,后又习武,善骑射,剑术奇佳。
文武双全,又生得张神仙般的脸,乃是那平生最为挑剔苛刻的司鹤年得意之作。
八岁的时候,只觉得司君墨长的真好看,自己总是忍不住偷偷看他。
十三岁的时候,太液池边那一幕,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喜欢。
十五岁的时候,她却亲自拒绝了母后要为她,选司君墨为驸马的心思。
在江初妍还七八岁时,萧皇后就开始留意皇城年纪合适的贵族子弟。
但凡有不错的,都会放入驸马候选人名单。
其中不乏自小就彬彬有礼的小公子,萧明珠有看着投缘的,但终究没找到非常满意的。
直到去御书房帝王送羹汤时,在庑廊下与新晋的少年探花偶遇。
端庄贤淑的皇后,顿时惊为天人。
风姿祁秀的探花郎,文武双全,又是司鹤年嫡孙,出身显赫尊贵。
无疑是女婿的绝佳人选,几乎是一刹那,萧明珠就想,她的妍妍,就该嫁一个这般文韬武略仙人之姿的驸马。
可是当她把这件事告诉妍妍时,女儿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萧皇后惋惜,却也没办法。
知道有些事,这辈子都不可能,江初妍只能遵从母后的旨意,选夫婿,这是她身为皇室公主的责任。
在小公主的记忆里,那年轻儒雅的北靖王,鲜少生病。
唯有那年冬日,突逢大病。
彼时萧皇后正张罗小公主的婚嫁大事,而小公主知道司君墨生病没有上朝,更是担心的在宫殿来回踱步,哪里还有心思看那些公子哥的画像?
那一回司君墨足足病了半月有余,而他病愈进宫面圣的头一日,江初妍恰巧在御书房必经的廊下与他相遇——
那天很冷,御花园飘着细细散散的雪,有些顺着风吹到廊下。
短暂的行礼问候,二人保持着君臣之间的距离。
小公主面上端着皇家姿态,眼神若有似无的在北靖王脸上轻轻掠过……
司君墨宽袖革带,华冠锦衣,像一杆挺立的翠竹,俊脸却有着明显消瘦,只是仪态依旧文雅翩翩。
那是小公主第一次忍不住,停下脚步,与他对视。
关切的话要把握分寸,她心里百转千回想过很多遍,也练习过很多遍,到了嘴边,说话疙疙瘩瘩,像个傻子。
“王、王爷,最近天很冷,你记得要多穿点鞋……衣、衣服。”
向来谦和得体的北靖王,抬起俊朗眉眼,望向小公主。
眼神暗沉而复杂,久久才回:“臣,多谢公主关心。”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称臣,而不是,本王。
她准备了最得体的话语,最后呈现在他面前的,却是最糟糕慌乱的一面。
司君墨的声音朗若玉碎,明明是很简单的回复。
落在小公主耳中,总觉得王爷肯定觉得她这个公主没有半分皇家风范,说出来的话也莫名其妙。
她窘得发慌,脸颊滚烫,根本不敢在看他的脸,匆匆离开。
他敛袖立在廊下,寒风飒飒灌入宽袖。
眼帘微抬,视线落在小公主后颈裸露的那一抹雪色,娇柔、美好,像块无暇的玉。
几乎有那么一瞬,脑海中浮现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他想把这块玉藏起来,占为己有,藏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
王府前院,腊梅盛开,积雪飘香,屋檐亭台落着厚厚白雪。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踩在雪上,吱嘎吱嘎作响。
司鹤年身披大氅,两鬓斑白,虽已暮年,却仍精神矍铄。
他踏着雪,步若流星,遣散仆婢,才眉眼凌霜,看向亭中煮雪饮茶的司君墨。
“你不花心思在教导太子身上,倒去培养一个孩子。司君墨,你究竟在想什么?”
司君墨起身向前,弯腰朝着祖父行礼,表情平静:“祖父。”
风雪夹杂,祖孙二人立在亭中。
司鹤年语气平缓了一些,看着他的眼睛,说:
“别存着不该有的心思,把那孩子送回去,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再计较。”
司鹤年要走,身后司君墨声音响起。
他说:“那孩子资质不错,身体里又淌着司家的血脉,假以时日,孙儿定能将他培育成材——”
“然后呢!”
司鹤年声音陡怒,“你呢?然后你想做什么?”
司君墨静默半晌,终于开口:“……孙儿想娶三公主。”
司鹤年几乎定在原地,神情愣愣看着他。
司君墨年纪轻轻,便已是大凛栋梁,在官场游刃有余,朝堂之上无人能与他比肩。
大凛与他同辈的年轻男子中,皆不及他半分风采。
这样一个人,忠心,稳重,睿智,纵横权术,日后前途不可估量。
他精心培育他十几年,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王府的,大凛的。
现在他说……他想娶三公主。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司鹤年目眦欲裂,眼眶倏地赤红,怒吼道:“我看你是疯了!”
那回在朝堂,他主动请缨,要攻打夷国。
就已经疯了。
司鹤年说:“绝无可能。”
他疾步离开凉亭,司君墨随之身后。
司鹤年停下脚步,转身,就见那背脊挺直的孙儿,掀袍下跪。
膝盖跪在铺满石子的小径上,宽阔的肩膀落着雪,他的声音很平稳:“……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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