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人

也许是大胡子实在受不了胡龙的废柴样，所以抽空帮胡龙打造了两条铁腿，可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是两只实心铁腿。刚装上的时候胡龙连腿都抬不起来，看着胡龙尴尬的样子，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我没有资格去质问大胡子，更不了解胡龙的倔强。

        每天帮大胡子打铁，胡龙就在院子里练习，终于在两个月之后，一个崭新的胡龙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其实我问过胡龙，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会飞，是不是脑袋出什么毛病了。他说没有，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自己可以飞，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以走了之后，胡龙说他想去西方看看，我说那边很危险，他说没关系，临走时，他让我小心一点大胡子，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直很担心，担心他又去飞，但我肯定阻止不了他。

        后来听说他武功大进，我想他终于可以飞了。

        每天住在埋着死人的院子里，感觉瘆的慌，就提议大胡子能不能给他们搬个家，他说如果你愿意你来搬，我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吧。

        呆在陌生人的家里感觉很别扭，更不要说大胡子的家里。一天，我问大胡子为什么收留我们，他说他一个人有时会感到寂寞，我说你就不能招一个人吗，他讲的原因让人无语，说他招过一个，现在已经在院子里了。

        这个人当杀人如炒菜一般简单，我怕自己被教坏了，决定第二天要走。跟大胡子说了以后，他非要我再留一个晚上，我说为什么，他说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不知道为什么，我答应了。

        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刚吃过饭，就感觉四肢无力，渐渐不能动弹，意识却是清醒，我知道自己被这大胡子下药了。

        他移开了桌子，翻开了几块地砖，抓到一个铁环一拉，原来他还有个地窖，我想看来我要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走吧，小兄弟，”大胡子像拉一条已经宰杀的牲口一样将我拉了进去，背上头上火辣辣的疼。

        等大胡子点燃了蜡烛，才窥见这个不大的地窖的全貌，墙上挂了很多奇形怪状的兵器，地上的箱子里金银字画都溢了出来。我很想说话，喉咙里咕隆了一下，慢慢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收藏，恩，家。”

        “咦，你怎么还能说话，这药是不是放坏了？”他自言自语道。接着又说：“你怎么不喊啊。”

        “有用，吗？”我感觉说话顺畅了很多。

        “看不出你还是个妙人。你说人说着是为了什么？”

        “银子和女人。”

        “哈哈，正该如此。你说武功苦练这么多年为了什么？我武功初成时就想了很久，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吗，所以我杀人越货，**掳掠，无所不干，直到我遇到了她。”

        接着他对着我坐到了地上，“你有心上的姑娘吗？”

        “算有过吧，但人家看不上我。”

        “看不出你在女人的事上还挺脓包。当你真正拥有了一个你日夜想着的人，你的人生才算圆满。”大胡子叹了口气，红着眼眶喃喃道：“可惜我保护不了她。”

        “自从她不在之后，我又开始了以前的生活，每天晚上，当我看着我这些收藏品时，我才能得到一丝丝的满足。”

        “你干嘛对我说这么多？”

        “我跟你说过，一个人有时候也会很孤独，会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看来今天我是活不了了？”

        “好像是这样。”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我怕疼。”

        “最好下手的时候蒙住我的眼睛，不要当着我的面下手。”我补充道。

        “你这小子叽叽歪歪，罗里吧嗦，看我心情吧。”说完大胡子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了很久。

        我正在想这疯子什么时候能笑完，却突然被他拉着坐了起来，两只手就搭在了我的后面。

        那些储存在体内的力气，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手从我的身体抽离。

        原来他想要这玩意。

        你早说，你要我能不给你吗，我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抽离的度越来越快，身体的空虚感越来越强，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往下掉落。

        不知道多久，我感觉到那双手想离开我的背，接着那些被抽离的力气，快从他的双手返还到我体内。这种感觉很美妙，然后下意识的就像加快度。

        结果，度更快了。

        到后来，我觉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力气还在往我体力驻存，我想停下来，可惜我停不下来。

        直到那双手离开我的背。

        我感觉自己的四肢可以动弹了，就往后一看，就瞧见大胡子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风水轮流转了？

        “功亏一篑啊。”

        “你要我能不给你吗？”我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喜欢自己动手拿。”大胡子说话感觉都很费劲。

        “刚才生什么事了？”

        “我神功未成，强行吸你内力，却没想到遭到反噬，走火入魔了。”

        “等你神功大成，再来吸不好吗？”

        “没办法，就像见到很多银两，手痒。”

        “你真是当强盗当习惯了。”

        “我不后悔，我早就在等这一天。能求你件事吗？”

        “当真没办法了吗？”我问道。

        “大罗金仙来了也无用。”

        “你说。”

        “我有一个女儿，寄养在落雁山下一户姓魏的家里，我想你护她一生周全。”

        “你不怕我图谋不轨？”

        “你是个好人。”说完，大胡子渐渐闭上了眼睛。

        “喂，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摇着大胡子，可是他不在呼应我。

        我慢慢放下大胡子，在想为什么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连他的名字都没问过呢，我真的算是个好人吗？

        这个疑问一闪而过，却立马开心了起来，这些金银财宝，现下都是我的了吗？

        好像是的。

        然后我就将这些金银财宝围了一个可容人躺下的空间，我躺在了中间，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踏实过。

        渐渐的，我笑着，睡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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