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关系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子先是一懵，第二想法就是，我睡得有这么死吗？

        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在思考为什么老邢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他想要我死，那么前几天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用一百种不重复的方式杀了我。可是他没有，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才是动手？

        他明知道爷爷今天会到，从之前和爷爷的童话里就可以猜测出爷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些板上钉钉的事情，老邢会不知道？

        我越是往深处想越是弄不清老邢的思考方式，越是感觉这是一件要命的事情。我猜不出老邢接下去会做什么，而爷爷却是一副我早已经看透的模样。

        “为什么？”我直问道。

        “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是根正苗红的玄二代，为人处世也好，还是说今天早上差点动手要了你的性命也好。这些处事的方法都是有烙印的，别人看不出来，我倒是看得很轻松。因为你现在已经不算人了，他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杀你。”爷爷的语气变得十分严肃，更是有要我随时注意老邢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头，又问道：玄局又是什么？

        “一个吃人的地方。”爷爷回答得很干脆，而且看爷爷的脸色不太好看，我也不敢多问了。

        回家后，爷爷给了我一颗黑色的珠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不管是生了什么事情，这颗珠子你都不能离开身边，明白了吗？”爷爷说道。

        今天爷爷很紧张，这种紧张的情绪很快就是带动了我一起紧张。我和爷爷的确是很有长时间没见了，两个人相对于来说，恐怕更多的都是一种陌生的情感。

        而我小时候好像的确是生了什么，而这些事情，只有爷爷知道。

        不知道爷爷打算什么时候会告诉我这些事情，但是我能不能接受，这应该是另外一方面了。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也是皮得很。”爷爷说道我小时候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

        他靠在沙上抽着烟看着窗外，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倒是莫名给我一种稍微放松的气氛。

        “记得……”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我自己的声音都是有些颤抖。

        因为我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

        “这么热的天，以前就是用井水冻西瓜，咱们爷俩能吃大半个呢。”说到这里的时候，爷爷脸上的笑容又是灿烂了许多。

        我走到爷爷身边坐下，犹豫了半天才是开口问道：后来，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了呢？

        “你不能回来，如果你回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爷爷将烟斗拿在了手上，却是不吸了。

        我好像是问到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我看了看爷爷，眼神询问我是否可以开门。

        爷爷点了点头，说了句：应该是刑名。

        透过猫眼看了看，的确是老邢。见到他手里抱着一大箱东西，一开门就是一股脑扔给了我，径直走到爷爷面前说道：于叔，按照你的安排我去问了问，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有一种我现在就是给他们俩打下手的感觉，不过……打下手就打下手吧，其他方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这一纸箱的文件有些泛黄，上面的内容还都是手写的，看起来有些一段时间了。老邢估计是跑得有点着急，满头大汗，也不知道在爷爷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我随意地拿出一份文件看着，上面是一张已经很模糊的照片，我看了许久都没有认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再看名字一栏，写着冉煌季。根据现在的形势来看，我思考了半天，这应该是冉叔的真名吧？

        再往下看，冉煌季的死亡时间却是在十年前。我一想这不太对啊，冉叔是半年前才出意外去世的，这个时间对不上，不是一个人吗？

        “你看什么呢？”老邢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转过头答应了老邢一声，回答道：我在想，这和冉叔是不是一个人……可是这面容看起来不太像啊。

        “这个人和冉叔是什么关系？”我挥了挥手里的资料问道。

        老邢阴沉着脸，就好像是这里面的问题有些麻烦。他先是看了看爷爷，就好像是要取得同意一样。

        爷爷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现在这里的食物链我已经看透了，不管怎么说，我就是最底端的那一个。

        嗯，想起来有些无奈。

        “你口中说的那个叫冉叔的保安，就是冉煌季。要说起来，他还算是和我一起进入玄局的人。资料上写的是，他在一次任务中意外丧生。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冉煌季！”老邢一口咬定道。

        “你凭什么确定？”爷爷反问道。

        “冉煌季意外后没有找到尸体，就连魂魄都没找到。假死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当时冉煌季意外丧生的事情，和于叔您还有点关系。您应该明白我说的……”

        老邢话都还没说完，爷爷便是一声轻咳，将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只是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老邢清了清嗓子，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冉煌季算是玄局的重点关注对象，那个保安要真的是他，我要带他回去。

        “那他到底是人是鬼啊？”我问道。

        “有可能和你一样。”爷爷回答道。

        又是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可以把我拿来用一个比较，我还能说什么？

        “玄局是什么？尸人又是什么？你们现在应该有时间，可以帮我解释一下吧？”我将文件放进文件夹里，看着他们俩问道。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你少知道点东西这对你好。”老邢开口道。

        我摇了摇头，拒绝道：之前你也是这么说，可是我没觉得我安全了。反而，遇到的麻烦越来越多，而且还都是冲着我来的。脚上的这个东西也开始不对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指了指脚上的那个印记。最不能理解的是，老邢脚上的印记早就消失了，而我的印记颜色越来越深，疼痛加剧得厉害。

        爷爷站起身来，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你给他拔煞，我出去一趟。他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躲不过了。

        老邢答应了一声，而爷爷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老邢拿出了很多东西，黄符、朱砂还有红绳。他告诉我说，拔煞的时候可能有些疼，又因为我就是被煞盯上的人，问题可能会更难处理。

        我答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

        老邢递给了我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有点透明液体。我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老邢表示这是牛眼泪，让我抹一点在眼睛上。

        我照做后，眼前的世界倒是没有生太多变化。只是在低头看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又出现了。

        和上次见面的时间一样，她双手依旧是死死扣着我的小腿，然而这一次她抬起头与我对视的时候，我淡定了许多。

        “就是要赶她走吗？”我看着老邢问道。

        老邢点了点头，忙着手里的事情给我解释道：第一天晚上，赵三秋的鬼魂就像直接要了你的命，我帮你挡了一个煞。我和它们打了这么久的照面，它们不敢随便动我。再加上赵三秋本性不坏，当时下手也没太重，几天就没事了。而她女儿就不一样了，小孩子是最容易被控制的，再加上赵三秋生前对张君雁的打骂小孩都是看在眼里，对变成阴魂的她影响很大。

        “怨气吗？”我看着小女孩那双幽怨的双眼，猜测道。

        老邢“嗯”了一声，继续补充道：要知道，她死的时候可是没了双腿的。你又住在了别人家里，小孩子嫉妒心理强得很，所以一直死死地抓着你的脚，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也让你没有腿。

        听到这句话，我头皮有些麻。

        “前几个受害人里有出现过缺胳膊少腿的情况，看起来这小孩怨气够大。但是对你，她一直没有下手。你知道为什么吗？”老邢故意给我卖了一个关子问道。

        我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按照规定，你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于残华硬是流下了你，为什么呢？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你的生辰八字算出来是个死人的事情吗？”老邢问我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放下了手里的所有事情。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这个事情。

        “如果那真的是你的生辰八字，你不可能还会坐在这里等着我给你拔煞。所以我可以断定那是假的，好的问题来了，于残华为什么要这么做？”老邢反问我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是他的亲生孙子，这个理由可以吗？

        “你知道什么叫五弊三缺吗？”老邢又问道。

        我摇头。

        “所谓五弊，“鳏、寡、孤、独、残。”。所谓三缺“钱，命，权”这三缺。这个世界运行有他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事物展有着自己的因果，强行插手改变因果，那就会招来无妄之灾。窥探了天机，就要遭到上天的责罚，而且这种算命很费时费力。我说这话的意思，你明白了吗？”老邢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能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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