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的黑衣人

高凡醒过来时，尘埃落定了。葬礼完成，家里的人都散去了，他爷爷的棺材埋在村西的河滩里。那里是他们高家的祖坟。
  高凡刚要下床，高易波进屋了。
  “你两天没有吃饭了，我给你做点饭，你趁热吃了吧。”高易波面无表情的说。
  他手里端着一碗面条，上面盖着一个荷包蛋，热气腾腾。
  高凡从床上爬起来。房间是他熟悉的房间，他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了童年和学生时代。曾经，这里是他温暖的港湾。
  现在，高凡却不想呆在这里。他觉得这里有一股邪气。
  高凡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他正要拉开房门。高易波用手压着房门。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快把面条吃了。”高易波把面条碗放在高凡面前的桌子上。碗里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只是，高凡没有一点的食欲。
  高凡扭头，看着高易波的脸，他的思绪又回到昏迷之前，棺材打开的那一刻，高凡看到了一个捆绑着像粽子一样的躯体。对于本地的丧葬风俗，高凡多少知道。他从来没见过人死了，还要像捆绑犯人似的捆绑起来。更为让高凡不解的是他爷爷的头，用一个黑色的袋子套起来。
  “爸，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高凡瞪着高易波问，“你为什么要拿棍子砸我？”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啊。”高易波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阴沉着脸说，“当时，是你受到了刺激，晕过去了。并没有人拿棍子砸你。”
  高凡看着高易波，没有说话。
  “当时那么多人都在场呢，你要是不信去问问村里人。”高易波说。
  “好吧。我不计较这件事情。爸，你告诉我，棺材里的人是不是我爷爷？”高凡问。
  “胡说八道。”高易波怒道，“棺材里不是你爷爷又是谁？我只当你是脑子受了刺激，胡言乱语，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出去这个房间，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绝不饶你。”
  高易波推开房门，说：“你把面条吃了。吃饱了你就回学校吧。”
  高易波怒冲冲的走了。
  高凡却是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父亲咬定棺材里是爷爷。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把爷爷绑起来？脸头都蒙住？他们是怕发现什么？
  还有，他们是谁？难道，这一切都是父亲的所作所为？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连串的疑问让高凡的脑袋都大了。
  思来想去，高凡决定去找三爷。他父亲和杨辉都说，三爷第一个发现他爷爷死亡的人。或许，从三爷那里，能得到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
  三爷姓孙，是村里的一个老光棍。曾经，孙三爷家是村子里的一个赌场，高凡小时候，爷爷经常带着他来孙三爷家玩。只是，当高凡上学后，他就很少来这里了。
  孙三爷住在村子最西边。院子没有大门，高凡径直来到堂屋。孙三爷正在吃饭，桌子上有一只烧鸡，还有一盘花生米。
  孙三爷手里拿着一个白酒瓶子，他正在倒酒，看到高凡，一愣神，忘记倒酒了。
  “三爷，吃饭呢。”高凡说。
  “小凡，你咋来了。”孙三爷站起身，看了看屋子里，除了他屁股下的一个凳子，并无多余的凳子了。孙三爷忙把自己坐过的凳子放在高凡跟前。高凡忙又推过去。
  “三爷，你坐吧。我站着就行。”高凡说。
  “你吃饭了吗？来一块肉。”孙三爷撕下一只鸡腿，递给高凡。
  高凡自然不会吃了。
  “三爷，你不用让我了。我吃过饭来的。”高凡说。
  “哦，你吃过饭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孙三爷咬了一口鸡肉，边咀嚼边吃，“你找我有啥事？”
  “三爷，他们说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爷爷尸体的人。我爷爷怎么死的？你知道吗？”高凡问。
  听了高凡的话，孙三爷把鸡腿放在桌上，脸一沉，不乐意的说：“你这孩子，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你爷爷都入土为安，你怎么还问这样的问题？”
  “三爷，你误会我的意思。”高凡忙解释说，“我是……”
  说着话，高凡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虽然爷爷已经入土了，可高凡依然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孙三走到里屋，拿出一个脏兮兮的毛巾，递给高凡。高凡随手就用毛巾擦了擦眼泪。
  “三爷，我就是想知道，我爷爷怎么忽然就死了。”高凡说。
  孙三正在斟酒，听了高凡的话，他拿酒壶的手顿在了半空，好一会，孙三摇了摇头，他也不斟酒了，直接拿着酒壶，嘴对着酒壶的嘴，往肚子里灌酒。
  “你既然来问我了。我也只能把我看到的告诉你。首先，我得声明，我只是复述我所看到的事情，至于两者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孙三放下酒壶，阴沉着；脸说。
  “三爷，你说吧。我听着呢。”
  高凡从身上拿出烟，递给孙三，孙三吸了口烟，说：“你爷爷的年龄和我差不大。他的身子骨一向比我好。所以，当我看到他死了，我很难接受。这两天，我就一直在想，你爷爷没病没灾的怎么就忽然死了。然后，我就想到一个人……”
  “谁？”高凡插口问。
  “你听我把话说完。”孙三又吸了口烟，慢慢的说，“我有早起的习惯。大前天，也就是你爷爷去世前的一天，我早起去村南看看小麦有没有发芽。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从你爷爷的房间走出去了。咱们村没有多大，我又是老人了，村里人我都认识，但我不认识黑衣人，我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黑衣人，又是黑衣人？”孙三喃喃的说。
  “三爷，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是。我没有发现，我只是想到十年前，你爷爷‘疯’的那天，咱们村里就来过一个陌生人，当时，那人也穿着黑衣服。我在想，这个黑衣人和那个黑衣人有没有关系呢？”
  那个人不是咱们村的人，我叫不上他的名字，但我看着他眼熟。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看他像十年前来你家的那个外乡人。”
  “三爷，我爷爷没有疯。”高凡说。
  “好吧，好吧。是我说错话了。”孙三摇头说，“人都死了，还讨论有没有疯有啥关系呢。”
  “你确定我爷爷的死和黑衣人有关系？”
  “我不确定。我只是看到他从你爷爷房间里走出来。然后，第二天你爷爷就死了。是不是黑衣人所为，我没看到，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不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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