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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求婚


晚上七点回了酒店,我洗漱完毕,整个人直接躺在床上,让自己毫无顾忌地陷进了柔软的床褥里。

        正睡得昏昏沉沉,酒店座机电话响起。

        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喂?”

        “你已经睡着?”谦谨在电话那端问我。

        我还未睡醒,那一瞬也觉得好笑。他的房间就在隔壁,而且三个小时前还在和我说话。

        我“唔”了一声。

        谦谨说:“我们计划有变。”

        我清醒过来。

        计划?什么计划?

        我坐了起来。

        谦谨说:“我们明天不能去喂鸽子了。”

        “哦。”我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什么大事情发生,原来不是。不过是不能去喂鸽子而已。

        谦谨抱歉地说:“我们可能要提前回去。”

        我立刻说:“好。”

        他很惊讶:“你不问为什么?也没有觉得很失望?”

        我说:“这次出来,我本来就不过是没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不过是跟着出来走走而已,有就好,没有强求别的东西。”

        谦谨说:“这样便好,我还担心,你会觉得很失望。”

        “我会失望什么?”

        两个人这样隔着一堵墙,用电话在不紧不慢地聊天。

        “不过,以后我会补偿。”他说。

        我又笑:“补偿什么?原本就不是你的问题,我此次出远门已经所得甚多。”

        他叹口气:“诺一,你太容易被满足。”

        我说:“我本来要求就不高。”

        他说:“你本来可以要求更多。”

        我问:“你所指什么?意思是我可以要求不止要带我去喂鸽子?”

        谦谨只是笑。

        我想了想说:“那我要求,那套格子呢的衣服可不可以送给我?就是穿着去看秀的那套。”

        谦谨说:“当然,那套衣服本来就是给你量身定做的。”

        我吃惊地说:“给我的?你知道我的尺寸?”

        他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说:“我以为你不过是一个好的画家而已。”

        谦谨没有再回答我。

        他挂了电话。

        我放下话筒,楞了半天。

        他居然能靠眼看就能量出一个人的身材尺寸,画家一定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正在出神,响起敲门声。

        我翻身爬了起来,赤脚走到门背,扬声问:“谁?”

        “是我。”谦谨在门外说。

        我从猫眼望出去,果然是他。

        我打开门缝。

        他站在门外问我:“是不是可以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说:“你进来吧。”

        我穿着运动类的睡衣,无伤大雅。睡衣正面还是一只浣熊的图案。

        他进门后先看到我运动睡衣的浣熊图案,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我叉着腰:“你是专程过来看我的浣熊图案的?”

        他忍住笑说:“不是。只是觉得举着话筒说话太辛苦,所以不如直接过来说。原本以为你没有睡,所以就过来敲门。”说完,主动走到我房间靠窗的椅子里,“你这里有没有咖啡?”

        我摇头:“我这里只有开水。”

        他说:“你为什么不冲咖啡?这间屋子是配咖啡的。”

        我转身去倒了一杯水,走过去递给他说:“我只喝白开水,你如果觉得太淡,可以在你住的房间冲好了带过来。”

        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皱眉说:“果然很淡。”

        我说:“开水又不分浓度和层级。你想来和我说什么?”

        他放下杯子,说:“我想来说,明天我们一早就要飞回去。”

        我点点头说:“我现在知道了。这句话有多难在电话里说?不过一句话而已。”

        他又说:“我想说的第二句话是,多谢你这次陪我出来。”

        我再次失笑:“谦谨,我已经说过,这次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不用如此客气。”

        “你在巴黎都没有自己好好逛过,全程都是陪着我看秀。”

        “没有。完全不用觉得歉意,看秀也是我所好。有多少人专程搭乘飞机来看秀,专门买秀场上的衣服,连香港的时尚都不屑于去看的。”

        我时常有碰到这样的女士,在很多公共场合显摆自己身上的服装,说都是直接飞巴黎的秀场上买的,香港的衣服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我想到那些逢圣诞节便到香港去疯狂购物的另外一拨人。

        真的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唯一相同的是,这两样人都喜欢显摆。

        想到这里,我脸色不由自主微微一笑。

        谦谨凝视着我问:“你想到了什么忽然会笑?”

        我连忙收起笑容说:“没有什么,只是想到不同境界的人而已。”

        谦谨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那么明早九点我们就出发回去了。”

        我“嗯”了一声,愣愣站着。

        他就说那么几句话,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反正又不用付电话费。

        他站起来,走向门,忽然又在门背前站住,回过身来说:“诺一……”

        我站在原地没动:“嗯?”

        他说:“没什么。”

        我说:“谦谨,你很奇怪,如果有什么话要说,为什么吞吞吐吐的?难不成我会不还这次出门的费用么?所以让你难以启齿?”

        谦谨表情愕然了一下,才说:“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你会有这样催债的感觉?”

        我埋怨他:“你看看你,这个点来敲门告诉我明天要回去,然后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要走了还回头叫我一声又不说什么事情,通常这样的表现都是催债难为情的表现,难不成你想让我以为你过来这样和我说话,是为着要求婚?”

        我开玩笑。

        他站定在原地,听了我这句话,朝我走过来。

        我被吓住,连连摆手:“我开玩笑,费用我自然会打到你指定的账户,现金也给得起,早知道如此,我应该先付钱。”我心里有些懊悔。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握住了我乱摇晃的双手:“诺一,我的确来是想问,你会不会愿意嫁给我。”

        我顿时呆在原地。

        足足过了两分钟,我才回过神来,开始笑,笑了足足又有两分钟,接着大笑,最后捂住肚子笑着蹲在地上。

        董于蔺直接过来通知我要娶我,谦谨拐了那么多弯子来说要娶我。

        这个世界不知道怎么了,让我遇到这么两个不正常的人。

        谦谨没有笑,只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我一直笑,直到最后变成笑到没法正常呼吸。

        他把我拉起来。

        我还在笑,右手指着他,左手捂住小腹。

        他将我轻轻拉入他的怀中。

        我轻轻推开他,笑倒在床上。

        他等我笑得差不多了,平静地问我:“你笑完了?”

        我站了起来,点点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

        我推他向房门走去:“你先去睡觉,明天我们一早出发回去,离开这个让人不正常的地方,回到正常的人间去。”

        我实在不知道这里,或者说全程在什么地方能够感染上这浪漫都市的因素,导致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我开了门,把他轻轻推出去:“去,洗个澡,睡个觉,这世界就正常了。”

        谦谨踏出门外:“诺一,我是认真的。”

        我回答:“谦谨,我也是。”

        我把门缓缓关上。

        好吧,就让这样的对话,当成是这个时尚之都里的最美丽的对话,然后收进记忆的深处。

        我不是什么美女,也不见得家世会被他们待见,我也不能干,至少谦谨不知道我曾经的经历,他判断不出我到底是属于什么类型的女子。

        在没有深入了解的时候,就会想到出口求婚,这样的招式,是富家子弟的一贯行为,我不是看不上,我是为我自己担心。

        沾沾自喜,一定是冲昏头脑,看自己几斤几两,才是正常应有的思维,也是对自己未来负责。

        他和董于蔺相熟,也必定知道董于蔺待我是什么角色,否则在董家的别墅里不会两次都那么凑巧碰到我。

        他一定知道董于蔺和我的关系,按照那日两人在我店里见面的情形,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是僵局,或者,两人共同在争执什么东西。不管是整个市场,或是别的什么,当我是争执中的一样,也是可能的。

        我不会去做这样的物品。

        我将门反锁,走到床上去,再次跌进去,将灯熄灭,将电话线拔下。

        睡觉,一定要睡觉,就当刚才做了个梦,虽然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当作是梦,不会有错。

        第二日我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将所有行李麻利收拾好,在八点的时候,拉着行李箱出门去拍他的房间门。

        求婚是一个戏剧,结束了就结束了,接下去的其他剧情还是得照样往下过。

        他将门打开,我吃了一惊,后退了一步。

        终于看见他胡子拉碴的形象。

        他比董于蔺还要弱势。

        董于蔺和我每次争执完,再见到他,一定是加倍精神,仿佛比没争执之前过得还好。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和他起的争执,是不是某种催化剂,能让他变得更强大?

        他站在门内说:“我还没准备好,你要不要进来等我?”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要不下楼等你?不知道你这样是不是方便。”

        他说:“没关系,你进来等好了。我很快就好。”

        他将门拉开,我又迟疑了一下,拉着行李箱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里不是很乱,被褥也是叠过的,他转身走到洗手间去,我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彻夜未睡。

        桌子上的手提电脑已经关机,但是没有合上,我站起来,走过去伸手去摸了一下,还有温度,说明刚才关上的。

        他是工作了一夜,不是为着昨晚我说的话。我心里对自己说,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我不想自己说了那样的话,自己睡了一个稳稳的沉沉的觉,但是听我的话的人,却彻夜未眠。

        他探头出来,脸颊上有胡须水打起的泡沫,问我:“我昨夜的话可有考虑?”

        “啊?”那瞬间我自己觉得自己都象是在装傻。

        他又补了一句:“就是你会不会考虑嫁给我。”

        我说:“我昨晚不是已经回复了么?”

        “我想你会觉得突然,所以等我走了,会再次考虑。”他缩回洗手间,我听到里面哗哗的流水声。

        我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他站在洗手间门前,我抬头看他,脸颊已经刮得干干净净,我甚至闻到一阵清新的须后水味道。

        “有没有什么理由?”他走出来,开始穿外套。

        我站起来说:“啊……原因就是我觉得自己还太年轻。”我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

        “这个对你没有什么影响,结婚后,你想做什么,还是可以做什么。”他收拾东西。

        “额……如果没有影响,那么结婚干什么?”我只得问,是因为找不出别的什么理由。

        “你可以知道有人在你身边。”他站起身来说。

        “我不结婚,难道你就不能表现得在我身边?”我揶揄他。

        “至少很多时间不能。”他说。

        我开始烦躁:“谦谨,你看,我和你之间,并没有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这个不重要。”他定定地看着我,“只要我喜欢,你也喜欢,这样就成了。”

        我吃惊不已:“就那么简单?”

        他说:“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在巴黎这里登记。”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

        这个人的出现仿佛是很突然,我们不过几次见面,他的求婚就更突然。

        “听着,谦谨,”我小心翼翼地说:“你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喜欢做家务,我喜欢到处逛,我可能会随时消失不告诉你我去了哪里,你甚至不知道我家是什么状况。”

        我怕自己说错话,他一气之下走开,他的助理不帮我定回去的机票,就那么把我丢在巴黎,我还得自己想办法去折腾回程。

        “我现在关心的是,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也喜欢我?”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认真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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