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天之娇女

“你们好呀~”

        开朗的女声在身侧响起，她们转身——一位眼睛圆圆，长相十分甜美可人的女孩正笑着和她们招手。

        “浅浅，”林语喊她，“你来了。”

        “嘿。”女孩朝他一笑算作招呼，又转头看向巫圣之二人：“两位小姐姐好~漂亮呀！我叫方浅浅，可以喊我浅浅。”

        “作为特联组的后勤，我一定会努力成为我们组最坚固的后盾！”

        “今后就是同僚了！请多多指教！”

        “浅浅你好，”巫圣之伸手，笑道，“我是巫圣之。可以喊我圣之。”

        “圣之你好！”方浅浅十分外向，一双猫儿似的眼充满灵气。

        她抓住巫圣之的手摇晃两下，真诚毫不作伪：“圣之你真的好漂亮！”

        “我这两天刚看的一本小说，你就像里面的圣女角色一样。那种清纯圣洁感，完全就是你啊！”

        开朗的女孩没有人会讨厌，但如果对方体温极低的话——巫圣之收回手，双手交握着平衡两边温度；心中后悔今天忘带外套，面上依旧笑意深深，温柔道：“你也很漂亮。”

        “你好，石白月。”石白月朝方浅浅伸出手，脸上仍是那份完美无缺的笑容。

        “你好！”方浅浅更兴奋了些，握住她的手好奇道，“你就是秦君和韩帅口中的什么什么石吗？”

        林语闻言心中微惊，又听她道：“那我们可以喊你小石头吗？或者……小白？”

        小石头……小白……

        巫圣之看向那张贵气的脸，明明这两个可爱称呼应该和她不搭的，但——

        她为什么会在心中觉得合适？

        这个世界可真是越来越魔幻了。她想。

        “不可以。”石白月笑道。

        此话一出，三脸震惊。

        石白月收回手，朝巫圣之笑：“等巫，喊了，你们，也可以。”

        ……

        巫圣之：？？

        林语：…

        方浅浅：！！

        巫圣之有些尴尬，等看到方浅浅那双在她和石白月之间来回打转、写满兴奋和八卦的水灵猫眼时，她面上挂着的微笑更勉强了。

        石白月，好烦。

        她抬手指向方浅浅搁在办公桌上许久的纸箱，僵硬地好奇道：“哇，这里面是什么呀？”

        很好，连从来不用的语气词都出现了。

        石白月，讨厌，要远离。

        “啊抱歉！”提到工作，方浅浅立刻正经。她拿起纸箱展示到两人面前：“是给你们配的办公用品，还有一些在阴阳两间行走必备的东西。”

        “这个最重要。”林语拿出一张印着图案的透明贴纸，“拿它贴在手机背面，就能连通阴府网络，与地府、中界点的阴差们通讯。”

        “我作为后勤，可以通过阴府网络连接它，你们的定位，附近画面，周边危险我都能获得。而且——”方浅浅坏笑，“这个东西贴在人间电子设备上的话，还会有惊喜。”

        “不可以。”林语淡笑制止，“不能破坏阳间秩序，触犯人间律法。”

        这个惊喜指的什么，他们没说，巫圣之也不太好奇，她望着那贴纸上的图案，道：“只要有这个图案，就可以吗？”

        “是的。”方浅浅点头，像是看出她的想法，笑道，“这是陆大人亲自画的，虽然图案不复杂，但里面附着着地仙之力，轻易难模仿。”

        在巫圣之眼中，这是一个由卍字演变出来的图案；每一个点、每一根线都有自己的流向和转折，看上去交错相叠、复杂难辨。

        她细细一看，在那些错综流动的地仙之力中寻到规律，数出九种流向、十八道转折，每层随顺时针转一定角度、一共叠成七层。

        而这地仙之力——她指腹轻触，发现与自己所拥有的灵力十分相近，有一脉相承之相。

        “你们清楚这个图案的构造吗？”她问，“比如地仙之力怎么流动、是怎么组成这个符号的。”

        “圣之，”方浅浅一脸惊讶，“你可别为难我们了，我和林语只是普普通通小阴差，他工龄两年，我才实习了六个月，上个月刚转正。”

        于是巫圣之颔首：“我知道了。”

        一旁的石白月仍笑着，眉头微微一动。

        贴纸与手机贴合的瞬间，图案上掠过一道萤蓝色光芒，随后整张贴纸消失无踪。

        两人的手机都被贴纸录入阴府网络，巫圣之想起一个问题，对林语道：“为什么你说这里只有我和石白月两个人类，外面不是挂着招聘海报吗？”

        “这张招聘海报是陆大人挂的，挂了挺多年，”林语解释，“陆大人说要等有缘人，最终在今天等到一个你。”

        ？那石白月？

        巫圣之转头，正对上对方带笑的眼。

        她一顿，上半身下意识后撤一段距离。

        “需要，阴阳眼，我不是。”石白月道，“招聘，我也不是。”

        “没有阴阳眼？”方浅浅惊讶，转头看向林语。

        后者摇头，似也有些不解，但他没追问，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前不久我们与市公安总局达成合作意向，各自开设了为期三个月的临时联合调查组。”

        “一边是‘特殊案件专项（联合）调查c组’，简称专案c；另一边就是我们特联。”

        “因为和地府合作性质特殊，公安内部隐去联合、并在专案组之列，除了专案c组的成员外，只有公安领导知道具体情况。”

        “石白月则是作为联系人被公安派来，在这期间负责考察我们的工作，判断两边联合合作的可能性、必要性，及发展性的特殊能力者。”

        “哇……”方浅浅眼神里涌起崇拜，“白月你是警察啊？”

        闻言，石白月摇头：“我不是，父亲是。”

        天之骄女。

        巫圣之脑中跳出这四个字。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石白月不光认识她，还很了解她、并在有意地靠近她。

        可她找不到对方的出发点。

        内心的警报再度拉响，汇成八个字——石白月危险，要远离。

        方浅浅仍在好奇石白月和她的父亲；林语则接过纸箱，将里头内容分成四份摆上四人的工作桌。

        巫圣之跟他道谢，收拾时看到石白月手中的工作证，又转头问林语工作证的事。

        “她是因为早准备了，”林语道，“你的还得等两天，我帮你走手续。”

        “好。辛苦，谢谢。”

        “客气了。”

        环形走廊里另一头传来些动静，接着走进特联组隔壁的房间。

        之前来时巫圣之没注意隔壁，隐约记得是个玻璃墙，里面像是放了好多把伞。但此刻隔断隔着，她并不能看见隔壁的具体内容。

        不一会，那几人离开隔壁屋，从特联组前经过。

        “林语。”

        有道男声和林语聊了两句，巫圣之转头一望，正好和对方带着探究的冰冷视线相撞。

        ？你哪位？

        巫圣之毫无波澜地移开眼，心中觉得莫名其妙。

        “巫，”隔壁桌的石白月靠近，问，“认识他？”

        对方那双贵气的丹凤眼中正写着好奇，瞬间涌出一股灵动与稚气，将那张完美模板荡起鲜活的涟漪，看得巫圣之心中一顿。

        她默默深吸一口气，没想到活了十八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一个颜狗。

        警报又双叒叕拉响——巫圣之感到心累。

        “不认识。”巫圣之摇头笑道，“第一次见。”

        “好~”石白月眼睛微微眯起，似是十分开心；她嗓音中的那点沙哑渐渐退去，微沉的圆润音色被她上扬的尾音带起一点勾人味道。

        警——闭嘴。

        巫圣之面上淡笑，内心暴躁。

        等行政阴差送来的电脑也装好，时间已近傍晚；林语问过她排班意见后便放她离开，叫她明日直接按中班出勤。

        石白月身份特殊，密室不管她的工资，林语就不方便对她进行任何限制。

        倒是石白月主动道：“我和巫，一起排。”

        林语一顿，方浅浅眼中又蹦出兴奋的神色，催促他道：“快排快排！”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形影不离立刻安排！

        早已离开密室大楼，站在公交站台前欣赏夏日傍晚景色的巫圣之自然是不知道这些。

        天边火烧云壮观，热意与暖风拥抱她每一寸肌肤，尽是享受和安稳。

        因为通灵之力，她的体温自小就比常人低；而经年累月与鬼魂擦肩，湿冷阴气让她的身体更加敏感，变得既畏寒又惧热，实在磨人。

        她最喜欢的时节是四月尾和十月初，不冷不热，雨水较少，舒适度于她来说刚刚好。她也总幻想能有什么办法让天气永远停留在那些日子里。

        手臂上一圈皮肤突然有些发痒，巫圣之垂眸，随即面色一僵，伸手在那处胡乱摩挲，像是要把那段带着温度的记忆也一起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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