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条比赛就是第一

对于reborn宣告萤夏的加入，姗姗来迟的山本和狱寺展现了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萤夏很厉害嘛，那么快就得到小鬼的认可！”/“什么？！reborn先生，这个来历不明还对十代目有所企图的女人我作为左右手完全不能认可——！”

        紧接着狱寺就开始极力向reborn阐述萤夏“绝对不能加入彭格列”的原因，萤夏还饶有兴趣地听着，直到对方快要暴露场外信息了才开口打断：

        “你也不妨多让吧狱寺君，而且我不会加入你们家族的。”

        “抱歉，纲君。”萤夏为难地双手合十，朝有些失落又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泽田道歉，“我当然是纲君的同伴，但是不能加入你们的游戏……算是宗教因素吧？”

        顿时狱寺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脚，一边因为她不加入而放心，一边又为她的拒绝感到被羞辱，气得当场就要掏出炸弹把人炸飞泄恨。

        “什么宗教还不让人玩游戏啊？”山本一句话把气氛破坏个干净，“好奇怪的宗教啊。”

        黄、黄巾教？萤夏当时只是随口胡诌了个理由，现在被问得卡壳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说是上辈子的死誓这种事真的有人信吗……？

        ……大概是没有吧。

        所以萤夏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幸而这个时候泽田已经从被打击到的状态走出来，异常坚定地吐出把『齐木萤夏』绑定一生的字词：“是盟友！”末了，似乎还嫌不够一般又继续补充。

        “萤夏是我永远的盟友。”

        互不信任的萤夏和reborn略一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同意的信息。

        这说不定是最好的方案了。

        循着惯例，几人约定了一起到山本家的竹寿司庆祝同盟，但是由于明天的体育祭上泽田需要担任最后一项推倒天柱的主将，又一致决定先到附近的空地进行练习。

        当然对此项决议主将泽田本人提出反对意见，最后还是被其他人以少数服从多数（以reborn为首）进行了镇压。

        依照并中的传统，每年的体育祭的团队项目中除了全员参与的借物赛跑外，参加人数最多的就是大轴比赛推倒天柱，a/b/c各组票选出一名主将，其他成员簇拥在天柱下守护己方的天柱和上面的主将，将敌方主将推倒在地即为胜利。

        这原本不是一个限定性别的比赛项目，但是据说在前几届体育祭发生过大骚乱后项目组就把混合赛叫停，加之女生参与项目并不踊跃，久而久之推倒天柱就成了只允许男生参加的比赛项目。

        所以说是要给泽田训练，实际上萤夏只需要坐在旁边吃瓜看戏就好了。

        ——本应如此。

        “……你们把我从校门口劫走就是要对我三堂会审？”

        坐在被清空过一遍的音乐教室内，萤夏不安地挪了挪位置。

        座椅在木底板上划拉出一道刺耳的噪音，她立刻安份地收手，甚至还想对把自己围起来的众人举手投降：“九条学姐，我这个周都有参加部活，这个答案能让你撤掉『补完计划』吗？我感觉我现在在面对总司令x3。”

        “七海，报告。”

        “是！”举手回应新闻部部长幸学姐的女生是一个齐刘海女生，胸前挂着相当专业的单反相机，手里捧着一本轻便的手账，站起身面向全体成员报告上面记载的资料：

        “经过最后一轮赛前会议以后，各组的推倒天柱主将名单已经基本确认，和我们前期预估的成员名单基本相符：b组的主将为空手道社主将押切学长，c组的主将为相扑社的主将高田学长，而a组的主将……”她报告的声音突然有些犹豫，“是一年a组的『猛兽』泽田纲吉。”

        “噗……”

        现场刻意维持的肃穆被萤夏的笑意打断，坐在主席上的九条轻轻一瞥就把萤夏吓得给嘴巴上了锁。

        “虽然有出入，原定针对拳击部屉川了平的方案a已经失效，但是我们这边会加开紧急会议研究以泽田纲吉为主的方案b以保证计划的实行。”

        “有幸的保证我们就放心了，”在二年组大受欢迎的中山学姐打着圆场，作为茶道社社长兼任主将的她端庄和睦，同手中的那杯茶一样让人舒心，“小遥，我记得你之前有和其他运动系社团的交流记录对吗？”

        “嗯，我已经把b/c组别的主将数据发送给幸学姐了，a组泽田纲吉的资料会后也会更新整合到资料库以供参考。”站在九条的身后，小遥无视了萤夏埋怨，“至于齐木萤夏，作为我们中的最优选，能力绝不在其他几位之下。毕竟……”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下，“一拳600呢~”

        这还是萤夏第一次听到永远正经的近江·夜叉·遥用戏谑的语气说话，一时间不知先吐槽她扒老梗还是先吐槽她的扑克脸。

        “听懂了吗，齐木。”九条只有在正式的大赛上才会喊萤夏的姓氏让她注意安排，现今突然喊着大名萤夏也不免吓了一跳，只见九条维持着总司令限定ver一锤定音，“计划已经开始了，你是必要的一环。”

        ——计划？什么计划？真的就人类补全计划？？？

        “九条总司令你刚才是不是没开麦？我好像出现了幻觉你说什么了？”

        似乎是要把eva的cosplay进行到底一般，九条略微低了低头，黄昏的余光适时照在她根本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上反着智慧的光：

        “是『女子补全计划』。”

        “够了哦，eva要寄律师函了。”萤夏垂着死鱼眼道。

        『红色戒指』

        萤夏艰难的走出人群，刚翻开手中的指令纸条就几乎要昏过去。

        借物赛跑，顾名思义就是要从指令箱中抽出一条指令，在全校范围内找到上面写的物品之后跑到终点，待裁判组确认无误后才算完成的一项比赛。

        在并中的体育祭中这属于一个全员参与的项目，不过因为人数众多，在指令箱中只有30条写有指令的纸条，这算是纯看脸的初次筛选；之后只有前十名完成的选手能依照名次为自己所在的组别加分，一分就相当于其他项目的一枚铜牌，在整个积分制的竞赛中不容忽视。

        但是也正因如此，天选的三十人抽中的指令一年还比一年难。

        “萤夏，有看到光吗。”手中捏着指令纸条的阿一找到了同样一脸纠结的萤夏，“我刚才一直在指令箱那边都没有看到他。”

        “哦，光去接人了，说是表弟刚好到附近顺便过来看看我们的体育祭。”萤夏随手把指令收到口袋里，“光刚才已经抽过了，不过因为指令太非人，我直接帮他放弃了。”

        “难道是……”

        “确实。”她慎重地点了点头，“指令是浮萍拐。”

        “……保命要紧，放弃也没什么。而且多亏你和山本，早上不少比赛我们都拿到了金银奖，积分目前在三组之中最高。”说着，阿一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纸条，也揉成团收回口袋。“不去做也没什么。”

        萤夏自然也没有忽略他的小动作，盯了他的上衣口袋许久。

        也许是看的时间确实太长了，阿一尴尬地轻咳一声，掩饰自己透着淡粉的脸：“干什么？”

        “自欺欺人太明显了天选之子，抽到什么了呀让我们的班长大人那么为难？”

        “刻着十字的话筒。”阿一没有隐瞒，反而言简意赅得让她没有一点成就感。

        萤夏一听，满脸写着“就这？”，回想起早上检录的时候看到c组的佐伯在主席台下做工作人员，一边观察着阿一的表情，心思已经转了千回。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和广播站的佐伯吵架了？”

        阿一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萤夏，点了点头，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摇着头否认。

        “不是，我们分手了。”他耸肩，“刚分，这时候去找前女友帮忙太尴尬了。”

        自觉自己无意间在对方雷区试探了的萤夏不敢多言。

        因为阿一的退出，a组的得分几率又变少，问题又绕回萤夏手中的「红色戒指」上了。

        规定颜色的物品在这次的题组中不算难，也不是黑色的花这样在自然界都难寻的非常规物件，但是这种限定在被严格管理风纪问题的并中就显得格外困难，就算阿一把题目带到了大本营去寻求帮助都无果。

        “涂红的戒指也不算吧？他们真是够闲的。”本来已经经历一上午比赛的萤夏已经身心俱疲，如今直接自暴自弃地趴在桌子上，“不管了不管了，这谁能找得到嘛！”

        项目时间为一小时，如今已过大半，幸亏播报中完成的人数连一半都没有，萤夏还有些许耍赖的时间。

        “难道要现场做一个吗？”小百合也坐在旁边把已经被萤夏捏皱的纸条仔细摊平，一手给撒泼卖萌的萤夏顺毛，“但是也没有能做戒指的红色材料……”

        小遥才从准备室回来，不想原本还因为比分领先而欢呼的队友此时都灰蒙蒙一片，就差在脸上写上吾命休矣。“怎么了？”

        抽到空白纸条的桃野看了一圈，简要地解释了一轮后小遥紧锁的眉心才熨开。

        “给我手。”

        萤夏抬头看了看她，不明所以地把自己的右手搭在她掌心。

        只见小遥把她的手捏拳，翘出一根尾指，从自己的书包中抽出一段一米长的红绳，明明是棉制品却泛着金属光泽，在圈上尾指根部的瞬间萤夏还被冰得打了个冷颤。

        “现场辫一个就好了。”

        领着小狼的光回到操场上就看到的就是一圈人围着萤夏的场景。

        光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两跳，直觉自己的工匠又干了什么蠢事，正想找借口转身走人就被远远地喊住：“光！三光！快过来啊！”

        就不该进来。光暗叹道。

        “是萤夏，你可能不记得了。”光带着小狼和身后的小樱、知世到人群中，因为大部分人都不自觉地蹲下看小遥在萤夏的手上编戒指，一时小狼三人也没觉得自己真的到了前辈的学校，注意力也在第一时间从萤夏身上转移到了手上。

        “这是在……？”

        站在最外面的知世因为位置的原因，反而第一个注意到萤夏手上逐渐成型的红绳戒指，举着摄像机的手不由得对准，发出感叹：“好厉害，就好像在牵红线一样呢！”

        “小遥第一个想到用红绳编的！”萤夏与有荣焉地眯了眯眼，还想抬手展示，才动了一下就被小遥打手警告。

        萤夏故作委屈地看着小遥向已经开始对手工编戒指感兴趣的小樱和知世半教学，泄了气地望向光和稍矮一点的小狼。

        “是小狼吗？”

        “……萤夏姐。”小狼有些犹豫地喊道，“好久不见，母亲一直惦记你。”

        「光，小狼的日语比你还熟练哦？」

        察觉了小狼的拘谨，萤夏朝他摆了摆手自动切换上对方更熟悉的粤语进行对话，也避免被其他人听到不必要的事：「没事，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我跟夜兰阿姨学画符的时候你才三四岁呢。」

        小狼的迟疑并没有被打消，而是微微皱起了眉。

        他并不是对齐木萤夏没有了印象，正是因为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反而让他不确定了起来。

        光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捏了捏，小狼把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啊，六岁画符没有三四岁的小孩画得好——」

        「呵，你这个画得最好的现在还不是只有半桶水。」

        ……

        幼驯染组又开始了日常惯例的掐架环节，其他人都见怪不怪了，只有还没见识过他们相处的友枝组频频投来视线。

        或许也不全是，小狼似乎更关注那个叫小樱的棕发小女孩。

        小狼在萤夏的注视中也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似乎被发现了，红着脸转移视线，试图让自己直面萤夏的眼神更加坚定些。

        「小女朋友？」

        在萤夏的调侃下，小狼的坚定直接一秒破功。

        “场外暗算呢……”

        “是啊，场外暗算。”

        “好过分哦……虽然很聪明！”

        “确实，如果不是搞暗算泽田成功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

        萤夏忍不住对和自己一唱一和的小遥侧目。

        原定稍早时间开始的推倒天柱比赛由于a组主将对b、c组别的主将进行场外暗算的意外而被大会叫停，早在料理教室做完热身准备的萤夏立刻进入了节能模式，趴在窗台围观操场上的动乱。

        “碧洋琪小姐直接用巧克力放倒一半人这种事也太乱来了。”萤夏有些不满地咕哝着，“这下b组和c组估计要合并了吧。”

        “嗯，幸学姐那边已经确认大会的消息，接下来就是让b组和c组重新选出一名主将了。”站在窗外的小遥确认了一眼简讯，再一次向萤夏伸出手，“该上场了，萤夏。”

        戴着红色尾戒的手虚虚停在上方片刻，萤夏直接越了过去，与她掌心相握，略微借力，脚踩在窗台上直接□□而出，轻盈地落在地上站在小遥的身前，把所有的喧闹挡在世界之外。

        秋风瑟瑟，抵不过她此刻晃动的金光，不应该属于『乖学生』齐木萤夏的张扬笑颜此刻就跃然在她心上——

        “该出征了。”

        ——英姿飒爽，永远走在前方的女将军。

        小遥紧了紧握着的手，殷红的尾戒在她没有任何饰品的手上格外惹眼，为缥缈的人添上独一份的鲜艳。

        站在身后扶了扶眼镜，萤夏的阴影盖过刺目的日光，仿佛她曾踏足的黑暗。

        “是，主将。”

        怎么还需要太阳？她心想。

        ——她就是太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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