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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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棠率领众人回到住处,伤口隐隐有鲜血渗出,众人见他脸色凛冽,也不敢多言,劝他先看看伤口的话也不敢说出。
被抓回来闹事的老大站在堂前,拒不跪下,满面挑衅之色,手下侍卫厉声问他是受何人指使,竟敢胆大妄为鼓动百姓挑起纷争。百姓受到到蒙蔽,不分敌我使边境不得安宁。
那闹事老大邪笑一声说道:“大魏昏君当道,官员贪墨腐败,气数已尽,我乃替天行道。”话虽大义凛然但满脸痞色。
顾以棠大怒,脸色更加难看。手下侍卫见状将其一脚踹翻在地。
用刑,直到他说出为止。顾以堂低沉声音说到。
手下卫士低声称是,开始,这人还竭力忍耐,视死如归,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渐渐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只见他眼中露出狠厉之色,顾以棠见状暗道不好,急忙上前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此人慢慢倒地,嘴角流出黑色血液。侍卫上前查看,发现此人已气绝身亡。原来早已将毒药藏于口中,见逃跑无望,怕泄露机密,服毒自尽,也能少受些苦楚。
顾以棠暗自气恼,让手下将其抬出。江缇至今下落不明,顾以棠更是心急如焚。
此时,坊间流言四起,三皇子办事不利,勾结外人意图谋朝篡位。
江缇听闻谣言,心下焦急,想着顾以棠虽然傲慢无礼,但也绝不是个背信弃义叛国之人。如今自己也被人控制,无法行动更是令她焦虑万分。
正在这时,她听到外面一片嘈杂打斗之声,隐隐听到红玉叫声,江缇乍听之下急忙往外跑,但门被在外面紧紧锁住,想是村民怕她逃走将她锁在屋里。
江缇用力向屋门撞去,却毫无作用,这时屋外喊叫声更加混乱,哀嚎片片,四下环望,江缇将桌子推到门口,想以此加大撞击力度。
但当正要用力推去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向内掀来,江缇忙向旁边闪躲,但是力道还是将她掀翻在地,屋门破碎,木片四飞。
“小姐!”一声惊呼。
江缇抬头,看到小黑站在门口表情错愕,他身后突然蹿出一个人来,正是红玉向她奔来,将她扶起眼含泪珠焦急问道:“小姐,有没有伤到你?”满脸都是心疼。
小黑也赶紧过来,脸上也露出歉然之色,甚是不安。
江缇虽然浑身疼痛,但知道并无大碍,怕小黑心里愧疚,连说无碍。红袖也跑了进来,看到江缇喜极而泣,和红玉扶着江缇来到屋外。
这时有的村民已经开始四处逃窜,有的倒在地上呻.吟不止。小黑和红袖姐妹用绳子将倒在地上的村民捆绑起来。红玉将三人的取药经过详细的和江缇一一叙述。
江缇担心顾以棠的伤势,连夜和红玉骑马带着草药和顾以棠汇合,让小黑和红袖压着村民在后面跟来。
骑马狂奔回到住处,侍卫看见江缇先是吃了一惊,又露出欣喜之色,江缇也不说话,赶紧向里面走去,来到正厅看见顾以棠坐在堂前,脸白如纸,面沉似水。陈海垂手站里旁边,默然不语,看到江缇进来面上一惊。
顾以棠看见江缇先是又惊又喜,然后脸上又露出愠怒之色,陈海的表情高深莫测,让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没等顾以棠说话,江缇便拉着他走向后堂,触手之间,滚烫一片。这厮果然发烧了。
江缇更是焦急,来到后堂,不由分说,将伤口的纱布揭开一看里面脓肿一片,赶紧拿出银刀将腐肉清理干净,直到有鲜红血液流出,再拿出草药仔细敷上。
突然感觉肩头一沉,顾以棠倒在江缇身上,全身的重量压在江缇身上,江缇一趔趄赶紧扶住,一碰顾以堂的衣衫已经浸湿,忙扶他躺在床上。
只见他眼睛紧闭,嘴唇微抿,似痛苦之色,已然昏厥。江缇暗自腹诽,这厮倒真是硬骨头,刮骨疗伤,一声未哼。
江缇让顾以棠的随身侍卫拿来干净的衣服为他换上,侍卫请江缇休息,江缇放心不下让侍卫出去,她來看守。江缇此时也浑身无力,坐在床边。
伸手试了试顾以棠额头,还是滚烫,挣扎着从八宝玲珑镯里拿出仅有的消炎药给顾以棠服下,江缇再也坚持不住,趴在床边昏昏睡去。
顾以深回到住处听说江缇回来,甚是高兴,来到房间,看到顾以棠的伤口已被重新包扎,脸色好转,江缇满脸疲累趴睡在床边。
顾以深从旁边架上拿起披风轻轻为江缇盖上,凝神片刻,轻轻一叹,转身离去。顾以棠睁开双眼便看见顾以深慢慢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幽邃。
看到顾以棠伤势好转,皇宫来人询问川镇情形,江缇带着小黑压着闹事百姓急忙返回皇城,陈海也一并随行。
临行前顾以棠叫住江缇,似有话要对江缇说,沉思片刻,说了一句一路小心。江缇不以为然地撇嘴暗道,这厮还是没变性格别别扭扭。红袖红玉姐妹看到这个情形偷偷抿嘴乐了起来。
日夜兼程回到皇宫,皇上传旨觐见。江缇简单梳洗,换上宫装,来到皇宫,觐见皇上。却发现陈海也站立朝前,甚是惊讶。
江缇跪在朝前,将此去川镇情形一五一十地和皇上一一叙述,百姓受贼人鼓动叛乱,自己被百姓抓住,顾以棠为救自己身受重伤,等等。皇上开始还面沉似水,后来渐渐缓和,表情讳莫如深。沉吟片刻,问江缇对灾情有何看法,江缇一一叙述。
借机,江缇对皇上道:“叛乱的百姓被抓回几人,请陛下允许臣妾亲自审问。”
皇上刚要说话,只见陈海跪下,对皇上道:“陛下,王妃此去甚是劳顿,一路惊吓,应稍作休息,微臣不才,原替皇上分忧。而且,这种询问犯人的事,也不是王妃应该操劳的。”
江缇听陈海这么说,心生气恼,越发怀疑陈海到底是哪一路的人。
皇上沉吟片刻,脸上也露出猜疑之色,准了陈海的请求。又对江缇道:“你稍作休息,赶回川镇辅佐皇子平定叛乱,安定民心,如果成功,朕将有赏。”江缇见皇上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依旨谢恩,退出朝堂。
江缇回到王府,不顾其他,吩咐了红袖姐妹准备热水,要好好洗个热水澡。前世江缇虽不是富贵人家,但毕竟未曾受过这些苦,这还罢了,还要忍受顾以棠那个阴晴不定的人。想到顾以棠最近对自己比之前好了一些,江缇就感到莫名其妙。
想着想着,江缇居然在木桶里睡着了。朦胧间,江缇听见红袖红玉姐妹轻轻唤她,让她到床上睡去,江缇喃喃细语,任由两姐妹给自己穿上衣服又扶到床上,片刻后便安然睡去。
第二天,江缇睁开眼睛时已太阳高照。江缇身心舒畅:好久没睡这么好的一觉了,这一阵的惊吓疲劳都恢复如初,仿佛满血复活。
红袖红玉姐妹见江缇醒来赶紧进来为她梳洗打扮。一会儿收拾妥当,主仆三人来到堂前,小黑已经在堂前侍候。江缇吩咐小黑去陈海那边秘密打探审问情形,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嘱咐过小黑后,江缇带着红袖红玉姐妹在皇城各大药铺采买所需药材,以备不时之需。从早上寻到晚上,还有几味药材没有买全,江缇回到王府,翻看医书看看有没有可替代的药材,越看越是觉得这里医书博大精深,深深佩服古人的聪明才智。红袖红玉姐妹来催了几次,江缇才不舍的放下医书,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下人来报,说江府差人让小姐回府一趟,夫人甚是挂念。江缇想想也有些时日没有看到这世的母亲,这次去川镇,许多传言,母亲可能非常担心。
江缇带着红袖红玉姐妹回到江府,进了大门,就看到夫人远远迎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江缇心下感动,想她是爱自己这副身躯的主人。既然自己借了这副身体,也就好好孝敬这世的母亲。
江缇快走几步拉住母亲的手,一起向府里走去。
母亲细细问她此去川镇的情形,有没有受苦,又回头嘱咐红袖红玉两姐妹好好照顾小姐,两姐妹急忙点头应是。
江缇拣能说的和母亲慢慢说来,安慰母亲不要过于担心,自己可以应付。
到了午时,母亲留饭江缇也不好过于推辞,只好留下。吃饭的时候,太夫人推说身体不好,没有来。江月如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露面惹闲。母女俩落得清净开开心心的吃了这顿饭。
饭毕,江缇告辞,夫人脸露不忍离别之色,江缇又宽慰几句,才从江府离开。
回到王府,正好小黑早已在堂前等候。江缇道:“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小黑回答:“陈海审讯并没有什么结果。被抓的百姓说是生活艰苦,受人鼓动,一时气不过就聚众闹事,也不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现在事已闹大,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江缇听闻,沉思片刻,让小黑回去休息,准备行装再回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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