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到宁园

安排完毕，朱天明回到办公室，看到王远刚和张建军正带着两名士兵过来。
  那两名士兵身上分别穿着夏冬两季的新式军装。
  王远刚紧走两步笑道：“师长，快来看看新军装的设计如何？”
  说着指向第一个士兵，这套是仿制解放军七八式军装的作训服，采用棉麻混纺布料，只是颜色选择了五零式军服的土黄色。
  两肩处留有肩章位，左臂处绣有臂章。
  配棉麻混纺布制军帽、牛皮武装带和棉麻绑腿，脚上穿着厚底布鞋，这双布鞋居然是系鞋带的，颇有几分解放鞋的神韵，
  而且还很贴心的设计了绿色帆布战术背心，
  战术背心中有六个手雷袋，四个子弹袋和其他杂物袋，一次可携带六枚手雷、八十发纸壳定装弹以及水壶干粮、急救纱布等物品。
  这名士兵背后还背着一个土黄色的帆布战术背包和一顶手工冲压的钢盔。
  朱天明看了看很是满意道：“以现在的条件和需求来说，这套军装很棒，非常实用。”
  王远刚又指着第二名士兵道：“再看这一套冬装，军服的外衣外裤全部加了精纺棉内衬，
  为了防止棉花移位造成厚薄不均，还特意在一些特定部位用缝线的方式固定了棉花。
  鞋子也改为了系带棉靴。外面这件大衣和帽子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那身棉大衣朱天明太熟悉了，这是所有现代中国人的记忆，仿六五式军大衣和雷锋帽。
  朱天明非常满意的说：“让其他人也看看，有什么问题或建议的话，进行集中修改。”
  张建军又拿出一套军衔的样品，基本上是参照的解放军军衔，不同的是把五角星换成了日月徽，
  校尉均为红底无边铜质镀银日月徽肩章，将官为红底金边中间绣金线配铜质镀金日月徽，由于没有大校而是增设了准将，
  所以准将军衔为金边无金线加一颗镀银日月徽肩章，而元帅军衔为金边金底配一枚大号盘龙日月徽肩章。
  朱天明看完很满意，觉得简洁大气。让王远刚准备两套军服、装具和军衔送去宫中给崇祯皇帝看看。
  中午时朱天明特意和朱嘉赫、张之极一起吃的午饭，给他们详细讲解了第一师的军制、兵种火力配置和装备训练情况。
  下午朱天明带着二人到各部队去转了转，又去了校场，给他们展示了新式火帽步枪、转轮骑步枪、手雷、地雷、迫击炮的威力。
  看完以后二人激动万分，张之极道：“此乃天兵啊，有了这支强军，咱大明何惧建奴。”
  朱天明笑道：“区区建奴算什么，咱们将来要收蒙古，征倭奴，服安南，降西域。为大明开疆拓土威服四方，给子孙后代打下一个万世太平。”
  二人激动的眼含热泪道：“末将誓死追随将军，中兴大明。”
  朱天明道：“咱们现在奉旨扩军练兵，但是兵员严重不足，还请二位叔叔帮帮忙。”
  朱嘉赫道：“大人有令，卑职定当尽心竭力，只是这在军中请大人注意称呼，莫要忘了规矩。”
  朱天明点头道：“好，我觉得天子亲军中定有不少可用之兵，就烦请朱副师长前往上十二卫中选拔精锐带回来，我让作训部长万胜协助你选兵。
  张副师长前往三大营选兵，让作训部李洋副部长协助。明日一早就分头行动，尽快完成扩军。”
  二人抱拳道：“得令。”朱天明笑道：“又忘了军礼了？”二人相视一笑，行举手礼道：“是。”
  这边忙着选兵不表，再说第二天一早，本届理科进士三百零二人及崇祯选拔的五十名文吏已到师部。
  朱天明向他们讲解了皇家科学院的具体作用、功能和地位，嘱咐他们到了科学院后一定要认真学习工作，必能有一番大作为。
  随后朱天明带着众人及萧肃一行率领一个营的新军，前往了大兴科学院。
  由于京城通往科学院的道路还没彻底修建完毕，有几段路况不佳，一直到过了午时才赶到学科院。
  顿时众人就被这里恢弘的建筑和巨大的规模震惊了。
  朱天明先指挥随行的一个营进驻警卫部队营区，把整个园区的总图交给营长，交代他们巡逻警戒的区域，让他严密保护整个园区。
  随后朱天明带着其他人来到皇家科学院中央办公大楼，这是一座五层的钢筋混凝土建筑，
  为了保证钢筋的供应，崇祯下令工部从北直隶征召了六千名铁匠，日夜不停的开路炼钢手工锻打，
  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以及御用监宦官干不完统统活埋的威胁下，这些铁匠迸发了空前的智慧，居然在凉水河畔建造了几座以水车提供动力的土制辊轧机。
  此时宋应星得到消息已经迎了出来。把众人迎到了会议大厅，这座面积一千五百多平方米，可同时容纳千人的会议大厅再次震撼了众人。
  朱天明跟宋应星介绍了带来的这些理科进士和文吏后，着重介绍了萧肃等人。
  朱天明介绍道：“这位是萧肃，这位是赵勇，这位是左天璧，我和陛下商议，要在咱们科学研究下中设置船舶研究所，

  这两位正是船舶方面的专家，陛下已任命老萧为船舶研究所所长，老赵为副所长，左天璧任研究员。
  陛下已经下旨让工部抽调南京龙江宝船厂、清江督造船厂、北清河船厂的资深工匠前来。”
  萧肃和赵勇与宋应星见了礼，就在此时毕懋康也带着两名科研人员进了会议大厅，
  一见面毕懋康就笑道：“朱大人，蒸汽机有进展了，只是有些问题实在难以解决，我们还在想办法。”
  朱天明赶忙迎了上去，再次给毕懋康与萧、赵二人作了介绍了，双方见礼后，朱天明又道：“正好，我请来了一位精于此道的高手。”
  于是将彭万里请到近前，介绍道：“这位是彭万里，精于各类动力机械。陛下已任命其为皇家科学院动力研究所所长，今后他将主持所有动力机械的研究工作。”
  毕懋康大喜道：“太好了，我正有些问题想不明白，终于有人可以讨教了。”说着毕懋康就拉着彭万里到一边去探讨蒸汽机的问题了。
  朱天明又将叶默请了过来，对宋应星介绍道：“这位是叶默，精于医药之学。陛下已授权其组建医药研究所，并任命其为所长。”
  宋应星行了一礼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呀。”
  叶默也赶忙回了一礼。朱天明又介绍了唐小虎和孟雪：“这位唐小虎是我皇家禁卫军一师的参谋长，陛下特委任他为皇家军事学院教务长，特来组建皇家军事学院。”
  宋应星抱拳道：“好呀好呀，只是军学院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唐大人要辛苦了，如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尽管跟我说。”
  唐小虎抱拳笑道：“多谢宋院长，以后定然少不了劳烦宋院长的地方，还请多多关照。”
  宋应星笑道：“好说好说。”朱天明又道：“这位是孟雪，陛下已委任她为科学院附属大学的教务长，责其着手组建附属大学。”
  宋应星脸上笑容一凝，疑惑道：“一位女子......”
  朱天明赶忙道：“宋院长，别看孟姑娘是位年轻女子，但她精通四国语言，更是学究天人的大才女呀。”
  宋应星内心对朱天明佩服之至，听他如此高看孟雪，自是不敢怠慢，连忙施礼道：“刚才失礼了，还请孟教务长多多担待。”
  孟雪也没在意，还礼笑道：“以后还要烦请院长大人多多支持。”
  宋应星道：“这附属大学乃是给科学院教育储备人才的，乃是科学院的希望，在下自然是会鼎力支持。”
  众人介绍完毕，朱天明让所有的理科进士根据喜好与专长选择了自己所投身的部门，带来的文吏也分配给院所领导及主要科研人员作为秘书、助理。
  朱天明告知所有科研人员，以后要定期轮班前往科学院附属大学，进行系统的数、理、化学习。
  科学院和军学院这边安排完毕后，朱天明带着董强前往了皇家军械厂。
  见到孙元化后，给他介绍了董强，并任命董强为军械厂研发中心主任。
  此时天色已晚，孙元化干脆拉着朱天明和董强去了食堂，军械厂食堂的伙食相当不错，两荤两素四个菜，还有米饭、馒头、豆包三种主食和一道汤。
  三人边吃边聊，眼见得孙元化与董强越聊越投机，俩人差点连饭都不吃直接去研发中心了。朱天明赶忙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忙于这一时。”
  二人这才踏踏实实的吃完了饭。孙元化去给董强安排宿舍和办公室，朱天明也告辞离开了，直到半夜才返回了京城。
  第二天，朱天明进宫上奏崇祯皇帝，希望让三大营中有些文化基础的军官轮流前往皇家军事学院学习进修，从中选取优秀的人才留校任教。
  同时让所有勋贵武将子弟组建脱产班，系统的学习军事理论和先进战术战法。
  并请求太学生中抽调部分有意者前往科学院附属大学学习，集中培养一批掌握现代数理化知识的教师，以便将来组建附属中学和小学。
  崇祯全部照准，并告知军服很好，尽快生产换装。
  因崇祯还有国事要处理，朱天明便没多做停留，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去了御膳房，举着天子金牌死皮赖脸的蹭了一顿午饭吃。
  出宫后朱天明去了齐化门附近的一处名叫宁园的私人园林，这是日月商行的总部。
  无需通报，朱天明直入园内向中心湖畔的三间重檐水榭走去，
  只见改名马四客的魏忠贤慌忙一路小跑的向朱天明而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小人迎接大人来迟，有罪有罪。这园子修葺完毕后，大人这还是第一次来呀。”
  然后引着朱天明进入水榭，还甚是殷勤的用袖子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尘。
  朱天明坐下后，立刻有两位姿容美艳气质出众的年轻少妇为朱天明端来香茶及瓜果，还在旁边的仙鹤支架香球中焚上了一颗香丸，
  顿时一股清雅的香气弥漫了水榭，令人神清气爽周身通泰。朱天明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魏忠贤道：“回大人的话，这是汉朝的建宁宫中香，是以黄熟香、白附子、丁香皮、藿香叶、零陵香、檀香、白芷、茅香、茴香、甘松、乳香、生结香以及金丝小枣焙干细研为粉用炼蜜和匀成丸，窨藏月余制成。”
  朱天明又问道：“这两位女子是何人？”
  魏忠贤道：“小人奉大人之命收购了大量的旺铺商号，其中有六家有名的青楼，此二人乃是其中醉柳阁的花魁娘子。
  我让这六家青楼每月轮替着送两名花魁过来园中，以备大人前来时，好随时伺候。”
  朱天明闻言一惊，心道：“怪不得魏忠贤之前会那么受宠，这腐蚀领导的能力太强了，不过这马屁也确实拍的太舒服了。”
  朱天明没再理会这些，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让他坐下，问道：“商号的生意如何？”
  魏忠贤小心翼翼的坐下道：“回大人，咱们日月商行截止到现在已收购各种商号商铺七十余家，
  生意涉及：粮食盐茶、酿酒、纺织、绸布、制衣、医馆药店、胭脂水粉、玻璃烧制、木工作坊、酒楼、茶肆、青楼、客栈、货栈、铜器、铁器、文玩古董、金银珠宝、马车修造、陆运漕运等，
  小人还派人去了南直隶和江淮一代，准备收些棉田和桑田回来，以方便给咱们自己的纺织工坊供应棉花和生丝。”
  朱天明都听愣了，问道：“好家伙，你收购了这么多东西，我留给你的银子够用吗？更何况还买了这座园子？”
  魏忠贤略显得意道：“当然够用，眼下还有些盈余。收购商号不一定要一次投入太多的钱。如果遇到急需用钱的，那就狠狠的杀价。
  如果是不那么急需用钱的，就以咱们商号的产业为担保，承诺他比商定好的价格增加五分的利钱，把收购商号的钱按月按季分为多期，每期连份额本金带利息给他。
  他虽多等了些时日，可每月都有进项还平白地多赚了五分利钱，何乐而不为呢。”
  朱天明一惊，脱口道：“按揭？”魏忠贤问道：“大人，何为按揭？”朱天明摆摆手道：“没什么。”
  魏忠贤继续道：“而且咱们商号的产业可以相互连通循环起来，比如酒坊酿酒就需要粮食，咱们自己就有粮店粮仓，
  用自己的粮食酿酒就比从外面进货便宜得多，咱们自酿的酒又可以便宜的卖给自己的饭庄、酒肆、青楼。
  再比如青楼最大的花销无非是酒水、姑娘的衣裙、胭脂水粉、珠宝首饰。
  这些咱们商号自己就有，自然又比在外面采买便宜得多，如此，咱们自己的成本都能降低很多，自然盈余也多。
  再有咱们的漕运船队，去外省采购粮食时可以帮其他商户运货，采购完粮食再用咱们自己的船运回，不但节省运费，还有盈利。
  而且，咱们内部采购再加上对外销售，咱们的销量远比其他商号大得多，所以咱们采购原料也就比其他商号更加便宜。”
  朱天明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果然没看错人，对于经商赚钱你确实是把好手。”
  魏忠贤笑道：“大人过誉了。近期小人还配合山西的杨万里，往关外走了特制的大米白面二十万石，特制盐糖茶八万斤，还有些加料的药材、烧酒。
  那杨万里近来又追加了不少的订货，不知......”
  朱天明道：“杨万里那边，你只管尽量配合，他要多少，你尽量满足就是。”魏忠贤道：“小人明白了。”
  朱天明道：“近来我军中需要一大批的新式军服。找外人做我不放心，你明日让织坊和制衣坊的查柜到我营里去一趟，取回式样和样服，尽快赶制，切记要真材实料，确保质量。”
  魏忠贤道：“大人放心，小人必当亲自盯着此事，绝不会有偷工减料的事发生。”
  说完正事，朱天明轻啜着茶水，脸上现出了些许倦容。
  魏忠贤立刻道：“大人可是有些乏了？国事虽重，但还是要保重身子骨呀。”
  朱天明道：“昨日出宫办差，深夜才回来。今天一早又进宫见了皇上，觉没有睡够，确实有些乏累。”
  魏忠贤问道：“大人可用了午饭吗？”
  朱天明道：“吃过了，厚着脸皮跑到御膳房去蹭了顿饭。”
  魏忠贤笑道：“这里一直给大人备着房间呢，大人不如小憩一会儿，缓缓乏？”
  朱天明想了想道：“也好，那就小睡一会儿吧。”
  魏忠贤立刻引着朱天明去了后园，后园中有一座二层的小楼，进入楼内，一层是雅致的客堂、餐厅和茶室，两个丫鬟正恭候在楼内。
  上到二楼后是一间奢华而不失温馨的卧室，一侧还有一间可凭窗读书的雅致书房。
  到卧室门口魏忠贤先告退了，两名丫鬟铺好了床榻，服侍朱天明脱去外衣，朱天明躺到床上，两名丫鬟帮他盖好被子，放下垂帐便也出去了。
  朱天明一阵困意袭来，很快便睡着了。等到再睁开眼时，天色已暗，四下已经掌起灯火。

  听到动静，两名丫鬟端着水盆面巾进来，服侍朱天明洗了脸穿好衣服，对他说马老板已经准备好了酒宴，请大人前去用饭。
  朱天明刚刚睡醒，正好有些饿了，便跟着两个丫鬟去了湖边的宴厅。
  只见魏忠贤已在门前恭候，见朱天明到来，迎上前道：“大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小人要马上去安排承接军服定制的事，就不能陪大人一起用晚饭了。”
  朱天明道：“不用这么忙吧，吃完晚饭再去也不打紧。”
  魏忠贤道：“涉及军务的大事，马虎不得的，还请大人见谅。”
  朱天明略有不悦道：“好吧，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吃饭去了。”
  说罢，转身便进了宴厅。而魏忠贤只是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
  一进入宴厅朱天明就傻了，里侧的高台上放着一张铺着软垫的宽大靠椅，靠椅前面摆了一张长方形的矮桌，上面摆满了佳肴。
  两位花魁穿着轻纱罗衣站在台下迎候。
  朱天明在两位花魁的陪伴下上台坐在了椅子上，低头看了看矮桌，心里暗骂：“这他娘的怎么吃饭呀？趴着吃吗？”
  正在这时，一位花魁击了两下掌，两边屏风后面的边廊上响起了鼓乐之声，四名身姿曼妙的舞姬穿着红色的纱衣缓缓而出翩翩起舞。
  而两名花魁则跪在朱天明身侧，夹起桌上的菜肴，一口一口地喂进朱天明的口中。朱天明只觉得飘飘欲仙，好似在梦中一般。
  突然朱天明大喝道：“这也太腐败了，腐败真舒服啊。”惹得两位花魁娘子掩口嫣然一笑。朱天明在两位花魁的服侍下一口美食一口美酒好不快活。
  一曲舞罢，四名舞姬也翩翩上台为朱天明敬酒。酒足饭饱歌舞已毕，两位花魁娘子和两名丫鬟搀扶着已有几分醉意的朱天明回到后园中的那栋小楼。
  进入二楼卧室，才发现靠着墙角窗边，红木屏风后面那个用汉白玉砌成的宽大浴池已经盛满了热水，水面上漂浮着花瓣，水中传来阵阵花香。
  两位花魁娘子服侍朱天明宽衣解带，将他扶入浴池之中。
  给他脑后枕上一个细竹蔑编织成的靠枕，旁边的小几上温着一壶桃花露酒，旁边摆着四只精美的酒泉夜光杯和四盘蜜饯小食。
  朱天明泡在散发着花香的温水之中，舒服的靠在靠枕上，一边喝酒小酒一边品着小食，实在是太惬意了。
  朱天明心中暗想："要是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每天住在这宁园之中，看看书，约上三五好友钓鱼、喝酒、聊天，绝对是一大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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