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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孟静言上前两步,直勾勾的盯着白曲,眼中警告之意正盛。思虑片刻,轻声开口道:“白曲是吗?我劝你还是不要继续纠缠了,拿着钱快些走吧。省的我将你的丑事抖搂出来,徒增难堪。”

白曲猛地抬头,眼中一片惊慌。

见她反应如此剧烈,白母愈发好奇,探身问道:“什么丑事?”

孟静言对白曲这副惊恐的表情很是满意,想起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嘴角不禁弯起一抹轻蔑。怕被人发现,又忙敛了回去。转身为难的看了白母一眼,犹豫的低下头来,似乎是难以开口的样子。

白母疑心大起:“是什么事?静言你只管说出来。”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她心中窃喜,面上却更是愧疚的模样:“你也别怨我揭你的短。”

孟静言回头看着白曲,眼神满是嘲讽,假装为难的说:“我院中有一洒扫丫鬟家也在泉城,略略听说过一些你的传闻。”

她回头望了白母一眼,见她疑心已被挑起。抬手遮了遮嘴角的笑意,眉毛微拧,似乎难以启齿的模样:“她说、说白曲在泉城已经与城主的少爷订了婚,而且两个人交往甚密。那冯少爷常去白家探望,一去就是小半日,至晚才归,这在泉城已是无人不知……还说……”

“够了。”白曲颤声打断孟静言的话。

孟静言略略后退一步,手指勾着丝绢抵在微张的唇前,好像被她突兀的锐声吓到。

往日种种再度浮现,白曲急促的呼吸着,眼中恐惧渐盛。她无措的回望孟静言,难掩面上的慌乱。缓了好一会才无力的解释:“我与冯少爷清清白白……”

“住嘴吧你!”白母拍桌起身,只觉得她与白令被这满腹心机的女子戏耍,顿感难堪,气急败坏道:“还要狡辩!来人啊,把她给我赶出江城,不准她再接近白家的任何人!”

“夫人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没有应下婚约,我是清白的……”白曲面色惨白,止不住颤抖,仿佛又回到了千夫所指的日子。

就在小厮要上前拉她时,白令冲了进来将她从地上捞起,护在怀里。

白曲身体一僵,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

“阿曲别怕,是我,我带你走。”白令轻声在她耳边安慰,他略微冷漠的视线扫过堂上的众人,一把横抱起她就要离开。

白母呵斥:“白令!站住!”

“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被骗了……”白母连忙上前两步,出言拦住欲走的白令。言语轻柔,生怕将他激怒,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白令脚下一顿,没有回头,语气平和:“母亲,这些事孩儿早就查过了,我相信阿曲。就算她骗我,我也与她私定终身,非她不娶了。”

说完,他不顾白母和孟静言的阻拦,横抱着白曲径直离去。

初次见面,不欢而散。

没有人是这场较量的得利者。尽管她孟静言机关算尽,最后不过得到白令一记警告的眼神。

车轮转动,一路无言。

再回别院却换了心境,欢喜过后徒余惆怅。像是雨季的空气,叫人透不过气。

“你不该因为我与你母亲那般争吵的。”白曲泪痕未干,靠在他胸膛前,往怀里蹭了蹭。

白令呼吸一顿,半垂眼眸,掩下那些复杂的神色:“方才是我思虑不周,不该顶撞母亲。可是阿曲,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了。”

他低头看着她,眼中是那样的温柔:“感觉好些了吗?”

“嗯。”白曲鼻子微微发酸,使劲的拱到他怀中。呼吸间是他独有的温热,莫名贪恋,心底若有若无的慌闷:“阿令你对我真好。”

许久,衣裳贴在皮肤上,他才发觉湿意。

白曲生生压下委屈,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想自己再坚强一些,不希望他对自己的感情里夹杂着同情。

拼命稳住声线,才道:“你一定也到泉城查过吧,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话虽如此,手却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不敢抬头看他。

白令察觉到她的害怕,轻轻将下巴抵在她头上。

她很单纯,心思很好猜。白令大概了解,柔声说:“阿曲我知道你把我看得很重要,所以你不会骗我的。”

眼睛一热就要哭出来,白曲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将眼泪憋回去。暗自松气:“谢谢你阿令,我想把事情全都告诉你,你愿意听吗?”

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白令微感诧异,挪开下巴,抚了抚她的头发:“阿曲你不必勉强自己……”

“不,我要说。”她抬起头,泪中带着执拗。

“好。”白令专注看向她,握住她微微发凉的手,无声的给予更多温度。

在旁人看来,除却身份,白曲的过往是她与白令迈不过的砍。可他们两个心里清楚,拦下白曲的,从来不是外人的言论,而是她自己。她不说,就永远无法跨过门槛,无法坦然接受白令的感情。

白曲深吸一口气,终是下了决心,颤着声音说道:“父亲性格暴躁,常常喝的大醉。”

思绪远飞,她吐气缓声:“两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像往常一样喝醉了酒四处寻我,打我。母亲拉不住他,只能将我护在怀里。可母亲身子弱,生我时又落下了病,一直没能好转。加上那次父亲出手太重,没过多久便病逝了。”

大概是心底的怨恨和委屈积攒了太久太久,她眼中难得泛着冷意:“那时,泉城城主的夫人也意外去世。城主的儿子冯金翼想要为母亲画一幅画像,可人人都说城主夫人用手段逼死了城主原本来要娶的那位王姑娘。说她为人歹毒,谁也不肯为她画像。冯金翼也因为他母亲的事从小就被人指点,一副自卑的模样。”

“我原是好心,感念他母亲去世,父亲又对他不管不顾,觉得他与我都是可怜之人,便自请为他的母亲画了像。”

白曲:“本以为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可他根本就不是大家心目中以为得那般自卑的可怜人,全都是他装出来的!他像一条毒蛇一样日日缠着我,要我为他画像,我若不肯,他便上门挑唆父亲把我一顿鞭打。”

“这两年来,冯金翼指派手下先是在泉城编造谣言,说我在外惺惺作态,实际是个水性杨花的浪荡人。又谎称我虽骗他的感情,可他还是痴心一片,对我如何如何好,博取大家的怜悯。”

“在重利和权势的诱惑下,父亲不仅不对外辩解,还答应了他许多过分的要求。没过多久,泉城的人都避着我,昔日身边的亲朋好友也都与我疏远。”

白曲略略一顿,回握着白令的手不由的发力:“就在这时,冯金翼却突然上门提亲。我唯恐父亲答应了他,便跑到客房当众拒绝并说出了真相。父亲气极了将我打的晕了过去。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被他送到了冯家……”

她缓了一口气,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抹去满脸的泪水,白令先了她一步:“阿曲,不必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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