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沈然协助

“回姑娘，竹月姑娘已经找到了，赶走了那些好事者，已经往府里去了。”

沈知烟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姑娘，咱们回去吧，主君很是担心您。”

沈知烟轻轻嗯了一声，在离开前，回头望了一眼居辞离开的方向，目光中闪过丝晦暗，随即收回目光。

回了首辅府，本以为会问罪的沈长行却是连此事提都未提。

安静的用完晚膳，便让她回院好生歇息。

沈知烟有些讶异，但也乐得自在，慢悠悠的回了院，沈然却已等候在那。

见到沈知烟，沈然掀起一抹笑意，微微欠身：“大姐姐。”

沈知烟讶然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四妹妹倒是有闲情雅致来我这庭花阁了。”

“大姐姐回来这么久，然儿还没来拜访过大姐姐，平日里大姐姐忙，然儿不敢打扰，正巧今日得了闲，便不请自来了，不知可有打扰？”

沈知烟瞧她一眼，便也露出笑容：“自然不会，竹月，看茶。”

沈知烟一边说着一边引沈然往里屋去：“外头天寒地冻的，四妹妹别在院中站着了。”

说完，她又看向一旁的陈威：“你也别在这守着了，早些歇息。”

一切安排妥置，沈知烟与沈然便已经对坐。

沈然打量了外头格外寂静的院子，不由道：“大姐姐这院子属实是冷清了些，怎么也不去下人院挑些人来，这院中大大小小事情总也要有人打理才是。”

“不急，我这人本就不喜热闹，人多了反而闹得慌，再说这些日子都在轩玉居忙着，院子里的事不多，便先搁置着。”

沈然闻言笑了笑：“大姐姐打理轩玉居倒是实在辛苦了，一会是彤儿的事，一会又是江家世子的事，大姐姐怕是忙得不可开交了。”

这话说得她倒像是不办正事了，沈知烟轻轻挑眉：“哪里的话，这些不过都是小事，要紧的还是得保下轩玉居才是。”

“这是自然。”

沈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垂下眸轻声开口：“说起此事，大姐姐诸事操劳，父亲主母也是心疼不已，这才说着让我来替大姐姐分担一些，辅佐着大姐姐配合紫衣卫早日结案，日后还要大姐姐多多教导才是，别嫌然儿蠢笨。”

沈知烟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看她，定定的盯着好一瞬。

沈然大约是被看得不自在了，这才抬起眼对上她的视线，眸子闪烁几瞬，随即笑了笑：“大姐姐之前送我的耳坠很是漂亮，本就想着如何回报大姐姐，如今能帮大姐姐分担一二，也能让然儿心中好受些。”

两人都是聪明人，沈知烟明白她的示好，沉默一瞬，回敬微笑：“四妹妹能来帮忙我倒的确是轻松些，正巧，我这几日有些事，轩玉居就交给四妹妹了，去了轩玉居找张总管便是，如今轩玉居的事情不多，不过是盯着铸玉师们加快速度罢了。”

听到沈知烟不去轩玉居，沈然的神色变了变，又很快收敛：“然儿初来乍到，加上然儿不过庶女之身，怕是去了轩玉居服不了众。”

沈知烟偏过头眼角微挑：“如此，那不如四妹妹替我去暗狱如何？”

“啊？”

沈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沈知烟的话便又传了过来。

“轩玉居有个铸玉师与方家勾结，江大人要求去暗狱陪审，只是暗狱环境昏暗血腥，四妹妹若害怕去轩玉居不能服众，也可去暗狱。”

暗狱，那是什么地方。

京都之中最为腌臜之地，哪家姑娘会愿意去那里。

沈然沉默几瞬，随即勉强的笑了笑：“这事是姐姐经手，加上姐姐也是首辅府的嫡长女，然儿便不与姐姐抢功劳了，轩玉居有张总管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然儿该是去好好学习一番的。”

沈知烟眸中闪过几丝戏谑，修长的手指在茶杯边打着转：“既如此，那便麻烦四妹妹了。”

“不敢，都是然儿应该做的，这么晚了，然儿便不打扰大姐姐休息了，然儿先告辞了。”

“竹月，去送送四妹妹。”

竹月应声称是，沈知烟却是连动也未动，就那般半倚着看她离开。

半晌，竹月回到屋中。

“姑娘，四姑娘走了。”

沈知烟轻轻嗯了一声，竹月皱着眉道：“四姑娘为何会被送来协助姑娘？”

“顺理成章的事情，出了江纵的事情，府里为了避嫌，送来沈然对林眉有利无弊，她自然是乐意去做。”

竹月闻言有些气愤道：“我想起来了，那日周妈妈说，咱们院里没了人她不放心，便要将那绿荷送来，约莫明日来咱们院里做姑娘的贴身婢女，刚送走一个彤儿，又来一个绿荷，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沈知烟只是轻声笑了笑：“如今她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往咱们院里塞人，送来一个绿荷已经是极限了，她愿送我接着便是，总之是要给我找不痛快的，不是绿荷，还会是旁的人旁的事。”

话落，她起身拍了拍竹月的肩：“好了，早些睡吧，明日怕是有场硬仗。”

——————

入了深冬，总是时不时的飘着小雪，沈知烟醒来的时候觉得温度骤降了许多。

出了门，寒风更要凛冽一些，竹月连忙将伞往前倾些：“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再过些日子，就要到年关了呢。”

“多少年没见过京都的年了。”

沈知烟低低的叹了一声。

“每年有我在还不够吗？”

见着沈知烟的情绪有几分低落起来，竹月故作委屈的小声接了句。

沈知烟好笑的看她一眼：“够啦够啦。”

竹月这才高兴的得意的哼了一声。

两人说笑着，一路往府外去，如江纵所说，紫衣卫安排的马车早早的便等候在那处。

见到沈知烟出来，云沧上前两步：“沈姑娘。”

“辛苦云大人了。”

“沈姑娘言重，时间不早了，沈姑娘请吧。”

竹月闻言抬眼看了看刚蒙蒙亮的天色，还夹杂着雾雪，整个天都雾蒙蒙的。

她神色奇怪的嘟囔一句：“你们紫衣卫都不睡觉的吗？”

这句话刚好被路过的云沧听见，他回过身，认真的回答：“竹月姑娘，我们紫衣卫与旗下的紫府军都是随时待命的。”

竹月没想到他会回答自己，眨了眨眼撇嘴道：“你们随时待命我们又不是。”

云沧一愣，认真的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便抱拳道：“是我家公子考虑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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