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战事初起黑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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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迟玺和苟娇的悉心安排下,迟家的各个部门都开始走上正道。校场也都顺利完工。
迟玺每隔十天检验一次大家的训练成果,表现好的家族,便能获得驱灵蛊药,有药的人就能彻底祛除养灵蛊。不过每一家都有一部分没有驱蛊的人,就等着他们的族人‘表现好了’给他们换药呢。
暗地里,迟玺也问过寒令安插的二十人,并未发现谁家队伍有异心。
期间,迟玺一直有打探养灵蛊的信息。
青云殿,苟娇和迟玺正研着一份青宇地势图。
迟玺:“根据幽都地境、月城事件,联合已经失守的坛山,就这一片最有可能是养灵蛊的藏身地点。”迟玺的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范围。
苟娇:“养灵蛊肉身最离不开的,便是蛊兽,上次肉身逃脱之后,肯定要寻一个可以让他藏身和培养蛊兽的地方,他需要炼化妖兽,定要选有妖兽的地方。兽冥山和黑山谷都是妖兽众多的地势,这两个地方,都值得一探。”
兽冥山和黑山谷都是与幽都相邻的大山。
迟玺想了想道:“上次我和令入过兽冥山,那肉身明明留了寻踪蛊在我们身上,但却没有入山追杀我们,想来,这兽冥山是养灵蛊不愿进的地方,我和令都差点被困住,所以黑山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苟娇:“黑山谷--青宇的原始森林。大山重峦叠嶂,石林错落,妖兽众多,毒腾遍地,是一个人迹罕至的远古森林。而且这里,太适合藏人了。我立马探一探。”
迟玺看着苟娇疑惑道:“相隔千里,怎么探?”
苟娇自信道:“我的雾蛊还在幽都呢。你用魂力助我,我感应一番。”
迟玺依言,把魂力传给苟娇。苟娇闭上眼,输出魂识,用心寻觅那些留在幽都荒山的雾蛊,借着风势,飘进了相邻的黑山谷。
雾蛊在黑山谷寻绕,深入。苟娇进行得很慢,她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打草惊蛇。魂识感应着雾蛊,手指在地图上跟着移动。
在行至黑山谷深处时,苟娇察觉一丝异常,立马退回,手指停下。睁开眼,对迟玺说道:“有气息,此处为界,不会超过50里范围。”
由于魂力消耗太大,苟娇额间,有了一层密汗,人也有些疲惫。
迟玺看着地图,把苟娇说的范围记下了。
苟娇:“我们只有一击击杀,不能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迟玺认真思索了一番,觉得很有道理。便道:“好,全体出动,一招制敌。”
苟娇看了看迟玺,停顿片刻后问道:“要不要~~?”
迟玺疑惑,问道:“有话直说啊!”
苟娇:“要不要通知令?”
迟玺想了想:“不要了吧,他应该挺忙的。我们几个够了。”
苟娇:“哪些人?”
迟玺:“杨鸿、易灵杰、陈清逸。”
苟娇:“我和帆哥呢?”
迟玺:“璃山还得交给你们。”
苟娇:“此去危机四伏,不可大意。”
迟玺:“若全员离开,我更不放心。”
苟娇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确认道:“真的,不通知令?”
迟玺伸了个懒腰,散漫地说道:“我又不是离不了他。”
迟玺这句话,听得苟娇语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只好不再提。
临行前一天,迟玺召集了杨鸿、易灵杰、陈清逸。
杨鸿是杨帆的大哥,杨帆在迟玺面前说过不少他大哥的好处,迟玺听多了,也越发觉得杨鸿不错,至少能保证不会害自己。
而陈清逸给迟玺的感觉,就一直是不错的,总能给迟玺出一些有用的点子。
至于易灵杰,这两个月传授箭法也算用心。
迟玺觉得,大家已算同心了。对这次的行动,信心满满。
迟玺:“如今训练也有了成效,我已确定养灵蛊位置,明日出发。”
杨鸿:“明日?是否唐突了?”
迟玺:“不唐突,我已计划多日。”
易灵杰:“具体位置在哪啊?”
迟玺担心人多耳杂走漏风声,便道:“去了就知道了。”
杨鸿:“几千条人命,还请圣君说说你的方案,我等也好参谋参谋。”
迟玺:“找到了就打,对付个养灵蛊,要什么方案。”
杨鸿严肃道:“行军计划,击杀方案,落脚地点,什么都没有吗?”
迟玺:“我们是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又不是跟他对仗。”
杨鸿:“如此儿戏,恕难从命。”
迟玺被杨鸿气得要死,他最抗拒的,便是这种训斥的话。回击道:“让你来是来听令的,不是来指挥我的。”
陈清逸立马圆场道:“对付养灵蛊不比平时对战,何况任何战斗中,计划都是赶不上变化的,圣君主张随机应变,这也是一种方案。我们几人合力,加上家族几千人,还拿不下那个养灵蛊吗?”
这就是迟玺重用陈清逸的原因了。
杨鸿不服道:“令公子是何意见?”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迟玺没理。他没通知寒令,一是想证明自己能行,二也是觉得寒令可能会阻他。迟玺太想证明自己了,他不想再被任何人管束。
易灵杰适时问道:“家族作战,通知宗派干什么?”
陈清逸抓住机会道:“禅云门有禅云门的事务,他们整个宗门不过百余人,的确不合适同去。圣君既然决定出战,我等听从便是。”
只有杨鸿通过杨帆了解过寒令和迟玺的关系,知道寒令是靠得住的帮手。易灵杰什么都不了解,还站在曾经宗派和家族互不干扰的角度考虑事情。而陈清逸早已洞察一切,他当然得阻止寒令前去,也不能让寒令过来阻止这场行动了。
迟玺懒得再废话,用命令的语气道:“明日一早,各位钦点好可以作战的人,实力太弱的就不要去了,筛选好人手,辰正准时出发。
杨鸿还想反对,陈清逸却抢先道:“谨遵圣君旨意。”
易灵杰也跟着领了命。
俩人的举动,生生地把杨鸿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愤愤道:“别哭着回来~”便转身率先走出了青云殿。
迟玺看着杨鸿的背影,气到不行。要不是看在杨帆的面子上,他真想给杨鸿一句‘滚~’。
.......黑山谷.......
九千大军,剔除一些战斗力太弱的,还剩七千左右。
御剑行军三个时辰,赶到距黑山谷200里外的空地。
迟玺:“休整一个时辰,恢复体力。”
杨鸿没好气地提醒道:“御剑飞了三个时辰,好多人都体力不支了,又不是谁都有星辰剑护持,怎么作战?应该整顿一日再进山。”
迟玺:“几千人在这里整顿一日,你以为养灵蛊是傻子吗?等你修整好了,人家也没影了。”
陈清逸道:“圣君说得有道理,一个时辰的恢复也足够了,大家都不是凡人,没那么娇气。”
易灵杰扬了扬手里的箭,说道:“就是立马攻上去,我也没再怕的。”
杨鸿自知没趣,原地打坐,恢复自己的力气了。他知道他劝不动迟玺,说了也白说。
一个时辰后,黑压压的大军,直抵黑山谷。
黑山谷脚下,流淌着一条河流,流出来的水竟也是黑压压的。
迟玺沿着河流,分辨了一下方位,找出苟娇指给他的范围。带着众人进了山。
明明是青天白日,一进入森林光线便暗了下来。越往里走,越是幽深。
“小心而行。”迟玺让众人一字排开。陈清逸和杨鸿一左一右在他两侧,易千裘在陈清逸右边,四人领头,后面的人横着排开数十公里的范围,慢慢往中心点压进。
“里面有没有养灵蛊我不知道,但这里的妖兽可是出了名的凶狠。你想好了要进去?”杨鸿再次提醒迟玺。杨鸿性格太直,说话粗暴,颇有杨术那直来直去的个性。
“这么多人在一起,怕什么?不把养灵蛊除了,杨家能睡得安稳吗?”迟玺没好气的道。他就看不来杨鸿这样不识大体的人,似乎跟杨帆一样缺根筋。
现在说这样的话可是非常影响军心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人不怕死。
“杨公子多虑了,圣君在此,妖兽不足为患。毕竟星辰剑下,没有妖兽敢作乱的。”陈清逸非常‘真诚’的劝诫着杨鸿。
此话一出,迟玺脸色好了很多。
陈清逸对迟玺的心思了解得非常透彻,自然拿捏得也很到位。他善察言观色,又深思熟虑,重计谋。迟玺在他面前犹如一张待画的白纸,一步一步,正入圈套。在迟家待了这么久,他早已看出迟玺的蛮横无理其实都是表面。
果然,陈清逸说完后,躁动的军心安分了不少。星辰剑代表什么,大家可是心知肚明。
迟玺看着陈清逸,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继续深入。
所有人都小心地御着剑,尽量飞低,贴着黑山谷的树梢前行。
杨鸿自知没趣,飞着飞着,竟故意离他们远了些,都快到队伍边界了。迟玺也是懒得理。
黑山谷的深处,已经很是昏暗,加上参天的古树和错落的蔓藤枝叶,根本看不清里面情景。索性放弃御剑,步行深入。
这里地势低洼,蔓藤错落,举步维艰。迟玺有了上次在兽冥山被蔓藤缠绕的经验,他可不会再傻乎乎地往蔓藤里钻。提着星辰剑,遇藤斩藤,星辰所过之处,劈开了两人宽的山径,迟玺走得倒也轻松。
“大家分成十人一组的小队,第一个人负责开路,后面紧跟,第一个人砍累了,就退到最后,让第二个人继续,轮流推进。”陈清逸对后面跟着人群说道。
其他人听了,立马做出安排,颇为井然有序。
众人所过之处,蔓藤尽毁,被砍断的蔓藤流出紫红色的汁液,像血一般。
周围不时有妖兽低吼,不过感觉到了星辰剑威,也都悄悄退去了。
迟玺用魂识仔细感受着,他要查探这些妖兽的身上有没有灵蛊的气息,所以八成的精力,都在化开的灵识上。灵识范围颇广,必须专心致志。
随着深入,妖兽的等级越来越高,离得也越来越近,有些竟然能抵挡片刻星辰剑威,朝他们发起一些攻击。
四人一边前进,一边驱赶妖兽,速度放慢了不少。
杨鸿一个人离得远,遭到的攻击也更重。他隐约觉得不该这样盲目深入,但他一看到迟玺和陈清逸配合得热闹,就不想过去说话。
“圣君,有些不对劲啊?”人群中有个人突然喊道。
“怎么了?”迟玺看着他。
“我觉得我没有力气了。”他提着剑的手似乎有些颤抖。干脆收了剑,抓住一根蔓藤拔了拔,结果真的使不上劲。
“我也感觉无力。”
“是啊,走不动了。”
队伍里不少人发现了异常,他们都是灵力比较低的,体力本来就要弱一些。
“怎么回事?”迟玺看向陈清逸。
陈清逸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迟玺原本的精力都在灵识上,身体基本上是下意识地在行动,此刻收了灵识,感觉是有一些不对劲。
“这蔓藤可能有毒,大家御剑,离开森林。”迟玺喊了一声,率先冲天而起,这一抬头才发现这里的古树竟有几百米高,树身蔓藤交错。那些没有力气的弟子们可能飞不上来。于是他提起星辰剑,满力挥下,在森林里劈出一条几丈宽的空白地带。
众人也是识趣,纷纷往迟玺劈出的空地上聚集。还能飞的人尽量带着没有力气的人。
陈清逸眼光一变,给隐藏在人群中的陈启一个暗示,陈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就地踩碎。与此同时,还有好多个瓶子被不着痕迹的踩碎。瓶身一破,竟就像那冰块一样,慢慢化开,不留一丝残骸。
瓶里装的,是人血。这黑山谷的毒藤也好,妖兽也罢,都是见不得人血的。霎时之间,周围的妖兽发了狂,朝着人群扑来,本就没有力气的门徒们被瞬间撕碎。
乱战,一触即发。
迟玺催动星辰剑,散出满天星芒,这一下,倒是逼退了不少妖兽。不过留下的,都是格外强大的了。
“少家主!!”随着杨家门徒的一声惊呼,杨鸿被妖兽击中,闷出一口血,掉到了地上。地上的蔓藤动了起来,朝他围过去。迟玺见了,提剑便是一击,帮杨鸿击退了妖兽,飞身上前拉起杨鸿,退回空中。
“怎么样?”迟玺问道。这个人可是杨帆的大哥,虽然平时杨鸿对杨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其实他们两个的感情是不错的,不然杨帆也不可能在迟玺面前说那么多杨鸿的好话。可不能让杨鸿有事啊。
“无碍。”杨鸿稳了稳,站住脚,甩开了迟玺的手,再次加入战斗中。
俩人身后,陈启和陈清逸假意在与妖兽战斗,实际已经悄悄完成了一个血阵,刚才被踩碎的那些人血,全部都在阵中。
迟玺、杨鸿和易灵杰都不懂阵法,完全没有注意到。
血阵是阵法世家游历时用来吸引妖兽的,它对妖兽来说,可是诱惑巨大,而这个血阵,是陈清逸改良加强过的,会让妖兽横冲直撞,直接发狂,如果里面再加上一个有血腥的活人,诱惑就更大了。
“啊!!”陈清逸被妖兽‘击中’,落入阵中。迟玺闻声,果然飞身前来相救,托起陈清逸,把他推回空中,自己却真真实实的落在阵里。
血阵已成,加上活人,妖兽的攻击猛烈了不少,迟玺打得也颇为吃力。
杨鸿击退了好几头妖兽,对迟玺喊道:“这些是蛊兽还是妖兽?”
迟玺砍死两头妖兽,趁着空档探了探道:“妖兽而已。”
易灵杰也打得吃力,喊道:“普通妖兽怎会如此发狂?”
陈清逸道:“怕不是养灵蛊从中作梗。”
迟玺猛力挥出一剑,回道:“有可能。大家小心。”
几个领头打得如此辛苦,底下的门徒更是苦不堪言。御剑三个小时对部分人来说就已经是精疲力尽,加上毒藤的毒,完全如同待宰的凡人。
几千门徒死的死,伤的伤,有能力战斗的不足一半。
本想直接杀进山的迟玺,发现众人所处的位置就算不动,妖兽也越来越多,威力越来越猛,察觉有异后,心生了退意。
“不要恋战,快退。到山谷外集合。”迟玺边打边喊道。如果继续打,怕是门徒们全都得折。
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迟玺警觉性还是蛮高的。他也不可能让大家白白送死。
“圣君要走一起走。”陈清逸说着,帮迟玺挡了一道攻击,作势要拉迟玺,却因为‘受伤严重’,吐了一口血,‘刚好’溅到迟玺身上。
“怎么样?”迟玺扶起陈清逸道。
“我没事。”陈清逸回道。
“全都让开。”看着漫天的毒藤、妖兽与众家子弟的乱战,迟玺大吼一声,让大家先退。
众人闻声,退了不少。
看众人退了,迟玺唤出乾坤鼎,开启海纳百川,把几个难缠的妖兽吸入鼎内。正要回头,却发现自己所在之处已被蔓藤包围,他重新唤出星辰剑,一剑劈出一条两丈宽的裂缝,那些蔓藤却以肉眼可见之速重新围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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