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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间一老人


“有劳”林灿朝着两只猿猴拱了拱手,也不管那猿猴能不能听得懂。反正是初来乍到礼多猴不怪,说完便打头往前走去,待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往哪个地方走。

  转身瞪了两只猴子一眼,真没个眼力也不知道前头带路。不知是不是错觉,两只猴子咧着嘴好像是在笑,不过谁知道呢,人看猴子表情都一个样。

  “烦请猿兄带路”林灿拱手。

  黑猿将滑杆放到地上,“吼吼”叫了两声,示意林灿坐上去。待得林灿坐好之后,两只猿猴抬起滑杆便迈步向前跑去。

  一路上白猿在前,黑猿在后,行走的虽然很快,却也平稳。

  前面领路的白猿,时不时摘几个就手的野果,一边往嘴里塞着,顺带也会扔一些到林灿的怀里。林灿挑出两只大点的果子,反手递给身后的黑猿,想着有福同享有果子大家一起吃。

  等了许久,不见后边的黑猿来接,转头看去,只见那黑猿也正吃的满嘴汁水飞溅。被林灿看了个措不及防,黑猿便赶紧使劲往下咽,像极了偷吃东西被抓个正着的孩子。

  大约行进了半个时辰,林灿一行终于钻出丛林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地。

  坐在滑杆上举目望去,只见面前是一片青翠的草原,草原上坐落着一片湖水,湖边是一栋房子。“好景致,神仙一样的地方啊。”林灿不由的赞叹。

  不待停留,两只老猿继续抬着林灿朝着房子的方向奔去,半个时辰后,两猿一人终于来到房子跟前。才发现刚才远处看到的那片湖,极大,都快赶上一片海了,房子也不是远处看到的小屋,分明是一片极为讲究的大宅院。

  此时在那宅院得门口有一名白衣老者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兽皮毯子双手叠放在膝上。

  未待林灿近前,老者便朗声喊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老朽白文修,恭候小友多时了。”

  林灿连忙下了滑杆,拱手施礼。

  “晚辈林灿,见过老先生。想必先生便是此间的主人了,小子机缘巧合来到此处,扰了先生的清静,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无妨无妨,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即是有缘。老朽行动不便,怠慢之处,小友莫要介意。厅内已备下茶水,小友请。”

  “哪里哪里,先生客气了。”

  两人客气寒暄了许久,直到双方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尴尬。

  相视一笑,老者才拍拍手便有一旁的猿猴过来推起轮椅缓缓向内行去,林灿连忙跟上。老人坐着轮椅微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灿也默默跟随着没有开口相询。

  不一会二人便来到一座雅致的凉亭之中。

  林灿落座后,便有猿猴过来摆好茶具然后退回一旁侍立着。

  “林公子请。”

  “先生请”

  一老一少两个人专心喝着茶,谁都不再说话。

  茶喝了一杯又一杯,老人始终是垂眉盘坐如神游,林灿也一动不动专心品茶。

  林灿此时心里却在奇怪,以自己的性子应该不至于如此沉得住气。为何能做到如现在这样心静如水,根本不像是一个只知打杀的边关少年。

  “当啷……”远处传来一声钟响,打破了沉寂。

  “你难道不好奇?”白姓老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何要好奇?”一句违心之言脱口而出。

  “年轻人都有好奇心。”

  “可是小子不想好奇,有好奇心并不是好事。白先生,您是世外高人,小子只是无意间来到这里,并无久留之意。先生如有回燕国之法,还望先生不吝相告,小子感激不尽。”说完,林灿放下茶杯,坦然的面对着白文修。

  言外之意便是您老人家神仙也好妖怪也罢,我林灿无意打探也无任何目的,咱们大路朝天,各不相干。

  “小友无需戒备,老朽并无恶意。已是午间,咱们先用饭,用完饭后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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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城里林府,英武侯此时也在用饭,一菜一汤甚是简单。菜是腊肉白菜,汤是冬瓜豆腐汤,却吃得风卷残云,霸气外露如食山珍海味一般。

  “道兴啊,可惜了你这么雅致的一个名字了,不如改成刀兴更配你这莽夫的性子。老朋友来了,不说添副碗筷倒也罢了,水也不给一口。罢了,罢了,你把小灿灿叫出来,我要带他回天龙山。”

  林侯爷在一边吃的爽快,桌子另一边椅子上此时正盘坐着一名老道士。发簪高挽白眉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只是嘴里喋喋不休的絮叨着,偶尔以手抚须来遮掩一下吞咽口水的窘态。

  “滚吧,林灿不在”林老爷埋头扒着饭毫不客气的回道。

  “什么叫不在,不是说好了么,十八岁后便跟我回天龙山,你是不是反悔了把他给藏起来了?别忘了咱们当初可是……”

  老道仙风道骨的样子荡然无存,跳下椅子便要过来撕打。

  “砰”林道兴一拍桌子,打断了道士后边的话。“

  说了不在,你回去吧,以前的事莫要再提。”

  “怎么能不提?今天我必须要把林灿带走,哼哼,跟着你这个莽夫能学着什么好?”

  “林灿是真的不在了,你回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林侯爷撂下碗筷。

  “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老匹夫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不在了,你把林灿怎么了?”一瞬间老道士面色大变,飞身跳起便拔剑指向林道兴。

  “吆喝,我说你修道是不是修傻了,林灿姓林,是我林道兴的儿子,他怎么样了关你屁事。再说,你打得过我么?”不理旁边跳脚的老道,林侯爷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继续说到:“林灿活的好好的,你急个什么。大概四五日前,林灿被流放黑石城了永世不得回京,圣旨好像是这么说的。”

  “流放?还是到黑石城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你不管?谁干的?不对,你故意的对不对?你宁愿让他去黑石城那种地方也不让他上天龙山是么?”

  听说林灿没死,哪怕是流放几百万里,老道心情也稍微轻松下来。只要人还在,总是能寻回来的。

  “一些人的无聊试探而已,反正流放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不送走难道真留在这跟青青丫头成亲?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好像出了点问题,黑石城的老瞎子传消息过来说,当天传送之后,传送塔里却是空无一人,林灿失踪了。”

  “确认只是失踪?要知道没人能干扰黑塔传送。”

  “确认,魂灯还在。”

  魂灯是以一丝灵魂之力为引,添香为油的长明灯。一些大的家族一般都会给重要人物点亮一盏长明魂灯,通过魂灯可以了解魂灯主人的生死,灯亮则人在,人死则灯灭。

  “我会找到他的,听说神算子的卜算之道天下闻名,说不得老道得去天机阁走上一遭。”

  “随你”林道兴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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