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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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辞声提早从公司离开,让司机送他回去。金秘书目送飞驰而去的轿车,心中万分惊讶。
今天晚上,原辞声本来有一场和奢侈品旅游零售商rome集团老总的会议,这场商谈事关双方的年末合作,具有举足轻重的商业价值。谁知原辞声说推迟就推迟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原辞声望着车窗外,华灯初上,整座城市洋溢着浓郁的圣诞氛围。市中心商场外面的广场装饰着巨型圣诞树,层层华丽的彩灯放射出璀璨的光芒。
耳边,还能听见商店和餐厅里传来的圣诞歌曲,深情的女声唱着颂扬圣诞和爱情的旋律:
“圣诞佳节里我别无所求,唯有一事让我殷切期望。我不在乎那些圣诞树下的礼物,我只想身旁有你陪伴。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让我的愿望成真吧……”
圣诞,人人都喜欢的节日,充满祝福的节日,可是,却丝毫没有给他留下一丁点的美好回忆,甚至令他心生恐惧。
原辞声轻轻转动拇指上的阿耳戈斯,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何惊年,更不愿承认心中还生出一丝期待。
快驶进睿山御庭时,金秘书来了电话。接起一听,金秘书向来平稳冷静的声音竟有了些许迟疑。
“原董,李文华……他想见您,说有话要对您讲。”顿了顿,“是关于那件事的、您不知道的真相。”
监狱。会见室。
一个身穿囚服的中年男人在狱警的押送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又颤巍巍地在椅子上坐下。
他骨瘦如柴、身形憔悴,明明是最该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已然花白了头发,整个人散发着垂垂老矣的死气。
很难想象,在大半年前,这人还是圣衡位高权重的董事会成员,更是集团内最具威望的核心高管。可如今,他已沦为阶下囚,而隔着玻璃在另一端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正是一度被他用卑劣手段设计、如今又掌握着他全家命运的男人。
“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李文华捧起电话,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两只手哆嗦个不停。
原辞声漠然,“时间宝贵,有话快说。”
“今天是你生日对吧?李叔叔先祝你生日快乐……不对不对,还是得叫您原董……李叔叔现在脑子不行了,时清醒时糊涂的,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当初我和我父亲怎么为圣衡效力……连老东家都说,圣衡的辉煌离不开李家的功劳……”
“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原辞声作势挂断,“不必了。”
“别别别!”李文华睁大一双深陷的眼,惊惶地大叫起来,“我是想求你,能不能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放我家里人一马。那件事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是人,可我已经把所有罪名都承担了啊,我连牢都坐了你还要怎么样啊!”
想到这儿,李文华真是后悔得快要发疯,恨不得以头抢地,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愚蠢!
原正业刚过世那会儿,所有董事都对董事长的宝座虎视眈眈,他也一样。
可笑的是,他们这群老狐狸再刁再奸,也没原辞声心狠手辣,竟明里暗里全都被夺了权、削了职,一脚踢出圣衡的大门。
毕生所望毁于一旦,他和几个董事怀恨在心,决定在圣衡重整后的关键节点,让原辞声身败名裂。于是,他们筹划在庆功酒会上动手,让手下心腹偷偷在原辞声的香槟里加了一些药物。
可谁知,就当他们冲进房间拍照的时候,原辞声竟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丝毫不处于下风。很快,他的人来了,立刻控制住了他们。
他们威胁原辞声,照片会立刻发给各大媒体,双方拼个鱼死网破也值了。但原辞声根本不怵,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手里早就搜集齐了他们所有人,尤其是亲友的犯罪证据。
原来,未雨绸缪的准备早已做足,这个魔鬼般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狠狠拿捏住了他们所有人的三寸。
甚至,他还像平时开会时那样,让金秘书一一展示这些材料文件,并“邀请”他们过目。如果他们敢轻举妄动,所有证据都将自会被人立刻被提交给警方。
“当初明明都听你的,把照片全部销毁了!”李文华尖叫,“你……你怎么就没放过我父亲?我求求你放过他吧,他一辈子为圣衡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认为我在报复?”原辞声面无波澜,“一事归一事,起诉你父亲与你无关,只因他有罪,就必须付出代价。多年来,他借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取私利,原正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不行,必须得清算清楚,这样才干净。”
“那我妻子呢!我妻子又做错了什么!”李文华跳了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苦苦相逼!”
看着他眼睛布满血丝,痛苦地留下浑浊的泪水,原辞声颇感不可思议。这么简单的事情,究竟哪里不能理解?
“因为你本人原因给圣衡造成危害,圣衡自然可按照劳动合同的约定要求你赔偿损失。这笔债务又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属于共同债务,理应由夫妻共同偿还,不管你的妻子是否知情。”
“可……可你让她今后怎么生活啊!”李文华面容扭曲,拉风箱似地大口喘气,“为了还债,她已经掏空家里所有积蓄,你再逼她她就只有卖房子了!难道你要让一个女人和她还在读书的孩子无家可归睡大马路吗!”
原辞声眉间浮上淡淡厌恶,“你妻儿的生活难以为继,全都是你的错误造成的,不在圣衡的考虑范围。”
“哈哈哈哈哈哈……!”李文华先是状若痴呆,继而仰天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歇斯底里。“原辞声!”他合身扑了过来,被狱警重重按住肩膀,却依然大张着嘴不停疯笑。
“听说你结婚了,还有了孩子,真是恭喜恭喜啊!没想到想你这种冷血动物也会有孩子,我呸!遭天谴的混血杂种,你怎么配!你和你父亲都不配有孩子,老怪物生下小怪物,你们原家都是没心肝的畜生!”
原辞声握着电话静静地听,岿然不动。
“对了,你不是号称最遵守规则、最为公司利益考虑的人吗?那你怎么还会动用最高权限开启珠宝库,拿走你母亲珍藏那颗鸽血红?”
原辞声面无波澜,“夜莺走的是我私人的账,按照鉴定专家估出的最高拍卖成交价。”
“那又怎样呢?”李文华满脸鄙夷,“你不会不知道无数收藏家都渴望得到夜莺吧?夜莺一旦亮相,将惊艳整个珠宝界,它所能创造的商业价值可远不止那点钱。”
原辞声淡声道:“区区夜莺,在我眼里真算不了什么。”
“那何惊年呢?”李文华咧开嘴吃吃地笑笑,见原辞声假面般冷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隙,便兴奋地滔滔不绝起来。
“何惊年这个人,与其说他不争不抢,倒不如说他只是什么都不想要,对什么都不在乎。这样的人,连辛辛苦苦主稿的作品被人侵占都无所谓,却会在明知自己职位低、不能去庆功宴的情况下,接连向上司请求参加,你就不觉得很奇怪吗?”
原辞声冰棱似的目光刺向他,“试图引导我、令我误会是很愚蠢的行为。”
事发后,李文华的同伙交代得很清楚,本来他们想从外面带个人进来,但一来这是个内部员工酒会,比较麻烦且容易暴露。二来,相比外面随便找的人,老板酒后乱性睡了自家员工更加荒唐丢人。
所以,他们最后选择了何惊年这个无依无靠、沉闷柔弱的人。对何惊年而言,这实在是一场无妄之灾。
“我知道你把一切都调查清楚、确认何惊年和这件事无关后,才把他留了在身边。但是,有件事你并不知道。何惊年杯中的迷药,并不足以使他全然没有反抗能力。”
原辞声指节微动,“你什么意思?”
“我们的目标是你,不想横生枝节真搞出人命,就没加大药物剂量,动手后都有些后悔。而且,何惊年不会喝酒,那杯酒没有喝完,他喝进去的那些,真的能让一个成年男子全然没有反抗能力吗?”
“我们的人可一直在外面守着,里面别说打斗呼救,连挣扎的小动静都没有。原辞声,你那么多疑的一个人,竟然没觉得不对劲吗?”
看到原辞声愈发难看的脸色,李文华眼中逼射出愈发狰狞的凶光,每个字都像最恶毒的诅咒。
“是你自己蠢,这种事情是个人就能想明白的。难道你真爱上何惊年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啊,你这种冷血怪物也会有对人产生感情的一天。怎么,你不会还指望真和他组成个家吧?可笑。你以为自己找了个干干净净的人,殊不知他和你我又有什么区别,都是藏着龌龊贪念的小人!”
“喀哒。”
原辞声挂断了电话。
月光铺洒下来,竖立在绿地里的天使雕塑投下漆黑的影子,笼罩着原辞声,像要把他拖进另一个世界的夜色里。
“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上个月我把物证的小样送去化验,刚才化学品鉴定检测机构给我发来了报告。”
“那天晚上,何惊年饮用的酒中确实被人加入了氟硝西泮和三唑仑,这些安眠类药物会让人全身乏力、神志不清。但下药的人大概知道这种药物危害大,稍有不慎后果严重,所以没敢下大剂量,一杯酒中只混入三毫升左右的溶液。何惊年喝得又少,估计摄入一毫升不到的量。”
金秘书略作停顿,“这点量,很大概率无法使一个成年男性彻底丧失行为能力,他甚至还能保留一定意识,药效发作的时间也不会持续太久。”
“知道了。”
手机上跳出特别提醒,原辞声指尖轻触删除。
“把和rome的会议日程提上来,通知吕凯,我今晚有空。”
会所里,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停,红男绿女,气氛暧昧。
原辞声坐在清净的包间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虽然是度数很高的洋酒,但他只当白水喝,与其说酒量好,莫不如说他现在尝不出一点味道。
吕凯窝在沙发转角看着他喝,寻思这人虽一向怪异,但今天怎么特别反常。喝酒哪有这个喝法的啊,种族天赋觉醒了?
但凡和原辞声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没嗜好没爱好,甚至连一点偏好都没有,别说男人喜欢的那些他全都无感,甚至连人类的基本欲望都没有。
所以,和他谈生意真的只是纯粹谈生意,他根本不可能出来“玩儿”。
今晚结束会议后,吕凯大着胆子邀请他放松一下,本也只是客套,压根不指望他真答应,没成想他竟然接受了。
只是,找乐子的人哪有像他这样的,吊着张脸喝闷酒,憋得别人都快跟着抑郁了。
吕凯叹了口气,心想原辞声是不是不好意思,需要自己先“破冰”。
一会儿,包间的门开了,伴随着一阵浓烈的香风,一个妆容妖娆的年轻男孩走了进来。只见他旁若无人地扭着细腰,跟只小野猫似的坐进了吕凯的怀里。
“那边那位很帅的新客人,不介绍一下吗?”
吕凯笑道,“那位是圣衡的原董事长,他能大驾光临可算是给足了我面子。”
小野猫一听,立刻夸张地叫了起来,“怪不得进来时就觉得眼熟。吕总,这么厉害的客人要来,你怎么都不提前跟人家说一声,搞得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小脑瓜里想什么哪,不准给我瞎动什么心思。”吕凯拍拍他的屁股,“再说,原董也不喜欢你这样的。”说着,吕凯在小野猫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小野猫边听边点头,笑吟吟道:“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过不多时,小野猫就把人带到了,十个男孩站成一排,个个年轻,个个漂亮,而且看上去都非常清纯,带着质朴的学生气,属实十全十美了。
原辞声放下酒杯,淡淡出声:“什么意思?”
“圣诞礼物。”吕凯微微一笑,“放心,都干净。如果原董不满意,还有。”
原辞声目光扫视一圈,停在一个白皮肤黑头发的男孩身上。那男孩穿着朴素的白衬衣和牛仔裤,视线低低垂着,也不敢抬头看人。
吕凯心领神会,揽着小野猫就出去了,临走前还让原辞声“好好放松、玩得开心点”。
他们一走,宽敞的包间顿时空了下来,那男孩显然更加紧张,怯生生地坐到原辞声身边,倒了杯酒递给他。
原辞声视线落在男孩捧着酒杯的两只手上。那也是一双白皙秀气的手,但光滑无暇,并没有做金工时留下的细小疤痕。
“原先生?”那男孩轻轻唤了一声。
原辞声抬眼,看见单薄的尖下巴,目光慢慢往上,是浅粉的薄唇。虽然乍一看会给人缺乏血气的病弱之感,但他知道,只要细细地啄吻一遍,就能把这两瓣嘴唇,皴染上最艳丽的红色。
那男孩见原辞声着了魔似地盯着他看,好像拼命在自己脸上寻找什么东西,虽心中愈发忐忑,却也不由生出小鹿乱撞的期待。这个男人真的非常漂亮,如此近距离,这张脸几乎美得带有冲击性。
“您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他挪得更近一些,轻轻贴上原辞声的胳膊,“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您的心事,我很想听。”
男孩的身子轻盈绵软,靠过来的时候似有若无地蹭动,带着讨好的亲昵。
原辞声有点迷茫,心想他什么时候愿意跟自己这么亲近。他好像一直很怕自己,坐车的时候总是紧靠车门,生怕靠近自己。每天晚上自己抱着他睡觉,他也总是紧张僵硬,从不愿主动翻身面向自己。
还有很多时候,牵手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念故事的时候,做亲密之事的时候,为什么他总是怯惧畏缩,难道自己真的很可怕吗?真的就那么令他难以忍受吗?
为了他,自己一次次破例,不惜改变自己世界的规矩。可到头来,他只会用那种悲伤又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个小少爷。
原辞声双手猛然收紧,一股暴虐的冲动横冲直撞,他狠狠掐住男孩的肩颈,一把将他按倒在了漆黑的皮质沙发上。男孩惊恐地眨着漂亮的眼睛,但很快,他就柔顺攀附了上来,主动抱住了他。
甜腻的香水味在鼻尖蔓延开来,原辞声深深蹙起了眉,不对,这味道不对,他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低劣的气味。他的气息,理应是清新洁净的,就如骤雨过后弥漫在空气里的草木清香。
原辞声粗暴地捋起男孩散乱的刘海,定睛看了许久,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张陌生的脸,更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
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油然而生,像是有虫子爬进了血管,一寸一寸朝心脏蠕动。被撕咬啃噬的刺痛感顺着血液传递到头皮,在太阳穴上突突狂跳。
原辞声冲进洗手间,在激烈的水流下发了疯般地冲洗自己的双手和胳膊。然后,他撑着台盆边沿,剧烈地干呕起来。
会所的音响里,很应景地放起了圣诞歌曲,悦耳温暖,充满爱的希冀。
“我不会将心愿写成清单,寄往北极的圣诞老人手里。我更不会彻夜不眠,倾听驯鹿踏来的奇妙响声。我还能奢求什么呢,亲爱的,圣诞佳节我想要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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