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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皇族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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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烟不想让扶柳伤心,于是很快换了话题,提起自己这次的来意。

  “哎呦,我倒没想到,原来那皇宫里头的少年少女还有这么多春心呀?”扶柳立刻不按墨烟的肩了,在榻上挨着墨烟坐下来,“那你呢?”

  “我哪能和他们一样。”墨烟赶忙说,“别管我呀。扶柳姐姐给我介绍介绍你常去的铺子好不好?”

  “对了,最近刚好有个银匠在揽月楼这儿小住。姑娘们都去找他改银饰,听说手艺很不错。我们可以先看看他的东西。”

  “那感情好。”

  那名银匠是个挑着行头走街串巷的手艺人。听说有人要买东西,立刻便背着一只木箱来到二楼。

  打开一层层木抽屉,露出了一排排金银首饰,从单个的戒指到成对的发钗,无一不足。

  “我毕竟只是做做小生意,若要我打首饰,得自备材料。”银匠解释道,“这些都是刚刚打好不久的物件,有主儿的。”

  “最下面的抽屉里是什么?”墨烟问。

  “啊,那都是些小玩意儿。我走街串巷时买下来的,不是我自个儿做的。”银匠憨厚地笑了笑,打开抽屉。

  原来里面装着的是些玉饰和木饰。

  “别看我这样,我从三岁起跟着师父,到现在二十多岁,大江南北全部走过!这些头面来自五湖四海,富贵人家或许看不上眼,但都是用心做的好东西。”

  “杭州去过吗?”

  “当然去过!那儿的小姐姑娘们比这京城要活络不少,我坐在梧桐树下面打首饰,很多姑娘过来和我说话。”

  “那顺天府想必也是去过的?”

  “去过呀。喏,这个。”

  银匠从里头翻出一支木簪子递给墨烟看。

  “这是我从南京一家老铺子收来的,很别致吧?这木刻功夫着实了得!小公子这样问,是因为打南方来?从口音上倒是听不出。”

  “我的祖籍在南边。”墨烟笑着说。

  她注视着那根发簪。

  这根木簪的造型非常简单,胜在收尾相连成趣,而并非一段为尖、一段缀物。它的形状犹如一根鹤羽,又如同一卷流水、一缕清风,线条舒展而去。

  这样的风格,正与墨烟“从前”在南京时买过的木首饰相像。

  墨烟忽然想到,若是过阵子打算去拜访乐平王,两手空空总归不太好。但乐平王什么也不缺,送礼便是个难题——恰好,可以把这根有趣的簪子送给他。

  结果到最后,说好了替端云挑的首饰没定下来,墨烟自己倒是买下了这根簪子。

  “珠花?”听了墨烟的说法,银匠挠挠头道,“要送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而且还不是说媒定下的相好?那若是太沉重,怕是不妥当。”

  “那怎样的好?”

  “嗯……”银匠沉思片刻,说,“用银丝做枝叶,绸缎做花、珍珠做蕊,缠个一枝梅花出来怎么样?我前些天在京城看到一家铺子进了今年的新珍珠,成色很好。”

  “看着会不会不够贵重?”

  银匠很有个性,耸了耸肩:“那要是姑娘不识货,只好做个大俗的。”

  扶柳笑起来,让墨烟回去再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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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烟习惯了跑来跑去做些杂事,因此她顺理成章地准备立刻进宫去找端云——除非莫迟雨决定在外宅长住,不然端云还是待在宫内打理宅邸的时候多。

  她回宅子时,走在宫道上,刚好看到杜春屏走进大门。

  杜尚宫背后跟着端云。

  他们二人似乎在说话。

  墨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杜尚宫是皇后娘娘殿里的人,端云也是皇后送给莫迟雨的。他们二人,本质上都是莫迟雨卖给皇后的面子。当然,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说是莫迟雨在接任东厂提督后,与后宫仍然维持着的紧密联系之一。

  杜春屏和端云莫非是刚刚从皇后宫里回来?

  墨烟不由得这样猜想。

  她忽然想听听他们两人私下会说些什么。

  墨烟敛起呼吸,轻手轻脚走进去。

  ——宫内宅子不大,使唤的人也就不多。平时除了端云负责伺候书房那一厢,也就还多一个做饭的、两个洒扫的。而且莫迟雨不回来,那些人完全就是担闲职,据说他们白日里时常出去和另外一些得闲的公公们搓搓麻将、玩玩鹤格牌。

  因此,墨烟若是想要蹑手蹑脚进进出出,可谓轻而易举。

  “皇后娘娘这真是……”这是端云的声音。

  只听这半句,墨烟便清楚他们之前确实是去见皇后的。

  “皇子这病虽说只是微感风寒,可殿下一直身子弱,皇后自然万分忧心。”

  ——原来话题的中心是皇子。

  墨烟霎时间就变得不感兴趣了。

  当然,这还是属于听一听也无妨的事。

  毕竟,安庆帝子嗣单薄,前头没了两个皇子,这是第三个,也是如今宫中的唯一一个皇子。更重要的是,他还是皇后所生养的嫡长子。若是平安长大,必然继承大统。可他如今还不到三岁,是很虚弱的幼童年纪。

  杜春屏叹着气。作为皇后殿里的大宫女,她想必也会被主子的心绪大大牵引。

  “听皇后娘娘的意思,她是想要和王妃那边继续往来?前阵子殿下身体好些的时候,娘娘很长时间没提过这事。”段云问。

  王妃?

  “有什么办法呢,陛下薄嗣,皇后娘娘又是多虑的人。”杜春屏说。

  “照我看,娘娘实在没必要这般操劳……”

  “娘娘是为了以后打算。”杜春屏话语中带着些许疲倦,“娘娘总是方方面面都想做得周全。我们底下人不必多言,依着娘娘的意思去办就好了。如今乐平王不在京城,王妃又独自住在王府,恰是可以请她进宫作伴、拉近关系的时候。就算没有私心,那也是寻常妯娌之间该尽的情谊呀。”

  “哎,说到底娘娘就是尽操心些没什么眉目的事情,自个儿累着自己。”

  “她若做这些事情能安心,我们照办就是了。”

  “照办照办,就把姑姑塞给督主?”

  “胡说什么呢!你才是个没脸没皮的,这几回去看望皇后,都没半点儿好消息。”

  “我哪儿能听着什么好消息啊?顶多编些玩笑话给她逗趣儿。东厂本来就不是管理后宫的地方,娘娘从前入宫的时候不清楚这些才会瞎安排。”端云说得大胆起来了,但语气多是无奈而非抗辩,杜春屏没有责骂他,任由他说下去,“所以那时候我就觉得娘娘完全是多此一举,反而害得督主以为她有意同贵妃争宠。”

  “你现在到底是谁的人?”杜春屏平静地问。

  “既然都被送给督主了,当然是东厂的人。”端云赌气地回答。

  “你,你……”杜春屏没有说下去,只是长叹了口气。

  听到这里,墨烟觉得胸口也有些憋闷。

  她静静退出去,决定珠花的事情还是下回再说。

  她思索着自己方才听到的事:

  皇子身体不好,最近还感染了风寒。听起来不是什么特别的事。至少对墨烟来说,此事完全事不关己。

  可这与王妃——或者说乐平王,又有什么关系?

  墨烟完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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