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纸上推演

看来是暖霜阁的职业特殊性让她想歪了！吴菲却不想承认错误，装傻道：“那啥是啥，姐不懂，你来说说？”

        “药好了，吴姐我干活去了。”白蒙面皮薄，说不过她，一指药锅转身就要出去。

        正好这时吴菲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也是笑道：“算了不和你逗了，吴姐也要去接客户了。”

        “唉，上班赚钱真累啊！对了，你小子平时，也不要总顶撞老詹，有难耐把他本领偷来，那才是真的。”吴菲出门时，意味深长的对白蒙点了一句。

        娉娉婷婷的向外面走去。

        你赚钱还累？白蒙不免腹诽，她这个经理的工资就有他这个学徒的十倍还多，如果算上各种其他收入……

        白蒙一翻白眼，懒得再算，以一个打工者来说，吴菲已经算是金领阶层了。

        能在暖霜阁镇住场的女人，那绝对是人才，以吴菲的价值来说，绝对不会愧对她的收入。

        不过还是吴菲的后一句，白蒙却是不太当回事，一个小小的厨师，也想和自己玩？现在虽然需要低调，但是一些小法子还是能玩的出来的，到时候慢慢收拾詹开畅。

        “张蒙，吴姐都走了，你小子还不出来干活！”詹开畅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想被辞退是吧？”

        “詹头我来了！”白蒙答应了一声。

        虽然决定整他一顿，但是现在是给人打工，要在这里混下去，就不能和自己当老板时一样快意恩仇。

        白蒙被詹开畅支使着一会去鳞一会切菜，头都没空抬一下心底暗骂，却也只能念叨着撼大摧坚，只能徐徐图之！

        这天晚间，白蒙在员工休息区要了一杯咖啡，打开借来的几本书，疏理着关于基因工程的一些知识。

        今天不想打dota，回到寝室肯定要被周诚烦到死的，他只能在这里躲清闲来了。

        看着看着，他忽然灵机一动，对于三阶针剂的研究想透了一个困扰着他许久的点。

        这一点突破，却是很多日夜都让他抓耳挠腮也想不通透的一个问题，这个时候突然明悟，心中大爽，钻进厕所开怀大笑三声，当即就恨不得跑回大夏实验室，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认真的验证一下。

        可惜他现在是做暖霜阁当他小学徒，没有放假根本不能出去，而且在诸多势力眼睛里面，白蒙这个人是已经死掉了的，知道他所在也就是只有王莽和有限的几个人，在搞在段青龙之前，他根本不能再以白蒙的身分出现在世人面前，也就不能使用大夏实验室的研究器材。

        “要想得到，必先舍去，唉，还是先在纸上推演过过瘾，记录下来吧！”

        摸着腰带上一排精致的针剂，白蒙郁闷起来，明明马上就有搞出三阶针剂的希望了，可是在这里，却是不能施展拳脚。

        不想那么多，他捉着自己的灵感，拿着笔在纸上无意识的写写画画，虽然充满了急迫的念头，可也只能画饼弃饥，用脑袋想象着自己专属实验室里面的各种精密仪器，不知要蒙尘多久呢。

        没有白起的辅助计算，只凭口算想计算出三阶针剂需要的复杂空间结构，实在是太难了，白蒙算了一会，发现照这个速度估计三个月都算不完，忍不住又唉叹起来。

        对于现代任何研究任何实验，基本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了，只有一个集体的努力攻坚，才能产生的新的成果。而且人体的精妙，各种复杂的情况很难靠人脑考虑全，只有借助超级计算机，才能找到一点点线索。

        要快点回到实验室吧！一直在这这享受生活的他，忽然对于自己的实验室，有了无与伦比的想念，就像毒瘾发作的一样，他在怀想实验的感觉。

        也许外人不知道这其中的美妙，但是白蒙却是深刻体会到的。

        他下定了决心，等学全了八大菜系之后，就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上位，爬升到更高一层。

        “做什么呢，看你很颓废的样子？”吴菲忽然经过这个小休息区，大方的拍拍白蒙肩膀，抢过他手里的纸，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化学式？”

        “没什么，我瞎画呢。”白蒙一把夺了回来，团成个球投进纸篓里面。

        吴菲扁扁嘴：“看一下都不行啊，小气。”

        白蒙故意挑衅道：“你看又看不懂。”

        “你这个小家伙还好大学问了！我怎么也是本科毕业，比你多吃好多年墨水呢。”

        经历了小厨房里面的一场误会之后，吴菲和白蒙的关系倒是越来越亲密了，看着白蒙桌子上摆着的参考书，全是她看不懂的生物学，还有几本英文的期刊。

        “真的假的？你不是为了吸引美女的注意力，故意拿来装逼的吧？”

        “你才装逼，你本身就有逼，装逼之后就是**！”

        白蒙正被这里的计算量闹的心绪不宁，而且和吴菲最近也很喜欢一些没厘头的下流段子，忍不住就吐糟了一句。＼

        吴菲把书往桌子上重重一丢，狠命去拧白蒙的嘴：“想死去么？”

        白蒙想躲当然可以躲得开，可是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确实有些过了，而且有时候和吴菲逗一逗也是挺有意思的，干脆就任她处罚自己。

        说了一会她自己也无聊了，趴在桌子上看着白蒙：“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大眼睛闪闪的，看得白蒙很有亲一口的冲动。

        不忍拒绝，白蒙和吴菲出去逛了一圈，直到把她送回了家，宿舍已经熄灯了，注定周诚没有得到和他打dota的小伙伴。

        第二天晨练之后突然想起外面吃早点，便没有回到食堂而是溜了出去。等回到宿舍想洗澡的时候，发现周诚没有自己叫竟然睡得像死猪一样，只得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个家伙叫醒，二人才一起去厨房。

        虽然没有迟到，但是白蒙发现一个郁闷的事情，台子上的手布已经没有干净的了，暗骂一声，只得从五颜六色的万花丛中，挑了一块颜色相对没有那么丰富的，自己去水池中用漂白剂清洗。

        手布，确切地说就是一条毛巾。之所以称为手布，不仅在于它前面省略了一个‘擦‘或是‘抹‘字，更主要的是，它在厨师日常工作中基本处于不离手的状态。就像鼠标垫于电脑，刹车片于汽车，胸垫于a罩杯，虽不是身体的组成部分，但却是使用时不可或缺的配搭。

        手布可以擦打荷台，上什蒸东西、烧腊烤乳猪等工作时的垫手之物，而想拿起或掀起炒锅，达到运用自如且连续翻炒且手腕不累，手布的叠法相当关键，既要小巧又得张力十足。

        厨房里有种说法：了解一个炒锅师傅水平，看手布的叠法就**不离十了。

        手布的其他功能还有：擦拭菜盘上多余的水和出菜后盘子边缘溅上的菜汁；砧板切冻肉时垫在肉上，既不凉手也省得打滑；裤子不小心沾上面粉，湿手布掸面的效果很好；皮鞋脏了，手布顺手一擦，干净利落......

        所以很多时候，一条洁白的手布就跟调色板一样，各种汁酱沾在其上，除了漂白水没什么能还以本来面目。厨房的手布是按数量配发的，但并没有安排到人，早来的人就可以拿到相对干净的，而像白蒙这样晚来的，就只能自己洗或者忍受上面抽象的艺术色彩了。

        白蒙好不容易才把这块手布洗干净，就听见一声轻咳，詹开畅走进来厨房。他先确认了今天中午的宴会订单，然后检查了冰箱里面各种剩余食材的情况，飞快的给水台、砧板、上什、打荷各个岗位分配了任务，进行的原料的预处理和半成品的准备。

        随着几声“是的，师傅”，所有的学徒都开动了起来。

        从詹开畅手中接过上午的任务单时，白蒙反而是愣了一下，怪笑道：“詹头，今天活这么少啊？”

        原来最近几天，詹开畅每天都给白蒙“加量”，霍青他们处理二斤牛肉，他至少就要剔四斤。

        “今天吃饭的人少。”詹开畅皮笑肉不笑的哈哈两声。

        白蒙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能从这位大师傅脸上看出什么失望或是难过的神彩，没再说话，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砧板前。

        吴菲让他不再和领导顶撞，他就坚决执行好自己任务就行了，没必要大家都下不了台。

        看着白蒙干活的背影，詹开畅却是有苦自己知。今天他没有难为白蒙，分配给他的任务和别人一样多，是因为几天下来，他发现白蒙的手速很快，快到有无限的潜能，昨天一个人干四个人的活，都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完成，而且干净利落，一点没有敷衍哄弄的迹象。

        他好像不知道疲劳是何物，也不在反抗，只是咬着牙，和分配到手里的食材较劲。

        见到他的刀工和速度，连詹开畅都觉得眼皮直跳，这小子莫不是庖丁转世，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或者是隐瞒了身分，哪个厨艺世家到这里扮猪吃老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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