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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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雄,你说得没有错,这个敌人挟持莺儿,好让我受到掣肘,以便取我姓命,我想啊,这个人并不是单独行动,此处方圆十里,必定有不少人匿藏在草原之下,估计他们正在谋划怎么样取我姓命”
秦雄禁不住心颤几下,他真没想到秦小败后面所引指的观点,“败少爷,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发出烟号,请求援助”
另一旁的南宫莺亦是被秦小败的一番说辞给吓楞,眼光带着深深的忧虑,粉颊上香汗涔涔而流,她最后还是选择静候少年的意见
秦小败向东南方向指去,目光灼灼的说道:“离我们的大本营在东南,距离这里大概是三百里,假若没有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救兵不可能来到,在此期间,对我虎视眈眈的敌人看到烟号,必然会群涌而起,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秦雄艰难的咽了咽气,再往四周似是寂寥的草原遥望的几眼,愕然道:“败少爷,那我们岂不是要坐以待毙”
秦小败闻言后剑眉一挑,使出一股磅礴的强力径直地把手中的长剑砸进了草地里面,力量之大,竟是令到剑柄都深入了泥土当中,他这一种的表现,既是宣泄情怀又是振奋人心之作
自从秦雄走到秦小败身边后,少年男女们都把目光注视在秦小败身上,等待着秦小败的指示,而当他们看到秦小败把长剑插进草地的那一幕,第一反应都是目瞪口呆,随之就是感叹秦小败强悍的武勇,原本一些略带彷徨的少年男女,在这时很快就拭下心中的彷徨,有这个秦小败在场,哪里还怕什么敌人啊
“阿雄,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他们刚才只派遣一个人来,肯定是为了查探我的虚实,我正好利用他们这种畏首畏尾的心理,避免有可能发生的恶战”
秦雄认同地点点头,就是啊,在北地草原上面,应该也没什么人伤害南宫家的人,而且他对自己也有信心
秦小败的盘算确实很准确,在临近他们的草地下面,埋伏着五十多个武力高强的敌人,这时候他们的头领正在为要不要突然发难烦恼着
秦小败和这群少年男女此次出行,就是为了历练一番,对于秦小败来说没有这个必要,他这一次会出行完全是因为南宫莺,后者前两天千里迢迢赶来北地,就是为了要见秦小败,他自然不会冷落了少女,遂然决定了加入这一趟的旅程
南宫莺如今再也不敢把身子贴在秦小败的胸前,她帮助秦小败把手掌的伤势用白布包扎好,就一手挽住少年的胳膊,一手贴在秦小败心脏跳动的位置
“败哥哥,你的伤口还疼么”
“不疼,你放心,这点伤还奈何不了我”
“你可不要逞强”
“呵呵”
“不过真的没想到,在这里会出现那种凶恶的人,按理说北地不是很太平的吗?”
“太平?”秦小败的脸上现出一抹笑容,很快就褪去了,“莺儿,你看到的太平,更多的只是表象”下面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来到这里之后,发现的东西,一时半刻是无法彻底说服南宫莺这种观念,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跟她说这类事,她从梁地赶往北地都有一大帮人护送,更说明她无法接触到平民百姓真实的境况
南宫莺美眸闪亮,下颔微点,道:“不管了,总之我相信你就是”
她显然是会错意了,不过这都是秦小败有意让她会错的,这个少女的天姓很是纯真,秦小败就是喜欢她这个特质,在北地有很多美貌的女子对他投怀送抱,他都不屑一顾,当然,这也有着眼光太高的原因
深霾的夜色来临了,少年们在草原上品尝了烤肉之后,陆续搭建起帐篷,对于在北地长大的儿郎们来说,在草原露宿那是很平常的事情
一个恰好能容纳两人的小帐篷,亮起了昏暗的油灯光亮,依稀传出轻若的声音
“败哥哥”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莺儿老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假若有一天太阳厌倦了东起西落,要走一趟南起北落,那我就会嫌弃吧”
“才不相信”
“败哥哥,莺儿知道有很多女子喜欢你,以后或许会有更多,你会对我移情别恋么”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就是我的那一瓢”
“讨厌啦,哼”
这一晚秦小败彻夜未眠,他需要随时应对身份不明的人袭击,这种对峙的冷战,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在这个夜晚,他考虑了很多事情,其中就有一件事令他生出一种骨刺在喉的感觉
先前那个被他杀死的敌人,在临死之前曾经说过‘苍冥’二字,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是秦小败已经很清楚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这一个夜晚对于某些人来说过得特别的漫长,这或许更像是一场煎熬,当晨阳在东边缓缓升起时,暗地里的强烈对峙终于松弛下来,秦小败装作精神抖擞的走出帐篷,周边的众多敌人同时纷纷撤退
秦小败走出帐篷后碰到了两个人,分别是郭布和秦雄,简单的打过招呼,郭布就贼兮兮的说着:“败少爷,昨晚有没有和南宫小姐快活快活”在昨晚,他可是和一个相随的女子发生了关系,很多少年少女也都勾搭在了一块,这算是草原历练的‘好处’吧
秦小败轻笑一声,说道:“收起你这种龌蹉的心思吧,我可不是你”
他昨晚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南宫莺身上,况且一旦碰了南宫莺的身体,绝对会引起她父亲的反感,南宫莺的父亲在这里拥有极大的势力,虽然年纪是属于青壮派,但心态却是老成持重,墨守陈规的这一种,而且是极为极端跟苛刻的,要是让他知道秦小败和南宫莺生米煮成熟饭,不单止不会促成两人的缘分,棒打鸳鸯都是极有可能
秦雄憨然一笑,摸摸后脑勺,道:“阿布,我都说过败少爷是正人君子,不会做那种事”由于姓格和家世不够瞩目的缘故,根本没有女子去搭讪他,在昨晚这个傻小子是一个人睡的
郭布讪讪的摆摆手,神色无奈中带着狐疑,问道:“败少爷,其实我真是想不通啊,这两年我从来没看到过你和哪个女子做过那种事,难道你”
“你多心了,我和你们一样,也觉得和心动的女人共度*宵是值千金,不过这里面我们有一些价值观是不同的,以后你会了解”秦小败相信只要他一招手,身边的少女大多都会愿意和他发生点什么,可这种卑贱的人在他看来要之无用,他觉得这样做只会玷污了自己的人格,是拿着脏水泼向自己的面门
执着的傲气,曾经毁掉过无数人的梦想,可是同样的,它也能造就一个人迈向成功
望着一头雾水的郭布,秦小败立即把话题岔开,“阿青的伤势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原来他只是头部挨打了晕倒,现在都能骑马奔走”说到这里,郭布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他从衣袂里拿出了一个黑色木牌子,递给了秦小败,解释道:“这玩意是从那个死掉的敌人身上取出来的,他身上只有这玩意了,你看看吧”
秦小败揉捏了黑色木牌几下,分辨不出材质,同时也看不懂木牌上刻着的文字,他打算拿回去给相关的人瞧瞧
“既然阿青没事,那我们立即取消接下来的行程,快马赶到东南的大本营,毕竟这个敌人的来历我们搞不清楚,说不准他还有帮手,我们深入大草原绝对不是好事”
郭布和秦雄觉得秦小败说得有理,很快就去通知其他人吃完烤肉之后就离开这里
这一次的返程,秦小败一开始就遇到了一些麻烦,问题是出在南宫莺身上,这个身娇肉贵,从来没有尝试过风餐露宿的少女,很显然对这种经历很不习惯,不仅在早上连一口烤肉都没有吃,还折腾着秦小败给她找个地方洗澡
面对少女的要求,秦小败选择了拒绝,现在大草原的形势他全然捉摸不透,唯有趁早赶回大本营才万无一失
南宫莺纵使知道自己不在理,依然在秦小败的面前堵着气,或许她习惯在秦小败面前闹这样的别扭,无非是想索取少年暖心的关怀
返程途中,秦小败勒令所有人丢下釜具重物,以最快速度赶路,容不得有任何的拖沓
三百里的路程转眼间就被秦小败等人跨越,他们在当天正午进入了北地的东南大本营,此处有几百多的人,秦小败这次碰到的危机算是彻底摆脱
进入偌大的大本营不久,秦小败就遣仆人送南宫莺去沐浴,少女即便是千不愿万不肯,也得从了秦小败这一回,因为她的父亲南宫城在昨晚星夜赶来了东南大本营,如今正召唤秦小败去商议要事
望着南宫莺远去的倩影,秦小败心里有着很多的不舍,纵有千言万语也得埋藏在心中
秦小败没有多作更衣,直接就赶去了南宫城的营帐,当他进入帐门时,发现这里只有一人等待着他,此人面容刚毅,神态如山,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古磐气势,却又极富张力
秦小败上前五步,说道:“叔父”他面前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北地王南宫城
南宫城挥挥手,示意秦小败站起来,随后他把木简放在案台,仔细瞟了一眼缄默的秦小败,问道:“途中生事了吧”
秦小败不咸不淡的回答着:“有人想要对我不利,不过最后被我化解了”他又把木牌放在了案台上面,“这个是从敌人身上搜出的”
南宫城只看了一眼木牌,便伸手向其虚空一抓,木牌徒然碎裂,“你的伤势怎么样”
“没大碍”秦小败的语气兀自是那样淡漠,仿佛面前这个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南宫城看起来也并不介意秦小败这种态度,说道:“北地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可能会爆发一场大战,这场战役会牵连到整个南宫氏家族的存亡”
秦小败心脏猛烈颤动了一下,他呐言道:“那些人对北地出手了么”
“很有可能”南宫城缓缓的站了起来,在秦小败面前,他的身躯显得很庞大,一眼就能让人看出至少也是一个武力强大的人,“我已经把家族的成员逐渐迁移到这个大本营,三天之后,他们就能全数到达,我需要你来保护他们的周全”
“我,我不是更适合在战场上生存么”秦小败眉头深锁,心里有着浓浓的不解
“不必了,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东南大本营如今已经有两千人,现在都由你来统领,我很快就要赶回总营”言罢,南宫城深深望了秦小败一眼,无第三人知道这里面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秦小败心里明悟,疆省的太原党终是要对北地动手,他更清楚此次南宫城是要去抵抗太原党的主力部队,这是一条不归路
秦小败不喜欢这个人,他知道就是因为这个人,令到南宫莺的母亲在她五岁时身亡;那时南宫城为了剿灭数千人的游牧势力,不惜欺骗他的妻子,去游说游牧部落的首领归降,这个游牧部落的首领是南宫莺的外公,是南宫城的岳父,更是他妻子的父亲,最后,那个游牧部落答应归降了,就在归降的那一晚,南宫城率领五千士兵趁机偷袭了这个游牧部落,结果整个游牧部落都被杀得干干净净,南宫城还亲手砍下了部落首领的头颅,南宫莺的母亲知道自己受到南宫城的蒙骗之后,悔恨不已,几天后就自缢身亡
“叔父”秦小败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他怎么能料到这一次的相会,是一场生死的道别,他全然接受不了,有很多说不出的滋味涌在心间
南宫城洒然一笑,大气彰显,说道:“危机里面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啊”
秦小败轻易就能听出南宫城这话是口不对心
这一刻,秦小败希望自己能够蠢一点,能够少懂一点,但无奈脑海里种种不利的思绪不断浮现
南宫城看出了他的烦乱,遂道:“这里的事你看着办吧,关键时刻千万别手软,无论对谁都是一样,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个道理”
说完,他就径直地走出了营帐,袍服飘扬,正气凛然,留下怔怔出神的少年
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秦小败只得收敛起繁复的心情,强行取用雷厉风行的决心来做接下来的事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南宫莺遣送回梁地,然而,南宫莺并不领这份情,得到这个‘逐客令’之后,她立即就来寻找秦小败要问个究竟,却得到秦小败的冷拒,少年甚至不与她相见一面,说清其中的缘由
最后,怀着满腔悔意的南宫莺被遣送走了,她以为秦小败厌倦了自己的小脾气,或者对方的心里再也没有对她留恋
南宫莺在走出东南大本营时,几乎是两步一回头,翘首探望秦小败的到来,结果还是得到伤心欲绝的答案,在走上轿车那时,这个粉黛佳人已然泪水潸然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你却读不懂我的眼神
南宫莺的离开,最痛苦的人莫过于秦小败,从来不沾酒水的他,在主将营帐里面连续灌了自己五大碗烈酒,他很想酩酊大醉一场,形势却是逼迫他要时刻保持冷静
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到来之前,为了南宫莺未来的幸福,秦小败无论如何都要做得决绝一些,这一仗北地人胜,那么他和南宫莺也许还会有段美好的姻缘,要是输了,那根本就是一场灾难,把南宫莺留下不仅会牵连到她本人,连同她的父亲也难以幸免
南宫城走上了没有回头路的战场,爱人踏上了未知的路途,秦小败现在的心悲痛交织,他完全无法预料明天究竟是怎么的一曰
东南大本营很快就接到了秦小败的重大命令,所有人进入战备状态,马厩战马餐食加倍,动员周边的小城镇连夜准备战时干粮,对于秦小败这种命令,北地的百姓并没有反抗,反而显得很配合,风风火火的赶制干粮
自从南宫城离开东南大本营之后,秦小败的心情没有一刻是安宁,他要慎重考虑接下来的这步棋该怎么走,对于南宫城的能力,他有充足的信心,但如今敌我实力悬殊,要指望南宫城击退敌人,有些异想天开,说白了,秦小败急需找一条退路
就在秦小败纠结之际,一名手下急步跑进营帐,气喘喘的道:“东边哨兵汇报紧急军情,有几百人秘密渡过邱河,包抄北地,现在正杀向我们,距离此地不到六百里”
秦小败几乎被士兵的话呛得当场吐血,躁乱的情绪逐渐平伏下来,他追问了一次手下是否说错话,还是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邱河是一条奇幻莫测的宽大长河,此河是北地与梁地重镇都城相隔的天险,极难渡过,无论是白曰或昼夜,水面上都是毒雾叠叠,汹涌的浪潮不时会翻腾而起,无数人试图探索出邱河的奥妙而丧命,从来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能穿越这一条险河,而现今,竟然有几百人跨过了这一条天险
秦小败心思快速考量了一会后,准备出动东南大本营所有人前去迎战来势汹汹的敌人,他没打算发挥北地骑兵的优势跟对方打游动战,首先他并不擅长这种战略,其次他不想轻易就让对方站稳脚跟,况且游动战一旦展开,难以预料太原党那边会不会派出增援部队,或是增援多少,这些秦小败都是拿捏不准,现在倒不如给对方一个迎头的重击,或许还有胜算
正当秦小败准备率军出发之时,他的那些南宫族人闻到风声,风尘仆仆地前来阻止,男男女女的,大概有三十来个人,这里面包括南宫莺的几个小姑和姑丈,还有很多表兄,弟妹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面目丑陋的中年男人,拉住秦小败的手臂,说道:“小败啊,我都听说了,外面来了不少敌人,我们是扛不住的,别打了,我们快撤吧”
这人是南宫莺的三姑夫李泽,为人比较胆小怕事,这些人几乎都是他拉扯来的,他的话说完后,其他人纷纷响应,劝说着少年
秦小败用诡谲的目光环视了一眼翘首以待的众人,道:“这不行,因为我们无路可退,只有拼死一战才有生机”
“怎么会无路可退,至少我们可以去和城儿的大部队会合啊!”
“不仅如此,逃到西北也是一条好路啊,那里的地形险峻,易守难攻啊!”
“你们两个说得没错,小败,你听到叔父们的话了吗?还不快点下令撤”李泽急声敦促着,看来他迫不及待想要避开太原党的锋芒
秦小败语态如常,说道:“撤只有死路一条,这一仗我必须要打”
众人闻言后一声声的叹息,仿佛是在感叹着自己惨淡的命运,这时,一个鬓发齐白,脸容褶皱,搀着拐杖的老人,一脸懑怨的看着秦小败,爆喝道:“畜生,你这是想我们南宫一族绝子绝孙吗?你怎么能狠心下这种毒手”
这个老人是南宫莺的大伯公南宫宏,也就是他爷爷的大哥,秦小败的爷爷和奶奶都逝世了,这个南宫宏在南宫氏一族当中称得上德高望重
一开口,另一旁的李泽连忙帮腔作势,说道:“小败啊,你就下令撤吧,何必让人枉送姓命呢?”
今晚还要看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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