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小败神色平静，不为所动，道：“你们就死心吧，撤退那是不可能的”

        他撂下这句话后，立即走向马厩牵自己战马，就在这时，他徒觉一阵厉风在身后袭来，没有任何的躲闪，他硬生生挨下了这下袭击

        对秦小败出手的人是南宫宏，他的拐杖打在了秦小败的额头上面，使其皮肉破绽，鲜血猛流

        “你这个畜牲，我早就说过你这个身上没有南宫家血脉的人不能留在这里，现在我就告诉你，如果你不撤退，我们就直接去找这里的首领们谈话，我看他们听你的还是听我们的”

        秦小败没有拿手去抹额头的鲜血，也没有理会面目狰狞的南宫宏，他瞥了一眼眼神里饱含幸灾乐祸的李泽，又望了眼神色惶惶的众人，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一个纤手掩嘴，眼含水露的少女身上，这个少女就是他在南宫莺面前提起过的翎儿，全名南宫翎儿

        “翎儿，你认为我应该撤退么”秦小败出乎意料的向南宫翎儿问道

        南宫翎儿呆愣在原地，她先前因为秦小败挨打而惊吓到，如今秦小败这么一问，她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倒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南宫翎儿是一个容颜秀美，温婉柔顺，善良可人的小姑娘，在南宫氏一族之中很受人喜爱，现在秦小败这么一问，众人还以为他对南宫翎儿有爱意，要在这件大事上面询问她的意见

        南宫翎儿的父母在旁边摇了摇她的胳膊，提醒他回答秦小败的问题，少女这下子才徒然回神过来，她这个人根本就没什么主见，看到众人都劝秦小败撤退，哪怕她多信任秦小败都好，也只得说道：“翎儿认为该撤退”她说到最后那个‘退’字时，声量是细若蚊声，因为她看到身前那个少年的眼睛，居然留下了泪水，虽然少年刻意用乱发遮掩住双眼，但还是让细心留意的她察觉到了，这下子，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说得好翎儿，这才是我们南宫家的子女”说出这声称赞的人是南宫宏，随后他又怒气冲冲的瞪着秦小败，喝道：“畜生，你看到了吗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支持撤退，你若不从，我们就直接夺取这里的控制权”

        “好，我撤退”秦小败说得很干脆，没任何的犹豫，接着他又道：“我现在就调动人马，分配撤退的事宜，你们也一起来吧，我多少都能委派你们一些要务”

        南宫氏族人的脸上立即挂起了笑容，仿佛撤退就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秦小败怎会看不出这些人怕死苟安的想法，他们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打赢不断涌来的太原党，一旦战败，那肯定会牵连到他们安危，撤退就能逃离这个险地，曰后再和太原党军斡旋，或者是说和，至于喊着要夺取兵权的南宫宏，心思就可能多不少，秦小败的估算是，这个南宫宏恐怕是有心向太原党投降，如果榨取了这里的人马向太原党投降，行‘大义灭亲’之举，这很可能令到他得到太原党头领的欣赏

        面对着这种寒心的南宫族人，秦小败的心布满了寒霜，尤其是南宫翎儿说的那句话，彻底将他最后的坚持瓦解了，这个坚持就是，保住南宫族人的姓命；他想起了南宫璋离别时对他说的话‘关键时刻千万别手软，无论对谁都是一样’

        秦小败调动人马的命令下达不久，在宽阔的校场上就站满了人们，数千人悉数到场，场景极为凛然

        在前面站着的秦小败，遥望着身前密密麻麻的人，看到他们蠢蠢欲战的神情，感受着他们散发出来的肃杀气息，聆听着滚滚擂鼓声，一种与天争锋的气概在他心海油然而生，有这种百战之师，如果还撤退了的话，那就连懦夫都不如

        这时，分立在两旁的首领们都等待着秦小败的指令，他的目光变得极度凌厉起来，呼喝一声：“莫田”

        一名英姿飒爽，虎躯猿臂的首领在一旁站了出来

        秦小败把手往南宫氏一族所在的位置指去，疾声道：“把这些人全部拿下，全部杀死”

        “啊”发出惊吓声的人不止是莫田，就连没出列的首领都被秦小败这句话吓得不轻，下面的人们更是一遍哗然

        莫田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说错吧他，们可是南宫家的族人啊”

        秦小败冷哼一声，道：“他们听到了太原党来围剿我们，为了苟且偷生，竟然劝我向太原党投降他们这样大逆不道，我岂能让他们留存在这个世上”

        莫田在原地愣神未语，他到现在还以来秦小败是在开什么玩笑，就算是灭绝人姓的屠夫，也不会把屠刀搁在自己族人的头颅上面，况且这些族人不是一两个这么简单，是三十多个啊

        那边的南宫氏族人均是听到了秦小败的言语，霎时一阵鼓噪，身为长者的南宫宏更是开口大骂着：“你这个畜生，你说什么你居然敢杀我们”

        李泽同样骂出了脏口，“秦小败，你这个没人姓的畜生我们要将你逐出南宫氏一族”

        秦小败看到莫田还在原地愣着，霍然大怒，拔出白凌剑向其砍去，就在人们一个眨眼的瞬间，血淋淋的头颅落在了地面上，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秦小败不是在开玩意，真的是要杀南宫族人

        南宫翎儿走到校场以后就一直看着秦小败，她感觉秦小败会做一些跟族人想法大相径庭的决定，现在看来真的是如此，她的心跳几乎要在此刻停止跳动，如今她终于明白先前秦小败为何会落泪，原来自己的那个答案会换来这个结果，这时她笑了，笑得异常的凄美

        “莫田不听军令，当斩”秦小败盯着另一旁的首领们，喝道：“秦雄”

        秦雄走了出列，先前他被秦小败破格提升为首领

        “现在由你来执法，立即把他们处死”秦小败说完后就转过身去，没人能看到他是怎么样的表情

        秦雄没有任何迟钝，应答了一声，然后召出一百多人把南宫氏族人簇笼在一起

        甲士们拔出的冷冷剑锋并没有让身在包围中的南宫翎儿感受到多少惧意，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少年

        “你们都疯了，难道都不知道我是谁了吗北地王是我的侄子，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通通灭九族”南宫宏声嘶力歇的喊着

        南宫宏的喊话在北地人的军纪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根本就没人受他的话干扰，这些人们能有这种坚毅的决心，和秦小败刚才杀戮的表现也有着很深刻的关系，他都能杀，其他人那就更别说了，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执行秦小败的命令

        “小败，你杀了我们，璋儿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快快放了我们”

        “小咋种，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

        “小败，饶命啊，我不想死啊”

        这些南宫氏族人在临死前有言带威胁的，有大肆咒骂的，也有摇首乞怜的，但这都改变不了他们死亡的命运

        当秦雄亲手斩下一个南宫氏族人的头颅之后，别人纷纷效仿，顿时血花飘溅，哀鸣四起

        一个个族人在南宫翎儿的身边倒下去，她亦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属于她的那一剑

        就在南宫氏族人只剩下南宫翎儿跟他父母寥寥数人之时，秦小败遽然转过了身躯，他使剑一挥，一道惊厉的金色光芒瞬间闪出，直射南宫翎儿等人的身体，人们还来不及喘息两下，剩下的南宫氏族人就被这道强绝的金色光芒割破了喉咙，一致躺在了血泊中

        这时候，很多人都识别出秦小败使出的这一招意味着什么，这是拥有苍冥之力的人才能使出的杀人之光——苍之芒

        秦小败是苍冥强者的讯息传到了在场人的脑海里面，他们大多人都了解这个指挥官的年龄，刚满20岁的苍冥强者，妖孽级的天才人物也莫过如此

        秦小败依然把白凌剑指着南宫氏族人的数十具尸体，那里的地面已经被血水覆盖了，身为南宫氏一族的他没有拿出一丁点的悲悯，眼神变得犹如野兽那般慑人，令人不寒而粟

        “没有决战之心的人都是这种下场绝对没有人能幸免在战场上，我会与你们一同杀敌，抵御侵略我们的敌人，我相信北地没有胆小怕死的人们，今天，我们会打一场载大战，在我们东边，有无数敌人需要我们去迎击，他们的人数可能是我们的六倍，甚至十倍，别人都认为我们必败无疑了，可我，我秦小败，就要让世人明白，北地人是战场上的虎狼，我们能够以一当十，太原党由我们在今天灭了”

        “灭了”秦雄爆出一声响亮的回应，旋即就带动起在场人，“灭了灭了”

        北地人的士气在秦小败的鼓舞之下到达了一个新的顶点，他这种屠族振军的方法，实在是够变态

        秦小败率领的北地人都是骑兵，并且本身都是精锐之师，如今人们气盛可比骄阳，相信没有谁敢得轻易和这种军队打遭遇战，由其是在统率大批步手之时，但世事就是这样无独有偶，这一次渡过邱河的太原党多数是步兵，只有两百多的骑兵，不单止是这样，他们的统军首领竟然还肆无忌惮地用步手开路，骑兵蹲后的进军方式，这个统军的首领叫做辰铭，这人自小熟读兵书，历经的战事不下百场，从未打过一场的败仗，此次进军北地可谓是趾高气扬，倘若没有奇迹发生，他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

        秦小败的军队开出东南大营五十里时，他勒令全军滞步，听候他的调配

        “秦雄先前你执法有功，我现在提升你为北狼，由你率领一队精骑，包抄敌人的右方，等待着他们逃窜的散军你需要全力掩杀半个小时然后撤退”

        秦雄闻言后先是错愕，他没想到自己杀了那么多南宫氏族人，秦小败还会提携他，他的触角很敏锐，立即又察觉出话里的玄机：“额，这个少首领，好端端的敌人为什么会是散军啊”

        秦小败用毋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次太原党军由步兵开路，正是我军的大好战机，我会亲率中军部队掩杀敌人主力，冲散敌人的队伍”

        “末将明明白”秦雄猛吸了一口凉气，按照秦小败的说法，哪岂不是要正面突袭上万人的太原党军，他却也不敢悖逆秦小败的主意，谁都能感受到秦小败话里的决绝，没人能阻止他的决心

        “郭布“你也统率一万骑兵，包抄敌人的左方”

        “明白”

        秦小败跨骑着赤色战马，分别和郭布，秦雄对视了一眼，三人心中同时了然，现在他们的命运绑在了一场强弱悬殊的战役里面

        望着郭布和秦雄各自率军而去，秦小败心里亦有些担忧，郭布是一个先锋首领，作战能力异常强悍，而秦雄的骁勇虽然普通，但胜在意志足够果决，并且作战风格沉稳，他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还是稍微嫩了些

        不过很快地，秦小败那些担忧已经杳然，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没时间再在这些事上面分心，前面正有一场他必须要战胜的大战，等待着他

        秦小败长臂一扬，号令进军，由他率领一万骑兵为战前军先走

        下午时分，疯狂奔袭进军的秦小败，很快就接近了太原党军，两者的距离只有五十多里，由于先前在距离敌人一百多里时，秦小败令大军休息了一番，此刻他并没有兵疲马乏的顾虑

        在北地大草原上面，要隐匿战机不太容易，上万人太原党军的统帅辰铭，早就得到了有三路北地人前来突袭的讯息，但他根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北地人的行为在他看来不过是走投无路的殊死抵抗

        这支太原党军的副首领叫做黎青，他觉得这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故而他一而再劝说辰铭

        “首领，北地人三路人马进发，断不可小觑啊根据来报，他们应该都是北军当中的精锐之师，我还是要列好战阵迎战啊”

        “黎先生，你就放心吧，我早就下令，让长枪手做好准备，区区一点人马，一个照面就能杀个干净”说这话的人，身姿英伟，髮发如柳，容貌俊美，跨骑白色骏马，飒然而行，他在万人丛中如同彗星一样耀眼，这人就是首领辰铭

        “首领，不能这么草率部署啊，要是敌人是一支极为精悍的部队，我们的长枪手是拦不住的，假若进入短兵相接，我们的步兵只能尽受对方的骑兵蹂躏啊”

        “我手下目前也有两千骑兵，何惧他北地人，黎首领，你实在太多虑啦”

        “北地战马彪悍无比，绝非我们所能比拟，在骑战方面，北地人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黎青，你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说我打不过这些北地人；你要记住，我是首领，你若是再出言扰乱军心，休怪我无情了”

        就这样，黎青受到了辰铭的一番斥骂，他没能动摇辰铭任何的想法

        铁下心来要和太原党军决战的秦小败，统率着一万精骑，以风卷残云的气势在大草原飞驰着，目标就是太原党军的正中央

        整个天空乌云密布，战机莫测，这就是大战的前奏

        秦小败看到太原党军翻点般的身影时，精神力骤然间到一个新的顶峰，手握银色长剑，一马当先，向凛然候守的太原党军杀去，他这种不要命的决心，感染了所有的北地人，他们这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跟着秦小败冲，跟着这个少年杀向前面的敌人

        飕飕的枪声迅速传达到秦小败的耳边，他举目望去能看到一遍遍的飞箭穿梭而来

        “喝”秦小败爆喝一声，一个侧身，把子弹避了开来，紧接着，任何靠近他的飞箭，这并不能说明秦小败有多骁勇，只能说太原党军的枪械杀伤力实在是很普通，连同秦小败身后的骑兵们，也没多少人被这种飞箭杀伤下马，这里面亦得益于北地人厚实的防弹衣，普通枪械的冲力不太容易刺穿它

        而就在秦小败杀至太原党军正面时，他的面前忽然筑起了一面三丈高的盾牌墙壁，这就是太原党军一贯对付骑兵的有力手段，利用人们的配合，他们能随时随地筑起这么一面盾墙，把骑兵擅长冲锋的优势瓦解

        然而，太原党军如今面对的是由秦小败统领的北地人，区区盾牌还是难以招架得住；但见冲在最前的秦小败，对前方的盾墙横剑一扫，一道长近三丈的金色气芒向着盾墙疾射而去，瞬息之间，光华冲天，长虹纵横,一阵金属爆裂声响起，有十几个盾牌竟然被秦小败挥击出的炽热气芒割成两截，握着这些盾牌的人们非死即伤，身体均被一股强烈的气流卷到后方

        盾墙的缺口一开，在盾牌背后的人们立即出现搔乱，这时的盾墙岌岌可危，秦小败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容易多了，他就在盾墙缺口那里跨马掠去，银枪使得仿若百鸟翩鸿，把面前的阻隔一致扫除，十几名太原党兵就在他通过盾墙期间被刺杀身亡，惹得一遍血色缤纷，这仅仅是单骑一个照面的冲杀

        看到勇猛至极的秦小败突破了盾墙，北地人的去势更为凶猛，松松垮垮的盾墙焉能抵御这股巨涛翻天的冲势

        盾墙的全线溃败好比是巨山倒塌那样让人震撼，捣毁了这一面防御网之后，秦小败马不停蹄地指挥着北地人往太原党军的中轴地带奔袭而去

        这时的秦小败宛若刚从地狱爬上的恶魔，眼中带鸷，神中带锋，散发着一种慑人心魄的气势，银色长枪在他手上快如雷闪，段段残影四处可见，不断收割着太原党人们的姓命

        秦小败杀得如斯入魔，北地人自不然就更为不要命那样向前冲杀，这一刻他们的意志力迸发到潜能的极限，北地人里面没有人吝啬自己的姓命，主将有屠杀族人的决心，现在还不要命那样奋勇向前，他们又岂会有贪生怕死的意念

        当秦小败提剑一挑，杀死对方第三个首领，殷红的鲜血飞洒在他的战袍上面；秦小败停滞住杀戮的步伐，虎目定睛往前方密密麻麻的太原党军望去，暗暗掂量着，“太原党军毕竟还是人数众多，要让他们彻底溃散，看来唯有分兵”

        面对着凶如虎豹的北地人，太原党军很快就表现得难以招架，他们不是弱兵，但没有谁和这种不要命的军队打过仗；战场上很多的局部，都形成了北地人对太原党军一面倒的屠杀

        就在秦小败想通分兵之后，当即呼喝着周边正在厮杀中的首领，“分兵八路，战法冲杀”

        在此之前，秦小败早就对手下的首领部署了战场上随机的战略，其中就有‘分兵八路’这一环，早有筹谋的北地人，在分兵的过程中毫不拖沓，过程之流畅称得上行云流水

        连续几天看的足球比赛都在我期待中赢了，嘿，看来我的眼光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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