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僵局

李赤心见两个人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就说道：“三天前我打的那一仗和今天黄昏田将爷打的这一仗，明显没有打出同一个味道，按说曹变蛟与吴三桂与贺疯子都是不肯吃亏的主，三天前的那一仗咱们虽说杀伤老曹不少人马，可是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咱们自己倒是折损了一批弟兄，按理说老曹不肯再咬咱们一口，贺疯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咱们的，可是今天黄昏田将爷和曹变蛟与吴三桂的这一仗，本来贺疯子这条疯狗一定会来占便宜的，可是他却在咱们身后十几里的地方按兵不动。”

        “你是说前面的洪承畴和他的大弟子在等着咱们，生怕我们反过身来打回去？”田建秀的眉头舒展了一下，用手里的一根树枝挑动着篝火。

        红彤彤的火光映衬着三人的脸上阴晴不定，李自成的眉头反而蹙了起来，他像是在倾听，又像是在用手里的短木棍挖掘什么，刚刚探子得到的消息说，宣、大、山西三省总督卢象升，已经夺情起复，星夜兼程的赶来督战，要是等卢象升的兵马一到，自己的这点家底还真不够看的。

        李赤心暗自得意，“看来他们听进了心里，自己凭着后世的知识，知道即将到来的这一仗，无论进退都没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不过作为先知先觉者，必须让自己处于绝对安全的境地，否则一年后李自成的大败也许会让自己身处绝境。所以往西北过涉县、武安北渡黄河，退回山陕到汾西、平阳一带的真空地带才是目前的唯一可行办法……

        此刻前面网张十面，以待闯贼的洪承畴和孙传庭，正枯坐在汝州府衙的临时帅帐内愁。桌上的珍馐美味已经味同嚼蜡，本来准备的一桌席，现在却来了三桌的客人，八大王张献忠和曹操罗汝才都在蠢蠢欲动，而朝堂上弹劾孙传庭杀良冒功、劳师糜饷的奏折已经堆满了崇祯皇帝的御书案，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粮饷还没有着落……

        建州老奴又意欲再次寇边，崇祯皇帝已经一日三次行文，催促自己赶紧督师追随卢象升入京勤王了，其实崇祯不是一个蠢材，只是在历代帝王中算得上是一位勤劳的皇帝，比起几十年不上朝的爹，和木匠哥哥来说朱由检堪称明朝十大杰出皇帝。

        今天晚上，北京城的月光格外的皎洁，按照一年里节衣缩食的大明朝普通京城人家的习俗，正月初三一件新衣、一顿美食还是可以指望的。不过外面的难民一直在疯传，刚刚由后金改元为大清的小辫子即将再次入寇。

        从崇祯登极以来，近十年中，清兵已经三次入塞，两次直接逼近到北京城下。由此，刚愎、多疑的年轻皇帝，自己砍下的督师、总兵们的人头以及畏罪自戕的统帅人头，加起来估计比砍掉的后金兵还要多。

        前面刚刚砍掉了袁督师的人头，后面就现砍错了，可是人头是按装不回去了，林林总总的故事，不断地生在自诩为一代明君的崇祯皇帝治下，就不由得大明王朝的官员、将军有了各自的盘算。

        这刚愎、多疑换成是后世的食品安全委主任，说不得是一件好事。可是换成几百年前一言九鼎的皇帝……

        此刻紫禁城的主宰者，不到二十七岁的青年皇帝朱由检，正在承乾宫中同田妃一起用膳。他现在的心理活动很复杂，既定的攘外必先安内这是总纲，在此之下安内是需要真金白银滴，无论是安民还是养兵、征剿，都离不开衣食粮饷，但是自己之下的大明无论是官仓还是自己的内库，早已经空得可以跑耗子了。

        崇祯往自己嘴里捻了一颗茴香豆，一边咀嚼一边畅想：如今的大明王朝中，不喝兵血，不吃空饷的将领；不贪污腐化的官员，多乎哉?不多已！

        各地长久以来当猪养的皇亲国戚，亲王诸藩已经啃得大明江山摇摇欲倒、千疮百孔了，多地奏报藩王近似疯狂的兼并、侵占良田，变态的持强凌弱、欺男霸女，连大明朝士绅大族的土地都成了他们下手的对象，如此火烧眉毛的事情，都已经不是年轻的皇帝朱由检，目前考虑的最急迫、最主要的社会主要问题了。

        妄想使明朝的极其腐朽的政权避免灭亡，崇祯还妄想能够中兴，他自己会成为“中兴之主”，因此他拼命挣扎，由此心情忧郁，不知道是不是患了抑郁症，使得原来白皙的两颊，如今在几盏宫灯下显得苍白而憔悴，年轻人的眼角已经有了几道深深的鱼尾纹，眼窝也仿佛纵欲过度似的灰暗。

        生活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容易，崇祯如此，李赤心也是如此，我们大家都是如此，有缘读这本书的朋友点个收藏吧，在此衷心感谢大家看这本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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