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府谷夺寨二

李强率领着扮作按察使卫队和差役的闯军冲到街上。就听到了遍地的喊杀声，又见义军已经占领了东寨门，便齐声呐喊着，招呼奔跑过来的闯军。

        那些守在寨墙上的人们一见东门失守，火光冲天，寨里和寨外一片喊杀声，而且寨里到处是奔跑的马蹄声，吓得魂飞天外，有的一面逃命一面哭叫着：“破寨啦！破寨啦！快逃命吧！”，一时间府谷寨内混乱不堪。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退到了寨内几家坚固的宅子里，连同宅子里边的男人们合起来进行抵抗，向街上冲过了的农民军抛掷砖瓦、放箭、放鸟枪和火铳。

        其中，寨主程伟之的宅子里集聚的人最多，一部分是他的家丁，一部分是寨子里的乡勇，一部分是左右邻居，还有一部分是佃户和雇工。他自己则是手执三眼铳，站在房坡上，指挥着大家拼死抵抗。

        占了寨墙的闯军中又分出一了部分，在李过亲将的带领下冲向寨内。见大局已定李赤心才上了寨墙，倚在墙垛上让医士包扎臂膀上迸裂开的伤口，一边举目向内望去，只见寨内腾起了一股股的黑烟，不断地有男人的惨叫声、女人孩童的呼和声传来。

        过不多时，一阵吆喝声响遍了府谷寨的街巷，这是寨内巡视的闯军在肃清残敌，他们要将府谷寨的青壮全部筛一遍，从中找出隐藏的敌军残余；然后便是宵禁，约束全寨的百姓不得出门，不得串联，不得有任何疑似反抗闯军的举动，否则稍有风吹草动，必将被闯军毫不留情地斩杀当场。

        崇祯十年正月的这一日里，府谷寨内注定要天翻地覆。控制了寨内的议事厅后，闯军将士挨家挨户踹开了府谷寨内所有店铺、住家的门，对城中住户进行传说中的拉网式排查，拉网式排查的效果显而易见，不过伴随其间的是许多无法见光的血腥和暴力。

        闯军“老八队”的军纪向来是不错的，可是占领敌对的寨子和城池后，往往难以约束士卒们的愤恨，虽说李过已下令不准屠城，不过下面的将士们能遵守多少便全看个人自觉了，明面上不敢做的事，不见得私底下不敢，有些事情带队的头目也是装作没有看到。

        所以这一天中府谷寨中大部分人家是哀鸿遍地，闯军肃敌之余往往顺带着抢掠奸淫，甚至还有屠杀，稍有反抗的人家就这样被满门屠戮，全寨子的财富也多半落入了农民军将士的囊中。

        李过很清楚这帮农民军特别是新附的土匪、绺子是什么德行，不过他没有吭声，话说得好人至察则无徒，有些情况下违了军规是情不得已的事，管多了还会影响士气，总不能要求一群昨天还打家劫舍的士卒，被砸的头破血流，还去苦口婆心地去宣讲我军秋毫无犯的政策吧，将士们能遵守多少便全看个人自觉了。同样是一位穿越人士讲过：明面上不敢做的事，不见得私底下不敢。

        李赤心臂膀上重新缠好了绷带下了寨墙，这才有机会看望死伤的随军将士，踩着一地的血污，践踏着残肢断臂，再次看见了倚在寨门洞内满身伤痕满脸血污的‘虎子’。见刚刚赶来的随军医士，已经给他治疗包扎过了伤腿，李过抬手喊过这名医士，低低的声音问道：“这是哪个?”

        医士不禁纳罕，心想自家将爷这是累糊涂了还是糊涂了，自己的亲兵‘虎子’咋都认不出来了涅，不过随军的医士还是打着万分的小心回道：“这就是将爷的亲军‘虎子’”

        “哪个‘虎子’？”穿越之后就没有打算接地气的李赤心董事长，不能说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他亲军‘虎子’的大号好不好。

        “白旺啊，白虎子！将爷您的亲兵……”医士的眼里不再只有小星星了，还有莫名冒出来的圈圈和叉叉，但还是恭谨如初地回答。

        “nnd”这家伙就是白旺啊，还是处于少年成长期的活白旺！李董事长此刻已近心坚如铁，教科书上雷人的历史人物已经见了不少，不缺这一个两个了。

        “刚才忙着裹伤没有看清楚，那个在寨墙上斩将夺旗的又是哪一个？”李赤心继续他的拙劣表演。

        医士心说，将爷看来是……“那个是将爷的亲将，大名还是将爷您给起的，叫王体中……”，从医士的神态来看，更加的小心翼翼了，他不知道自家将爷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妖魔狐仙幻化而来，只是感觉将爷的表情中，似乎……有些……想吃肉是想吃人肉的妖怪的赶脚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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