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府谷夺寨一

劳军的民伕庄丁们直到此时，才醒过味来，在寨子里教头的率领下，掣刀提枪杀奔近前，一时间，寨内杀声四起，兵刃相交声，哀嚎声，喊杀声连成一片，向着寨内延伸开去。

        听见外面的喊杀声，申屠嘉和府谷寨的寨主先想到的是不要惊扰了大人，不过还没有等到二人传令下去，二门外为大人抬轿的八个轿夫不顾衙役的阻拦，各提着半截轿杠迈大步闯了进来，而端坐在上的汪大人则用宽大的袍袖一捂口鼻，俯身蹲在地上，只听得一阵“噗噗”声，大厅中立时弥漫着团团白色的呛人烟雾……

        在李赤心枪挑老吴头的同时，寨中议事厅内的李强等人，已经将申屠嘉和众官员、衙役一干人等处置完毕，闯军的小校回禀其中独独少了一个府谷寨寨主。其实这家伙因为级别不够才逃过了一劫，李强连忙扯掉乌纱脱下官服，在亲卫的服侍下披好铁甲头戴铜盔，抄起一口鬼头大刀，挥手带着一众农民军叫喊一声，冲出寨内的议事厅。

        李过身后的将士，见自家主将冲锋在前哪个还敢落在后面，遂一声喊，掣出兵刃一顿乱砍，劈倒了周边的一众民伕丁壮。李赤心身后为一名的亲将，给自家将爷披挂铠甲，然后只见他抢过一把宝剑翻身骑在马上，一马当先冲进了寨门。人借马势猛地往前一冲，密密麻麻涌来的庄丁、民壮、官军顿时被冲出一道缺口，随即，后面的十几名闯军铁骑紧随而至，蜂拥而入杀开围在李过身边的官军，指挥夺门的庄丁教头出一声凄厉的悲呼，接着被策骑而来的李过亲将手起一剑，庄丁教头的脑袋顿时被劈成两半，鲜红和雪白洒满了一地，身躯软软倒在地上。

        尽管头目毙命，可是剩下的守寨的庄丁官军却并未溃散，乱世中人贱如狗，一旦被土匪绺子破寨，其中的惨状众人是有目共睹的，何况众人的家小俱在寨子里，所以府谷寨中的小头目到喽啰，皆是悍不畏死的与闯军对敌，即便是头领被闯军砍死，庄丁们也丝毫不为所动，除了开始的惊慌失措，众人皆是拼了性命，朝寨门奋不顾身地冲杀，李过身边的人马很少，一时陷入了苦战。

        府谷寨的众人依仗人多，将李过等人团团围住，李赤心的身边堪勘只剩下七八个骑马的亲将还在鏖战，其余的不是被杀，就是被掀下马来。此刻府谷寨两里之外埋伏的闯军听到了寨内的喊杀声快马来援，闯军的几百铁骑闯过吊桥冲入寨内，将寨门内的敌人冲散。

        见大队闯军此时已然入城，李赤心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无论府谷寨的守军再怎么拼死抵抗，已然于大事无补！

        此时闯军入城者已有百数人，后面的闯军骑兵仍在源源不断地驰进府谷寨门，铁骑突出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泻而下，势不可挡。

        入城的闯军显然早已熟识了这种战法，一马当先的李过亲将，自带分出的两百步卒，冲上寨墙与守寨的敌人拼杀，余下的几百人则分成几股，以百人为伍，迅沿着街巷分散冲入寨内，这些闯军遇到寨内没有肃清城的零星残敌就一举歼灭，守寨墙的敌军已被李过亲将率领的闯军基本歼灭，城头上一片欢呼。

        一面插在寨楼最高处的朱红色的大旗，迎着崇祯十年正月的寒风，在空中招展、旗带飘扬。这面大旗的旗枪上，是用白色马鬃扎制的旗缨，旗缨银亮的枪尖儿上闪着耀眼的寒光，朱红色大旗的中心，用黑缎子绣着一个斗大的汉隶“李”字。

        李过那名高大强壮的亲将，摇动旗杆兴奋地大喊“寨子破了！寨子破了！”

        随着是寨内街巷中的一片叫声“快，快，府谷寨破了，灌进去了！”

        李强率领着亲兵听见喊杀声，又看见义军已经占领了寨门，便齐声呐喊着奔跑过来，迎着一股潮水似涌进寨内的闯军。那些守在寨墙上的人们一见东门失守，火光冲天，寨里和寨外一片喊杀声，而且寨里到处是奔跑的马蹄声，吓得魂飞天外，有的一面逃命一面哭叫着：“破寨啦！破寨啦！快逃命吧！”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退到府谷寨中几家坚固的宅子里，同宅子里边的男人们合起来进行抵抗，向街上的农民军抛掷砖瓦、放箭、放鸟枪和火铳。寨主程伟之的宅子集聚的人最多，其中的一部分是他的家丁，一部分是寨子里的乡勇，一部分是左右邻居，还有就是佃户和雇工，他自己则手执三眼铳，站在房坡上，指挥着大家拼死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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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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