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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找茬


吃饱喝足登丰一副大爷的模样坐着,他面前堆满了骨头,微醺的面颊还时不时的打着饱嗝。

        菊香看了皱了皱眉,想说什么见孙俊山对她轻轻的摇头,她压下了想说的话,起身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

        孙俊山也起身帮忙收拾。

        “妹婿别油了手,让菊香收拾,她在家都做惯了的事,女人家不能宠过了不然不老实。”

        嘭……韩大年手里的烟袋锅扔到了桌子上。

        “我不像二哥有本事,如今是个手艺人,我也只能在生活上帮帮菊香了,”孙俊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完。

        “手艺人也要顶门立户过日子,你还会一个焖木炭的手艺,你跟菊香以后的日子不会差的,”韩大年真心实意的安慰着女婿。

        “回来就听我爹说妹婿去镇上卖了好几次木炭了,依我说咱们镇上有几家能烧的起木炭的?得去府城卖。”

        “你这跟菊香成亲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二哥对你也不藏私,明天你拉着一车木炭跟我去府城卖去,二哥给你找找熟人,保准一筐比在镇上多出好几个子来。”

        “这哪好意思麻烦二哥,临近过年的,爹跟娘还盼着二哥在家多亲近些日子,俊山就没赚大钱的命,在镇上卖卖木炭养家糊口就行了,”菊香走进来朗声代替了孙俊山回答。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跟俊山要是真怕麻烦我,一车木炭拉去府城卖完,分我一半的炭钱就行了,都是实在的亲……”

        “好大的口气,分一半炭钱?凭啥分你一半?你是给他出三十文的牛车钱了,还是给他砍一挑木柴了?你知道去一趟府城来回要四天吗?府城各个地盘都有地保,你把俊山弄去搁哪摆着卖?韩大年冷声的问着儿子。”

        “凭我带妹婿去府城……”

        “人俊山长两条腿自己不知道去府城让你带?你去府城有六年了,你来告诉爹,你在府城认识了什么地主老爷?”

        “或者什么大户人家管家卖你薄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外人说着光鲜手艺,这都是自家人,谁不知道你是被人使的团团转的学徒?”

        “就连你当学徒的钱,都是你娘跟菊香打嘴里扣出来才有的,你如今回来,一趟比一趟拿大了,说到手艺人,俊山家里才是正经的祖传焖炭手艺人。”

        “你去村里打听打听看有几个人知道的?都像你似的,手艺有没有还是两说,见人架子端的到挺高,过完年你娶了亲就要支应门庭了,我倒要看看你的木匠手艺能挣几个钱进帐!”韩大年冷笑的说完,无视面皮发烫的儿子。

        登福娘看着老伴当着女婿的面奚落儿子,她眼睛一立似要不愿意,不料韩大年厉眼瞪了过来,她抿着嘴才没说话。

        “爹你这是干啥呀?二哥昨晚才到家,难得吃完一顿团圆饭的,学手艺的人难免都有些脾气,就俊山他本家五叔子,他去租个牛车,五叔都还说了半天,二哥刚刚也就是随口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菊香不轻不重的说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你爹就是这脾气一辈子也改不过来了,俊山别见怪,”登福娘连忙笑着对女婿说到。

        “二哥有点酒多了,俊山扶爹跟二哥去休息,我把碗刷了我们再走。”

        “不在这吃晚饭了?”登福娘问到。

        “不在吃了娘,家里炉子西角搭了棚子,还缺个顶盖,这几天雨雪没晴天,俊山见天的搭呢!”

        “让你爹跟你二哥去帮忙,三个人搭起来天把两天的就结束了。”

        “就差个棚子盖草了,早上也是俊山听人说二哥回来了,我们临时说过来看看的,”菊香抱着碗筷进厨房开始刷洗。

        厨房收拾利落拿着抹布进堂屋,堂屋已经被孙俊山收拾好了。

        菊香放下抹布对着送到门口的登福娘说到,“娘,药膏要勤擦,有事就让爹帮忙做一下,实在不行我回来给做几顿饭。”

        “要你回来帮忙做啥饭?雨雪冷赶紧回去吧!”

        目送菊香跟孙俊山走远她收了脸上的笑,插上门走进韩大年睡觉的屋里。

        “他爹你老毛病又犯了?当着女婿的面把登丰说的一文不值?登福娘一脸怒色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伴,小声的质问起来。”

        “我要不说你那宝贝儿子,明天俊山真拉一车木炭跟他去府城,我看他怎么收场,来回四天不吃不喝就得给人家六十文钱,到了府城你摆摊就得十几文钱,你要是能卖掉木炭还好,你要卖不掉还要原样拉回来,疯了出钱去受冻?”

        “咱登丰不是说了吗?他认识……”

        “他说的你也信?你个平头小学徒人家凭什么跟你套交情?咱家有钱吗?还是咱家有当官的?”

        登福娘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不是说他常常得师傅夸赞吗?”

        “是吗?通过他回来的这几趟,你觉得他在坊子里能被常常夸赞吗?能被夸赞的学徒都是眼头亮堂手脚勤快麻利的,登丰有吗?”

        登丰……登福娘张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他被师傅提前放回来的,我看八成是被撵回来的。”

        “他爹这话可不能胡说,”登福娘急眼了。

        “胡不胡说过完年我去一趟就知道了,哪个坊子这个时候不都是最忙的?哪个师傅舍得放手艺徒弟在红火的生意日走?年前到正月十五元宵节都是好生意,放着钱不赚放人走傻吗?”

        登福娘被说的越发的心凉,有些受不住的坐在床沿上,喃喃自语到:“怪我、怪我,都怪我!当初本来是登福要去学手艺的,登丰在我跟前成天的吵闹,我想着老二看着确实比老大机灵,学手艺的人不都要机灵才学的快吗?没想到落了老大的埋怨,带着刘寡妇跑了,老二如今学的一事无成的!”豆滴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就下来了。

        韩大年一脸黑沉沉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他爹怎么办呀?老屠家那边会不会……?”

        “眼下正月去拜年,你递话说要儿媳妇,老屠家要是愿意嫁就嫁,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登丰手艺没学成,咱小池子养不住大鱼的,早做打算的好。”

        “屠木匠整日在外奔跑,登丰学的好不好他随便试探两句就能知道底,与其让他嘲笑看不起登丰,不如我们自己趁早解决。”

        “也只能这样了,”登福娘擦着眼泪止不住的伤心。

        “这几天你也别给老二好脸子,自己都是个破落户,还想摆架子压俊山。”

        “女婿是外亲,你一次两次的这样做,他不跟你计较说什么,你要不识抬举总这样,妮儿那门亲迟早都会因为老二断了。”

        “妮儿在家的时候,家里什么好吃的都紧着老二吃,即使吃不完都给留着给他下一顿吃,说到头那是插门在家里,今天当着女婿的面你看他饿死鬼投胎吗?”

        “妮儿现在成亲的人了,身份是人家媳妇,俊山不是憨实的人,老二看着菊香小两口苦两个钱就想去扣来,妮儿碍于我们的养育之恩给一次两次,时间久了你觉得俊山能同意吗?”

        “他一个人十来岁就没了爹娘,村里眼红他田地的有多少个人,你看俊山的田被人占去了吗?”

        “我心里明白了,妮子和女婿跟我们走的亲,是拿我们当亲父母对待的,”登福娘抠着纱布苦涩的说完。

        ……

        由韩登丰口无遮拦的挑起风波,被韩大年无情的打压了下去,日子相对还是很平静的过着。

        菊香从锅里盛出煮熟的猫爪子,用擀面杖捣烂成泥,撒点面粉进去开始和起来。

        正在在她专心的切着枣糕块的时候,一阵喜庆的唢呐声传来,她心里感觉奇怪还没正经的见过唢呐班子呢!

        “菊香,”院子门道口站着一个满脸泪滴的姑娘,一身红红的棉袄映衬着地上未化的雪,煞是好看的很。

        “要哭滚回去哭,我家不给你哭,”菊香厉声训斥起来。

        黄玲子被菊香突如其来的厉声震住了,在她的印象里菊香一直都是少言少语的人,被逼急了也不曾有过高声的言语。

        “我姓韩,俊山姓孙,你姓什么?你今日出嫁凭什么来我家哭?是你的夫家允许你来的吗?我这就问问他是什么意思?大清早的来我们家,想让我们倒霉吗?”菊香说着一阵风的来到黄玲子跟前,眼看着就要越过她了。

        黄玲子拽住菊香的袄子,“菊香我不哭了,菊香你别去,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让你好好照顾俊山哥,”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你真是好笑,你以孙俊山的什么身份来告诫我?你三番五次的来恶心我,你是觉得我软绵好欺负?你若真是那什么三烈九贞的烈小姐我到也佩服你一番,偏你就是烂草的深情一文不值。”

        “菊香这是怎么了?黄玲子你这都要上花轿了,还来找菊香干啥?”费老太走过来厉声质问到。

        “姑母,她来告诫我日后好好照顾俊山呢!我问她大清早的来我家梨花带雨的哭,是以什么身份来嘱托我?偏她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就是来看看,菊香我没别的意思……”

        “看什么?菊香这有什么可让你看的?你马上上轿子了,这要是被你夫家知道了,你就甭想上轿子了,临娶被退的姑娘可是没有好下场的,玲子你可要掂量清楚,费老太利眼盯着黄玲子说到。”

        “我……我……”

        “我还真当你烈性的,不成想全都是油皮,你现在敢去你夫家媒人跟前说一句,你不嫁了吗?你心里放不下孙俊山,我马上给你腾位置。”

        “总好过你左一趟右一趟的来寻我,你第一次寻我逼我退亲,我当场让你说,你说我逼的你不能活。”

        “今日你都要上花轿了,又来寻我说着不三不四的话,怎么我就这么好欺负?任你搓扁了揉圆了的捏团?索性我做一次善人,我去给你夫家媒人说了,省的你心不甘情不愿的,都是别人误了你。”

        菊香心里真的就火气上来了,大清早的开门就过来哭,这是过来哭丧呢?真是晦气!

        黄玲子疯魔了,弟媳也疯魔了?她都是出门子的人了还理她干啥?都是女人何苦做那个孽呢?”

        费老太大儿媳跟小儿媳听见吵闹声也过来了,费家大儿媳点了眼色给小的,她则是抱着菊香不给她走。

        “还在这站着干啥?你家里梳头的不都急疯了?你也是姑娘家,先不说脸皮不脸皮的,今天要是媒人带回去一点风,你夫家往后能给你好日子过吗?”

        “菊香说你是油皮我看没错,你要真是三烈九贞的烈姐儿,你就不会三番五次的来撩拨了又跪地求饶,连说带推的把人推走了。”

        菊香在费家婆媳好一顿的安抚下,才平静下来。

        费家婆媳赶忙出门去黄家打听情况,就怕黄家又出什么幺蛾子,孙俊山好好的人家招灾散了。

        好在黄玲子嘴怂,回家勉强找了一个理由糊弄了过去,上好妆在一众人的目光下拍拍打打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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