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桃色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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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登福娘一顿泼辣强悍的架,村里闲扯的妇人们真就不敢再当面说菊香了。
有时候迎面碰上了还能亲切的打个招呼,即使有管不住嘴想说的,都是悄悄的三两个人关着门说。
深秋后的太阳有点和煦轻柔,还略微带点香甜味。
菊香隐在林子的深处摘东西,树林太密挡住了阳光,还吸收了大部分的营养,因此除了树木也长不了别的植物。
林子里甚少有人进来,只见她麻利的攀爬着树杆,三两下不费力气的爬了上去,身体靠在树杈的粗枝上,搬着树梢摘猫爪子。
她第一次来林子里的时候,看见满林子的酸枣子都把她高兴坏了,隔几天再来看看还是老样子,从始至终都没人来摘过,她确定目前还没人知道这猫爪子是可以吃的。
猫爪子长得密,她背的筐也不大,只能每天早晚各来摘一筐背回去。
“妮子还没摘好吗?”登福娘拿着木棍找来树林深处。
“马上就摘满了,娘找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看天都快黑了你还没回去,你天天摘,吃也吃不完,摘这么多做什么?好好的丫头家不是下河就是上树的,没有一点丫头的样。”
菊香抱着树小心翼翼的顺着树爬下来。
登福娘在树根下张开双臂拥抱着,防止人摔下来了。
“娘的胃不好,上次我跟爹去杏林堂看见陈大夫那里也有猫爪子,我就问他这个做什么用?”
他跟我说,“这是猫爪子,既能当零嘴吃也能泡东西出来,治胃酸最有用了。”
“我趁他不注意看他泡的经过了,”菊香狡黠的在登福娘耳边小声的说到。
“看要是能看会,还不是谁都能当大夫了?”登福娘白了一眼菊香,眼里的笑藏也藏不住。
“陈大夫看我想学就告诉我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了不得的方子!”
“他索性就仔仔细细的告诉我怎么弄,怎么制作,泡成什么样子,猫爪子得要不少呢!”
“别看我摘了十几筐了,能泡出来一桶就不错了,陈大夫那里有这么一小坛子,用了五六十斤爪子得出来的!”菊香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的天爷呀!这么伤爪子?那方子治胃酸是不是特别好?”
“那肯定呀!爹跟孙俊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爹他们回来就可以一起来摘爪子了。”
“你爹他们也就天把两天左右了,能摘多少就摘多少,还能当个事干吗?”
“只要是为了娘,我愿意,”菊香调皮的说笑,亲昵的挽着登福娘的手臂。
还是疼老丫头贴心,娘俩一路说说笑笑的回了家。
到家干噎了几个菜团子,喝着开水晚饭算是结束了,临睡前菊香把所有摘回来的猫爪子都放在水里泡着,明早起来好用。
韩大年不在家,娘俩的早饭放在上午十来点钟吃。
差不多就是太阳完全上来有点晒的的时候,晚饭就放在晚上七八点钟吃,天完全黑透了,一天两顿饭管着不会太饿,还能兼顾一天的时间段。
天刚微微亮菊香就走了出来,屋里的卫生做完,她拿着剪刀拎着洗干净的筐,坐在院子里开始挑拣破皮的爪子,还有一些没有熟透的。
泡醋的爪子必须要熟透饱满的,不然不好喝,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能拎出来一小坛子给孩子们喝,大人们喝白酒或者药酒。
她一边洗一边吃着破皮的,洗干净的爪子能用的直接放进坛子里。
伸头看堂屋登福娘没出来的迹象,她快速的把脚边的烈白酒倒进坛子里,倒空的坛子起身给送到屋后的烂草堆里,酒是借用陈大夫的名义买回来的。
一坛子好烈酒要一两银子,据店主介绍这烈酒是从关外运回来的,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关外白”是粟米发酵酿造出来的。
关外冷,每年从八九月份开始刮寒风下冻雪的,那里的人取暖全靠一口烈酒,烈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得三锅酒汇一锅烈酒出来,因此本镇的酒铺子都不愿意造假做。
造假成本太高了造不起,故而千里迢迢的运过来要一两银子不冤!
菊香小跑步回来用不透气的油纸扎紧,再用泥巴糊住酒坛口子封好,搬进锅屋的角落里堆放酿着。
里面还排了三个酒坛子,都是菊香没事的时候偷偷做的,别看登福娘最近脾气好了很多,如果知道花一两银子买酒糟蹋了,她怕是皮都脱了五六层。
破皮和不熟的洗干净架在泥巴墙上晒干,原先晒干的都装起来吊在屋横梁上,天冷了砸碎炒熟做成膏拎出卖又是一项小收入。
干完所有的活,她背着筐又轻快的走出了家门。
菊香没事的时候也会想一下现状生活,她不想赚很大的钱,或者有很多出色的本事,如今也就追求个无忧的生活,生活无忧人生平安顺遂如意。
登福娘出屋来看见院子里空荡荡的,心知菊香又去摘爪子了,她舀水洗漱完扛着锄头下田锄地。
他爹出门挣钱,家里田双子垄沟能做的自己在家都做了,弄好田块撒上麦种子冬季粮食才有保证。
韩家的田地附近已经有不少人家都来刨垄沟了。
“登福娘你家老韩还没回来?”离韩家田最近的一块田里一个妇人直起腰跟她说话。
“这两天就回来了,秋后季节能找到一份零工不容易。”
“一点没错,你看那边膀子田都是老太太们拾穗,他家块块田稻头洒的都多。”
“为啥?跟粮食有仇呀?”
“听说是田地主家长工不满他精明,这个天正是卖力气干活的时候,他不给长工吃饱,你不给人家吃他们能给你好好干活吗?”
“前几天村西头的老王太太手脚真利索,她悄没声的捡了两篮子稻穗呢!”说话的妇人眉眼贼兮兮的发笑,挥舞着双手一脸的惋惜。
“真的假的?那她可真是走运!”登福娘一听两篮子稻穗呢!也是一脸的向往。
“咋露出来的风声?”
“是她那小儿媳妇说的,我昨晚也去捡了,结果田里一粒稻都没有了!”
“立松娘,你男人不是也在田地主家干短工吗?他咋没提前递消息给你呢?都是挨着自家田间地头的,捎口信多简单的事呀?”
“嗨……我家男人割禾的地方不在咱们庄子,在另外一个小庄子,要不咋说地主老爷头脑好呢!”
“他那管家分配的短工都是有讲究的,挨近的田地一律分配走,就怕手脚不干净。”
登福娘用力的锄了一下地,“他又不像咱们见天的忙成狗,没事听听戏曲,喝喝酒,吃着肥鸡大鸭子的,不琢磨这些事他能干啥呢!”
两个妇女聊着天,手里的锄头越挥舞越快,一双地刨完了都坐在田埂上歇息喝水。
“你看那不是老王家的小儿媳妇吗?”立松娘手指着隔几块田远走路的妇人,一身水红的薄衣裙,乌黑的头发上别着一朵粉色绒花,叫不出名的花在太阳下艳艳的显眼。
“还得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人!你看她嫁来咱村好几年了,两个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四五岁了,如今样子一点没变,人还是水色鲜嫩!你在看看我们都老的不成样子!”登福娘看着自己枯树皮一样的手感慨良多。
“她……”立松娘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她那两孩子是不是王金宝的都两说呢!”
登福娘听完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到:“立松娘,这话可不能瞎说,说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没影的事我敢说吗?”
“她当时嫁给王金宝是田地主家的大娘子发话做主的,她不学好天天跟田地主勾眉打眼的,他家大娘子又是厉害的主,就让下人找了赖头把她配了。”
“不知她咋又跟田地主家管家勾搭上了,那管家贪她鲜,暗地里就找了王金宝。”
人家娶媳妇都是花家底,王金宝娶媳妇得了十几两银子不说,还白捡一个媳妇,她也就这么嫁来咱村的!
“那王金宝能愿意?老王家八九个儿子呢!也能看着家门风沾灰?”
“不愿意又能咋的?当时他不也贪人漂亮吗?”他媳妇嫁进老王家后,老王家慢慢的还阔起来了。
“他们咋阔的?别人不明白,他们自家人心里还能装糊涂不成?”
“他家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常年在镇上给纸扎坊子做工,给酒楼后厨帮工,谁给使的力?还不是田地主跟他那管家的功劳!”立松娘挤眉弄眼的笑起来。
“还有村里分的田,我们都是按人头一家分一亩田。”
“王家老二、老六、老七、老八,还有王金宝,名义上也是一亩,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那田足有二亩多?还都是中等的田地。”
“县老爷凭啥多分他们家呀?还不是田地主打招呼了!那田里漏稻穗的事,比王老太精明的人多的是,为啥别人不知道?”
“还不是她那小儿媳妇回去说的?那天她一身绿枝新衣裳去了膀子田,被人看的真真的!”立松娘趴在登福娘耳边低低的说到。”
“这也太大胆了!秋收天哪块田没人干活?她咋就不怕被人说?王金宝一点都管不住她?”登福娘听的目瞪口呆的。
“人家见过场面的,早就豁出去了,她跟王金宝刚成亲的时候,田地主还总来村里派人接她呢!”
她出村回来她男人跟她吵架,她就说:“老王家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靠她,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嫁来老王家,不但没靠上自己的男人,反而整个老王家都沾着她的光过好日子!”
把王金宝贬的一文不值!当时我还去劝架了,不止我,村里还有不少人也去了。
王金宝那天夜里喝的烂醉,把他媳妇的事抖搂的底朝天,他两小子去拉他,他哭着喊着让他俩小子走开。
说什么:“他宁愿绝种,也不要给野种当爹,”本来村里对他媳妇的事都是模模糊糊的,他这一撩开,村西头不就人人都知道了!
从那以后王金宝媳妇也不背人了,只要她出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一准就是去跟那管家鬼混的。
“王老太跟她当家的就这么硬挺着?”
“王家的几个儿子硬气不起来,就连王金宝现在都被安排到镇上做工了,他家还能说出来个啥?”立松娘说完话喝了一口水。
“一家子十来个男人不卖力气,都做缩头乌龟,真是没出息!怪不得在王金宝媳妇面前没脸。
“可不是!我地锄完了我先回去了。”立松娘歇够了扛着锄头走了。
登福娘看着低洼处红色身影晃动,她扛着锄头也走了,是非地能不看就尽量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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