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折翼之鹰

阿蒂拉躺在四周全白的房间，浓郁醇厚的魔法药水的味道呛入他的鼻腔，少年本能的捂住鼻子，轻咳两声，医院还真是个不让人舒服的地方，但是先你一定是有不舒服才会进去的。

        在这间法兰西帝国最大的医院中所有的财富，地位，金钱，权势，都似乎那么的微不足道无论你是皇帝或者帝国宰相，生命都会随着医生轻描淡写间————延续或终止于此，世间唯一的绝对公正死亡在此显露出它的道义。

        受伤的狮子，盯着自己吊在挂壁上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白布的腿，回忆着医生刚刚轻描淡写间的话语

        ——先少年抱歉，这个病不是我能治的，大概症状是魔法回路的崩裂，简单比喻就是一个瓶子不断注水当越自己承受界限时，就会，砰，这种情况对你而言，说真的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仅仅一条腿，真是万幸，不过少年，如果有条件的话我建议你去梵蒂冈，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那里治愈过许多我们医治不了的不治之症，你的病情去那里的话，或许会有一线转机。

        ——呲，为什么，为什么......

        阿蒂拉转头像窗外的世界望去，正午，万里晴空也开始变得阴暗昏沉，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如少年此时的心。

        ——残废吗？那么，呵呵......

        男孩起身将缠绕层层白布的腿放在床上，手轻轻浮在上面，眼睛犹如无底空洞般的盯着它。

        落寂的少年陷入了恐惧，绝望，悲哀的深渊，一个残废的人，在蛮族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人们认同。无论皇帝或是族长。

        ————那么，我的梦.......

        他热泪盈眶的抬起右手，仿佛坠入万丈深渊之人拽住最后，最后的那一颗救命稻草，死死张开因用力过猛颤抖着仿佛握住了什么东西，最后又瞬间无力的闭合，洒落在在身旁的银白色扶手上，撞击声如同男孩心中的梦，泡沫般的破裂了。闭上了双眸，眼角的泪滴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犹如男孩心底与族人约定的应许之地，随泪水铺散开来，越模糊。

        ——梵蒂冈！这个神圣罗马帝国集政治宗教经济三位一体的中心，在阿蒂拉心头不断不断的重复，如那坠入地狱之人，渴求上帝的光辉。

        医院的金属大门被打开，一位高挑清瘦的男子走到少年床头。

        ——少年，余之子欠下的恩情，余一定会来偿还，高斯家族欠下你的，先去梵蒂冈吧，未来的匈奴的王。

        少年清眸凝视着那条残废的腿，随后又望向窗外，望着淡蓝色的天空，脸上的脆弱一扫而光，他的心不允许他在这些以文明自居的野兽面前透漏丝许脆弱。

        ——没关系，只是没思考腿就动了，呵呵，看见了么，这就是那条贱腿的下场，本该这样，救自己敌人什么的，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不管怎么说，在你身上展漏的骑士道传达给我了，不应该说是王道。

        ——凭你们也能理解王道的么？

        男孩的柳叶眉轻轻一挑。

        ——王道，不过是对英雄的另一种缩写，因自身的强大而去保护比自己弱小的人，仅此而已，这就是吾心的王道。

        银赤的野兽嘴角微微上扬，轻藐一笑将男人心中的道义全盘否定。

        ——那仅仅是你的吧？我的王道，可以缩写为两个字，虽然短暂，但却又是世间真理或者说人类生存于这个残酷世界的唯一法则。

        男人布满胡渣的脸轻轻一笑，双手叉腰笑望着少年。

        ——洗耳恭听。

        ——进击！

        进击？纵使化为修罗吗？要知道把世界当做一位敌人，乃非天之道。

        ——只是我的王道罢了，只有不停的进击才能守护自己的家人。

        ——那么少年，你的王道与余的不还是不尽相同的吗，都是为了弱小之人，要知道保护自己家人的方法不单单只有进击二字。

        ——你又怎么能理解我。

        男孩低下头死死握住双拳，血色的兽瞳充斥着愤怒，我的悲痛，你这家伙又怎么能了解。

        ——那么孤高的王啊，是不是也要做一件让生命变得充满意义的事情呢？

        阿蒂拉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着......

        男人用手拽住他迁细如线一般的手臂。

        ——别碰我！！！

        ——好，好，好......

        男人向后退去几步，尴尬的笑着，不再去试图激怒徘徊在暴怒边缘线的雄狮。

        ——那么我一会叫贞德来你的病房吧，还有埃提乌斯，你小子貌似跟他们几个挺玩的到一块去。还有饭菜一会我会叫人送来。

        不过在此之前可以跟我讲讲这枚戒指的来路吗？

        ——出去！！！

        ——少年你知道吗？这可不是闹着玩，这枚戒指的来路大了去了，关系着人类的命运。所以你要一五一十的回答我。

        男人刚刚玩世不恭的语气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严肃，房间的空气仿佛凝住一般。

        ——世界？

        少年眉头紧促，眼中充满了不解。是啊，这一切，还有我的突然暴走，那种强大的力量都是来源于这枚戒指吗？

        阿蒂拉难以置信的望着闪烁着点点金光的戒指，属于匈奴的花纹烙印在戒面，少年对它不知为何有种独特从未有过的情感，或者说他觉着自己有太多东西寄托在这枚戒指上了。

        ——我不知道，别人给的。

        ——别人给的？？？

        男人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也合拢，矗立在白色的大理石瓷砖上，过了一会缓缓张口说道。

        ——知道名字么？

        ——好像叫啥，啥......海尔因希.科，科，我忘了。

        高斯接住了那句名字念了下去。

        ——海尔因希.科尔内里乌斯.阿格里帕。

        ——你怎么知道？

        ——不光我知道，你随便去街上找一个小孩也都知道，巫术，通灵，炼金的开创者，世界上第一位魔法师，关于他的传说大多是以童话的形式出现，也就是你在开玩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捂住肚子，哈哈大笑着嘲讽这眼前这位一本正经的少年。

        ——爱信不信！滚出去！

        ——好好。～

        男人挥挥手打了个哈欠漏出一副无所事事般的表情，在打开门的一刹那，脸上如同暴风雨般顷刻之间乌云密布......

        ——世界的可能性吗？呵呵呵，没想到那位异端......

        未完持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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