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月夜

随着刺鼻的魔法药水味，是伴随而来的是急促又单调的脚步声，在宽敞的病房中吹过一阵悲冷的风伴随而至的是悲伤，绝望，还有恐惧。

        他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苍白无力的脸畔因痛苦而扭曲，而那头银色的雪自然的披落于双肩，赤色的瞳，凝视着自己缠绕层层纱布的右腿，细细的汗珠从男孩额头渗出。

        ——动啊，动啊！动啊！

        少年绝望的感觉仿佛魔鬼从绝望的深渊处升起，他伫坐于病床上，就那么不声不响的杵在那里，来自未来的恐惧如同脚下的大地，没有压迫你，却又容纳了你。

        阿蒂拉抬起左手死死握住床头的铁栏，颤抖着用左脚支撑起身体，俊美的脸痛苦的蜷缩在一起，显的异常痛苦，颤抖着的右腿拼了命似的想要挣扎，却又跌入万丈深渊。

        男孩跌倒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蜷曲的身体，轻挑的双眉间凝固着恐惧与不甘，如夕阳西下般暗淡的双眸，渐渐朦胧起来，鼻腔一阵刺痛感，一股清流顺着他白哲的脸颊滑落于嘴角，少年轻吐粉樱色的舌尖品尝着心中情感的结晶，咸咸的，他抿了下嘴，寸寸如伤的情感，通过男孩支离破碎的心，肆意泄露，充斥于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少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奔涌，打湿自己的双眼与内心。

        他习惯了，习惯了那双藏在黑暗中无形的双手洒落于伤口上的那把盐，在他心里一点点蔓延的滋味，习惯了一个人坐在悲痛的角落，落下悄然的泪，然后拥抱痛楚，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茫茫黑夜的吞噬。

        点点银光的雪地中矗立着与以故的大家堆起的雪人，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醉汉或是那个有意的人推到，还有，还有，弟弟，妈妈，还有伊苗可，不知道他们知道我这幅模样会漏出怎样的表情，还有，还有，还有他们会在牵挂着我吗？他们也会看不起我吗？如果，如果......

        泪流满面的少年心中这样想着，窗外片片飞落的花瓣，不知是否因他心中的悲痛而默默滴落于大地的眼泪，窗外的风沙，不知又是否因男孩心中的思念或者又因他的梦想而飘溯于远方，而飞溅于窗口上的滴滴雨泪不知是否因为他而流淌。

        他仿佛看见了所有人嘲笑他的表情，还有父亲在看见自己之后紧皱双眉轻扶额头的样子，母亲脸暇处为他而落的满地忧伤，他仿佛看见了缥缈的未来。

        心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应许给族人之地，如镜子般破碎了，伴随着阵阵回荡于耳畔声音他轻轻闭上眼睛，那副境像历历在目，白色的鸟飞过那蔚蓝且万里无云的天境，蟋蟀在草丛中嗡嗡作响，孩子们在金黄的麦谷中打盹，或又迎着那太阳的缕缕金辉在空地上玩闹，一切一切，还有那个大树，对啊，还有那颗树，配上它出的唰唰声，这一切也就完美了。

        少年颤抖着身体，每当他闭上双眼，这幅景象就在他脑中如永恒般不停，不停永无停熄的在他心中上映那他许下的诺言，那他说过得承诺，那他作为王子远去敌国之际于城门下喊出的豪言壮志......

        金属的大门的缓缓打开，门外血红色的十字架仿佛散着锈腥令人作呕的气味，匈奴的铁骑于魔法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如潮水般扑去又如涛涛长江水，不复流，孱弱的少年仿佛又看见了那把金光栩栩的剑插进了弟弟的胸膛，好似又看见了他抱着弟弟泪流满面的说着，我要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所有孩子不在为战争奴役的美丽世界，为此，我要将这杂乱的世界亲手握碎，然后，然后，在创造......

        女孩跑到他身边，伏在他身边拭去他眼角的泪。

        ——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为什么？

        女孩呆呆的卷曲着双腿与少年一同躺在白色的瓷砖上，悲寒的刺痛感由后背陷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对不起。

        ——都说了...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

        为什么啊！！你有病吧！！！装什么好人！装什么啊！！！别用那种眼神啊！不要啊！！！别用那个眼神！！！不许你怜悯我！不许！！！

        少年握紧拳头，翻身砸落在少女的胸膛。

        ——求你了，别再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了，求你了......

        女孩白色的连衣裙胸膛出慢慢，慢慢点缀出徐徐赤色的花边。

        泪水从她清澈无比的双眸滑过——只是，不要在伤害自己了好吗，一定要，非要有一个人受伤的话那么就让我代替你吧！好吗？

        那天半晚，在马车上

        ——少年那个少女之前和相识吗？

        少年盯着扑向火烛的飞蛾。再次试图抬起自己的右腿。

        ——不认识...

        ——那么她为什么要替你挡下一剑。

        ——什么？

        少年手无足措的倒在地上，任由头撞击在沉重地面，任由撞击感充斥自己，如果这些能让我遗忘那个女孩仿佛看着我又仿佛没有的双眸消逝于我心头，那么，请随意吧。

        ——为什么？

        医院的走廊人来人往，正在紧张工作中披着白色披风的医生，护士，听见这悲痛欲绝的阵阵呐喊声后放下手头耽误一秒即或许消逝一条生命的紧要工作走进这间弥漫着沉重气氛的房间。

        男孩望着门外的挂像，一个金飘逸端庄严肃头顶缠绕着金光的神圣女性，圣像。

        医生一把拔开男孩放在女孩迁细玉手上的脚踝。

        ——因为我想帮你。所以，所以，不要请你不要被打倒啊。

        医生一把抱起女孩走出门。

        而护士则任由银赤瞳的少年躺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的父亲是战争英雄阿萨迈！但他被你们这群低贱的蛮人残忍的杀了！他曾经甚至为你们请过愿试图阻止战争而你们就要这样回报他吗？夺取了性命也好，今天也好，你们这些蛮族不配为人，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男孩的脸上如暴风雨般，乌云骤然而至，心中的震惊一笔一划烙印在脸上。

        ——到底......

        未完持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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