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曲文浩的心思

第二天天明，林恺和宇文乐就来到了县衙向曲文浩告辞，曲文浩对他们的态度相比于以往已经好了太多，但毕竟是个冷淡之人，并没有太多的客套，仅仅只是微微行礼。

        然而，即使如此，林恺和宇文乐都觉得比起某一些人的客套，他们更喜欢这种简简单单。

        临行前，林恺还想问一下曲文浩接下来的打算，想要试探一下他，结果曲文浩却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并没有透露太多，或许他对这个来历不明的锦衣卫心存感激，但却不是特别的信任。

        林恺无奈只好带着疑问离开了县衙，而在他们走了没多久，曲文浩就叫来了曲裳，对她说道：“锦衣卫走了，你也去准备一下吧，收拾好行李。”

        “父亲······”

        “好了，别说了，你长大了，早晚都要离开的，而眼下离开，没准是最好的结果，这样，你爹我也放心一些。”

        “可是······裳儿不想离开父亲。”曲裳不明为何父亲一定要让自己，但她总觉得接下来父亲可能做一些她意想不到的事情，让自己走，可能是想无牵无挂。

        曲文浩转过身，拉着曲裳坐下，对她说道：“裳儿，不管你有舍不得，爹爹总有一天要离开你的，你也知道我最为牵挂的就是你，如果你有一个好出处，爹爹也放心啊。”

        “可父亲，你要让我往哪走啊？”曲裳看着父亲，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锦衣卫一走，父亲就立刻要自己走了！

        曲文浩看着林恺和宇文乐刚刚离开的那扇大门，说道：“他们两个走了，穆师父他们应该也快了！”

        “穆师父？父亲的意思是说······”

        曲文浩微微一笑，说道：“穆师父一来，锦衣卫也来了，而且他们很快就接上了头，我想他们之间应该是认识的。”

        “父亲，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跟穆师父走，可是你刚才又说穆师父认识林恺，你不是说要我离林恺远点吗？”

        曲文浩眼睛微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是的，是要离林恺远点，不过穆师父以及他带过来的那两个弟子，我想是可信的。”

        “可我还是不想离开，父亲，你就让我留下吧，虽然我挺喜欢跟燕子玩的，但是······但是，我不想离开父亲。”

        “裳儿，听我的话，跟穆师父走，跟他好好学武，将来可以照顾自己。”

        “父亲······”

        “傻孩子，你总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的，父亲没有这个本事，只能将你交给其他人了！”

        曲裳听到这里却是哭成了泪人，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真的会要自己离开，而且还是这么的突然。

        ······

        林恺和宇文乐回到汉原之后，陆元海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摆下酒席好好犒劳了这两位功臣，而那范知县自然也在席中，并且向林恺和宇文乐献上了几份厚礼。林恺和宇文乐都不喜欢这种客套，但为了不显得突兀，能够让陆元海放心，他俩也只好先将东西收下。

        酒足饭饱只好，范知县还叫来了几个姑娘，林恺和宇文乐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立刻找理由离开了。陆元海知道这事强求不得，也就没有为难他们，打趣笑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

        在回驿站的路上，两个年轻人并排走着，经过剿匪一事，他们也变得成熟了许多，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看着附近百姓的笑脸，两个年轻人也挺自豪的，毕竟他们两个也为了这附近的太平付出了不少。

        “呃，别说我不知道感恩，杀胡过海的事，多谢了啊！”路上，宇文乐拍了拍林恺的肩膀，低声说道。

        林恺一楞，随后一笑，说道：“让你涉险去刺杀最具威胁的人，你还谢我啊？”

        “哈哈，你当我傻啊，这可是剿匪的大功劳啊，即使何公公没再把我当回事，但有了这次经历，我在锦衣卫的底子也就厚了！”宇文乐看着林恺，想了想，开口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背后的那帮人应该是希望你来杀胡过海吧，你为什么将机会给了我？”

        林恺看着前方，开口说道：“我即使是不杀胡过海，他们也会尽可能把我往前推，但我并不喜欢靠前，而你呢，有能力却没有机会，所以还是你比较合适，我听说上次攻打老虎帮，又折损了一个百户，我想这次，咱们两个都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是啊，你把我送进了锦衣卫，现在又把我往前推了一把······呃，上次，你的伤怎么样了？”

        “什么伤？”

        “就是刺杀何公公的时候！”

        “哦，早好了，不得不说，宫里的药就是有效！”

        “呵呵，宫里再好，你小子还是尽快离开吧，千万别彻底变成了连你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样子。”

        林恺听后点了点头，可是离开······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甚至自己很有可能没有那个机会。

        ······

        曲文浩的猜测最终还是对了，林恺和宇文乐刚离开临安城，穆云海就带着庞冲和穆晏过来告别。曲文浩本来很想让穆云海留下来，但知道他们跟林恺极有可能有着某种关联之后，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穆师父既然要走，我也强留不得，毕竟以穆师父的本事，在雪松山确实是委屈了，更何况现在匪患已除，雪松山也算是太平了！”

        “曲大人言重了，我就一江湖中人，本就浪迹天涯惯了，借贵宝地休息了几日，多有打扰，还请曲大人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穆师父一到，临安护卫队的战斗力着实提升了不少，应该是我感谢穆师父才对，何来打扰二字了，只是······”曲文浩看了穆云海一眼，说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穆师父能够同意。”

        穆云海扭头看了一眼曲文浩背后的曲裳，立刻明白了过来，低声说道：“大人您请说！”

        曲文浩也回头看了一眼曲裳，说道：“穆师父，我和曲裳一直以来相依为命，并无其他亲人，她呢也跟着我生活惯了，只可惜，我毕竟不能陪她走到最后，所以我想穆师父能将她收入门下，让她学到一些能够在这天地之间生存的本事。”

        穆云海看了曲文浩一眼，说道：“大人，此事非同儿戏，还请大人三思。”

        “我已经想过很多遍了，还请穆师父不要嫌弃她资质低，我这女儿还是挺听话的，学的是会慢一些，但是······我实在是想不到哪里更适合让她寄托了，所以穆师父就拜托了！”

        听到曲文浩的话，穆云海知道他已经决定了下来，很难更改，而一旁的曲裳又一次哭成了泪人，穆晏见状立刻走到了她的旁边握住了她的手，其实她也不懂为什么曲文浩一定要将曲裳送走，如果她也可以选的好，一定会好好留在父亲身边，永不离开。

        穆云海看了曲裳几眼，他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收她为徒，这样也好给穆晏作伴，请大人放心，我会将她视如己出，好好照顾的，以后有时间，我会送她回来跟您团圆。”

        “好，那就多谢穆师父了！”曲文浩也松了一口气，似乎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了地，随后他转身鬼曲裳说道：“来，裳儿，快给你师父敬茶！”

        “嗯！”曲裳擦了擦眼泪，随后为穆云海倒上了一杯茶，跪在他面前，将茶递了过去，“弟子曲裳拜见师父。”

        “好，快快起来。”穆云海接过了茶，然后立刻将曲裳扶起，紧接着他便对她说道：“曲裳，为师这就准备要走了，路途遥远，你和你师姐还有师哥去准备一下，我还有一些话对你父亲说。”

        “嗯！”曲裳点了点头，梨花带雨，而庞冲则和穆晏带着她离开了，一个从来没离开过父亲的人突然要离开，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怎么着也得让她释放一下情绪。

        等他们走后，穆云海看着曲文浩，问道：“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但又很危险的事情要做？”

        曲文浩听后一笑，一点也没觉得意外，随后开口说道：“穆师父好眼力啊，我确实要做点什么，不然枉费我为官一场！”

        穆云海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要做什么，但隐隐觉察到了其中的危险，开口说道：“大人，官场之事，我懂得不多，但请大人多加小心，至于令爱，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穆云海所做的事情虽然也危险，甚至不比曲文浩安全，但他还是不会让两个女弟子涉险，穆晏他舍不得，而曲裳的到来，倒是让这两个弟子可以相互照顾一下。

        “有穆师父这句话我就足够了，也请穆师父放心，我曲文浩毕竟不是年轻人了，也没那个冲动劲了，缺乏考虑的事情我不会做，只是如今这个世道，想要为百姓做点什么还能保全自己的话，实在太难！”

        穆云海点了点头，也不再细问，而等曲裳收拾好之后，他便将着几个年轻人离开了临安城。离别之际，曲裳对着父亲磕了几个头，随后才依依不舍的来到了穆晏的身边跟着穆云山上了路，曲文浩却是一直站在城门口，目送着他们的离开。

        人走了，心也痛了，他更不知余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只是······世间难有周全，却有着太多的无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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