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在笛影正要离开战圈的时候，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让他没有预料到的变化。

        统领突然举起了手，做出某个手势。大6战士们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同时闭上嘴巴。统领道：“谁！”

        士兵们警戒起来，纷纷握紧兵器，视线四处游动，不敢大意。被抓住的俘虏们的表情也变了，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

        身处此地的大6战士们都在战场上走过很多次，阴沟里翻船的事不是没遇到过，所以即便对待细节也会非常留心，尤其是那个统领。

        笛影低低“哦”了一声，有些惊讶。以他目前的修为来施展毒神死手，应该能很完美地隐藏起来，怎么会被现呢？他凝神四处看了看，总算现自己犯了什么错。此地土地比较松软，脚踩下去会留下脚印。这就是他没能隐藏起来的东西。如此有规律的脚印，只有当一个人处在很悠闲的状态下，才能踩出来，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笛影不由得在心底夸赞了一下那个统领。对方的直觉和眼力都不一般。要知道这是战场，有着很多人的脚印。能在那么杂乱的脚印中，正好现笛影留下的痕迹，即便是有着巧合的因素，也依然不影响笛影对统领的评价。

        统领顺着脚印延伸的方向看过去，虽然依然看不到隐去身形的笛影，但却知道笛影的大概位置了。

        既然事已至此，笛影也只好动用新的策略了。在来到战圈之前，他就考虑过被现的情况。在这个世界遭遇任何事都有可能，所以在决定做一件事之前，必须想好应对所有情况的方法。正常情况下，多留一条退路，绝不会有错。

        笛影不动声色地腾空而起，悄悄飞到统领身边。以他目前的修为施展毒神死手，只要不遇见一批感知型战士，不然不要说在场的人绝不会现，就算是来了一堆林魄天，也要费一些功夫才能现。统领对一切还毫无察觉，其实笛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笛影慢慢伸出手，手握成爪状，停留在统领咽喉前。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笛影非常清楚。只要控制住统领，他至少可以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说巧不巧的，正好这个时候……统领倒没做出什么特别的事，另一个地方却出现了让人意外的声音。

        “救命啊——快……救救——”诺大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军队中响起来，非常尖锐。出声者似乎在用全力叫着，嗓子都要叫破了。

        众人的视线转向声音的源头。

        刚才被副官点名的女子正挣扎着、叫喊着，不知她是怎么挣开封住嘴的布条的。就现状而言，笛影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能这么做。泪水还没有干涸，就那么挂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凄凉极了。她旁边的士兵大怒，毫不留情的给她一脚。“闭嘴！”

        很痛！然而这一脚和唯一的生存机会比起来根本不值钱，女子哼哧了一声，然后又开始呼叫“救命”了。

        士兵大骂了她一声，急忙按住她，用手捂住她的嘴。呼叫声再一次变成“呜呜”声。依稀间，泪水流动的声音也掺杂在其中。

        其他异族人受到感染，也纷纷挣扎起来。因为未现身的神秘人对他们而言，真的是唯一的希望了。他们甚至以为这个神秘人是专门为了救他们而来，却怎么也想不到神秘人完全没有要救他们的想法，只是因失误被现了而已。

        最好的机会到了！笛影暗道。

        在异族人挣扎最激烈的这个瞬间，包括统领在内的众人都被他们的叫声吸引过去。这对于想偷袭统领的笛影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机会了。

        眼疾手快的，笛影果断动手，手爪瞬间掐住统领的脖子。统领的修为远不如现在的笛影，根本无以反抗，很快，性命就完全被笛影所掌控了。

        笛影的身体也慢慢显现出来，没必要再隐藏起来了。

        “初次见面，你好！”笛影冷笑道。

        统领喉咙被掐着，再加上惊恐，一时说不出话。他，连同所有将士都惊愕地看着笛影，似乎都对笛影的能力感到意外。

        异族人们看到了希望，尤其是那个被统领点名的女子。她趁着捂住她嘴巴的士兵错愕时，挣开他的束缚，再次叫出一句话：“救我！”

        笛影“礼貌”地朝那女子一笑，看到她的神色就明白她误会了一件事。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笛影也没有什么退路了。见异族女子呼救，他便顺势说了下去：“放心吧！我会让他们放了你的。”

        笛影暗想：也许救了他们，会对自己融入异族有帮助，正好也可以向他们打听有关异族的事，甚至可以依靠这些异族的军人来加入异族军队。那么就顺势救了他们吧……也许在笛影心中，这并不是真正的救人理由，但他没有去细想这些事。

        统领一听，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身居统领一职，跨越过很多战场，经历了不少生死攸关的事，虽依然无法抵抗死亡的威胁，但做到维持表面上的镇定没什么问题。“你到底是怎么——”

        笛影打断他的话：“不要问我问题，提问者应该是我，你要搞清楚我们分别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统领一愣，又道：“你想干什么？”

        笛影贴着统领的耳朵小声说：“交出大6人的布防图。”

        “你——”统领正要说什么，但笛影赶在他说完整句话之前，又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不要太大声，这应该是个秘密。我是为你好，布防图，我必然会逼你交出来。到时候，整件事对其他大6人还是秘密，你的安全才有保证，不是吗？当然，我势必会根据布防图去袭击你们的军队，你刚刚杀了我这么多同胞，我不报复你们一下可不行。”

        “你想为你的同胞报仇？你以为我会出卖我的同胞吗？”统领皱着眉头道。

        “我有的是让你老实的手段，千万别质疑这一点。”笛影露出一个阴森的表情。

        “我的命可没有那么值钱，我……”

        “……”

        两人秘密地谈论开始了，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看他们一个冷笑，一个皱眉的样子，实在是奇怪。

        众人不敢打扰他们，生怕惊扰了他们，连那些被抓住的异族人也稍微安分了一些。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们在说什么？似乎在争论什么东西，而且争论得很激烈的样子。他们一人一句，声音极小，所谈之事想必也是极其隐秘的。处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他们又能有着什么可争论的呢？不就是因为笛影想救人吗？还能有什么其他东西可谈？需要这么神秘？不少人暗想着。

        众人无比揪心。异族人在担心自己的生命，已只剩下最后的希望了。而大6人则担忧统帅的性命。

        此后不久，笛影突然一把将统帅提起来，然后带着他跑到远处的一个矮山包的另一边。出奇的是，临走的时候，统领还特别强调，千万不要伤害那十七个异族人，听其语调会让人觉得他不是被笛影胁迫着说出那些话的。

        到底生了什么？接下来又会生什么？那两个已经离开的人，似乎是有着更加隐秘之事要做。众人除了感到揪心，还感到有点慌张。当事情地展过自己能预料到的限度，甚至过自己能理解的范围时，人们难免会有这种心情。

        笛影和统帅不知去谈了什么，半个时辰没有传回一丝声响，简直就像是两人都死了。留在原地的众大6战士，除了担忧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没有得到命令便不知道下一步该踏向何处。统领的作用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失去了他，这支军队就像失去了头，乱了手脚。

        风从矮山方向拂来，迎着众人的脸打来，似乎还掺杂着奇特的味道，嗅到之后，会让人神经不自觉地一震。那里到底展成什么样了？人们死死看着那矮山的正面，瞳孔产生不自然的变化，仿佛看得到一层不详的黑烟。紧张的气息蔓延开去。

        又过了半刻钟，矮山处终于传来声响。长长的沉寂之后，统领的一声呼啸撕破原有的气氛。

        士兵们迎合着统领的呼啸，举起兵器大喊一声，声势十分壮阔。

        笛影跟着统领一起飞回来，只是比起统领来，就低调多了，没有做任何显眼的事，但人们的视线依然在往他身上移动。他还存在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吸引人们去注意了。在刚才的隆重登场后，无论他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都避免不了被关注。

        两人回来的模样，与去时的模样大相径庭。停留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完全转变了。去时，统领处在被动状态，是被笛影以强大的力量硬拉过去的，而回时，两人处在对等的地位。笛影已撤去了本掐住统领脖子的手。生了什么呢？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在众人眼中，笛影和统领现在就像合作伙伴一样，感受不到一丝不友好的气息。

        像是感受到了众人的想法，统领居然顺着这种想法去做事了。统领走到军队正前方，随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道：“给他们松绑，放了他们。我们回营地。”

        辨不清缘由的一句话！猜不出到底隐藏何意的一句话！

        大6士兵们摸不清统领到底作何打算。从那两个人去矮山背面待了一会儿后，他们的态度都变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那两个人达成了什么共识？士兵们尽管很困惑，但不敢违抗统领的命令。几个靠异族人很近的士兵立即给异族人松绑，同时也解开了封印他们旭气的封印。

        异族人获得自由，立即往笛影所在的方向跑去。救世主来了！是如佛祖一样仁慈的人救了我们。异族人的心中都若有若无的出现了这种想法。他们擦掉泪水，终于笑了出来。死里逃生后，出现在他们脸上的第一个表情就是笑。

        笛影见后，心中的某一个角落也出现了一丝颤抖。那笑容……那是何等幸福的表情啊！人居然可以露出这种让人着迷的表情！笛影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6战士们都带着不解，但还是按照统领的命令行动着。放了俘虏之后，他们开始往营地走。统领领头，士兵们有序地跟着，相比于笛影那边，要安静多了，怅有所失的感觉融入了他们的内心，无尽的疑问填满他们的大脑。

        很快，这只军队带着胜利的果实，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消失，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他们的营地。

        再看笛影这边，异族人簇拥着他，不断道谢，纷纷将意味着异族最高礼仪的动作摆出来，生怕不能表现出高兴和感激的心情。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救世主”其实一点想要搭救他们的想法都没有。会救下他们完全是一个巧合。笛影深知这一点，但也没有扫兴地打击他们，顺着众人的心情，礼貌地回应了他们。

        “好了好了，感激之语不必再言，你们还是好好商议一下今后的打算吧！”笛影听不惯谢谢这个词，便急着开口道。

        这个现实的问题一摆出来，人们果然平静了下来，最后以异族的礼仪行了一礼，便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打算了。该何去何从呢？现在他们有着选择的权利。经过这场战斗，异族军队“全军覆没”，他们已成为“死人”，可以不用回到军队了。

        剩下的十七个异族人，有十岁出头的孩子、有老态龙钟的老人、有体弱的女人……他们本不该出现在战场上，只叹他们出生在错误的时代了。

        安静了一小会儿后，笛影道：“如何？想清楚了没有？要不要重回军队？还是说想隐藏身份，找一个普通的村子生活下去？”

        笛影再次将现实的问题摆在桌面上。人们的表情各不相同，想必他们心中的想法也无法统一。他们中有害怕战场、死亡，不愿再握剑的人，也有因为某种原因而想要回军队的人……

        笛影再次追问了一遍，众人所做出的选择果然不尽相同。有人想躲避战争，有人想要回到战场，前者可以理解为受到了恐惧心理影响，而后者也许是因为有着什么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们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大都默默看着笛影，想听听笛影会怎么处理这个分歧。笛影正要说些什么，谁知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不识抬举”地走出来，问道：“我们真的有选择的余地吗？”

        笛影瞥了那个孩子一眼，微微一笑，反问道：“这个世界上，谁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那孩子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到。那种毋庸置疑的口吻，简直就像在质问笛影。

        用这种语气向救命恩人说话是非常失礼的，在大6文化中是这样，在异族文化中则更甚。笛影倒是没有因他的失礼而恼怒，心中想到：这是因为异族的礼仪风俗与大6不一样，还是因为不谙世事的孩子在面对一些事时，胆子总是很大呢？

        那孩子又道：“我不想死！不想死！我很害怕战场，那里每天都会死无数的人，所以我不想回军队。我原本就是被胡乱抓来充兵的。在我这个年纪，有几个人像我这样倒霉呢？但是我又不得不回军队，因为我的家人都在军队里。我们是一起被抓入军队的，要是我做逃兵的消息传开，他们就一定会被处死，就算我做逃兵的消息没有传开，他们在战场中又能幸运得了几次？我还没见过一个普通士兵在异族阵营里活过一年。每一种战斗形式都会搜刮士兵们的生命。我不想一个人活下去，那样活着太悲伤了，背负着全家人都死了的记忆太可怕了，太“卑鄙”了。只有我一个人能得到一线生机这种事实在……哪怕是死，我也想和家人死在一起。况且我若跑了，即便躲过了眼前的战争，在边荒被大6人侵占后，依然难逃一死，和留在军队里只有离死期或远或近的区别。这样，我真的算是有选择吗？”

        笛影听完一惊，仔细地看了看那个说话的孩子。这些话不该由一个孩子说出来。它太“成熟”了。事实也许正如那个孩子所说，他能选择的话，不想回那让他害怕的战场，但又不得不回去，因为他的家人都在军队中。也许回去与不回去，也如他说的，只是幸存时间长短的微妙区别。

        这就是异族人的无奈与悲哀！一个族群被带着“正义的复仇”之名的大6人给逼上绝路了，简直就像是六百年前历史的重演，只是大6人和异族人角色对调了。

        笛影又是一笑，脑中似乎想了很多东西，然后才说道：“你对于‘选择’这个词地理解太狭隘了，其实世界上从来没有迫不得已的事，也没有被逼无奈的人。你看到那个身为统领的大6人了吧！在我掐着他的脖子时，你一定认为他无法做出选择，只能听从我的想法吧！事实却并非如此。人类只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诸如不认真修炼，打架杀人，赌博……所以不要在任何时候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收起你看似无奈的眼神吧！假设你被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迫着做某件事，那个时候想必你会听从了对方，但这本身就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时摆在你面前的还有不听从对方的要求，然后被杀的选择，你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没有选择后者。这不是选择又是什么？你认为听从对方是对的、好的，才去做。在心中留下不甘心，‘不想做’其实是何等的虚伪呀。”

        笛影的手指突然动了动，仿佛激动了起来，又接着说：“当然，关于‘选择’，还有另一种说法。敢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的人，都是蠢货。人怎么可能自己做出选择？人无时无刻不受“周围环境”的暗示。人做出判断的依据其实很可笑，不过是众多的暗示累加后的结果。人之初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应该说哪里有着‘自我’，也许那个时候才算是自己，或者说才算是最初的自己，而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做出选择？凭依一片空白？人活着终会被灌入‘知识’。‘认知’和‘价值观’都是后来才有的东西，而它们又去决定人的评判标准，就是这评判标准决定人会作何选择。还有人说，在做出选择前，立场也起着某种作用。”

        那孩子沉默了下来，也许在回味笛影的话语，又或是在想着某些计划。笛影的话，对他内心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人类总是会对权威性的东西产生信赖。笛影的“救世主”形象在这个孩子眼中，就是权威性的东西。

        笛影一直没有打破沉寂，周围的人也默契地配合着笛影。

        那孩子不知想了什么，过了许久，才重新出声音：“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笛影淡淡点头。

        那孩子道：“我们现在真的安全了吗？你的两种说法中，我选择相信前者，不对，应该说我愿意相信前者。我不想在我好不容易理解了‘选择’的含义，而决定为自己的选择而努力的时候，生命突然结束了。”一番言语中，暗指大6人的威胁。他在担心大6军队会去而复返。到时候，在场所有人就都性命不保。“可以告诉我，你和那个大6人到底聊了什么吗？”那孩子问道。这句话一半出于好奇，一半出于担忧。

        “那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但却是很无聊的一件事，你确定要听？”笛影道。

        那孩子立即点头。他的反应度体现出他的迫切。周围的人也将耳朵撑大了些，也想听一听这个秘密。

        笛影道：“那好吧！我告诉你们，要是嫌它无聊，就直接打断，反正我觉得很无聊。我掐着那个统领的脖子时，只不过低声让他将大6军队的布防图交出来。当然，他是不愿意的。那时，我和他手里都有筹码，借此，我们争执了几句。为了更快、更好地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便将他带到矮山后面了，至于那时他让手下都按兵不动，大概是因为害怕失去筹码。一切都挺无聊的，就像在市场上买东西时的讨价还价。我想提高价格，对方想要压低价格。我报价很高，而对方对我手中的东西志在必得，所以才演变成了如今的状况。”

        一个异族男人插嘴问道：“他真的将布防图交出来了？”

        “图倒是给了我一张，还说着什么交出丽南区域是最后的让步，后来又说以他的权限只有这么大区域的布防图……”笛影漠然地说道。他在怀中随意掏了掏，漫不经心地拿出一卷图纸。

        这十几个异族人当即啧啧称奇，没想到“救世主”的本领这么大，不仅救了所有人，还要来了大6军队的布防图。他们当然知道笛影散漫地说的话，看似貌不惊人，但事实上一定忽略了很多东西。在那矮山后面，一定有激烈地交锋，绝不会如“救世主”话语那么简单。在“救世主”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下，那个统领一次又一次让步，从一开始的完全不妥协，到交出布防图和放了俘虏，而“救世主”付出的代价只是留那统领一条命，几乎没有损失。这不经过一番激烈谈判怎么可能办到？

        “太好了！要是将它带给诸侯，可是大功一件呀。我族说不定能扳回一局。”一个异族人两眼放光地看着笛影手中的图纸。

        “是吗？它的作用有这么大？”笛影道。

        之前说话的那个异族人连连点头，口中嗯个不停。

        这时，一个女子突然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那您一开始就是为了布防图而抓住敌方统领的？不是为了救我们？”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言语隐约有些颤栗。一丝失望的情绪出现了。

        笛影很理解这种感受。他若是为了夺图纸才挟持敌方统领，会让被救的人产生一种被当成不重要的附属品的感觉。笛影说道：“当然不是，我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救你们。”笛影面不改色地撒了一个谎，巧妙地掩饰了他完全没有救人之心的最初想法。“我刚才说过了，这和讨价还价的原理是一样的。我一开始开出很高的价位，并表现出不能让步的姿态，对方就会认为我是为了布防图而来，从而忽视你们的重要性，在意识到我不肯让步后，便会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以更小的代价来获得‘商品’。这是一种很简单的心理变化，无聊得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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